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国的皇陵,为何会在汉地?也不怕北汉扒了他们的祖坟?
“先秦末年,胡亥****,引天下群雄揭竿而起。西楚霸王项羽火烧阿房宫,先秦覆灭。后刘邦与项羽楚汉相争,逼得项羽自刎乌江,遂汉室得了天下。”林然娓娓而道:“这大堡子山,却是先秦未曾一统天下之时,襄公之陵。故而,大火虽烧了阿房宫,郦山陵,可这祁山皇陵,却完好无损。”
“你何处听来这等消息?”少昱奇道。楚汉相争,他自然知道,可这先秦皇陵,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我自有消息来处。”林然自然不好告诉他,那是自己前一世那些考古学家考出来的,于是吱唔地蒙混了过去。
“你这消息,当真可靠?”少昱狐疑道,不由又把目光调向了那个圆润的山头。
“信不信由你。”林然叹道:“适才那少年的手下,分明说过一句,说我们私闯。这不过是个荒山头,为何说得私闯这般严重?”
“你说是,那少年,是先秦后人?”少昱这才明白,林然所指。
“十之八九!”林然应道:“看那少年锦衣华服,随从侍卫,各各身手不凡,且往西垂而去,只怕多半是秦之后人。”
先秦后人,在楚汉相争之时被诛杀的几无所剩,只有先秦长公主秦娥不忍胡亥****,携了始皇幼子遁入蜀地,秘密培植势力。
后王莽窃国,汉室后人起兵肃乱,项氏后来也趁机卷土重来,占了南边半壁江山,先秦的后人,就趁机以蜀山天险为固,壮大了西秦,与楚汉成鼎足之势,天下,亦三分。
少昱对于这段历史,自然再熟不过,他亦明白了林然为何要拦着自己一行,避免与那少年冲突。
自己这一行,原定的路线可是经西秦而归楚,若那少年是先秦后人,若将之得罪了,只怕西秦之行,就会枝节遍生。思及此,少昱面色沉沉,颇有些不好看,他回头,看向马车。
只见马车上,葛战正揭着车帘,目光深沉地楔盯着林然,若有所思。
“葛叔!”少昱打马朝马车走去。
“敢问林姑娘,何处得来这等机密消息?”葛战狐疑地问道。
葛战的脸色很复杂,林然猜测不出葛战所指之意。只是淡淡地回了句。“请恕罪,无可奉告。”
“葛叔,子然所言,皆是真实的么?”少昱一惊,听着两人的对话,葛战那语气,却是子然所说的,具是真的。
葛战本就是西秦人,机缘巧合,才流落南楚。对于西秦的琐碎信息,自然要比他这南楚人明白。
此时见林然与葛战打着机锋,少昱心中充满了困惑。
葛战却没有立时回答少昱,只是狠狠地盯着林然,仿若要将林然望穿这一般。林然不解地回视着葛战,目光坦然,两人相视良久后,葛战才挪开了视线,道:“真实与否,此时也无从考证。于我们而言,在这非常时期,自然是少树敌人,多较朋友。出门在外,广结善缘,可行千里!”
少昱听了,甚觉有理,因此也便不再多问。一行人继续上路。
到得祁山堡,王五等三名向导辞别,继续东行,经天水回张掖向蓝大掌柜回报,临走时,把蓝大掌柜交付的各种物事,全数悄然交给了林然。
王五等人走后,葛战一行转道长道往西垂。到得长道,天色已晚。西垂荒芜之地,且这一日,一行人确实也累了,便寻了户农家,借宿一宿。
隔天天一亮,便起程往西垂而去。又行一日,便入了西垂城。
西垂,位于陇蜀交界之地,自秦时,便是边陲重镇。西垂,原称西县,汉时,西县城易址,此地更名西垂。
因得了边陲重镇之利,西垂繁华异常。
这一日,正遇上西垂集市,大街上,人潮拥挤。四城八乡的人们全数往西垂而来,不停涌动的人潮几次将众人冲散,众人极力聚拢,艰难地挤出人群。
“不如,找家客栈歇息!”眼见着,暮色已近,且这阵势,只怕今日是出不了西垂城了,少昱言道。
众人这一路颠簸,在长道农家借宿,这冬末春初,青黄不接的季节,农家也没有什么吃食好招待大家,二十几人,挤在农家堂屋之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此时早已疲劳不堪,少昱一提,自然都是赞同的。
“我看这家客栈就不错!”陈全开怀地指着一处嚷道。
林然顺势看去,只见“陇上江南”四个大字迎风招展。瞬间记起,刘舞阳的那几家塞外江南别院来。这塞外江南和陇上江南,不过两字之差。不会又跟刘舞阳有关吧?林然的心突了一下。
“要不,我们换别家客栈?”林然极其不愿意住这客栈,生怕这又是刘舞阳的一个据点。那么,自己这一拔人,可不就自投罗网了么?
“各位客官,打尖住店,里边请!”陇上江南门口的小二眼利,一见林然他们略有迟疑,顿时便招呼了上来。
葛战等人却是不曾想那么多,提腿便朝内走去。
“葛叔!”林然顿时急了,一个飞身,跃下马来。
葛战闻声,顿住了脚步。林然见众人的目光全聚在自己身上,且自己心中所疑,又不好当众明讲,顿时急得额头冒汗。“葛叔,能否借一步说话?”
此时,铁牛、陈全等约有五六人,已进入客栈。
葛战见林然那一脸焦急,心中狐疑,倒也顺着林然之意,跟着林然走至一边。“你有可事这般神神秘秘?”
“我是怕,这陇上江南与那塞外江南一样,也是刘舞阳名下产业。”林然心中急切,也不卖关子。
此话一出,葛战和少昱的脸色都是一变。“塞外江南,是刘舞阳名下的?”
“嗯,此事千真万确。我是见这店名与之相似,才心有疑虑,或许是我多虑了!”林然应道。
“这刘舞阳,手伸得够长啊!”少昱突然冷冷地冒出一句,林然不解地转头瞧去,只见少昱那幽深的双眸更加漆黑一片,面上只觉得冷意,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