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387300000005

第5章 该你的时候(5)

坝下村的碎石销售问题比较特别,牵涉时日久远。当年开发区投建时,因为低价征用了该村大片土地,确须对村民们有个交代,当时的县、乡政府与村民和开发区建设部门形成了一个不成文默契,就是开发区内建设所需要的碎石就从该村购买。坝下村产碎石,碎石又为开发区建设大量需要,在坝下就近购买,从道理上说对双方都有好处。却不料这里另有名堂:从一开始起,坝下村卖给开发区的碎石价格就比其他地方同类物品要贵上一两成。距离更近,运费更低,价格更高,明摆的不合理,却因为有默契在先,加上当初征地补偿极低,坝下村民认为这样做天经地义,开发区也有心以此弥补。如此过了近十年,时过境迁,开发区建设部门和区内各企业单位认为情况不能再继续了,开始试图以市场方式解决问题,坝下村不降价,他们就直接购买外边的便宜碎石,将坝下弃之不顾。坝下村民不能接受,矛盾骤然尖锐。

几天前,吴悠还在北京。坝下村民在村外通往开发区的大道上拦截了两辆自卸卡车,卡车上装的全是碎石,是浦湾电厂基建工地从附近村庄的碎石场直接购买的。村民们跟卡车货主发生纠纷,从口角到老拳相向。司机和货主被一拥而上的村民从卡车上拉下来痛打,共四人受伤,其中两人伤势严重。厂方和伤者亲属向开发区公安分局报案,警察奉命迅速查办此案。他们仅用二十四小时就掌握了线索,锁定两个打人主要嫌犯,并依法实施抓捕。不料警察进村捕人时突遭百余村民围困,不得不把捕获的嫌犯当场放掉,否则无法出村。混乱中执行任务的警察和随同进村处理问题的乡长都挨了打,乡长伤势比较严重,满面流血。当晚县里采取紧急措施,从全县各地调警察到浦湾加强警力,控制事态发展。坝下村民也不含糊,竟开出十数辆满载碎石的拖拉机堵在路上,把进出开发区的通道塞个水泄不通,事情就此闹大,对峙陡然升级。

当晚,吴悠的车还没驶出高速公路,手机响了,竟是黄必寿。

他已经知道吴悠归返的消息。他在电话里放声大笑,说吴副县长真是好干部,县里大小官员要是都像吴悠这样爱岗敬业,热爱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早就天下太平,全面小康了。他说此时此刻非常想念吴副,想念吴副提出过的许多宝贵意见。

“太亲切了吧,县长是脑震荡了?”吴悠由衷关切,“到底伤得怎么样?”

这一问还真让她大吃一惊:黄必寿居然已经从医院里跑了出来,此时也在车上,正在前往浦湾,继续其被车祸中断过的旅途。黄必寿说他的左胳膊断在肘以下部位,已经让医生用夹板固定了,现在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另外就是脸上有些擦伤,没大毛病,不外青一块紫一块,形象不好,跟个战场上跑出来伤兵差不多。总的说不碍事,不怎么痛,可能因为麻药。左胳膊不能用让他特别不习惯,因为他总是用左手打手机,换成右手老觉得不对头,好像那手机是偷来的一样。

“这样吧,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后天县里有几个会,你去顶一顶。眼下书记在省里开会,县里几个管事的都给我叫到浦湾,家里没剩几个人,靠你了。”黄必寿交代说,“浦湾这边你不必操心,我处理。需要的话我再叫你。”

吴悠说县长行吗?能撑得住?黄必寿说谢谢关心,也就一个小车祸,光荣负伤,小意思。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这是传统。当年他把左手背起来,只用右手就能劁猪,今天一样,断了一只手,另一只手照样劁人。

吴悠松了口气。她想看来情况不是太严重,黄县长断了条胳膊,也还活蹦乱跳,至少嘴上活蹦乱跳。他不好意思再让吴副打头阵了,也不能总是女士优先吧?当然不排除是另一种情况,该县长可能还不放心,怕吴悠再帮他“为群众排忧解难”。

第二天吴悠在县里忙了一天,出席了几个会,分别做“重要讲话”。时县里领导紧缺,除外出开会的,几大要员都被黄必寿招到浦湾,包括县里分管政法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常务副县长、分管政法副县长、分管信访副县长、公安局长等等。众领导前方应急,吴悠在县城帮他们顶岗,开会讲话,保证县城首脑机关正常运转。作为即将离任的本县“省领导”,一个挂职干部,到这个份上也算极其称职了。

但是她始终放心不下,无数心思都在海边,牵扯着浦湾。

第三天一早,吴悠在机关食堂吃早餐时跟一位副县长碰面,后者昨晚刚从浦湾现场赶回县城办事。吴悠得知浦湾事态越发严重,开发区通道仍被封锁,坝下村男女老少二千余人轮流值班,坚守于村头他们设置的路障边。黄必寿已经发布最后通牒,要求坝下村民在今天之内撤离现场,搬开路障,否则即采取强硬措施。已经有大批警察被调至浦湾,配有车辆、防暴器材和相关武器,还有一些大型机械设备集中于现场。

吴悠默不作声。好一会儿,她问黄必寿的情况:“他人怎么样了?”

“这里肿得,”副县长指着自己的眼睛,“就剩一条缝。”

吴悠呆不住了,即在餐厅里打几个电话,把手头上的事情略作交代,然后叫上司机,直奔浦湾。在路上,考虑再三,吴悠打电话找人,她找罗伟大。

她还想通过该罗经理罗主任,力争先把事态控制住。

但是电话不通:“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吴悠在坝下村外的一个小山包上看到了黄必寿。这个光秃秃的石山包上拉着几顶帐篷,被布置为黄必寿的临时指挥所。山包前方就是开发区大道,黑压压围着村民,还有他们的路障,道西侧是坝下村,道东边不远就是海湾,海浪在阳光下平静起伏。

黄必寿看到吴悠赶到,非常意外。

“你来干什么?”

吴悠说不干什么。来玩。

他笑,他说行了,知道,感谢关心。

吴悠发现黄必寿情况不妙。这个人嘴上活蹦乱跳,实际情况相当严重,除了吊在脖子下的左胳膊,脸上伤得不轻,已经肿胀如斗,特别是左脸颊肿得不像样,左眼真的就成一条缝了。他的帐篷里有医生,有输液架,顶上半个战地救护所了。这人相当镇定,称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没有太特别的。唯一没预料到和失控的就是他自己遭遇的车祸。好在老天有眼,恰路旁长有一树,把他的车一举卡住,一车大小安然无恙。

吴悠知道浦湾的事态发展并不全在黄必寿掌控之下。吴悠奉命撤出浦湾前往北京之后,黄必寿直接过问浦湾事项,他在浦湾乡政府坐镇指挥了好几天,着力方向与吴悠大体相同,也是多方动员劝服,做村民的工作。同时他还组织人员悄悄摸查,力图搞清罗伟大与上访事件的关联,搞清罗伟大的准确下落。那些天坝下村很平静,似乎一切都过去了。刚好县里有事,黄必寿离开浦湾回县城,却没想坝下村突然借开发区的碎石车起事,一至不可收拾。

“这家伙盯着我们。”他对吴悠说,“他就在村里,幕后指挥。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

他说的还是罗伟大。他说坝下村风波的根源就是罗伟大,要害是碎石的销售。以前只知道罗伟大是坝下的碎石大户,什么“罗经理”。其实不止,他已经成为本地的碎石老总,于暗中垄断了这一行业。他的碎石场不光生产碎石,还收购村民的产品,再卖给开发区单位。他给村民的收购价超过市场价一成,村民因此普遍得益,他自己获利更多:开发区单位必须以超过市场价一成半至两成的价格买他的碎石。罗伟大不仅收购本村的碎石,他还控制村外的市场,凡进入开发区的碎石必经其手,不经其手进不了,经其手就得抽成。黄必寿说这小子会玩,当年当副乡长时就这样,胆子大,点子刁。罗伟大为什么想当村长?他不是喜欢那顶末等乌纱,要拿它重温往日罗副乡长之官瘾和成就感,“为群众排忧解难”,罗经理是需要这个位子,当罗主任,把坝下村民跟自己捆在一块,保障他的最大利益。

“省领导”吴悠无权指示,但是有意见,她当然要提意见,否则她干嘛不服从黄县长安排,非得从县城赶到浦湾,让黄县长倍感亲切,当然也倍感意外?

她建议县长立刻离开浦湾,回县医院治疗,养伤。她相信医生肯定也是这个意见。为了今后更好地为全县人民服务,县长应当立刻走人。除了县长,这里的其他领导,包括警察和防暴设施,除留少量人员维持秩序,其余应全部撤离。这里的事情交给她处理,给她点时间,她来劝导村民撤毁路障。这件事先办,其他问题以后再说。

黄必寿问:“你能办得到吗?”

“我会想尽办法。”

黄必寿说不行,已经屡试不行了。几天里政府方面充分表达了善意,为了最大限度争取群众,甚至答应既往不咎,只要村民撤离。昨天他黄必寿县长还亲自向村民代表表了态,答应尽量考虑村民的要求,在县政府可能的范围内,帮助村里解决困难和问题,例如可以把开发区大道延伸到村子另一侧,为村里的小学校建设新校舍等等。政府会关心群众,村民也须听从劝告,不能再任人蛊惑。他给了村民一天时间,让他们在今晚之前撤离,过期不候。从目前得到的情报看,许多村民认可政府的努力,但是他们受制于罗伟大,罗伟大不打算听从,他还准备闹下去,非要政府书面承诺,保证开发区使用碎石必须由坝下提供,让坝下村其实就是罗伟大继续欺行霸市垄断市场,这怎么可能,怎么能够允许?罗伟大显然高估了黄县长的忍耐力,低估了政府的决心。

“你还打算拿什么打动他?”黄必寿笑问,“一把果树剪,还是一打牛绳?”

他说情况已经变了,吴悠还可以用一条围巾,或者一场荔枝疏花果园讲座解决问题?不行了。罗伟大这脓包已经溃烂,得把脓头挤出来,割除掉,问题才能解决。

“罗伟大可以用其他方式处理,他要真有问题,跑不了的。”吴悠坚持,“现在他跟群众裹在一起,硬干会伤害无辜,后遗症会非常严重。”

黄必寿说行了,吴副的意见提得非常好,提完就行了。走吧。

“赶紧回去。”他说,“县里那些会没个领导参加怎么行?县长们都死光了?”

吴悠恼了,抬高声调说她哪都不去,就呆在这里。她是省里派来挂职的本县副县长,挂钩浦湾乡,除非黄县长能宣布解除她的职务,否则谁也别想把她从这里撵走。

黄必寿眯起眼睛笑,他肿胀的左眼已经不是一条缝,是整个儿闭合了。他问吴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为黄县长去打头阵,还是特意在此碍手碍脚?吴悠说这还用说,她呆在这里不干别的,就是要碍手碍脚,绝对不让黄县长胡来,为所欲为。

黄必寿让人拿来四件防弹衣,命令吴悠一行穿上。他说,现在天气冷,衣服多,穿上这个看不出来。非穿不可。

黄必寿说:“有备无患。他们可能有枪,土枪。”

“省领导”吴悠注定要为黄必寿县长打头阵,真是躲都躲不开,赶都赶不走。这一次不比以往,颇具风险,现场没有谁不清楚。

吴悠让随行的三个人穿上黄必寿叫来的防弹衣,自己不穿。如果对方真的用土枪朝她开火,估计黄氏防弹衣顶不了什么大用,但是她不能因此置随行人员的安全于不顾。现场气氛接近白热化,已经发生过暴力冲突和流血伤人事件,不能不有所防备。黄必寿让吴悠防备谁呢?还是罗伟大。罗氏碎石场的杂工、保安和管理人员里有一批外来人,他们多出自监狱,是罗经理当年服刑的狱友。罗伟大一个“归正人员”,用人们习惯的说法叫刑满释放人员,凭什么能在几年中欺行霸市,把这一带的碎石交易给垄断了?因为他厉害,他有两手。此人知道怎么笼络人,能说会道,懂竞选,善鼓动,很多方面得益于当年乡政府的培养。他还敢下手,当年敢一把伤人把自己送进监牢,现在更是“该出手就出手”,手下养着这么些人,谁不怕他几分?几天前警察进村捕住了两个打人嫌犯,后来被迫当场放掉,两个人都不是地道的坝下村民,是罗伟大碎石场的人。据说他们手中还有枪,已经具有某种黑社会性质。

那时太阳西下,已近黄昏。从小山包上往下看,坝下村头开发区大道上的路障和人群依然黑压压一片。夜幕即将降临,黄必寿的最后通牒已经无效,到这个时候,即使村民们决定撤离,也已无法漏夜撤清。黄必寿县长已经没有退路。

他必须孤注一掷。有一个情况迫使他非干不可:市长给黄必寿打来电话,命他今晚务必解决问题,让开发区通道开始畅通。市长讲得非常严厉,没有一丝回旋余地。坝下村闹的这场事已经惊动全省,比早几天村民围坐省政府大院门外还要厉害。一个地处偏远海湾的村庄在自己村头闹事,本不至影响如此之大,但是这个村位居一个省属开发区的咽喉地段,加之这个开发区还有座浦湾电厂,情况便根本不同了。

吴悠刚从北京回来,去办的就是这家浦湾电厂的二期项目。这家电厂是火电厂,烧煤。现代大型火电厂发电量巨大,相应的就是惊人的煤耗,电厂建在偏僻海边,可以减轻污染,利用相对便宜的海运,减少发电成本,提高企业利润,这是该电厂立足浦湾开发区的一大缘故。为了满足巨大的煤炭需要,这家外资电厂在澳大利亚买下一个露天煤矿,有一支自己的大型运煤船队,源源不断把煤炭运过大洋,在开发区码头卸船,再用卡车运入电厂。坝下村民阻断开发区通道时,电厂的运煤船队正抵达码头,数船煤无法卸货,压在港口,电厂用煤便开始告急。浦湾电厂是全省电力供应大户,举足轻重,本省今年春旱,水库蓄水不足,水电站无法正常发电,全省电网倚仗火电厂供电,电力本就特别紧张,浦湾电厂只要停下一台机组,全省不知就有多少工厂城镇要拉掉电阐,其后果不光黄必寿承受不了,市长都无法承受。坝下村民在这种时机用这种方式起事,如果不是巧合,就是拿捏得极准,抓住了要害。

黄必寿考虑再三,决定暂不行动,派人最后再做一番劝服。他估计事态发展至此不下杀手锏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市长有要求,不试着再做说服就动作,顺利的话还好,万一不顺出点麻烦,到时候市长责怪,实无法交代。这个关头上把人派上去当然有风险,但是也进一步表明政府劝导村民的诚意,能再争取一些人心,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扰乱隐身村民后边的那些人,为事件的最后解决创造机会。

派谁上呢?吴悠。黄必寿自我解嘲说:“还好你吴悠藐视领导,赶而不走。刚才要让我赶走了,这会我找谁蹚地雷去?”

这个时候黄必寿自己没法上,不仅因为他断手肿脸是个伤员,主要是他负指挥之责,得呆在他的临时指挥部帐篷里掌握情况,必要时下最后决心,做最后决定,没有谁能够取代他。理论上讲,此时此刻呆在现场的其他县领导都有资格也有责任下去蹚地雷,但是没有谁比吴悠更合适。她是女性,来自省城,牵扯的矛盾恩怨最少,一段时间里与村民多有接触,为村民所接受,最具亲和力,引发暴力对抗的风险相对较小。

“只好再次劳驾,不好意思。”黄必寿说,“想不到事到临头,还要女士替我们冲锋陷阵,我们这当的他妈什么鸡巴县长!”

“行了你,”吴悠说,“该谁就谁,县长早说过的。”

同类推荐
  • 永远到底有多远

    永远到底有多远

    佛说,五百年轮回才换来今生我们的擦肩而过。所以我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情缘,珍惜与你朝夕厮守的爱人。我们常对彼此说:我会永远爱你。但是誓言总是美好动听的,说的到却往往做不到,受到伤害的人总是含泪自问:永远到底有多远?
  • 风雨路忧人

    风雨路忧人

    一位年轻女歌手,一段坎坷难忘的青春生活。她因為靓丽而遭围猎,也就因为善良而被欺骗。她是从偏辟农村走出来的女孩,身不由己的嫁给镇长儿子。去县城学习,受到骚扰和诱惑;到省城深造,又被蒙骗,险些走上绝路。离婚后她到北京发展,在逆境中她顽强的拼搏。她拒绝浪荡女人的游说,断然处置金钱的诱惑。在好心人的相助下,她走上了歌之路;不过命运依然对她不公,让她在爱情的旅途中,又遭到了巨大挫折。
  • 缀网劳蛛

    缀网劳蛛

    《缀网劳蛛》收集了许地山先生各个时期的小说代表作,许地山的小说富有独特的艺术个性与气质。委婉细腻、纯真自然的文笔,对人的悲悯、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使其作品成为现代文学的一朵奇葩。
  • 枕上妻

    枕上妻

    秦悦歆被人骂的时候,是陆晨安牵着她的手帮她一字一句地反唇相讥;秦悦歆被人打的时候,是陆晨安按着轮椅出来将她护在身后;秦悦歆说疼的时候,陆晨安二话不说拿着一把牙签就往自己的手上扎说:“我陪你一起疼!”人人都说陆晨安爱秦悦歆爱到走火入魔,就连秦悦歆也觉得陆晨安爱她爱得没有底线。她只是没想到,没有底线,只是因为从来不在他的心上停过,所以才会纵容一切。秦悦歆以为自己爱上的是一头披着狼皮的羊,却没想到陆晨安是一头披着狼皮的豹。男欢女爱是套路,可是为什么,陆晨安你不把路修到最后。
  • 沉默

    沉默

    《回族当代文学典藏丛书:沉默》是对回族优秀文明及其精神信仰之依赖与传承,也是对当下时代的某种浮躁之风的抵阻。《回族当代文学典藏丛书:沉默》因为昨天的文化自觉,回族作家开始了对自我的审视与书写;因为今天这些作品的呈现,使我们对未来的回族文学充满更多的文化自信与美学期待。
热门推荐
  • 良禽择木而妻

    良禽择木而妻

    良禽择木而栖,好女自有好男配,夫君心有他属,她乐观离去。他是神族之子,杀伐决断,剑指天下,却在问鼎之路遇上了特别的她。本来绝情弃爱的心有了变化,天下与她,他都要!她与他,相识于茫茫人海,相爱于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言语——“别怕,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面对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与波云诡谲的天下局势,她最终能否守住自己的“家”!--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TF青春凉夏追爱记

    TF青春凉夏追爱记

    神秘的三位女孩不小心闯入tfboys得世界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故事,重重困难让她们分散心碎...鼓起勇气的他们该怎样面对他们那所期望的爱情..
  • 最好的健康给父母·心卷

    最好的健康给父母·心卷

    如果想要拥有一个快乐的晚年,一定要热爱自己的生活,肯于接受新事物、新观念,始终坚持与时俱进。要时刻注意到现实生活中的美好事物,因为它不仅仅只属于年轻人同样也属于我们老年人,只要展开双臂热情地拥抱生活,生活也一定会给我们丰厚的回报。老年人心理保健,实质上就是需要老年人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良好的心态。心灵的健康与身体的无病达到了统一,才是真正的健康。
  • 难得美人心

    难得美人心

    白英杰,N市鹰帮少主,如今闻名遐迩的冷血律师,凭一己之力洗白鹰帮,将白氏集团推向国际舞台,成为世界排名前列的企业之一。师以晴是一名小小的警察,最大的志愿,就是铲除所有不法分子,和黑道势不两立,然而却被自己的上级被派到白氏集团做白氏集团少主白英杰的保镖。
  • 最美的时光最好的爱

    最美的时光最好的爱

    “自古后宫不干政,既然做炎朝的护国大将军,那么皇后肯定是不能兼任的。去礼部把凤印这些交了吧。”王公公圣旨末语未落,他已经淡然开口。一干大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其实从兰妃被迎回宫的消息传来那时起,大家都知道他要废后了,只是……速度真的是很快啊。左苍狼半跪在地上,她的腰依然挺得很直,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话却非常清晰:“是。”这太子妃本就是虚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真正要娶的,只是姜碧兰——倾国倾城的姜碧兰。所以尽管他登基,她也接到凤印,却始终没有正式的册封。
  • 手机使

    手机使

    古人说:幸福是无法用钱买来的!但是事实:钱买不来幸福,却能买来魔法!当科学将幻想中的魔法变成了现实,魔法却又成了摆在手机货架上的虚拟商品,只要你轻轻点动手机上的几个键,安全便捷的“魔法”就瞬间送货到机!赶快拿起你的手机订购吧!这是魔法的时代!这也是手机使的时代!·喜欢本作的读者可加群:528171639
  • 豪门纠纷:大叔快放手

    豪门纠纷:大叔快放手

    她绝色倾城,出身神秘,思想跳脱,却被人拍卖。他貌若潘安,身份尊贵,高傲冷漠,却以高价将她买下。于是乎……一场如火如荼的爱恋自此掀幕。“喂,大叔,快放手!”
  • 诡村世界

    诡村世界

    诡村。一个另类不正常的世界。一幕幕灵异诡秘恐怖的事情都在这里上演。故事伊始,上演死亡山庄。死亡山庄,从吴家新房开始。黄牛被杀,尸体消失;三爷受伤醒来,也不知去向;门框上的血字,大爷的纸条,一切都指向新房住不得。我是否能解开诡村世界之谜?
  • 长阪坡刘备

    长阪坡刘备

    三国的故事,一个现代人穿越成为中年刘备,在长阪坡丧师败军之地,重新崛起,桃园结义,一世兄弟千古不渝,卧龙凤雏,子龙不败,文长雄烈,千古风流,并世双雄数曹刘!
  • 神圣凶器

    神圣凶器

    混迹在人类与龙族领地的边缘,生存在怪物与精灵统治的交错地带,在兽人和矮人之间求发展,在地精和魔兽唇边守领土,黑暗领主的工作真辛苦。伟大的黑暗领主菲妮玛利亚,如果没有遇到乔治的话,黑暗城堡的春天也许不会那么明媚。“我的爱永不逝去,你的力量永不消退!”铭文烙印在乔治的手臂上,而故事就从那年的春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