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周五的晚上,又到了属于我们安静的夜晚,欢迎收听《星晴电台》,我是主播星晴,星辰的星,晴天的晴。
时光总是像短线的风筝,我们只能清楚的看着它越飘越远,却再也无法将他拉回原有的轨迹,就像爱情。可是,只要你的身影又一次的出现,似乎所有的悲泣突然决堤,然后,只留下我的浅浅一笑,在身后默默诉说,我,很爱很爱你。
让我们走进今天星晴电台的主题——很爱很爱你。
(离开的时候)
现在,已经放假了吧,可是我却仍然喜欢在午后走进校园,去看有野猫乘凉的柳树,去看有天鹅嬉戏的未名湖,去看有锁链的教室,去看没有你的安静的操场。
我很讨厌流汗,可是整整一个假期,我无怨无悔的在三十七八度的烈日下,淌着水找寻你没来得及留给我的,最后的背影。
从前的自己绝对不会想到,会爱上像你一样风一般的女子,当然,如果没有运动会上跑完五千米的你,如果没有学生会里负责替运动员拍照的我,那么,你就不会恰好瘫倒在我身上,恰好,碰了我的心。
我们好像两个极端,我沉默寡言,你肆无忌惮,我们化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陶醉了校园。
不知道谁说过,温柔的男孩是可怜的,他们总是安静的听你诉说,却不曾为自己辩驳,直到最后,我转了身,你落了泪,我们,分了手。
我还记得,那天傍晚,我们一起看了一篇文章,你对我说,嘿,傻瓜,我嗯了一声,然后你又咧着嘴笑道,看标题!
我也笑了,那篇文章叫做,很爱很爱你。
(不至十二月)
如果一个人的初恋沉闷冗长,不知算不算很奇怪。
高三的时候,别人还都忙的昏天黑日,我父母就早早地替我办全了出国手续,
只等我领到毕业证GOTO美利坚了。
我们班上有个男生人称大P的特能说,可每次考试他总有本事晃晃悠悠蹭到前几名。
班主任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在最后一排和我这个“消遥人”一起“任消遥”。
后来我想,这段感情大概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吧。
习惯了和他一天到晚吵吵闹闹。常常是上课我替他对答案他趴着睡觉.。
吃饭我吃瘦肉他吃肥肉,因为他需要“营养”.。
打架他不管输赢,我统统拍手称快.。
自习我背单词,他用函数计算我的失忆率是88。7%.
放学走在楼道里我们还要大呼小叫的互相嘲笑一番。
我们象哥们儿似的横行高三年级,要多默契有多默契。
我听过一种说法,每个人都是一段弧,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两个人是一对,
那时我特别相信这句话。
我越来越感到我和大P的本质是一摸一样的:简单直接,毫无避讳。
我自信比谁都了解他,因为他根本就是我自己嘛。
有回我对大P说:“我好想在高三呆一辈子。”
当时,我心里有个念头,这个念头关于天长地久。
(北极星的眼眶)
高三毕业了,大P还是我的哥们儿。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之间其实从来没有牵涉过感情问题,
因为我当时觉的好多事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我认定了如果我喜欢他,那麽他肯定也喜欢我,
这还用说吗?我心里清楚我走了早晚会回来,因为我找到了我那半个圆圈,
我以为这就是缘分,任谁也分不开,哪怕千回百转。
临走时,大P说:“别得意,弄不好折腾了几年还是我们俩。”
这是我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永远都忘不了。
那年高考,大P进了北大。
而我刚到洛杉矶,隔壁的中餐馆就发生爆炸,我家半面墙都没了。
我搬了家,办了一年休学,给大P发了一封E-MAIL只有三个字:我搬了。
没有告诉他我新家的电话号码。
新家的邻居是一对聋哑夫妇,家里的菜园是整个街区最好的。
他们常送些蔬菜,我妈烧好了就叫他们过来吃。我从来没见过这麽恩爱的一对,
有时候他们打手语,我看着看着就会想起那一个圆圈来,想起大P心里会一阵痛。
我买了本书,花了一个秋天自己学了手语。就这样我慢慢进入了这个无声无息的世界。
他们听不见,只能用密切的注视来感应对方,那麽平和从容,
这是不得安生的大P永远不能理解的世界。
我闲来无事,除了陪陪邻居练手语外,就是三天两头的往篮球馆跑,
替大P收集NBA球员的签名或者邮去几本最新的卡通漫画,
感动的大P在E-MAIL上连写了十几个“P”,还主动坦白正在追女生。
我呆坐在电脑前一个下午,反反复复跟自己说:“别哭别哭,这又没什麽不好。”
可是,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我不难过)
春天到了,我还是老样子,只是手语有专业水准了。
大P在我这个“爱情导师”的悉心指导下,已经初战告捷。
我想,只要他快乐,我就也该快乐,能做他的哥们儿,也不错。
纽约交响乐团要来演出,我瞒着父母替别人剪草坪忙了一个月才攒够门票。
我偷偷把小型录音机带了进去,给大P灌了张LIVE版的CLASSICALMUSIC。
大P回E-MAIL却抱怨我只顾听音乐会,第一盘早录完了都不知道,漏了一大段。
我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又流了出来。
六月份我回北京,大P参加的辩论赛刚好决赛.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回来,悄悄溜进了会场,我知道他发挥的很好,我早就知道。
辩论结束,大P他们赢了。下场时,我看见一个长的挺清秀的女孩笑着朝大P迎了过去。
但那一刻,我知道,大P需要的是有人兜头给他一盆冷水,这样才不至于得意而忘了形,
我知道,但这已经不重要。
回美国后,我的信箱里有两封信是大P的,
第一封说他在辩论决赛场上看见一个女孩跟我一模一样,他叫十三妹那人没理他,
可见不是了,不过能象成这样,真是奇了。
第二封信说他现在的女友虽好,但总感觉两人之间隔着什麽,问我怎麽我们就可以直来直去呢?
我在电脑上打了一封回信,告诉他其实我才是他的那半个圆,只是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凑成一个圆。
这封信我存着没发.。
我没告诉大P我家的电话.。
我瞒着父母赚钱看演出,连磁带录完了都不知道.。
我不想让大P知道我回了北京.
我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放弃了我的半个圆!
因为,中餐馆爆炸以后,我只有靠手语和助听器生活了。
生活在那个谁也无法进入的世界里.
你说我们不要做不能凑成圆的弧,因为那样生生的断裂,该有多么疼。
最后的最后,你还是放了手,你说我比谁都疼,可时间就是这样,回不去的,终究只能随风流逝。
我不怪你,更没有后悔,我只是还想对你说一声,我,很爱很爱你。
这里是星晴电台,我是主播星晴,星辰的星,晴天的晴,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