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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杰克逊时期的民主(2)

杰克逊从始至终都要求民主党人支持他的做法,即使当时美国的经济发展出现了衰退的迹象,他仍然迫使民主党支持自己的决策。杰克逊对民主有自己的理解,因而才会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看法。虽然杰克逊在中央银行的决策上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给美国的经济发展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但杰克逊在美国民主法制的建设上做出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杰克逊对垒卡尔霍恩

在美国历史上,杰克逊和卡尔霍恩的“对决”可以说是政治交锋的一个经典案例,至今仍被美国的一些政客津津乐道。

1782年3月18日,约翰·考德威尔·卡尔霍恩出生于南卡罗来纳州阿布维尔的一个农场主家庭,排行老五,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卡尔霍恩接受的启蒙教育基本上都是来自于他的姐夫。因为父亲的去世,年幼的他不得不回家务农,以此来维持全家的生计。直到家境好转之时,卡尔霍恩才考取了耶鲁大学继续自己的求学生涯。虽然卡尔霍恩毕业后进入了在美国享有很高声望的律师界,但他并没有因此满足,而是想继承父业,做一个政治家,为国家的公共事务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卡尔霍恩年轻时的国家主义观念受父亲和联邦党人的影响很大。在他早期的政治生涯中,他致力于维护中央政府的权利。但值得注意的是,卡尔霍恩明确反对英国对美国国家利益的侵犯,在这一点上,他与亲英的联邦党人政见相左。1807年,他公开发表演说,倡导广大美国民众一起保卫美利坚民族的利益,抵御英国的威胁。

1808年,卡尔霍恩入选州议会,开始了他长达四十余年的政治生涯。在二十九岁的时候,卡尔霍恩被选为民主共和党的国会众议员。和其他议员一样,卡尔霍恩对拿破仑战争时期美国所蒙受的经济损失以及英国怂恿印第安人骚扰美国边境的行为深恶痛绝。又因其对该事的态度尤为强硬,于是被推选为这批议员的代表人物。卡尔霍恩极力推动美国政府对英国宣战。战争打响后,他又采取一系列积极的措施,有效地加快了军队的建设,并推动国会为战争提供了强大的后勤保障。

1817年,门罗就任美国总统,他对卡尔霍恩在国家政务中表现出来的才干和广博的学识非常赏识,卡尔霍恩也因此被任命为门罗政府的陆军部长,并和国务卿约翰·昆西·亚当斯成为了至交好友。

卡尔霍恩是英美战争的见证者,他总结了自己在战争中获得的经验并对美国陆军的工作进行了改革,同时他也非常重视国防工作,致力于巩固边疆的秩序。在推进军队的近代化建设方面,卡尔霍恩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且十分注重加强军队的后勤保障工作。卡尔霍恩的这一系列改革措施,对美国陆军的建设事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其早期的政治生涯中,卡尔霍恩比较关注国家的团结和发展,他的身上具有南方人和联邦党人的双重特点。后来,因其坚定的态度和灵活的手腕,卡尔霍恩深得民主共和党人的拥护,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们公认的领袖。1824年,他参加了总统竞选,但并未获得成功,而是成为了亚当斯的副总统。在这期间卡尔霍恩谨小慎微,从不参与任何派系之争。

在1828年的大选中,党派斗争异常激烈。卡尔霍恩公开支持安德鲁·杰克逊,并最终帮杰克逊登上了总统的宝座。卡尔霍恩之所以支持杰克逊,是希望能在杰克逊退位之后成为下一任总统,因为杰克逊身体状况欠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杰克逊似乎并没有卸职的意思,而卡尔霍恩的想法最终也没有成为现实。正因如此,两人合作后不久便在某些政见上出现分歧,并一度有剑拔弩张之势。

其实杰克逊和卡尔霍恩的观念分歧并不大。作为总统,杰克逊的态度一直非常强硬,但他不认为政府应该拥有更大的权利,也不认为有扩大国家职权范围的必要。在其他方面,杰克逊和卡尔霍恩的观点也都十分相似。例如在节约政府开支、分配国家收入给各州以及狭义理解国会权利等方面,他们的意见和想法也是相一致的。

卡尔霍恩的政治观点随着美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南北矛盾的日益加剧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他从早期的国家主义者变为州权论者,保护地方主义的思想慢慢占了上风。而导致二人不和最重要的原因是由于杰克逊不像卡尔霍恩那样主张保护南方种植园主的利益。

韦伯斯特和海恩的辩论,使得卡尔霍恩拒绝执行联邦法令的思想开始被人们所关注。虽然杰克逊是南方人,但他却始终坚持打击那些国家分裂分子和一切有损国家统一的行为。1830年4月,杰克逊做足了准备去参加为前总统杰斐逊举办的诞辰纪念宴会,而这一宴会的举办者正是那些州权利益的支持者。在宴会中,支持州权利的演讲和祝酒词不绝于耳,当杰克逊受邀祝酒时,他盯着卡尔霍恩说:“我们的联邦,永远存在!”卡尔霍恩也立即作出回应:“自由比联邦更珍贵!”正是这次的正面冲突,拉开了两人对垒的序幕。

杰斐逊诞辰纪念日没过多久,杰克逊又发现了一件事。这件事要追溯到1818年,当时杰克逊深信卡尔霍恩是支持自己的。但就在他率军进入佛罗里达期间,时任陆军部长的卡尔霍恩竟指控他违反命令,并向门罗总统提出将其送上军事法庭的建议。这个发现使得杰克逊对卡尔霍恩的印象大打折扣。

1831年,杰克逊开始推行官位轮换制,这使得卡尔霍恩手下的人从内阁中被剔除。但杰克逊和卡尔霍恩的关系彻底疏远,却是因为一次可笑的对立。有传言说陆军部长伊顿的妻子佩吉还是他人之妇时就和伊顿有暧昧关系,卡尔霍恩的妻子便借此故意诋毁佩吉,而杰克逊因为自己与蕾切尔的经历十分同情佩吉,为此他极力地维护佩吉的名声。

由于两人关日趋恶化,1832年末,卡尔霍恩向杰克逊总统递交了辞呈。他也成为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位主动请辞的副总统。

拒绝联邦法令

1828年,卡尔霍恩出版了《申辩与抗议》一书。这本书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人们经常捧着这本书议论纷纷,但都没有从中总结出什么问题,倒是从书中的言辞间发觉出了一些理论化的东西,看上去非常有趣。虽然卡尔霍恩并非思想深邃的哲学家,但是一些人仍然把他的书奉为具有深奥哲学理论知识的着作。

卡尔霍恩的书对那些肤浅的人来说似乎有一定道理,但这些道理都是建立在一些虚假的假设之上,完全没有实际意义。比如他的一些观点认为,国家的一些州可以拥有独立权,但是这些州内的少数派绝对不能持有此权利,还有宪法的解释具有限定性,不用毁约便可以单方面解释契约。

但是杰克逊总统对卡尔霍恩的观点完全不认同。在他看来,如果某一个州可以单独拒绝遵循联邦法令,那么联邦还有存在的必要性吗?的确,联邦的一体性是十分必要的,如果各个州纷纷独立自治或者某个区域组成了小的联盟,那么对于整个联邦来说便不是简单的管理问题,而是维护国家统一的大问题。

曾经有人提出过,南部和西部地区要联合起来,目的是为了降低政府关税和地价,这似乎就是在和联邦政府分庭抗礼。但是后来这件事情没有成行,一是因为来自佐治亚和南卡罗来纳州的种植园主担心过早的开发西部,会造成人们疯狂地争夺密西西比州和亚拉巴马州的大量肥沃土壤;二是因为西部的民众对南方奸商的不信任。

再后来,联邦政府下调了关税,但是下调的幅度远远不能让南方种植园主满意,因此在南卡罗来纳州便开始了一场反对执行联邦法令的运动。在此之前,也就是1831年的时候。当时的关税之争已经愈演愈烈,南卡罗来纳地区又爆发了一场由黑人奴隶引发的暴动,影响十分恶劣。

在南部人看来,这两件事情是有关联的,它们都是联邦政府对大多数人实施的暴政统治。因此这时候有人提出异议,拒绝接受联邦的法令,以此来保护自己的权利不受到侵犯。

1832年7月,杰克逊总统已经对这种无视国家法律的行为忍无可忍,他在和一位来自南卡罗来纳的代表交谈时,义正词严地说:“我们可以接受任何与反对执行联邦政府法令有关的议案,但是如果他们因为无视国家法律的行为而造成了严重的流血冲突,那么我一定会将第一个被逮捕的人判处绞刑。”

不过,南卡罗莱纳把杰克逊总统的话当做耳旁风,他们将州政府的官员聚在一起开会。这次大会通过了一项《否认法令》,提出拒绝向联邦缴纳关税,并且开始筹备组建自己的军队。杰克逊亲眼目睹这种分裂国家的行为,旖旎此刻不容缓地说要在一个月之内组建一个五万人的军队,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要采用和平的手段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杰克逊的震慑力不仅仅体现在语气上面,他对自己想法的推理表达也是极其震撼人心。在该年的12月10日,杰克逊总统发表了一篇《告南卡罗来纳人民书》,其中用更加强硬的措辞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州政府执行联邦法令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有人想以和平的方式拒绝执行联邦法令,那么他一定是在蛊惑人心;如果他改变了一种方式,用武力途径解决,那这是什么?这是在分裂国家,是一种叛国的行为。如果你们继续支持那些反对国家法令的人,那么你们也将沦为叛国者!

许多人看到杰克逊的公告之后,无不对其惊人的逻辑推理能力感到钦佩。最后杰克逊说道:“如果联邦存在解体的可能,那么他将不惜一切代价来挽回国家的完整。”

结果联邦政府的官员最后制定出了一套解决方案,其实这些官员在危机初期就担心国家陷入到内战当中,比如副总统卡尔霍恩。因此在他听到杰克逊想要用武力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他赶忙和参议员海恩商量,辞去自己副总统的职务,然后接替海恩的位置,这样便可以到参议院中寻求和平解决此事情的方法。与此同时,其他一些官员也担心杰克逊一气之下做出什么鲁莽的举动。为了将矛盾最小化,他们聚在一起磋商妥善解决争端的最佳途径。

最后,一项新的关税法案和“武力法案”一并被提出。“武力法案”指的是总统享有执行国家税法的附加权力。虽然杰克逊最后同意了降低关税的要求,但是他不能接受取消关税这一决定。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内战一触即发。杰克逊说:“为了保证联邦的完整性,他不惜出兵二十万人!”

杰克逊的一席“豪言壮语”终于让南卡罗来纳人心生惧意,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希望得到南方其他州的支持。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谁会背弃联邦,各州都纷纷表示会坚决执行联邦的法令。

在杰克逊出兵二十万人的威胁和其他州不肯相助的情况下,反对执行联邦法令的人的处境更加艰难。最后,这些叛逆者不得不推迟宣布拒绝执行联邦法令的行动,等待关税问题的结果出来之后再伺机而动。

1833年3月,“武力法案”和“关税妥协案”同时被通过,前者是为了保全总统的面子,后者则是与南卡罗来纳民众商定后得出的关税收取额度。这可以说是联邦政府对地方州政府的一次妥协,不过和爆发内战相比,这份妥协还是十分值得的。

一场反对执行联邦法令的危机就这样平安渡过了,合众国最终没有陷入到内战的深渊中。南卡罗来纳州对最后的结果感到非常满意,并很快就与联邦政府达成一致,取消了“拒绝执行联邦法令的决议”。至于给总统面子的“武力法案”也没有了实际的意义。

同时,这场风波也使南方各州获得了一些启迪,那就是单一的州不可能与联邦相抗衡,只有将南方几个州团结起来,才能凝聚出更大的力量,实现自己的目的。从此之后,南卡罗来纳州便逐步开始加强与南方各州的合作,以此来扩充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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