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朗的清早,屋外的天已放亮,可屋里仍有点模模糊糊的灰暗。
奶奶自然喊二丫去晨跑:“二丫,二丫起了,再不起,你姐姐他们可不等你啊!”
“嗯……奶奶好烦,我再睡一下嘛。”二丫应了一声,身体扭了两下,把身子转过去面墙,双手双脚一个地抱夹着被头,闭着眼又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
“唉!我就知道你坚持不了多久,啷是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说不赖床,这下啷个喊都喊不起。”奶奶看看二丫没反应:“睡就睡吧!多睡一下也好。”
于是不再打扰二丫,转身去外面做她每天必做的功课――清扫家门前的街道。
门外的清晨因有儿童团的晨跑,不再清寂空旷。这一久六点一过,陆陆续续、你来我往的队伍不断喊着响彻云霄的口号从家门前的这条路跑过,生机勃勃的一天又开始了。
二丫对于晨跑,起初就象血液里注入了魔力,浑身有使不完的超能力,越跑越有劲,还觉非常的好玩。吃饭、睡觉、甚至每一根神经也觉有说不出来的新鲜感。
清晨只要听到门外喊口号的声音,睡得再沉的二丫,也会做出机械性的条件反射,一下从睡梦中弹坐起来,再梦游一样走出家门。
“这小呔呔,啷是跑步中邪了!我得跟她输输筷子,叫叫魂才行。”奶奶骨子里是重男轻女,可看到二丫这样的确把她吓一跳,自然把她信迷信的那一套拿岀来,还是希望二丫能平平安安。
殊不知出了门的二丫被晨风一激,立马生龙活虎起来。还有,她与仙咡、幺妺毎次跟着去晨跑,都找到一种感觉,他们也是儿童团的。
五姐说过,别看三人不是儿童团成员,可她们比儿童团里的有些成员还积极,因此特点了小老七那几个的大名,说他们吊儿郎当毫无积极向上的心。
“五姐,每天清早就知道跑,你不累,我累,我还想睡觉。”一听就知小老七惰性十足。
“睡,睡你个头,谁不想多睡?”五姐听了很不爽。“我想。”
“我也想。”
………
安静的队伍开始闹哄哄地你一言我一语地吼了起来。
“安静!安静!听我说。”看到这,五姐立马制止,又让队伍有序地安静下来。
“稍息,这是三十来人的团队,我费心费力这样做,第一响应街道的全民运动。第二增添你们的暑期生活。第三增强你们的体质,少生病。你们说是为谁好?”五姐的话真有号召力!
“为我们自己。”全部的人一口同声地大声地回应着五姐。
“我身体好着,不想锻炼。”听不进去的小老七又借此溜了。
“缺他也不少,多他也不算多。你们三个的积极态度大家有目共睹,从今天起就算是我们的预备成员,表现合格立马转为正式成员,来我们欢迎她们。”五姐指着二丫、仙咡和幺妹说道,并首先拍起了欢迎的巴掌。
整个队伍立马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让三小个欣喜若狂,不断把这喜悦洋溢在脸上,内心的那份激动比吃了蜜还甜。
从这以后,二丫生怕自己表现不好,神经绷得老紧紧张张,比任何时候还更加积极主动。也许太过于积极,汇演那天终于在焦躁中说了仙咡最忌讳的事,一下把仙咡得罪,也让幺妹对她也不满,大姐也不跟她说话。
过后又被奶奶数落一顿:“你说仙咡惹你吗?以前乖顺听话的小呔呔啷是去哪去了?啷个越大越变得讨人嫌还说话刻薄,要是你杨阿姨在非撕烂你的嘴。等仙咡来,记得跟她道歉。”
“哼!我再也不说了还不行。道歉,她影子都不见,我找谁道歉。啍!全部维护她,我还是亲的吗?”早意识到是自己不应该,没人站在她这边,毫无分辩权的二丫只能暗自嘀咕,也仙咡吃醋。
就这样曾经玩得好的三个,跑着跑着变俩个,俩个变一个,最后一个也不去。二丫再也提不起兴致去晨跑。
奶奶也不知道二丫又有几天没去晨跑啦!
大姐就不同,从开始到现在,每天坚持。
清早起床也不用奶奶喊,头脑里似乎有闹钟一样,每天准会在六点左右醒来。起床后生怕吵醒奶奶与二丫,总借着屋里灰暗的光线悄悄地溜下床,穿好衣裤,再轻手惦脚地打开屋门岀去,又再轻轻地把门带关上,才跑去跑她的步。
“一娘生九子,九子啷是不一样。”早就醒来还躺在床上的奶奶看到大姐,转头朝里看身边正睡得香的二丫有点嗔怪。
大姐走后,奶奶也就起床来到屋外,仰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
“今天不去锻炼有点可惜。不行,啷是把支个丫头弄起来锻炼、锻炼。”想到二丫有好几天没去晨跑的奶奶自言嘀咕道。
这时,一队晨跑的队伍喊着整齐的口号,从西向东跑来。
一直看着他们跑远的奶奶,发现本街的儿童团还没集合站队,于是激起奶奶非要把二丫喊起来的念头。有这念头的奶奶急忙转身朝屋里直奔床去,就心急火燎地拍打着二丫的屁股:“二丫,二丫你有好几天啷是没跑步了,今天天气好,该去锻炼、锻炼。”
“嗯……我不去,没伴。”又被弄醒的二丫仍闭着眼嘟哝了一句。
“你啷个说,不是还有你姐姐他们吗?”奶奶认为有大姐他们也可以。
“我跟姐姐说不到一块,说多了只会吵架,没有共同语言。”二丫跟大姐的年龄不一样,难免玩不起来。
“前两天,我啷是说去喊仙咡来陪你,你也不让我去,现在终于知道没有小伙伴的苦!那我现在去喊她,你跟她道道歉,好吗?”有点碍于面子,有点难为情的二丫,犹犹豫豫中对奶奶点了点头。
在奶奶的协调下,三个小人又恢复如初,晨跑又在兴致勃勃中继续下去。
本想改变小老七的五姐,哪知小老七的那些臭习惯、烂脾气早已是根深蒂固,即使有五个五姐来也改变不了他。五姐只好不在严格要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老七,只能希望他能来就行。
对于王伯娘来说,她非常感激儿童团的成立,她说她这个儿子的暑假总算有地方箍着他,让他少了许多的惹事生非的事。以往总有纠纷在时时帮他解决,为他一天到晚的心情都是焦虑的。
这下小老七终于安份点,这下解决了王伯娘的后顾之忧,自然心情舒畅了许多,来二丫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有时,特别愉快的那几天,老喊左邻右舍的邻居们去酱菜厂提热热的膏水回来洗衣服。
“奶奶别去提膏水洗衣服,你闻这衣服有股腥膻味。”二丫揪起衣服,不准奶奶去。
“你啷是再说,你把你王伯娘的好心当驴肝肺,你看你穿成这样,不用膏水咋洗得干净,有膏水洗衣服啷是不错了,小小年纪就嫌这嫌那不好,再这样,继续穿你的脏衣服去。”
二丫看了看自己才换的衣服,也不敢再说不好,只得跟在奶奶担着空桶的身后,朝酱菜厂走去。
来到酱菜厂,二丫又知道王伯娘又被评为工作先进生产者,还让厂里的工人们向她学习,学习她喂养猪的经验、学习她做豆腐时的任劳任怨。
没几天,厂里又派三头小猪仔让她负责,王伯娘又把精力完全投入到猪仔的身上,自然又恢复到以前辛劳的日子,哪有精力再去管小老七。
儿童团也约束不了他,小老七更是海阔天空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