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聂琛奔到宁夏面前,看到宁夏紧闭双眼,那苍白如雪的脸上有如血一样的掌印,瞬间他的心被撕裂了。俯下身,聂琛一把将宁夏抱在怀里,潮湿的双眼,如雾一样迷蒙了他的视线,他甚至都看不清宁夏的脸。只能无助而悲戚的低呼宁夏的名字。他错怪了她,这个罪过,他该如何承担?
“少爷,少奶奶应该是气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气背过去了。赶紧掐人中……”聂琛的手下有个懂医疗常识的,及时提醒聂琛,聂琛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按住宁夏的人中,咬牙用了重力,猛地掐住宁夏的人中,果然过了没多久,宁夏才慢慢的长吐出一口气,并且慢慢的睁开眼睛。
“对不起,夏夏……”聂琛那一贯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变得有血有肉般的生动着表情。
“聂琛,你敢打我……”宁夏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控诉,声泪俱下的控诉。
“对不起,夏夏……”聂琛如鲠在喉,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保镖接到电话,然后对聂琛汇报,“少爷,胡管家回来了。”
聂琛这才眉头紧锁着说,“将阿玉先看起来。你们都出去,你们出去个人,将胡德打发别处去。”
他的手下一个人应着,然后就速度行动离开房间了。
那边阿玉原本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一睁开眼,她不但活的好好的,还被人认为是演戏装死,聂琛的一个保镖更是直接吐了一口吐沫到她的脸上,低声骂道,“你这个奸细,竟然栽赃到少奶奶身上了,枉少爷一次次的给你机会,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下辈子就到牢里去过吧。”
阿玉马上放声大哭,挣扎着扑到聂琛这边,喊着求着聂琛饶命。
聂琛脸色寒如冰霜,眼神中的戾气,更是阿玉从来都未曾见到过的,她眼中的聂琛,除了冷漠,一项都是温和的。
聂琛冷笑一声,一边将宁夏从地上抱起来,一边充满无情的对阿玉说,“仓鼠就是仓鼠,胆子大了,连佛祖的灯油都敢偷。阿玉,我一次次的原谅你,没想到你最后栽赃陷害到我的女人身上,我要是再饶你,就枉为男人了。”说完冷面对身边的一个保镖说,“今天晚上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再找理由装死,明天带她回苏城,送到公安局里去,这些年她偷了聂家那么些东西,做了那么多坏事,也该还聂家一个公道了。”
聂琛的两个手下应着,将阿玉架起来,然后往房间外拖去。
阿玉还想着喊冤,一个保镖,马上脱下鞋子,将脚上的袜子脱下来,强塞进阿玉的嘴里,就这样将阿玉拖出去了。
宁夏有些傻眼的望着眼前的情形,一边为阿玉被塞了臭袜子,觉得恶心,一边觉得痛快,高兴的连被聂琛打过的脸痛,都忘记了。
不过很快,她就迷惑了,眼前的聂琛,好像不是她认识的聂琛了。他不但健康如常人,连说话口吻,做事态度都变了。哪里还是那个仿佛全世界毁灭了,都不关他半点事的大冰山呢?还有他对阿玉说的那句“我的女人”谁是他女人啊!
这时,聂琛的那些手下,都退了出去,聂琛抱着宁夏,大步走向他的房间,宁夏这才觉得不对劲儿,挣扎着要从聂琛怀里逃走。可是聂琛强势又霸道,紧紧抱住宁夏,低声说,“夏夏,你闹够了没有,该回到我身边了!”
宁夏真以为自己脑子出问题了,被聂琛那一巴掌打坏了吗?怎么幻听了?
“放我下去。”宁夏低吼着,她这会儿缓过来了,跟聂琛可还没完呢。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不说,她还挨了聂琛的一记大嘴巴,这个仇,从今天起就结大了,别想着她能原谅他。聂琛不肯放开她,她就开始连打带咬,但是聂琛好像都不觉得痛似的,反而嗤笑着说,“你不必这么反应强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你敷敷脸,若不然明天不知道会肿成什么样子。”这话的意思,倒好像宁夏是自作多情了。
宁夏气的差点岔气,更加确定之前他说什么回到他身边的话,是她脑子坏掉了,寒着脸对聂琛大吼着,“死开,要你管我啊,打了我,这时候再来充好人,对不起,晚了,这一巴掌的仇,我会记恨一辈子的。”
聂琛上扬唇角,露出薄薄的笑意,低语,“我倒还真怕你忘记我,记恨着正好。”
宁夏没听得太清,皱着眉问他一句,“说什么了?”
聂琛脸色一凛,放下宁夏,才说,“没什么。”
宁夏也懒得和聂琛较什么真儿,她说是记恨聂琛,但是实际上记恨聂琛的心,真的没那么强烈,至于为什么?她当自己白痴了,懒得去追究原因。
和不喜欢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至少宁夏这么认为。
离开聂琛的总统套房,在电梯里,她打开空间取了泉水擦在脸上,消了肿,怕的就是等下回去,被迟瑾风看到后,没办法解释她怎么被打了,她不愿意再扯出那么一长串的理由,费劲儿的解释。
宁夏回到她和迟瑾风住的套房。迟瑾风正坐在沙发上上网,看到宁夏回来了,对着她温和的笑笑,说了句回来了,并没有问宁夏到底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拍卖会还顺利吗?”宁夏倒不是关心她的翡翠有没有卖出去,而是想要回平洲了,有些讨厌的人,总是像苍蝇一样的无处不在,那么她能有多远就躲多远去。
迟瑾风点头,笑容就在他的脸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宁夏总觉他的笑容有些勉强,有些假,有种疏离感,似乎突然间就和迟瑾风变得陌生了。
“这次因为翡翠是代表我们的玉器厂参加的展出,还要上缴税收,所以我上报的是公司账户,三天之内,对方就会将钱打到我们公司的账户,你不介意吧。”
宁夏笑笑说,“当然不会介意。”她不是贪财的人,赌石发家,只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更想着和宁氏抗衡,以后能狠狠的打击一下宁氏,现在入股迟瑾风的玉器厂,她就想着能和迟瑾风一起,将玉器厂办的越来越大,能做成全国知名的珠宝公司。
宁夏刚想问迟瑾风吃饭没,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浴室那边传来,“瑾哥哥,去你的卧室帮我拿一下衣服好吗?”
听到这声音,宁夏的脸刷的一变,脑袋“嗡”的一声,就像是千万只蜜蜂一下子钻进了她的脑袋。
迟瑾风皱皱眉,脸上有不悦的情绪划过,但是他还是站起身,走进卧室,一会儿,手上拿着女人的一套衣服出来,走到浴室前,本来想自己交给浴室里的女人,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转身面对宁夏说,“能麻烦你,将这衣服给兰语吗?”
叶兰语?宁夏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早就手脚冰冷的她,脸上的肌肉整个被冻僵了,哪怕一个字也无从嘴里说出来。一个女人的衣服脱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然后还在男人住的地方洗澡,让男人递给她衣服?这是怎么样的暧昧,才能做到的事!
宁夏怔怔的望着迟瑾风,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让他这么肆无忌惮的报复她?还让她将衣服递给那个女人,呵呵,她到底有多贱呢?她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在酒店鬼混,她被伤了,还要伺候那个无耻的小三儿?
迟瑾风对宁夏的反应有些觉察,眉头蹙紧,对宁夏说了声,“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宁夏好不容易才有气力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呵呵,我想什么了?不是我想的什么样子呢?”
这时,浴室的半开,里面露出半个**********,看到宁夏才惊慌的缩回去,不过,这一幕,迟瑾风因为背对着浴室那边,并没有看到。那个美女关好浴室的门,没多会儿,浴室的门再次打开,那个美女穿着迟瑾风的大衬衫,裸着美丽修长的腿,赤脚走出来。
“这是嫂子吧,嫂子好,我是兰语。”叶兰语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被宁夏捉了现场,竟然还能有落落大方的态度,宁夏真怀疑,她这张脸是不是刀剑都戳不破的坚固,至少她又一次见识了,这世界是最坚固最厚的就是人的脸皮。
宁夏仔细的望着这个叫叶兰语的女人,除了那让人比之不及的花容月貌,带给她的就是几分隐约相识的味道。猛地,宁夏脑海中闪过一抹光影,她终于记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叶兰语了。在她和迟瑾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迟瑾风对她说女人和狗不许进入他的地盘的时候,这个叶兰语就抱着一只狗出现了。
迟瑾风这时候也跟着说,“在我们那群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里,就属兰语最小,大家都特别疼爱她。”说完还满眼宠溺的望了叶兰语一眼,而叶兰语也恰时的妩媚一笑,说,“是呢,大家都好宠我,就属瑾哥哥最疼我了。”
宁夏差点恶心的吐了,她真佩服这个女人的脸皮,真佩服迟瑾风的无耻,都龌龊到这样的地步了,还妄想以兄妹之情将他们的苟且之事,一笔带过。这个哥哥真是够疼妹妹的,都疼到床上去了;这个妹妹也真够疼哥哥,哥哥根本没有资格看妹妹胴体的福利,都赏给了哥哥,兄妹间不能发生的事都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