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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各地区各走各的路(1)

美国的南部和北部似乎是两个世界,北方的资本主义工商业蓬勃发展,南方的大庄园种植经济稳步前行。在发展速度上,北方要远远超过南方。经济地域性发展不平衡造成南北双方矛盾激增,北方要求南方的种植园主出于人道主义废除奴隶制,而南方一直坚守奴隶制的合法性,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废奴运行兴起。其实南方和北方第一次在政治上出现分歧是在有关密苏里加入联邦的事宜上,双方的分歧最后以《密苏里妥协案》的形式搁置下来。

后来,南北双方又签署了《1850年妥协案》和堪萨斯-内布拉斯加法案。显然,这种短暂的妥协不能带来永久的共荣,随着铁路交通的飞速发展,北方的经济也像装上了车轮一般飞速前行,而南方因为种植园经济使得铁路发展滞后,交通的滞涩必然也会让经济变得阻碍重重,南北的经济差距进一步拉大了,而双方的矛盾也再次朝着激化的情形发展。

南方制造业与北方的工业

1812年到美国南北战争爆发之前,美国工业在这几十年中获得了快速发展。美国的东北部地区一直以来都重视工商业的发展,而南部的蓄奴州则一直着力于大庄园经济的发展,所以美国自建国之初就存在南北方对工业发展的不同态度。随后,美国领土不断西扩,南北方的势力也各自壮大,但双方在工业发展态度上的分歧依然没有改变。这种态度上的差异,使美国南方工业的发展在此一时期内远不及北方发展得迅猛。

尽管如此,南方制造业在这一时期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成就。小型面粉厂和锯木厂在南方得到广泛的发展,重要制绳厂也坐落在肯塔基,而且商业化的棉花压缩厂还在许多城市中出现。同时,南方还依靠资源优势,发展起矿产开采和加工工业,最具有代表性的是里士满的特里迪加炼铁厂。在19世纪50年代,该厂的营业额已经达到100万美元。不过,在南方发展最为突出的还是制造纺织品行业。

南方的种植业和阿拉巴契亚山麓的水力资源,为纺织工业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原材料和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1825年,北卡罗来纳州的费耶特维尔建造了一个纺织工厂,生意十分兴旺,因而许多地方争相效仿。不久之后,南方各州纷纷出现许多类似的工厂,这极大促进了南方纺织品制造业的发展。

1846年,威廉·格雷格在南卡莱罗纳州的格拉尼特维尔建造起自己的纺织工厂。这个工厂给格雷格带来了滚滚财源。到1850年,格雷格的工厂已经拥有大约300名工人,而整个南卡的纺织工人还不到900人。格雷格作为一名能干的商人和宣传者,他将纺织生意看成是改变南方穷困白人窘境的重要途径。为了改变南方人对制造业的偏见,他还付出了许多努力。

然而,即使是在南方蓬勃发展的纺织制造业,在与北方相比时,仍然是微不足道的,更别提其他工业行业与北方存在的巨大差距了。下面的这个对比应该是表现南北方在工业上差距的最好例证:在1860年,整个南方旋转中的纺锤还不及马萨诸塞州的洛厄尔市多。这个比较让人有些惊叹,但事实确实如此。在1860年时,美国制造的产品85%之上都来自北方,而且北方还为南方提供了生产纺织品所需要的机器、熟练工人和技工以及商业和金融上的支持。总之,北方主宰着美国的工业发展。

由于北方一向重视工商业的发展,因而在1812年以后,北方的工业发展进入了一个快速增长的时期。据估计,1812年时美国制造业的年产值不到2亿美元,但七年之后,该数值达到了20亿美元,而这其中有超过63%是来自东北部各州。

北方制造业的发展是全方面进行的,因而很难逐一叙述各个行业的发展状况。不过北方工业的飞速发展还是存在着几个共同的特征:一是工业体系迅速发展,二是善于接受技术革新,三是自然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在工业体系发展方面,宾夕法尼亚的无烟煤田成为关键。这里的煤通过运河以低廉的运费送往各地,为熔炼和冶金业提供热能,为机器的运转提供蒸汽动力。在水力产能无法突破的情况下,蒸汽成为扩大生产的新动能。而蒸汽机的广泛使用,也使工厂的选址获得了更大的空间,也使工厂内部的生产组织更加灵活。

在技术革新方面,美国工业做得十分出色。在1825年至1850年期间,出现了诸如缝纫机、塑胶的硫化、气缸压榨机等重要的发明,同时还出现了诸如螺旋制造机、火柴、铅笔、制造苏打水的装置等创造。美国的制造商们纷纷将这些发明和创造转变成产品,以期获得收益。随着市场的不断扩大,商人们都急于利用各种新技术扩大生产,以赚取更多的利润。

美国制造业对技术革新的追求,也使美国的工业品在世界市场上占有重要地位。美国制造的钟表、手枪、来复枪和锁具等精密仪器尤为出色,并逐渐取得世界领先地位,成为众多国家信赖的产品。1851年,美国展品在英国水晶宫展览会上给英国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是,英国派了两名特使到美国的工厂进行参观学习。这两名特使在普林菲尔德兵工厂进行参观时,被该厂生产的滑膛枪的质量和标准化程度所震撼,于是立刻订购了大批制枪机械。后来,他们还雇佣了大批美国技术人员帮助英国建造恩菲尔德步枪制造厂。

在自然资源的开发与利用方面,随着美国领土的不断西扩与开发,美国人每年都会在西部地区发现新的自然资源,并将其快速开发和利用。同时,土地的扩张也为农业发展提供了必要条件,而农业的拓展也为工业发展提供了更加充足的原材料。1860年,从美国发展最快的10个行业中来看,有8个都是以农场的产品作为原材料。因而,在注意到这一时期美国工业快速发展的同时,也不能忽视西部扩张给美国工业带来的促进作用。

此外,美国人对于公司认识的转变,也进一步刺激了美国工业的迅速壮大。在19世纪50年代之前,美国人对公司存在一定的偏见。1840年,政府以不符合宪法为由,拒绝了一群科学家的联邦许可证请求,而这些科学家只是想要组建一个全国性科学促进机构。到了19世纪50年代,人们的这种偏见逐渐消解。1863年,美国参众两院一致通过成立国家科学院的法令,而这个国家科学院与1840年科学家们的请求实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当然,还有很多因素共同刺激了这一时期美国工业的快速发展。如外国移民的大量涌入,为工业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欧洲投资者的资金注入、美国人的大量储蓄及加利福尼亚的金矿为工业的发展提供大量资本;美国国内交通运输的改善、人口增长、消除关税壁垒和相对较高的人均财富提供了广阔的消费市场。美国工业正是在以上种种条件的共同作用下,完成了快速飞跃。不过,美国工业的飞跃发展也拉大了国内制造业的南北差距,这种经济发展上的差距,势必会加深双方政治观念上的疏离,最终使南北双方一步步走向战争。

奴隶制的警钟

18世纪末,美国南部的奴隶制曾一度出现衰落的趋势。此时,独立战争所倡导的主张独立平等的资产阶级人权思想在全国流传开来,加速了奴隶制的瓦解。

到了19世纪上半期,随着工业革命的推进,棉纺织业在欧洲大陆和美国北部迅速发展,棉花的市场逐渐打开。棉花成为有利可图的新作物,这就为南部种植业的兴起提供了市场条件。

在当时,南方亚拉巴马、密西西比的大量未开垦的土地,为棉花种植业的大量发展提供了天然的地理条件,而南方的蓄奴州则为棉花种植业提供大量的劳动力。产出大量棉花后,如何快速处理它们又是一个大问题,后来,轧棉机的出现很快解决了当时的这一紧迫问题。轧棉机是由伊莱·惠特尼发明,它对棉花纤维脱籽效率的提高起到关键作用。正如马克思曾经论述的那样:“在轧棉机发明之前,一个黑人最紧张的劳动一天也不能清拣出一磅棉花,而它发明以后,一个老年黑人妇女一天就能轻易地清拣出50磅棉花,后来机器逐渐改进,效率又增一倍。美国棉植业的桎梏这时便被粉碎了。”

悄然兴起并获得快速发展的棉花种植业,将奴隶制再次带入美国历史。新的蓄奴州在西部领地逐步建立,由于对奴隶需求的增大,奴隶价格被大幅度提高,奴隶贸易日渐兴盛。虽然1807年美国国会通过了禁止国际奴隶贸易的法令,然而奴隶走私贸易没有因为法令而停止,反而日益猖獗。

在当时,南方社会建立在奴隶制基础之上,各阶级之间层次分明,壁垒森严,形成了一个金字塔状。各阶层之间流动性小,对于奴隶主而言,南部的铁板结构是天堂,而对于广大的奴隶,根深蒂固的奴隶制度是地狱。

黑人在南部处于阶级结构的底端。在这庞大的黑人群体中,自由黑人只占到一小部分。垦荒者、手工业者、雇佣帮工和流浪汉是自由黑人的主要职业。通常情况下,只有极少数的自由黑人发家,再加上南部社会对自由黑人的限制,他们大多数人的生存也都比较艰难。

与自由黑人相比,黑人奴隶的境况更为悲惨。地位也更低。黑人奴隶有家庭奴隶和田间奴隶之分,家庭奴隶地位略高。大奴隶主一方面对黑人奴隶加强控制,压制他们的抗争,另一方面又极尽压榨之能事榨取黑人奴隶的劳动。奴隶创造的巨大财富给奴隶主带来了极大的价值,然而毫无自由和安全保障的奴隶,受到的却是各种非人的待遇和摧残。

位于自由黑人之上的是“贫穷白人”。在南部白人社会中,占较大比重的是小商贩,自耕农,工人和工匠。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生活并不稳定,在种植园的竞争中经常处于劣势,从而沦为更为低级的“贫穷白人”。“贫穷白人”这一阶层在南部的白人社会中处于最低的地位。由于受到种植园主的排挤,搬到丘陵和松林地居住的“贫穷白人”生计十分艰难,甚至有的人无以为生,只能成为种植园主的劳动力。

在这些“贫穷白人”上面的是南部中产阶级,他们由中小奴隶主、商人、律师、医生等构成。这些人忠实地扞卫奴隶制,虽然他们羡慕大奴隶主的奢靡生活,但其自身经济状况和社会地位却远远不及大奴隶主。

处在金字塔最顶端的是南部社会中的大奴隶主。他们人数不多,通常只有几千人,但因有权有势而骄奢淫靡。大奴隶主们组成贵族寡头,从经济、政治和社会生活三个方面掌管南部,过着奢靡腐朽的生活。

在南方各阶级结构中,极少数的奴隶主压迫着创造财富的奴隶,他们残酷的剥削和压迫最终激起奴隶的反抗,甚至逃亡。随着时代的进步,奴隶制遭到进步人士的不断反对。19世纪30年代,废奴运动兴起,改革者以顽强的毅力抨击着奴隶制度,为解放黑人做出了贡献。

南部奴隶制下的种植园经济与北方的资本主义之间存在明显的不同,奴隶制的存在阻碍了美国从商业资本到工业资本的过渡。后来在棉花种植业的发展过程中,奴隶制经济在西部的拓展加剧了南北方经济发展的矛盾,更多的人愈发意识到奴隶制存在的弊端,奴隶制的警钟因此被敲响。

废奴运动

早在殖民地时代和独立战争时期,美国的开国元勋富兰克林和杰弗逊等人就提出过废除奴隶制的想法。美国独立后,南北方实行不同的政策。北方各州先后废除了奴隶制,但南方各州因受到大种植园经济快速发展的束缚,对奴隶的需求很大,因而促使南方各州极力支持奴隶制的继续推行。美国国内积极的改革者们认为,奴隶制对美国的民主而言,如鲠在喉,因而废除奴隶制势在必行。民主人士、人道主义者,以及至善论者,都表达出对奴隶制的强烈批判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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