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铁骑来了,名动边疆的燕云铁骑来了,它不管出现在哪里,它就是唯一的主角,天地失色,铁蹄之下践踏的就是一切阻挡之物的骄傲和尊严,蹄声如雷,奔若惊涛,阵如逆天一枪,势如死神降临。燕云黑甲,鬼谱遮面无言无喝,寒枪斜提,长剑在腰,枪剑未动,诛敌于势,胆寒心惊,一溃千里。
城毁人亡,多少生死永隔,仓皇逃命,燕人骄傲碎了一地,然燕云依旧,气势依旧,谁与争锋。
‘这些家伙怎么来了,他们不是应该驻扎在最浅显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一定要向陛下告状,告尔等擅离职守。’崔永健一拳打在城垛上,刚刚还自鸣得意,哪知形式急转,铁蹄之下碎了笑容。
燕子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动,泪水在眼眶中涌动,就要夺眶而出‘原来我们还没有败,我燕氏一族一直都还在,你也还在,精神还在,魂还在,希望还在。’
铁骑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似乎将所有的人都当成了敌人一般,城下聚集的人群快速的向两边退散,在中间留出很大的一片空地,唯燕子独立。
在离燕子不到十米的时候,燕云铁骑最前方的行军统领喝马而立,雷声戛然而止,地也不颤了城也不摇了,可心还在颤抖。
只有行军统领一人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燕子跟前,单膝跪下,摘下戴在脸上的鬼谱面具说道‘定远军燕云铁骑营统领厉猛拜见侯爷。’
燕子拔出厉猛腰间的长剑,大喝一声,剑指苍天‘燕云无敌!!!!!!!!’
众将士相应骑枪高举,单膝跪下的厉猛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燕子转过身子,长剑指着城墙上的崔永健,眼神扫视了一圈城上的所有人,无一不下跪表示臣服,寒冷的眼眸是刀剑,最后停留在崔永健身上,此时燕子似乎真的变成了那个勇猛无敌,冲锋陷阵,纵横沙场的定远侯。
崔永健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叫人打开城门,城门缓缓打开,崔永健迎了出来,略微躬身俯首,崔永健心中自是傲气的很,叫他向燕子下跪那怎么可能。
见崔永健不肯跪,居然做如此姿态,燕子厉喝一声‘跪下!!!’长剑猛的拍在崔永健肩膀处。
砰的一声!崔永健还是跪在了地上,崔永健仰着头愤怒的盯着燕子,眼中全是血丝。
燕子却是视若不见,自顾自的说道‘其实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全是因为我一人的原因,是我无意中遇到了那两个邪恶的修行者,为燕氏带来了灭族之祸,我想燕山爆发出这等威势,估计也与他们有直接的关系,我是燕氏的败家子,我堕了他的名声,他们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他们的名誉不容任何人践踏,不管我犯下什么样的弥天大错,做过什么事,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我就是定远侯,我发出的任何一条命令你们都要遵从,都不得违背。’说道最后真如铁血军人,声威并重,气势如虹。
‘第一,进城后实行军备制,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充公,由官府统一调度,不服从者,杀!!!’
’第二,进城后谁敢恣意扰事、闹事,不遵守法规秩序者,杀!!!’
‘第三,派出人力全力搜寻落难者,谁敢消极怠慢,杀!!!’
‘诺!!!’一直未曾说过一句话的燕云铁骑吼出一个字,声音飘出几里外,无不骇然,不言则已,一言如炸雷。
‘稳定人心后,你们便回前线去吧,以免敌国趁机偷袭。’燕子说道。
‘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无颜在活者既然所有的事都有了一个结论,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那我就引颈自戮,下黄泉赎罪。’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锋利冰冷的长剑,已在肮脏的脖颈划开一道口子,鲜红还带着微温的血液飚在了厉猛刚仰起的脸上,厉猛咆哮着嘶吼,比狮虎还要吓人。
马上在无一人,一个个身着重甲的燕云铁骑皆单膝跪下,就连马儿将头垂的很低、很低。
崔永健心里一时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燕氏当真是个个非凡人,都是大勇气者,我不如他们,不如他们任何一人,燕州有他们实乃幸也。’
生死一瞬间,由生到死一刹那,却也是一生,死前一秒,回想一生种种画面皆在眼前,万般滋味在心间,生死如梦,人生如梦,真假是何皆浮云,什么是最珍贵的,唯记忆耳!
‘死了我就真的能赎我所犯下的罪吗?我想不能把,死为何那般痛,那般冰冷,我不是将死当做解脱吗?为何还是会后悔,还是想活着。’不自觉间一直藏在眼里的泪水滴落而下,那就是一个世界,一段人生。
荀忧不顾自身的伤势,强行催动功力赶回了玄山,还没有到玄山便应真气耗尽,体力不支,晕倒了,索性被天空中嘻戏追逐的玄鹤发现了,将其丢在了寒冰的竹楼上。
寒冰渡了一段真气进荀忧体内,又将几粒丹药放进荀忧的嘴里。
没过多久,荀忧便清醒了过来,见床边有一个人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荀忧对她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将燕山发生了的一切都将了一遍。
寒冰冷哼一声‘想不到,这焚净宗竟在我乾玄宗范围内这么猖狂,你先躺着,我去一趟玄峰。’
屋子外响起一个声音‘不用去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闻声寒冰便知是风信来了。
‘师兄你怎么来了。’荀忧惊讶道,其实荀忧是惊讶风信已知燕山所发生之事。
寒冰却是言语冰冷,很是不善‘你不是在闭关吗?’
风信一点也不介意寒冰说什么,解释道‘师妹你可不要误会,我可从来也没有,监视你们,偷听你们说话,这次纯属凑巧,我掐指一算发现有一人与我有缘,我便动了收徒的念想,不说了,我怕去迟了我那徒儿已经命丧黄泉了。’说完化作一阵风不见了。
等风信走了,两人却是相视一笑,只是在两人眼眸的深处都隐藏这一抹忧伤。
平城外没有一个人说的清楚这个身床粗布旧衣的青年是如何出现的,似乎是凭空出现的一样,风信一步一步走向燕子,如微风一般‘你可悟了。’
燕子抬头看着这个朴素自然的男子莫名其妙的应了声‘悟了。’接着大骇,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发现没有一丝血迹,被长剑划开的口子也消失了,可是丢弃在地上的那柄长剑却是这样的鲜红。燕子喃喃道‘我明明死了啊!可是我怎么又活过来了。’燕子深深的看着风信,似乎知道答案在风信哪里。
听见燕子说悟了,风信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问道‘你都悟了什么。’
燕子抓抓脑袋,似乎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深思了许久才说道‘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风信哈哈一笑‘孺子可教。’
‘你可愿拜我为师,随我遁入深山,过那闲云野鹤的生活。’风信淡淡的说道。
燕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燕子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修行者,就是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翻江倒海的仙人。
燕子想不到自己竟有这等机缘,燕子诚惶诚恐‘小子何德何能竟让上仙看中,小子资质平庸,平行下贱,无所作为,从前不过是一个人人厌恶的纨绔子弟,实在无颜拜入仙门,恐堕了上仙您的名声。’
风信指了指周围之人‘你是放不下他们吧!’
燕子如实答道‘是啊!放不下!’
‘其实他们并不是一定需要你。’风信语出惊人,都有些诧异,甚至有的漏出了愤恨的目光。
‘没有万年的官,只有万年的百姓。定远侯这三字是荣誉、是责任、也是枷锁,这个世界少了谁都照样运转,其实我们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重要,就算你在了,也还是会有其他的人站出来,挑起担子,或许比你做的更好。’
‘生死有道,因缘汇际,放下与坚持,随你选择,并无对错,随心而为。’风信随意的说这。
‘随心而为,既然心里这般向往那修行的世界,那我就换一种生活,换一个生活的地方。’
砰!砰!砰!
燕子磕了几个响头,行了拜师礼。
飘渺烟尘修行路
光怪碌离多神秘
有多少崎岖坎坷
有多少恩怨情仇
有多少生离死别
有多少悲欢离合
有多少领悟迷茫
一曲笑歌荡天涯
我心依旧向永恒
修行是什么没有人说得清,哪怕是风信也道不明,也许就是在苦海中起伏挣扎,但却让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