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心里太甜蜜太幸福,所以目光笑容自然就又温柔甜腻了三分。
这增添的三分温柔甜腻看在乔雅眼里,却不是温柔甜腻那么回事儿了。乔雅只觉得背后冷风过境,吹得乔雅头皮都麻了,心里总觉得他不怀好意。这样的念头一起,抱着蝈蝈笼子的手也紧了一紧。乔雅谨慎地看着眼风如秋水生波的他,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想了想又把蝈蝈笼子抬高了一点儿挡在身前。
他看着这样时刻防范与未然的乔雅,失笑:“你到底怕我什么啊!玉梅?”乔雅心里一抖,想着自己好像没有这么明显吧,嘴上确半点儿都不让:“笑话!怕你?就算天王老子立在我跟前儿我眉头都不抖一下,我怕什么你!”理直气壮、气吞山河。
他看着这样嘴犟的乔雅,心里暗暗地笑:这丫头和小时候一样,无论对谁都寸缕不让,就算是出错儿,也要生生掰出五分对了的理由。
“你——”“你——”两个人同时打破对峙的情境。“你先说——”“你先说——”再次无预兆地心有灵犀。两个人还算会心地笑了一下,刚刚对峙的情绪此时也消退得毫无影踪。乔雅试探地问他:“这个东西,你知道怎么编的吗?”她没有问:是你编的吗?而是这样忧郁的试探,这让他觉得这样的乔雅没有了小时候的二愣子一样的脾气,更觉得她可爱无比,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嗯,当然知道怎么编的,小时候为了这个笼子我还挨了我妈的打,”然后挪到乔雅旁边伸了左手给她看拇指关节上的一道浅白色的疤,这疤痕看上去是陈年的旧伤,颜色比旁边肤色浅了些,却像一道小小的丘壑横在那儿,“你看,这个是那时候划破的。”乔雅看着那道凸出来的伤疤,心里平白的萌生出了一些愧疚:“那时候,一定流了很多血吧,一定很疼吧。”
他看着眉目低垂的乔雅,没意识地拍了拍她头顶:“那时候是很疼,可是之后就不疼了。现在还有些甜。”乔雅一听,打掉他的手又要骂他,可是抬眼一看到他眉目认真,骂他的话就噎在了嗓子里面,终是没能脱口而出。
乔雅看着他目光聚集在她脸上,觉得心头有些透不过气来,慌乱地把蝈蝈笼子推给他:“我去倒杯水。”他看着去倒水的乔雅,知道她心里此时定然十分困窘,但还是温柔地对着她的侧影说:“原来你一直都留着这个笼子,就算你不记得我,但好在还记得这个笼子、还喜欢这个笼子。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乔雅手一抖,水倒在了手上。他心头一紧,暗自宽慰:幸好是凉白开。他暗自思量,是不是心动了之后,都会如此殚精竭虑、如履薄冰?他想到这儿心里更是觉得有些幸福,干脆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乔雅端了杯子来放到他前面的茶几上,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