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泡冰潭,我出去等你,有事就叫我。”丁冬转身离去。
少想辰褪去剩余的衣物,慢步走进“血池”。散发着寒气的水萦绕在他的周身,却让他有种异样的舒适之感。不是彻骨的寒冷,而是细腻的温和,丝丝暖流贯穿全身……
少想辰试着运起内力,发现内力竟恢复如此迅速,看来丁冬给他吃下的果真是好东西,这冰潭也绝非俗物。
气定神闲地享受着丁冬甜美血水的滋润,心中一暖,身上仿佛有热血在沸腾。池中的鲜血一点点地渗入他的肌肤,直至潭水又变回先前的青绿透亮。
她的血与他的血融为一体,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
直至他死去,他们的关系,永不湮灭!
“少想辰,我可以进来吗?”
沉浸在甜蜜中的少想辰回过神来,应道:“进来吧。”
丁冬缓缓而入,手中捧着一件白衫,放在潭边的石上,“你的衣服都让我割坏了,不介意的话,就穿西选晏的吧。虽然可能不适合你,但总比不穿的好。”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少想辰爬出水面,擦干身体,穿上雪白的衣衫。这还真让他不习惯,从小到大,他都不曾穿过白衫。太过明亮,不适合他。他,只有黑色,才能映衬!
丁冬一看到出来的少想辰,不觉惊叹道:“哟,你这身行头,跟书生有的一拼。”
听到她如此亲昵地称呼西选晏,他的心就非常的不爽,“你一个有妇之夫,难道就这么喜欢勾三搭四吗!”
丁冬被他说得莫名其妙,诧异道:“你说什么?”
少想辰冷笑:“这是你贯用的计俩吗?为了搏取男人的喜爱,你以为靠一张脸蛋就可以吗?”
“我真的不懂!”丁冬无辜道。
“可以如此掌控不二庄事的人,而且修炼‘金蚕丝雨’,难道你不是苏不二的夫人?”
“噢……”她恍然大悟,“那你凭什么说我勾三搭四?”一脸的不服气。
少想辰冷哼一声,“你是在反驳你和西选晏的关系吗?你们的关系只怕不浅吧。”
丁冬的脸色瞬间冷却了下来,她并不急于回避少想辰鄙夷的目光,浅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心痛,无由的心痛,是他,也是她。
为什么她如此堕落,如此不耻?
为什么他心中的她是这样的不堪?
静默,死一般……
丁冬拿起魇月刀,冷漠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抢刀,然后死在这儿;二,放弃刀,我放你和你同伴离开。”
少想辰抚过自己受伤的右肩,暗想自己伤势严重,夺刀已是不可能的事,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带我去见他们。”
少想辰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丁冬的身后,丁冬身上散发出冷冽之气,使人不敢直视。一步一步,两人的路途经如此长远,远到少想辰忘记究竟为何要跟在她的身后……
突然,丁冬停下脚步,打斗声从墙的另一边传来。
又有谁闯了进来?
丁冬蒙上黑纱,“我去看看情况,你在这儿别出来。”说罢,打开石门,飞身至打斗现场。
少想辰望着那抹矫健的身姿消失在自己的旁边,担心又油然而生,原来自己还是不能装作不在乎。
屋内一片混乱,十二名玄衣被数十名赤墨教徒围困在中间,甲春也明显负伤。这一伙人明显比先前的人墙上百倍,看来先前的人只是投石问路之效,真正的敌人是他们。
这个岩洞怎么会被外人知道?难道不二庄内出现了奸细?
一个装束华丽,莫约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上前去,打量着被围困的甲春,放肆的笑道:“我还以为不二庄有多厉害,不过也只是些绣花枕头,只要我轻轻一动手,不二庄头号死士就真的死在我手里了。”
甲春不屑一顾,别过头去,一行玄衣皆傲然而立,不为所惧。
男子奸笑道:“现在你们是背水一战,必死无疑,只要你肯将魇月刀的下落告知与我……”
“呸!就凭你这狗东西也敢偷觑不二庄的宝物?”甲春怒斥。
“看来你是不肯就范了,那爷今就先断你一臂!”说罢,抱起弓刀,直向甲春右肩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望见一道银光破空而出,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那华衣男子惊叫出声,手中的弓刀早已飞至数丈之外,而他的手此时正握着那刀,他的右臂被人用刀锋硬生生地削去,原意是去砍人的,而如今断手的居然成了自己,现在,他只不过是废人一个……
他的左手紧紧捂住流血不止的右肩,口中还不停地狂吼:“我的手,我的手……”
蒙面的丁冬冷漠地看着几近疯狂的男子,眼中满是鄙夷。
甲春将信将疑地抱拳作揖:“不知姑娘是何等高人?是敌是友?”
丁冬并不直视甲春,轻言:“不必拘礼,在下乃不二庄死士四号,丁冬,此次是奉庄主之命,处理魇月刀一事。”
“臭娘们,你断我一臂,我要砍下你的头!”他毫无章法地向丁冬冲来。
丁冬灵巧地侧身,一掌将他打落在地,整个石室只剩他的悲吟之声。
“是谁将岩洞的秘密告知与你们?”丁冬问道。众人沉默不语,面容惊恐,举棋不定。丁冬轻笑:“如果有谁说了,不二庄会放他一马,决不食言;如若不讲,这儿便是你们的坟地。”
众人心潮起伏,怎么办?说还是不说?不说,立死;说,还有一线生机。
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从队伍中跳将出来,仆倒在地,雨泪而下:“我说,我说,只要姑奶奶放我一马,我什么都说,在半个月前,有一个男子来到赤墨教,给了教主一张地图,就是这岩洞的布局。”
无数个念想在丁冬脑海涌现,这个男子是谁?这个洞乃是西选晏精心布局,但他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是谁一直暗中监视西选晏?不可能。西选晏有不二庄高手保护,怎么会有人接近?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