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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战争并没有结束

王虎臣身为护羌校尉戍守凉州边界十五载,也曾面临过不少险境。其中最危险一次是他护送州官到羌人村落征收粮食,但那州官乖张放肆,竟然凌辱了一名羌人少女。这若是在其他地方,花些银子,再摆出官帽子和刀兵吓唬吓唬,那些小村子兴许也就忍气吞声,但羌人村落却不一样。

世人皆知天下强兵出处有三,西北凉州,东北幽州,南方楚州。其中凉州健卒十之有三又是出自羌人,羌人村落素来以民风刚烈、剽悍著称,那州官如此行事,自然是捅了天大的篓子。那州官还想用州里的名头来压羌人,但羌人贫寒清苦,却素来不畏强权,村子里的数百男女老少闯进驿馆要将那州官带走受刑。

当时王虎臣麾下虽有一百军卒,但羌民人人骁勇,老少可兵,一旦动手,不仅激起羌人的哗变,引来附近的几个村落,他手下的这些人恐怕一个也逃不出去。可他身为朝廷命官,肩负着保护那名州官同僚的职责,又不能坐视不理,权衡之下,他将州官交了出去,暂时平息羌人怒火,并假意朝廷对那州官如此行径也深恶痛绝,请求羌人让他旁观,这样在朝廷那边也好有个交待。

王虎臣封号是护羌校尉,所以羌人选择相信他,但他护的却是在羌地的夏人,绝非土生土长的羌民,在地处偏远无法调动官军的情况下,他与羌人互为世仇的氐人联手,里应外合,一夜之间大破羌人联寨,死伤上千,这不仅救出了那名州官,也暂时消除了羌人不服从州府调动的顽疾,使得在好几年内州府政令能够在羌人村寨畅通无阻,当然政令施行背后的代价是对羌人村寨的沉重剥削与压迫,只是羌人积攒下的愤怒还未爆发开来罢了。

王虎臣曾对手段和结果两者之间该如何取舍矛盾了许久,但在大破羌人那一夜后,他终归还是选择了后者。如今在八斗军大营深处的险境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因为他还有必胜的把握。他在亲兵的护卫下退到大寨边缘,一支孤军杀进正大营的腹心位置,他们的装束与八斗军军卒乍看一下没什么区别,遭到火攻陷入混乱的八斗军军卒不明白自己的袍泽为何对自己刀兵相向,四下逃窜,外围的宁武守军猛攻进来,内外夹击,人数占了绝对优势的八斗军反倒成为待宰羔羊,对于自己麾下军卒的不断倒下,王虎臣面无表情,他对此早已麻木不仁,只要能够确保最终的胜利,所有的牺牲都是有必要的。但在他集合残部进军宁武城后,西城楼上的情形让他惊出一身冷汗,一杆楚字大旗悬挂在城楼上边,在火光的映照下,气势夺人。一名揉着惺忪睡眼,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站在城楼上,他打着呵欠道:“早啊,王校尉,你想要进城吗?”

王虎臣死死盯着陆吟逍,站在城楼上的既然不是石豹,那他谋划好的胜利也就顷刻崩塌,这让他无比愤怒,但很快愤怒就转化成了震惊,因为城楼上的那张面容,他分明在多年前就在联合氐族大破羌人联寨那一晚便见过的,若非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氐族大帐内,被氐人奉若神明,决意退兵,羌人领地恐怕早已被州府与氐族瓜分殆尽,王虎臣实在不解时隔十几年,为何又在宁武见到此人,且过了这么久,他为何还是这般面容?是易容术吗?

王虎臣没有时间去追究缘由,追兵尾随而至,领兵的并非楚平安,此时他正与张铁枪等人在八斗军大营里与石豹酣战,薛漱石、钟大佑两人各自领兵一百截杀王虎臣。加上城内的守军,夹击王虎臣的军卒不过五百,而王虎臣麾下散兵仍有千余。但王虎臣所有谋划全盘落空,新近战败,又在宁武城下受挫,无法进城,麾下士卒士气早已跌落到了极点,此时四下有官军杀出,八斗军卒人人皆成惊弓之鸟,再无半点斗志。王虎臣自知大势已去,死死盯着城楼,沉声问道:“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情,石豹为人残暴多疑,你们究竟是如何让他舍弃城楼,使得我军陷入这等败局?”

城楼上的陆吟逍平淡道:“愤怒能够让人失去理智,石豹身为平安营旧卒,又屡败于楚平安之手,只消在适当的时机派人告诉他,楚平安率领奇兵,倾巢出动,八斗军大营有崩溃迹象,楚平安最终将大获全胜。石豹在愤怒的驱使下自然会不顾一切阻挠楚平安获得最终的胜利,棋局上一子落错,满盘皆输,石豹如此重要的一环没有出现在预定的位置上,你的失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王虎臣怒不可遏,愤愤道:“这一切莫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陆吟逍摇头道:“鄙人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不习韬略,不修王佐,餐风饮露,随遇而安,只是碰巧在这里借宿混口饭吃而已。今夜的一切都是楚平安一手谋划,你输在他手里并不冤枉。王校尉,你命不该绝,往东南方去吧,在那里也许你能够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唉,鄙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啊,又犯困了,诸位,回见。”

陆吟逍打着呵欠后退两步,背靠着残破不堪的城墙,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全然没有半点此处乃是战场的觉悟。王虎臣面色阴晴不定,若不是多年前曾见过此人,他只会当他是在说胡话。尽管对败在楚平安这个后生小子手中他心有不甘,但大势已去,他们既然将石豹引诱到八斗军大营,势必已在那里设下埋伏,尽管石豹麾下有数千战卒,可双方的斗志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石豹中伏,不仅混乱的八斗军残部会冲散他的阵形,宁武守军与薛漱石、钟大佑等人从后截杀,石豹势必陷入四面受敌,且内部濒临崩溃的险境。

王虎臣最后再看了宁武这座曾经唾手可得的城池一眼,他与那位大人物约定,匡扶王室,解救先皇的雄心也在这场溃败中荡然无存。他又遥遥看向了南方,并非是陆吟逍指的东南,而是西南,那是长安所在的方位,当年离开长安时,他还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帝国将星,如今十五年弹指即过,他已步入中年,果然他无法再回到那个承载着他梦想的地方了吗?

他神情复杂,终于还是下了撤军的命令。宁武守军并未对他穷追堵截,因为他这区区千人已经对大局无关痛痒,王虎臣已经失去斗志了。宁武守军赢得胜利的最后一块拼图便是击垮困兽之斗的石豹军,尽管石豹凶狠残暴,在八斗军大营中见到楚平安后更是分外眼红,但在王虎臣撤出八斗军大营那一刻起,胜利已经偏向宁武守军一方,石豹仅仅因为个人的恩怨在增加无谓的伤亡。

这场厮杀尤为惨烈,直到天明,原本气势汹汹杀到八斗军大营要取楚平安性命的石豹却反被逼到了一处小山坡上,他麾下军卒已死伤过半。

清晨的朝露本该有着沁人心脾的芬芳,但浓郁的血腥气却玷污了这一切,狂躁得犹如一头豹子的石豹将一朵野花辗入浸染了鲜血的泥土,重重踹了一名疲倦不堪的军卒一脚,愤怒道:“山下的战鼓还未停歇,你们怎敢懈怠?快给我起来,重整旗鼓,我们必将大获全胜!”

那名年轻的八斗军军卒挨了这一脚并未起身,他神情憔悴道:“大人,我们已经三日未食,三夜未睡,实在已经无力再战了。”

石豹大怒,拔刀横在他脖颈上,怒道:“身为军卒退缩不前,乃是死罪,你再不起来,我就在这里将你处死!”

那名军卒沉默不语,另外一人则冷笑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只顾自己吃喝,哪管我们当兵的死活?事已至此,横竖都是个死,死在这里倒也痛快些。你要砍尽管砍,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你亲爷爷!”

石豹勃然大怒,就要挥刀,此时有军卒上前来禀报道:“大人,敌人已经攻到山上来了,前线阵地已经无法固守,我们该怎么办?是战是退?”

石豹手中动作一滞,怒火攻心,在地上休息的那群军卒有人猛的站起,紧握长刀道:“干他娘的,老子不愿再为这种任意践踏手下士卒的人卖命,老子也不想死在这里,姓石的,你他娘的动一下我们这群兄弟试试,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你来啊。”

越来越多的人手握兵刃站起身来,局面有失控的趋势,石豹面色阴狠,握着刀上前就要大开杀戒,但他麾下亲兵将他拦住,低声道:“大人,敌人已经攻上山来,我们勿要在这些蝼蚁上浪费时间,接应我们的人已经在山后等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获得最后胜利的自然是我们。而且……那个楚平安,他也活不过正午的。”

石豹冷哼一声,将刀归于鞘中,带着手下亲兵从山后退去。那些精疲力竭的军卒并未阻拦,在他们看来,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不想再打下去,增加无谓的伤亡了。

很快宁武守军攻上山坡,最后抵抗的这群八斗军卒束手就擒,山下堆满了依然流淌着鲜血的尸体,上千名军卒无言的清理着同伴的尸体,地上的尸体有八斗军的,有宁武守军的,清理的军卒自然也有双方的人马。百余名官军占领了各个高点,有小队军卒清理着伤员,送到城里随军郎中的营帐中去救治,有城中百姓开始出城,他们在小股军卒的护卫下开始进山打柴,并且有各大商号的大员外们也开始派人到各郡各县抽调粮食,如今宁武城药材、粮食都极其短缺,守军方便不得不仰仗这些大员外出力。

楚平安带着张铁枪、典雄信等人在残破不堪的战场上巡视,远处的百姓小心翼翼绕过这些尸堆,皱起了眉头,但远远的看见了楚平安还是笑着挥手打招呼。有宁武守军见到了楚平安等人均要站起身来拱手致意,被楚平安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清理战场同样是件繁重的事情,若处理不慎,引发了瘟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行十余人商讨着该如何处置这批八斗降兵。昨夜的出奇制胜使得他们以不到三千的兵力击破八斗军两万人马,一夜厮杀,毙命的八斗军毕竟是在少数,大部分都是在宁武守军的突然杀出,以及统军将帅的退却而陷入混乱,不得不放下兵刃缴械投降。投降的军卒超过一万,具体数目还在清点,而存活下来的宁武守军仅有一千余人,不仅在粮食上难以供应,且一旦发生什么变故,宁武守军是再无半点气力来对付这上万的八斗降军了。

以楚平安为首的这群军官里意见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将这群降兵化整为零,将他们打散编入各个乡县,由当地看管;一个是将这批八斗兵全盘吸收,接纳了这一万多人,宁武守军不仅恢复元气,甚至军力将扩充到韩沧海撤军前的水平。

两个意见各有利害,一手策划了这场大胜的楚平安并未发表意见,所以决断权在他手里。留在战场上与官军一起清理战场的八斗兵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人都被官军押解到城外的大帐等待处置。这些被押解的八斗兵中,不少人面目凶恶,在从楚平安身侧走过时,面目狰狞,有些人则闪闪避避,楚平安分明记得这些人里赫然有当初黑斧寨的人。

楚平安叫停一队被押解的八斗军军卒,开口问道:“你们是何方人氏?”

一名体格魁梧的黑大汉拍着胸脯道:“俺是铁刀寨……”

他话还未说完,身侧一名五短身材的汉子便踩了他一脚,接过话道:“你胡说什么?嘿嘿,大人,我们都是安平县老实本分的村民,被八斗军强行胁迫这才参军,如今弃暗投明,有幸能够加入到大人麾下,我等必将竭忠效命,大人,相信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汉子话有深意,却是点到即止,周围立即投射过来数十道来者不善的目光,杀意森然。恰逢此时丁小满问了句,“大哥,战争都结束了吗?”

楚平安没有回话,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军卒押解这群八斗降兵离开,他继续往前,一名年轻的八斗兵抱着袍泽的尸体恸哭,楚平安皱眉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那八斗兵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纪比他还要轻些的少年是杀死他袍泽的罪魁祸首,看他前拥后簇,只当他是城里的军官,哽咽道:“他是田阿毛,是我同乡,我们两人因家里清贫,缴纳不起田租赋税,只能替乡里有钱的乡绅员外到黄河边赶赴徭役,修筑堤坝。但那些贪官污吏中饱私囊,偷梁换柱将上好的石料木料都给变换了,致使黄河决堤,朝廷将罪责归咎于我们这帮民夫身上,激起民怨,有人揭竿而起,我和阿毛牵挂家中爹娘,不想就这么死了,这才稀里糊涂的随着他们一起参军。大人,我和阿毛是真的不想造反,可官府着实断绝了我们的活路。我们的活路究竟在哪来?官府那头我看不到,八斗米道这头我也看不到,只想着保全性命苟活,无论他们那些大人物争权夺利谁胜谁负,我们只想着能够平安返乡耕种几亩薄田养活爹娘。这难道有错吗?阿毛昨天还在偷偷跟我说,打完这场仗是不是找个机会开溜,就算做个逃兵也无所谓,爹娘还在家中盼着我们回去,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异乡啊。与我们抱有同样想法的有好多人,如果是保卫我们的家园爹娘妻儿,这仗我们愿意去打,但这分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纷争啊。大人,我们的血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流,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穷苦百姓的性命,又究竟能够换来什么?大人!”

那名军卒泣不成声,楚平安沉默良久,只是问了一句与他所说全然无关的话,“你是否知道八斗米道的教义?”

那命军卒点头道:“军中有八斗米道的信徒传播教义,我们自然都是知晓的,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没有别的寄托,只希望天师庇佑,乞求家中亲人平安。可是……”

他黯然神伤,楚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当是激烈他振作,没有再停留,继续往前,这个时候清理战场的军卒里有人自袖管中抖露出尖刀一角,他挪动着脚步以极难察觉的角度向楚平安靠拢,他计算着他与楚平安的距离,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他等着这个距离缩短到十步,因为十步便是楚平安的生死界线,尽管他的目标身侧有一名皮肤黝黑的军官极为棘手,但此时他的同伴已经将那黑大汉引走,十步距离,他有绝对自信击杀一名尚未跻身武品的年轻军官。原因无他,他乃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十步楼”刺客,十步一杀,绝无半分存活的道理。

他与楚平安的距离越拉越近,眼见得仅有十五步之遥,但这时连他这个已经出色完成过多次任务的刺客都错愕的事情发生了,一名穿着军装的年轻军卒在与楚平安擦肩而过时,猛的拔出匕首扑了上去,刺在楚平安胸口,顷刻间楚平安跪倒在地,鲜血长流!

那刺客疑惑不解,在他已知的情报里,除了他以及那名调虎离山,还有一名负责策应的同伴以外,十步楼并未再派出别的人参与行动,而他的买家也并未再雇佣别的杀手组织,因为这将被视为对十步楼的不信任,将会激起十步楼的怒火,再愚蠢的人也不会这样做的。那眼前这番情形,莫非是有军卒出于对楚平安的憎恨,私人所为?他举棋不定,不知道该上前再补上一刀,还是立即撤退。

他却不知道正是他这极为短暂的犹豫暴露了他的位置,伺机已久的薛漱石当即带人向他猛扑过去,那刺客心知不妙,急忙后撤,本就是情报组织出身的大谍子薛漱石冷哼一声带人追捕,无论是否抓住这名刺客,其实对局势都已无关痛痒。

楚平安的遇刺震惊了场内所有人,杨韬略、钟大佑等人均是不解,眼前这个少年心思缜密的可以算计到战场上的每一个环节,王虎臣、石豹等人的行动无一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就连他带人发动奇袭,王虎臣错误判断为他擒贼擒王这一点,他也是事先预料到的。可知晓这一点的他,怎会在功成之时,为人所制,成为刺客的牺牲品?杨韬略等人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纷纷扑上去呵斥军卒带楚平安到行军郎中那里展开救治!

但楚平安却挥手将他们斥开,那名挥刀刺他的军卒早已在一片混乱中消失在人群里,不知去向,楚平安握住匕首的刀柄,缓缓起身,四下沉寂,他开口沉声道:“正如诸位所见,战争并未结束,我在此下达处置八斗军降兵的军令,凡是能够颂出八斗米道教义者,活,不能颂出八斗米道教义者,人头落地!”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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