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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该你的时候(4)

吴悠让村民回去,答应一定给他们一个公道。隔天她给浦湾乡打了电话,追问补偿金发放问题。乡长承认他们确实扣了一部分钱,乡里许多事情要用钱,哪来呢?都是这么雁过拔毛凑的,从来都这样。吴悠说她不管以前,她就管现在,这笔钱不能扣,必须如数发给村民,马上发还。乡长支支吾吾,始终不松口,吴悠生气了。吴副县长一向和蔼可亲,生起气来也不含糊,她不多说,也不骂人,就给乡长两天时间,两天后再不发钱,唯他是问,让他别因小失大。然后她就把电话放了。

隔天上午乡长跑到县里,直接向吴悠解释。他说,扣下的这笔钱不只留在乡里,其中还有一部分县里准备先调用。这是黄必寿县长的意思。县长说眼下到处缺钱,好不容易弄到几个,不要一下子撒光,屁都捞不到一个。

吴悠明白事情复杂了。这位乡长此刻肯定是左右为难。本来他可以直接向黄必寿报告,请黄必寿出面,让吴悠收回意见。但是他又担心因此引发吴悠不满,需要跟开发区协调的事情还很多,离了吴悠不行。所以他直接上门汇报。

吴悠拿出个办法。她说咱们现在处理的是第一笔补偿金。这一笔还是要全部发下去。以后怎么办,研究清楚再说。她说黄必寿那边由她负责,不会让乡长为难。但是如果乡长不听,不把这笔钱立刻全部下发,群众会怎么动作?开发区会怎么反映?第二笔第三笔补偿金会不会如期再来?她有言在先:不管哪个方面,出任何问题,乡长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乡长不再抵抗,立刻在吴悠的办公室里打电话,让乡里马上办手续拨款。他说:“吴县长我听你的,黄县长那边,可一定替我说清楚。”

这事就发生在前些天,时黄必寿不在县里,刚刚去了省城,履行人民代表职责与义务,参加本次省人大年度例会。吴悠告诉乡长,两天后恰有事上省城,她会专程去找黄必寿汇报。

结果她让黄必寿狠骂了一顿,从未有过的。黄必寿曾声称最怕吴悠,吴悠是“省领导”,不能骂。言犹在耳,这家伙就翻脸不认。

他说吴悠怎么会傻成这个样子?脑子为什么不能复杂一点,清楚一些?吴悠是干什么的?南海观世音菩萨?菩萨手中的瓶子要没有一点水,她还拿什么普度众生?吴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愿意把全部家当都分给百姓,这好说,只要她认为非这样不可,他黄必寿也不反对。但是为什么不能先汇报一下?非得这么先斩后奏?要是怕他黄县长反对,非得先干了再说,这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不能干得策略一些?非得这么一锤子敲掉?为什么不能分几次一点一点去发?乡亲们一围上来,哗哗哗钱就下来了,这以后还不上瘾?不是乡亲们上瘾,是乡亲们后边的那些人,他们会上瘾的。

黄必寿眼睛一瞪,骂:“我他妈还非跟你说不可。”

他下令吴悠第二天必须立即返回县里,要求她直接去浦湾。不管吴悠在省里还有多少事情,公事也罢,私事也罢,一律先别办,回去,确保浦湾不要出事。“吴副你惹的麻烦大了,你不信?”他说,“你得负责任的。”

吴悠被这人气得吃不下饭,当晚彻夜不眠。第二天一早她踏上归途,返回县里。她曾想过拒绝服从黄必寿的命令,她有足够的不服从的理由。挂职干部毕竟不是当地干部,情况比较特殊,原本不必像她这样多地卷入当地具体事务,处理那么多困难问题。她的两年挂职期将在两个月后结束,黄必寿对她这样的省直干部本就是鞭长莫及,那以后更是两不搭界,她为该县长如此效力,换回如此骂声,何苦呢?她还接着再自讨苦吃继续找骂去?还管他做什么呢?

但是不行,说到底,她是在为这个黄必寿效力的吗?

归途中,她在高速公路上接到了黄必寿的急电,让她掉头回省城一起处置坝下村民群体上访,围坐于省政府大院门外事件。当时吴悠还在负气,几乎不想理会他的电话。但是一听情况她就呆了。她没想到黄必寿预见性如此之强。虽然黄必寿并没有预想到村民们会借省“两会”之机起事扑到省城来,事出得这么快,还这么大。但是他预感浦湾会出事,而且与吴悠下令乡里把扣下的征地补助款全部下发岭上村民有关,确实正如其所料。

拿到补偿金的岭上村民当然不会闹,上访的是他们的邻村坝下村民,这个村的村民心理极不平衡。当年开发区投建,征用坝下村大片土地,补偿极低,又被乡里扣掉大半,村民们没拿到什么钱,已经反映多年,一直未得解决。这一次岭上被征的土地比他们少得多,得到的钱比他们多得多,而且补助款直接全部发到村民手中,谁也不能克扣。两村境遇如此不同,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坝下村民聚集省城上访,提出的主要就这么一条,要求按照此次岭上村的标准和办法,补偿近十年前他们蒙受的损失。干部们说不要纠缠往昔旧账,要历史地看待问题,村民们说厚此薄彼,护上欺下,这是哪家的王法?算个什么道理?

这就是黄必寿逼迫吴悠,左一句右一句:“你有责任。”的缘故。吴悠跟坝下村民座谈,村民们提出开发区应当购买本村的碎石,作为一种补偿,吴悠认为合理。黄必寿在县城打电话,遥控制止,骂吴悠是猪脑,问她为什么不接受教训,“忘了这回谁惹的事?”骂的也是吴悠一心学雷锋做好事,帮了这边的忙,却惹出了那边的麻烦。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吴悠心里清楚。黄必寿对碎石事宜特别敏感,唯恐吴悠在这件事上再对村民承诺,除了怕引起连锁反应,还有一个原因是罗伟大。罗伟大不光是村长,同时也是村里碎石大户。罗伟大在广东梅州承包了一个工地,里边驻有本村一支施工队,他们都干些什么呢?碎石。坝下村民的传统产业。

“这个人也当村长?”他说,“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死光了!”

他下令立刻拿掉罗伟大的村长职务,不能让他干。县民政局长支支吾吾,应不了话。吴悠即出面解围。她管不了村委会选举事项,但是浦湾乡是她挂钩,可以说话。

吴悠问民政局长:“要解除村长职务,法律上怎么规定的?”

民政局长翻条文,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需要由本村五分之一以上有选举权的村民联名,要求罢免并提出理由。然后还需要召开村民会议投票表决,有选举权的村民半数以上通过才能罢免。法律没有允许上级政府罢免村委会人员的条款。

黄必寿不听。黄必寿说:“都是些木头!法律是定给你们这些木头坐的?还是定给你们睡的?”

吴悠却不让步。吴悠说县长你不是木头,但是你也得遵守法律。大家都得依法治国,你就不用啦?这是原则。黄必寿这才有些收敛,他说吴悠你不了解情况,这个罗伟大有前科,心怀不满,让这家伙当村长,肯定会给咱们弄出大乱子的。

黄必寿如此看中罗伟大,是因为此人特别。罗伟大不过三十四、五,年纪不大,经历不少。在当村长之前,他是一介村民,办有一个碎石场,自封经理。他跟一般村民大有不同,曾被判过刑,在某劳改农场劳动改造,历时五年。在当犯人之前他还有来历:当副乡长,当时他的顶头上司就是黄必寿,时为乡长。

当年,黄必寿和罗伟大在乡里任职时,乡镇干部除各项乡村工作外,还承担督促村民缴纳各项税费的任务,包括催缴农业税、特产税、村提留、乡统筹等等。乡干部们各自包点负责,完成任务好者得表扬、奖励、提拔,完不成任务的当然相当狼狈。当年罗伟大以有魄力,有能力备受看好,这人出身农家,读过中专,脑子管用,熟悉农村,基层工作有一套,别人弄不下来的事他弄得下来,别人完不成的任务他能完成,因此颇受赏识,被视为很有前途的青年干部。

有一年六月,全乡狠抓税收进度,按上级要求必须“时间过半,任务过半”。罗伟大去了一个村子。他问村干部村里哪户人家不交税费还最难缠?村干部说了一户人家,欠费六百余元,死活不交。罗伟大说就拿这个。别的人见了刺头躲,我是专捡刺头拿,拿了他,看谁还敢。他带着人立刻上门收钱,恰那家人都不在家,罗伟大命人在门上贴了张封条,还有一张告示,让户主到村部缴交欠费,交清才启封。告示还说,谁敢擅自启封,谁就得承担一切后果。

“告诉他,想跟罗乡长试试就来。”

罗伟大年纪轻轻,在四乡已经颇有名声,村民们多怕他,因为他特别厉害。那天被封了门的人家一听说撞上罗乡长了,自认倒霉,不敢硬抗。两个钟头后就有一个老人找上村部,拿来了两百元,说现在就有这么多,余下的他们去借,只求罗乡长同意启封,让他们能进家门。罗伟大眼睛一瞪说少废话,我这么好骗?回去!不把钱给交齐,睡猪圈去!老人不服,求情无果,心里一急就跟罗伟大吵起嘴来。罗伟大也不多说,朝他胸脯用力一推,把他推出村部。

罗伟大难逃严惩。起初县里乡里都有人保他,说他是在推搡中无意间碰伤老人,说老人有先天心脏病,说不是罗伟大下手太重,是老人自己骨头太脆,还说应当念及罗伟大动机是好的,是为了拔掉钉子户,保证不折不扣完成上级税收任务。案子拖了一段时间没有处理,恰逢上级来了文件,严查伤害群众事件,罗伟大案拖得不巧,赶上风头,谁都保不住,给抓去判了五年。

当年罗伟大案发后,黄必寿曾把他臭骂过一顿。黄必寿说死的村民那么老了,当罗伟大的爷爷都行,罗伟大怎么出得了手?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他黄必寿乡长会骂人,但是碰到百姓也不敢乱动舌头,别说如此下手!他早就告诫过罗伟大,认真负责大胆工作跟胡作非为欺压百姓根本不一回事,罗伟大为什么就听不进去?耳朵臭了,还是想逞能、表现、往上爬?罗伟大掉了眼泪,说自己一贯表现突出,没有功劳有苦劳,这一次过失也是为了工作,请乡长和上级能念及以往,拉他一把,别让他一个跟头栽到底。黄必寿说:“不办你,百姓还不反了!”

结果罗伟大真给严办了。

罗伟大是坝下村人。刑满释放后回到村里务农。毕竟读过书,风风光光当过乡干部,蹲过监牢,见多识广,能量不小,不是一般村民所能比。这人回乡后,很快就靠经营碎石场发家,罗经理经营中颇有手段,该下手敢下手,也能施小恩小惠。这年村委会换届,他出来竞选村委会主任,竞选中他提出,如果当选村长,他有办法让村民收入大幅提高,他还要为村民们出面,就当年的征地补偿向开发区和上边讨个公道。这个人知道利用法律和时机,知道怎么打动村民,获取拥护和选票。他还有经济实力。县里乡里中意的其他候选人都无法跟他抗衡,罗经理就这样成了罗主任,即罗村长。

黄必寿张嘴开骂,吴悠却坚持已见。她认为即便如此也应依法行事,无论如何。

吴悠奉命前往北京,作为县政府代表,与省、市有关方面领导一起,就浦湾电厂二期工程项目报批事宜进京汇报。浦湾电厂是外商投资兴建的大电厂,一期工程六台机组已经发电,二期工程上四台,是本省火电发展一大项目,也是浦湾开发区最重要项目。电厂二期项目上马涉及许多具体问题,省里牵头组织一个团组进京,由一位分管副省长带队,向国家相关部委汇报。事关重大,原定黄必寿县长亲自参与,代表项目所在地的县政府。临行前黄必寿把自己撤下来,把吴悠排了上去。吴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办。此前黄必寿没有一点表示。吴悠召集坝下村民代表在浦湾乡政府开座谈会,黄必寿来电话制止吴悠承诺解决碎石问题,紧接着又来电话让她返县城,称有急事要劳省领导大架。什么事呢?就是顶替黄必寿,代表本县政府到北京去。

“吴副不必操心浦湾。”他告诉吴悠,“我亲自料理。”

他还说,罗伟大这一回跳出来,肯定还有名堂。他不会轻易放过这家伙。不管罗伟大藏到什么旮旯里,他黄必寿一定要给他一刀,把该罗经理罗主任那两个伟大的蛋挤出来,劁掉,扔到屋顶上晒太阳去。当年黄某人用一把劁刀制造过无数菜猪,现在不劁猪,劁人,谁敢乱来就劁谁,让该家伙变成个菜人。

吴悠还提意见:“县长注意,处理这种事得重证据,当县长尤其不能乱来。”

他笑,他说他知道吴悠的意思。尽管放心,黄县长自会依法办事。早先依法劁猪,现在是依法劁人。

吴悠没跟他多说,也没法多说。算起来,能够在黄必寿县长治下,聆听如此重要理论论述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北京回来后差不多就该打点行装了。

她去了北京。大项目审批环节诸多,省市县十数人在京整呆了一个星期,此行目标基本达到,大家打道回府。吴悠搭民航班机到达省城机场,时为黄昏,她的司机已经守在机场到达厅里,等着接她。吴悠计划在家里住一夜,第二天再返县里。

从机场往家里的路上,吴悠随口询问,了解县里情况。这些天还行吧?县领导们都有些什么动静?没什么大事吧?司机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黄县长胳膊断了,差点没死。”他说,“在浦湾出的事。”

吴悠呆了。

“你说谁?黄县长?黄必寿?”

就是他。浦湾又出了大麻烦。村民闹事,把警察打了,乡长也给打了。黄必寿断了左胳膊,好在不是百姓打的,是自己出的事。那一天上午黄县长在县里开会,接到浦湾乡告急。县长匆匆把会停下,带着几个人直扑浦湾。他们抄近路,走县道,那条路路况不好,窄得很,半道上县长的车被一辆货车挡了,轿车跟在货车后边,左穿右钻,总是超不过去。县长性急,骂司机真是个王八。县长的司机脾性好,跟他那么多年,心里有数得很,本不该着急的,却不料那天也急了,豁出去跟货车抢道,一不小心车给挤出路面,翻在路坡上。还好被一棵树卡住,要是再翻出去一点,连人带车都会滚到山沟里,那就不是缺胳膊断腿,是全数报销。

“人怎么样?现在在哪?”吴悠急了。

司机说县长还在医院里,几个人里数他伤得重。

吴悠问浦湾怎么回事?为什么闹的?司机摇头,说不清楚。

“听说防暴警察都上了。”他说。

吴悠在座位上呆坐片刻,即做决定。

“我回家取点东西就动身。”她交代说,“咱们不等明天了,连夜回县。”

没有人要她如此行事,特别是到了她完全可以抽身离去的时候,谁能要求她如此行事?但是她就是放不下。如黄必寿表扬,吴悠总是这般优秀。

吴悠前往北京之前,曾在浦湾乡开过一个坝下村民代表座谈会。座谈会上几乎每个村民都提到了本村碎石的销售事宜。吴悠知道碎石为该村一大产业,村民关心这个问题当然具有合理性。当时她也有些异样感,因为村民们以往也谈这个问题,但是却不显得特别突出,村民们到省城上访时,主要提出的还是要开发区和政府按岭上村的标准,补偿他们征地款。现在为什么异口同声满嘴碎石头了?是不是他们明白了,知道历史旧账很难按今日价码再行补赔,因此他们转而以争取当前利益为主要目标?或许他们早先抓着昔日旧账只是一种铺垫,其真实用意是为了促成眼前利益?如果是这样,他们就显得很有章法,或者说,在村民们的身后设计组织指挥了这一切的那个人很懂得章法,如果真有这个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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