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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趁年轻,珍惜绵绵的亲情(2)

都说隔代亲,可能确实是这样吧。在史丽娜眼里,奶奶七十多年来的大部分泪水都是为她和妹妹流的。在她们姊妹两成长的过程中,和奶奶在一起的时间远远大于跟爸妈在一起的时间。从史丽娜记事起,奶奶的身体状况就很差了。听人说,那是因为奶奶年轻时过度劳累,结果留下了一身的病,史丽娜见过奶奶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得样子,但是她却从来没见过奶奶为此而流泪。

在史丽娜的印象中,奶奶第一次流泪是妈妈在医院生下妹妹。当时,史丽娜家乡的政策是第一胎是女孩的话可以要二胎,而妹妹的出生意味着史家“绝后”了。那时,刚出生的妹妹又黑又瘦又丑便劝爸妈把妹妹送人后再生一个。那个时候,连爸妈都被说的心动了,到处打听有什么人家愿意收养女儿。奶奶听到这个消息后,让叔叔骑着三轮车带她和史丽娜返回医院。然后在医院里抱着妹妹死活不松开,她训斥爸爸说“你这么不喜欢女孩子,你忘了你娘也是女的!”这样,妹妹才最终留下来。史丽娜那是第一次见到奶奶流泪,她紧紧抱着妹妹,泪流到包着妹妹的小被子上,湿了一大片。这件事给史丽娜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后来妹妹大后,史丽娜跟妹妹说起这一幕,妹妹哭,奶奶就也跟着哭。

有一次见到奶奶落泪,是史丽娜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奶奶在邻居家看电视,正演《杨乃五与小白菜》,或许是因为看苦命的小白菜跟自己的命运有些相似,奶奶有些伤感,眼圈红红的。那个时候史丽娜已经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很多关于奶奶的故事。她觉得奶奶是自己一生崇拜的对象了。所以在奶奶哭的时候,她总是拉起了奶奶的手说:“奶奶,不要难受,将来我一定写一本书,写你的故事,写厚厚几大本,让奶奶也上电视。”那时幼小的史丽娜并不知道写书的困难和电视制作的复杂,她只知道自己的日记经常受到表扬。

史丽娜经常写作文,还发表过一些,但是这里面并没有奶奶,因为她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拿出来的总是《我的爸爸》或《我的妈妈》等。那个时候,看着不识字的奶奶将自己发表作文的报纸端详来端详去,然后叠放得整整齐齐锁在柜子里。史丽娜都有想哭的冲动,她知道,自己最想写的是奶奶,可是那爱沉重的她写不出来。

上初中后,史丽娜一周回家一次,高中的时候更少,要一月一次,等到了大学就只能半年一次了。而工作后,一年一次都无法保证。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奶奶奶奶总是在我回家的那天早早在村头等着,我一到家,她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亲友们送她但她舍不得吃的东西给我,很多东西都已经过期或者变质了。史丽娜每次告诉奶奶,史丽娜就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到后来,史丽娜已经不和奶奶说这些了,她会偷偷的将奶奶的食物藏起,然后告诉她已经吃过了,她不想让奶奶伤心。奶奶会高兴地再去张罗一些丰盛的饭菜,俨然接待一位远方来的贵客。

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史丽娜和家里沟通的最好方式就成了书信和电话。妹妹告诉史丽娜,奶奶经常对着她的照片出神,还经常泪汪汪的。而且还经常到村口看有没有送信的过来。每次她的信一到,奶奶总是第一个撕开,然后让爸爸或者妹妹念,听完后再端详很久,然后放回信封包好,按顺序锁在柜子里。有时候,自己打电话回来,奶奶也总是让爸爸先接起,如果爸爸说是她的电话,奶奶就会满脸期待得盯着话筒。可是每次和奶奶通话时,奶奶又总是说几句就匆匆挂掉。那时候史丽娜总以为奶奶是怕浪费电话费,后来妹妹才告诉她,那只是一个借口,奶奶只是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怕自己听出来担心,所以尽快挂掉,然后抹去流下的泪……

史丽娜知道自己和妹妹一直都是奶奶的骄傲。她总是在外人面前赞誉自己说自己孙女是大学生,如果有人对奶奶说你的孙女可是咱村十多年来出的第一个女大学生,现在还能留在外面,真是有本事。奶奶听了就会十分的开心,眼睛总是亮亮的,分不清是光亮还是泪水。

史丽娜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奶奶太多,奶奶老了,本来可以享受儿孙承欢膝下的日子,可是,现在她却要忍受着孤独,没有丈夫和儿女孙甥的陪伴,还要总是为她们操心,史丽娜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看看奶奶了,让奶奶的泪水,永远不白流。

我们也有这样一个奶奶,当我们身在外地的时候,她们默默的用心为什么祈祷,留着泪水思念我们。有时间,有空闲,回去看看他们吧,要知道,他们对你的总是那么深沉。

妹妹的信

王纯和弟弟大学毕业后,都留在了城里工作,父母和妹妹依然在乡下生活,而妹妹无疑是家里唯一的“文化人”了。因为他们的父母从来没有读过书,所认识的字,不足以让他们将一封简单的信读完。在城里工作后,王纯和弟弟与家里的通信联系全靠妹妹来执笔,通过书信进行交流。

“文化人”这个称号是王纯和弟弟送给妹妹的。那个时候,她只读到小学三年级。由于家里穷,要供王纯和弟弟读书,所以妹妹就主动弃学了。因为当时家里实在拿不出足够的学费,虽然只有区区的几块钱。妹妹回家的那天,搬回来一张破桌子和一把断了腿的椅子,母亲看到后,知道女儿不打算读书了,恼怒的打了女儿一巴掌,然后说:“今后连给你哥写封信都不会!”可是打完之后,母亲也后悔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真的拿不出那几块钱的学费来。

实际上,妹妹没去读书远没有到母亲说的“写封信都不会”那么严重,相反这成了妹妹退学后的重要工作之一。一个三年级没读完的农村女娃,从此以后肩负起了父母与两个外地求学哥哥的通信任务。有时候,她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回了家吃口饭,就开始伏在煤油灯下写信,在妹妹看来,这简直和被老师罚写作业一样。但是她始终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笔,而王纯和弟弟也就这样没有间断和家人的通信往来。

妹妹不上学,王纯和弟弟是后来才知道的,妹妹写信对他们说:“我在家里帮忙做事你们会安心些。信非常短,里面还有很多的错别字。可是王纯看了之后,却并没有丝毫的责怪,相反他心里十分的愧疚,他知道,妹妹为他和弟弟付出太多了,因为在信中妹妹是这样写的:“我读不读书无所谓,哥哥是男子汉,以后要去见外面的世界咧……”哪个农村的娃娃不渴望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啊。

妹妹的信每次结尾都是简单的一句话:“今天就写到这里吧,我还要给小哥写一封信呢。”王纯发现这个细节后,就问弟弟,结果弟弟告诉他,妹妹写给他的最后一句总是:“今天就写到这里,我还要给大哥写信呢!”兄弟两人后来回家,和妹妹打趣,说到这件事问她:是不是每次要同时写两封信?妹妹反驳说:“不是啊,我写一封信要好久的。”

后来王纯和弟弟才知道,妹妹认为写一封信,就应该多写点,可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便有这个“通用式”的结尾。便想到用这个似乎是顺手拈来的句子凑字数。他们还从母亲哪里知道,妹妹写信的时候总是很认真,她从不让人看,哪怕家里压根就没有人能看懂,但是她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认认真真地写,旁边摆上她三年级下学期发的课本,别人总以为她是在那里做学问。每次信写完了,也不读给父母听,只是说:“都写上啦都写上啦!”母亲对她说:“你不念,你哥还是要看的啊!”妹妹听了说:“看就看呗!”王纯和弟弟听了母亲的讲述,就打趣说妹妹是家里的“文化人”

后来,妹妹的错别字越来越少了。王纯总是会和弟弟夸赞妹妹,说他“写得好写得好,错别字越来越少了。”渐渐地,妹妹写信和发信也没原来那么害羞了。她每次去十几里地的小镇上去发信,会大大方方把信拿在手上,而不再将信揣在口袋里。有时候碰到了熟人,她就将它扬起来,自豪地宣称:“给我哥发信去!”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她骄傲的事情,在王纯家那样的小村庄里,她有两个在城里上学的哥哥,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自豪的?

王纯的弟弟上大学时,家里是最困难的时候。妹妹每次给弟弟写信,总是会说对不起哥哥,因为信件到了,可是却从来没有寄过钱,虽然王纯已经再三叮嘱家里不需要给弟弟寄生活费,由他负责就好了,可是妹妹还是坚持对小哥说对不起。在穷困中长大的孩子心是比较硬的,可每当看到妹妹的信,看到信中的这些句子,王纯还是会和弟弟落下泪来。

工作后,王纯和弟弟两个人总是忙于事物,他们依然坚持回信,可是已经忘了如何来写字了。他们的字很潦草,因为这已经成为习惯了,可是他们却忽略了妹妹能否读懂。直到有一天妹妹来信说:“哥,你写的字又有好多我不认识……”。王纯知道这件事后,把弟弟叫来,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坐在那里,规规矩矩的一人写了一封信,信里没有了笔走龙蛇,有的只是一笔一画。

从那以后,只要是给妹妹回信时,王纯和弟弟,都会马上就变成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小学生……

孪生姐妹

露西有一个孪生妹妹,叫珍妮,和所有的双胞胎一样,露西和珍妮的模样如出一辙,他们都有着天然的栗色卷发,微笑时露出两个小小酒窝、鼻头调皮地翘着、眼睛碧蓝澄澈。露西和珍妮的父母将她们姐妹视为是上帝给予他们珍贵的里屋,所以,他们和大多数拥有孪生宝贝的父母一样,把露西和珍妮打扮成一个模样。

可是露西似乎却并不这么想,她觉得这实在是糟糕透顶,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并且总是时时刻刻的出现在你身边,以至于别人都分不出到底谁是谁。如果父母愿意,露西就得穿和珍妮一样幼稚的衣服或者留跟她一样夸张的发式。

尽管露西和珍妮模样十分相似,可是她们的性格却南辕北辙。珍妮是一个性格倔强的女孩,不管什么事都不愿意遵循规则,考试成绩总是全班最后,而且很小的年纪就开始交男朋友。而露西则不然,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乖乖女,成绩也名列前茅。

有一天,露西放学走在路上,一群学生指着她说:“瞧啊,她就是那个和班主任打架的尼莎!”露西觉得十分委屈,她大声的争辩道,我是露西,你们说的那个是珍妮,而不是我。可是没有人相信她。有一次,露西还会被一些坏孩子堵在楼道口,然后其中一个满脸酒气的坏小子堵在楼道口,对她说:“珍妮,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去找那个混蛋托雷?”露西紧张的解释说,自己不是珍妮,可是,那群家伙根本不信,最后,他们狠狠的掌掴了露西。

露西认为自己的每一次不幸遭遇,都是因为自己被人误认为是珍妮而带来的。所以,在经历过若干事情之后,露西变得越发讨厌自己的妹妹,她总是希望摆脱珍妮的阴影,让别人知道自己和珍妮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露西和妈妈提出,自己想穿一些看起来端庄稳重的衣服,比如说淑女套裙和系带子的皮靴。可是妈妈显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珍妮喜欢色彩鲜艳的衣服,而且也不喜欢穿皮靴。这让露西很是愤怒,她曾经质问妈妈,为什么妈妈要把自己弄的和珍妮一模一样?她为自己和珍妮穿一样的衣服而感到羞耻!妈妈听了后,感到很惊讶,最终,同意了露西的选择。

15岁那年,露西终于摆脱珍妮的影响,穿上只属于她自己的衣服。这让她从模样上看起来和尼莎有很大区别,露西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珍妮,甚至还狠下心把一头及腰长发剪成了板寸。

时间长了,认识她们的人都知道那个披散一头长发穿色彩斑斓短裙的是成绩一塌糊涂的坏姑娘珍妮,而那个蓄着齐耳短发穿草绿色长裙的,是“五好学生”露西,露西终于摆脱了珍妮带给自己的影响。

露西在16岁的时候,爱上了班上的一位男生,她决定写情书给他,那是露西生命中第一次对一个男生动心。在那封长长的情书里面,露西还夹了一张自己十岁时的照片。由于羞涩,露西并没有在信后面写落款,她害怕自己被拒绝。

最开始,露西认为,即使最糟糕也不过是他默默拒绝自己,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在第二天中午课间休息时,男孩竟然大踏步走向讲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了露西给他写的情书!念到最后,露西的照片飘落到了地上,同学们捡起后纷纷将木头投向露西。那并不是照片的错,因为没有人能通过照片将露西和珍妮区分开来,之所以都瞅露西是因为那封上工整的笔迹是所有人都熟悉的。

露西觉得自己长期以来维护着的尊严瞬间坍塌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就在这个时候,珍妮出现了,她径直走上讲台,一把抢走男生手上的信和照片,当别人还没反映过来时,珍妮已经狠狠的打了男孩一巴掌,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个小人,我为自己曾经暗恋你感到羞耻!”说罢,她还将自己的大拇指翘起指向地面。

所有的人都为珍妮的举动大吃一惊,因为没有人相信珍妮能写出那么字迹工整的情书。珍妮却不这么想,她大大咧咧的坐上讲台,丝毫不为此感到难为情地宣告:“不瞒你们,这封信是我花了10美元贿赂我优秀的姐姐露西代笔的。就像你们所知道的那样,我那最亲爱的姐姐一向对我的无耻要求毫无还手之力!”珍妮说的十分的轻松,大家都相信了她的话,没有人对此感到怀疑。就这样珍妮坦然的为露西承担起了最坏的结局。

那是露西第一次意识到妹妹珍妮比自己更成熟。露西心里对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丫头说:从今以后,我会跟你穿毫无二致的衣服留同样飘逸的长发,我会感恩上天赐予我和你一样的生日、容颜,更会和你一起担当人生的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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