“那个人是谁?”丁冬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在场的人都感到了死气。
地上的人早已颤抖到不行,“他……他是……教主和圣主……亲自接见,我……没……没看见……”
丁冬的眼波澜不惊:“甲春,这个人带他出去,其他的一并处理掉,将尸体运到华西峰上。”
这是对赤墨教的公开挑衅,不二庄这么做,也就是与赤墨教扛上,依庄主的性子,不二庄是不插足江湖之事的,丁冬的命令可信几分?甲春迟疑了。
丁冬看出甲春的不解,拿出腰间的玉牌:“这是庄主的信物,见物如见人。”
甲春神色一惊,庄主将随身玉牌交给此人,她必定不同凡响,拱手道:“甲春领命。”
“我还有事要处理,这儿就交给你了。”丁冬一个飞身,闪进先前的石室,留下表情各异的一群人。
又是一番血腥的杀戮,八月十五,月亮为何仍这么圆?
少想辰目睹了整个过程,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年仅十七的女孩拥有非常人的能力。面对救她的人,她甘愿蒙受违庄训之耻,带他进寒潭;面对敌人,她心狠手辣,却言出必行……
丁冬没有解开面纱,冷言道:“我带你去见你四个同伴。”
一路上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阴冷的岩洞更带着一股邪气。
“阁主!”尾宿惊呼,飞奔而前:“你没出什么事吧?”
少想辰看到四人安然无恙地在石室内用膳,内心的大石放了下来,但仍表现出怒意:“受了点伤。”
另外三人也急匆匆赶来,仔细观察少想辰,好似在研究一件古物。
箕宿更是诧异:“老大,你居然受伤了!是谁那么厉害……”一边叫嚷还一边在少想辰身上摸来摸去,少想辰原本无表情的脸已经气得铁青,怒瞪箕宿,而箕宿似乎还未发现,另外三人唏嘘不已。
丁冬窃笑,七日阁的杀手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咳”,丁冬干咳一声,“你们不准备出去了吗?”
“你是……”箕宿放下少想辰,转身面对黑衣女子,忽而惊叫一声,“啊,你是上次不二庄的丁冬!”
受不了箕宿的八婆,丁冬白了他一眼,扫向其他人,“跟我来。”短短几个字,却让人不容置疑。
跟着丁冬,不一会儿他们便出了岩洞,来到千寻山脚下。
丁冬将他们送出后,转身欲去,少想辰情不自禁地叫道:“慢着!”
丁冬回过头来,疑道:“还有事?”
少想辰并未准备叫住她,慌忙中拈来借口:“我想请姑娘引见不二庄主。”
“魇月刀一事由我全权负责,你没必要见庄主。而且,八月十五已过,刀密只能再等一年,你要有能耐,随时等候你来取刀。”说罢,丁冬飞身离去。
少想辰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背影,些许黯然。他转身离去,但,他会甘休吗?
千寻山的侧面,赤墨教的叛徒急促的逃遁着,一步三回头,担心身后的追兵,却未发现在他面前正有一人在等着他。
那人一袭紫衣,如玉般的容颜,遗世独立之姿……
只见他袖袍一挥,那鼠蹿之人就已跌倒在地。
紫衣人用温婉的语调说着:“你胆子真够大的,不知道出卖教会的下场吧?”
没有一丝的怒意,仿佛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似的。
不会有人猜到此人就是赤墨圣子玉断寒。
“圣主饶命,小的知错了,再给我个机会……”
玉断寒轻轻地笑了,他的笑很动听,空灵澄澈。“放了你?好啊。”
惊惧的男子喜上眉梢,连磕几个响头,涕泪俱下:“谢圣主……不杀之恩……啊……你……”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紫衣男子飘然离去。
山后,丁冬看着这一幕,露出狡黠的笑……
不二庄,千鲤湖,赏星亭。
苏不二与西选晏在帐帘内抚琴弄萧,月光星辰,声趣盎然……
忽而,一道白影凌空而下,落在赏星亭外,来人正是少想辰。
“七日阁少想辰求见不二庄主。”少想辰谦逊的向赏星亭内的人作揖。
亭中琴箫不断,似乎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不二庄待人就是这般猖狂吗?”少想辰夺路而上。刹那间,数十名青衣从四周跃出,挡在赏星亭外。
少想辰自负武功奇绝,与之斗将开来。
殊不知,少想辰刚受过伤,并不适合长时间作战。
不久,少想辰就处于下风。
“住手。”一个优雅的男声传出。琴箫之声了断,刀剑之声了绝,出奇的静。
突然,亭内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庄主恕罪!”众青衣齐刷刷地跪下。
西选晏轻声道:“放少阁主离开吧。”
少想辰百思不得其解,苏不二与西选晏不是情敌吗?那他们的关系怎会如此无间?
“不二庄……”
“少阁主,今日庄主身体不适,你请回吧。”不待少想辰说完,西选晏就已将逐客令发出。
赏星亭内的咳声渐渐平息。忽然,一只玉瓶从帘内飞出,少想辰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它。
这是岩洞里的玉瓶!
西选晏平静道:“庄主知道阁主身上有伤,这是不二庄的密药,对阁主的伤会有帮助的。”
“少想辰谢过庄主赠药的美意,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少想辰带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这苏不二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助我疗伤?看他的样子,分明就已知道丁冬带他去过寒潭,但他为何不深究……
一个个谜团在少想辰心中扎根……
他需要答案!迫切……
是结束,是开始……
不是结束,也并非开始……
在结束中开始,也在开始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