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啊,过去的事儿就是拿出来说说,又当不得真的。说真话又不会死人的。”
“不会死人,但会丢人。”陈小蝶起身,不打算再说下去,“若是你要走,就快点收拾东西,说不定初谏巍醒过腔儿来,要来楼下堵人。我打赌他一定能想办法知道我住哪儿。”
乔雅和陈小蝶说了这么久的话,心里原来的想法早就平复下去了,她笑嘻嘻地看着陈小蝶:“是不是听说我要走了你心里觉得很高兴,不用在你这儿白吃白喝你松了一口气了吧。可是呢,我偏不顺你的意。我还就住这儿了,说不定还要住上一年半载,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什么时候走。”
陈小蝶看着乔雅,知道她想转移自己低沉的心绪:“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过,有个事儿我还真要好好说说,这个初谏巍,我观察来倒是一个不错的人。若是你最终还是要找个人过完下半辈子,他倒是个好的人选。”
“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对他评价这么高?”乔雅语气漫不经心,眼睛却闪闪发亮地看着陈小蝶。
“那次他医院去找我问你去哪儿了,我觉得这个人首先有个很好的品质,就是沉稳。之后我去看你,他担心吵醒你,悄悄地带我到病房外说话,打听了很多你的事儿,什么喜欢吃什么啦,不喜欢什么啦,讨厌什么样的人啦,事无巨细啊。我们这个年纪里,早就明白爱情这个东西的虚幻飘渺了,可是难得还有一个这样浪漫的。你说是不是?”
乔雅仰面倒在床上,看着房顶的灯垂下来的水晶穗子:“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和你说啊,我还真不是讨厌他。他总是提我小时候的事儿,连我尿过他裤子他都拿出来说,我觉得这个人真是处心积虑。他一早就知道要见的是我,我一个人傻帽一样地往他的套里钻。我就是觉得别扭。”乔雅翻过身看着陈小蝶,“其实,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从前那些事情,虽然不能忘记,但是早就在年复一年的繁琐生活中淡化了。如今想起来,虽然也有一些放不下的执念,可是到底还是过去了。人总要往后活着的,总是要嫁娶生子,谁都不能免俗。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陈小蝶起身理理裙子,“那你想好该怎么办,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她和斯兰中午要不要回来吃饭。”
乔雅看着陈小蝶比从前单薄了很多的背影,觉得她们生活得都很艰难。她恨恨的在心底说了一句:生活是个强盗,掠夺了多少单纯和温情。
午饭,有一盘西红柿炒蛋,还有一个韭黄炒蛋,还有一个紫菜蛋汤。乔雅艰难地吃着饭:“我说,小蝶啊,是不是家里的鸡蛋多得没有地方放了啊?”
“不是。”陈小蝶挑着西红柿,吃得津津有味:“现在鸡蛋比较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