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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警戒(1)

唐代有一个以“清慎”出名的宰相陆贽,唐德宗认为他“清慎太过,诸道馈赠,一皆拒绝,恐于情不通”,并亲自指示道,如鞭花之类(马鞭上的饰物)的薄礼,“收亦无伤”。但陆贽没有顺应圣意,仍坚守他的拒贿之道,他说自己身为宰相,“居风化之首”,“贿道一开,辗转滋甚:鞭花不已,必及衣裘;衣裘不已,必及币帛;币帛不已,必及金璧”。大意是说,“鞭花”之类是微不足道的小贿,但若不刹住,必然出现“金璧”之类的巨贿。

陆贽深知“轻者重之端,小者大之源”的道理,才达到了“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的境界。任何事情都是从小到大,从量变到质变,要想在个人道德品性修养上,做个廉洁自律的人,必须做到谨小慎微。为官臻于这般境界,就能“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万代流芳,永垂不朽。而这般境界,陆贽做到了,留下了万世不朽的人品、名节和情操。

时下官场上前“腐”后继者颇多,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有的党员领导干部不能“谨小”,不屑“慎微”,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实现了自我从小节“量变”到腐败“质变”的飞跃。

如原江苏省民政厅副厅长程韶韵曾有过切身的体会,他在悔过书中说,刚到地方工作时,生活上比较谨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受到社会上一些不良风气的影响,法纪观念逐渐淡薄,思想防线慢慢被突破,守不住小节,逐步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从成克杰到胡长清,从陈希同到王宝森,从张二江到马向东,从李真到侯伍杰,从田凤山到王怀忠,从李嘉廷到毕玉玺,从刘志华到陈良宇,等等,走的不都是这条路吗?由此可见,对党员领导干部来说,在日常生活行为中,一定要保持警戒,要想为官一任留下清名,要想安然卸任,首先就要做到谨小慎微。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不贪一物,不收一分贿赂,只有保持这样良好的为官作风,才能真正地做一个国家的好官员,党的好党员,人民的忠实公仆。

多行不义必自毙

——《左传·隐公元年》

【释义】:不义的事情干多了,必然会自取灭亡。

这句话出自《左传·隐公元年》。据《隐公元年》记载:春秋时期,郑国国君郑武公死后,武公长子寤生继位,是为郑庄公。庄公的弟弟共叔段图谋篡位,在其封地内招兵买马,修整军备。郑大夫祭仲对此深感不安。他劝谏庄公及早除去共叔段,以绝后患。庄公回答:“多行不义必自毙,汝可拭目以待”。不久,狂妄自大的共叔段,发动叛乱想攻打郑国都城。庄公见时机成熟,便出兵攻击共叔段,把他逐出了郑国。“多行不义必自毙”。以喻多作恶事者,一定是自取灭亡。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古往今来,那些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强盗,欲壑难填、贪得无厌的赃官,忘乎所以、恶习不改的小偷,所有这些恶性不改的人,那个有好下场了?其结局都是自取灭亡,不得好死。

明朝宦官刘瑾。他善于察言观色,深受明武宗的信任。数次升迁爬上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宝座。一旦大权在握,他便引诱武宗沉溺于骄奢淫逸中,自己趁机专擅朝政,当时的人称明武宗为“坐皇帝”,称他为“立皇帝”。刘瑾知道负责劝谏的言官们对他的威胁很大,所以对言官他不放过,借故进行罢免、廷杖以及诬陷定罪。有时他还随心所欲的打击异己,没有向他磕头行大礼的翰林院的官员,他也不放过。找了个借口一次就把二十多个人赶到南京去任职,有的是直接削职为民。

有了权势之后,刘瑾和很多贪官一样也开始敛财。他的胆子比一般的贪官大了很多,因为他的上边仅有一个皇帝。他利用权势,肆意贪污,当时官员凡进京朝见皇帝,或从外地出差归来,都得先见过刘瑾,送上份厚礼,才能去见皇帝。2001年,《亚洲华尔街日报》曾将他列入过去1000年来,全球最富有的50人名单。至于他的财产,据清赵翼《二十二史札记》所载,刘瑾被抄家时有黄金250万两,白银5000余万两。其它珍宝细软不计其数。接受别人贿赂之后,刘瑾还枉法行事,直至制造冤狱。

他排斥异己,陷害忠良,朝中正直官员大都受他迫害。他处罚大臣的方法很多,一是所谓的罚米供应边境。因为罚的数目很大,很多大臣被罚得破产。最狠毒的是去衣廷杖。明朝原来的廷杖制度只是对大臣的一种人格侮辱,主要并不是对身体处罚,所以行刑时允许用毡、毯以及棉衣垫在身上。但刘瑾却要大臣脱衣受刑。结果有的大臣被当场打死。刘瑾还造了一种大枷,有一百五十斤重,被他迫害的大臣戴上这种枷后,没几天便被拖累致死。刘瑾的阴险毒辣由此可见一斑。

刘瑾滥用权力,多行不义,犯了一系列罪行,他的专权使朝政混乱,他的索贿受贿也直接导致了地方矛盾的激化。刘瑾在权势的路上越走越远,最后竟动了篡位之心,他私自刻了印玺,暗造弓箭,企图寻机夺位。因此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这正应了那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话。凌迟处死后,他的肉被公开出售,受过其伤害的人家纷纷用一文钱买下刘瑾已被割成细条块的肉吃下,以解心头之恨。

古往今来,凡是作恶的人,搞阴谋诡计的人,违法乱纪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多行不义,必自毙”是一条普遍真理,他们有许一时间可以春风得意,但最终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刘瑾当年被人称为“立皇帝”何等威风,可最终却被千刀万剐,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遭到世人的唾骂。而像文天祥一样,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铮铮铁骨,支撑起民族的脊梁的人,才能光耀千秋,彪炳史册。“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反思历史有益于未来,反省自己有利于修身。时刻牢记古代箴言名语,对我们工作和生活都会大有裨益。

党员领导干部想问题办事情时刻想着问心无愧。权势和钱财能有就有,没有时不要太强求,那种干了坏事不知悔改,反倒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的人,一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衣缺不补,则日以甚,防漏不塞,则日益滋

——《盐铁论·申韩》

【释义】:衣服破了不补,就会越破越厉害,河堤漏水不去堵塞,就会越漏越大。

《盐铁论·申韩》申既申不害,亦称申子,战国时期郑国京县(今河南荥阳,属郑州)人,是著名的思想家和改革家,法家思想的代表人物之一,以“术”著称于世。韩灭郑后,他被韩昭侯起用为相,进行改革。他在韩为相19年,使韩国走向国富兵强。其学本于黄、老,而主刑名,与韩非并称申韩,后世并奉为法家之集大成者。本篇就儒家的“礼治”和法家的“法治”的问题展开辩论。儒家的代表攻击商鞅“反圣人之道,变乱奏俗,其后政耗乱而不能治”,提出“世不患无法,而患无必行之法”,提出以“礼治”代替“法治。法家代表御史则认为“法治”是“奸邪之所恶而良民之福”,“无法势,虽贤人不能以为治”,并举“吴子以法治楚、魏,申、商以法强秦、韩”为证,肯定“法治”对当时新兴地主阶级专政的巨大作用。在辩论中法家的代表御史说:“衣缺不补,则日以甚,防漏不塞,则日益滋”。认为衣服破了不补,就会越破越厉害,河堤漏水不去堵塞,就会越漏越大。提出应该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才是正确的。

《盐铁论·申韩》中法家的代表御史认为,坏事刚刚冒头时就要加以制止,事故或灾害在发生前就要加以防备。政事上出现的小问题,用法律和禁令就可以弥补了,却一定非要用《雅》、《颂》那些诗里面讲的礼义来治理;就像失火后不用附近池塘里的水,却一定要等待从大江大海取来水再救火一样。绕弯子而不走直路,有缺点时不进行修补,这就会使人们不服从国家的法令,社会秩序会越来越混乱。

《后汉书·丁鸿列传》记载:东汉和帝刘肇即位时仅有十岁,作为皇帝,年仅十岁的刘肇显然无法懂得管理国家事务,于是政权只好交由养他成人的最为亲近的窦太后来掌管。窦太后临政,将政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上,独断专横。她把哥哥窦宪、弟弟窦笃、窦景、窦环都放在皇帝周围的显要位置,从而掌握了国家政治的中枢。还把大批窦氏家族子弟和亲朋故友,任为朝官或地方官,他们上下勾结、为所欲为,报复打击他们看不惯,或者对他们有所不满的正直的大臣们,窦宪还养了许多刺客,实行暗杀政策。而他们的奴仆又都狗仗人势、胡作非为,甚至白天公然拦路抢劫,侮辱妇女。而随着窦家权势、欲望的膨胀,他们还打起了诛杀和帝的算盘。

看到这种现象,许多大臣心里很着急,都为汉室江山捏了把汗。大臣丁鸿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上书给当时已经十四岁的和帝说:“任何事情,在开始萌芽时容易制止,等到其发展壮大后再去消除,则十分困难,皇帝如果亲手整顿政治,应在事故开始萌芽时候就注意防止,这样才可以消除隐患,使得国家能够长治久安。”丁鸿建议和帝应该趁窦氏兄弟权势尚不太大时,早加制止,以防后患。和帝采纳了他的意见,并任命他为太尉兼卫尉,进驻南北二宫,同时罢掉窦宪的官。窦宪兄弟情知罪责难逃,便都自杀了,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宫廷政变,从而解除了国家的危难。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并没有引起朝野的极大恐慌与混乱,汉和帝在这里表现出了一个优秀君王的素质。

丁鸿的话,提出了一个长久的命题。人们常常因为忽略微小的事情,而造成祸患。如同《盐铁论·申韩》里说的:“衣缺不补,则日以甚,防漏不塞,则日益滋”。祸患还在萌芽时,就应该注意防止并消除它。俗语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能不小心呀!

一个好的执政的官员,一发现弊病就应该立即进行补救,一有漏洞就应该立即堵住。孔子在《周易·系辞下传》中说:“知几其神乎?……君子见机而作,不俟终日”。孔子认为能够预先察见事物的征兆,就算得上是先知了,达到神妙的境界了。党员领导干部能见机于未然,所以能够在时机的将要来临时就有所行动,不必等待来临以后。当然要真正做到防微杜渐,必须要有敏锐的观察和正确的判断能力。

一趾之疾,丧七尺之躯

——古语

【释义】:一个脚趾的小病,发展到后来让七尺男儿丧命。比喻一个社会小毛病,会导致全社会风气的败坏。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官员以德行施政,正直清廉,忠于职责,多为人民做好事,就会得到人民的拥护,政府的信誉就会提高,社会就会长治久安。“官德毁,而民德降”。“德不厚者,不可使民”。官风不正,民风难好。人们从各级领导干部的道德言论中感悟社会所倡导的道德要求。同时,人们又从各级领导干部的道德行为中判断善恶是非。领导干部的道德水平,不仅显示了社会道德建设的主题,而且是影响社会道德建设成效的关键因素。从一定意义上讲,领导干部比一般社会成员对社会道德建设的影响更大更多。

有些干部不认真学习党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却热衷于庆典、表彰、剪彩等应景活动;沉浸于迎来送往、握手言欢的哈哈声中;喜欢搞“文体搭台,经贸唱戏”的花架子,追求轰轰烈烈、忙忙碌碌的表面文章。

有些干部喜欢称顶头上司为“老板”,每有上级领导出席的场合,言必夹带“百忙之中”、“亲自”、“重要指示”等等陈词滥调以示荣幸。有些干部,不干实事,就知道跟在领导屁股后边跑,唯领导马首是瞻,作报告用顶头上司的语录,发言顺着领导的竿子往上爬,逮住领导的一句话就当做圣旨,又是传达学习,又是开会讨论,根本不考虑结合本地的实际情况,机械执行,盲目服从。整天有事没事在领导面前晃悠,早请示,晚汇报,挖空心思琢磨领导的嗜好,千方百计去讨好。不少人对官场这种庸俗的风气也很反感,但怕别人说自己孤傲不合群,只得随波逐流,逢场作戏。

倚权对下霸道。以掌权者自居,官气熏天,唯我独尊,使人望而生畏;对下不懂装懂,指手画脚,甚至作威作福,欺压群众;办事主观武断,既不依靠集体领导,更不依靠广大群众,常常是我行我素。

吃喝玩乐。一些干部,出入于酒楼舞厅,一曲卡拉OK,“潇洒走一回”,还有坐台小姐陪伴。有的喜欢钓鱼,星期天开着公车,由下属带路到私人鱼塘垂钓,钓没钓到鱼无所谓,钓的是兴致,是情趣,是权势。有的沉湎于麻局,通宵达旦,乐此不疲,全然不顾身体和工作。有的以考察项目为名,带上老婆孩子,遍游名山大川,纵览异域风光,慷国家之慨,饱自己眼福。

花哨的形式主义。热衷于搞形式主义的东西,只图虚名,不务实效。从上至下“会海”成片,“文山”堆积,工作组一个接一个,名目繁杂的检查评比满天飞。有的干部习惯于搞“墙上功夫”,花花哨哨的图表琳琅满目,其实都是用来糊弄上级检查;统计数字水淋淋的,永远也挤不干;有的搞各种名目的所谓“达标”活动,形式上热热闹闹,实则劳民伤财;有的报喜不报忧,掩盖矛盾和问题,以致酿成恶果。

贪财好色。有的人不求进取,关心生活胜过关心工作,在工作上得过且过,在生活待遇上“寸土必争”,过分在意票子、车子、房子,工作多做一点觉得吃亏,待遇稍差一点觉得委屈,连电视特写镜头的停留时间都分秒必争;有的人律己不严,热衷于物质享受胜过爱惜自己的名誉,肆意挥霍国家钱财,甚至在金钱、美色上栽了跟头;有的人损害群众利益,构筑子孙后代的“瓦屋”,甚至搞封建社会升官发财、封妻荫子那一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七姑八姨都沾光。

这些鲜活的事例告诉我们,官德失范不是小事,一旦道德良知丧失,久而久之,就会违背党性、官德、人格,形成“官场病”,败坏社会风气,危害国家,失去民心,在权力、金钱、美色、荣誉面前,丧失党性、迷失方向,最终走上贪污受贿、腐化堕落的道路。

加强党风建设。抓党风建设要把官德官风建设放在首位来抓,以抓官德官风带动党性党风建设。为官的党员领导干部首先是一名党员,必须遵守党规党纪,自觉实践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同时,作为从广大党员队伍中选拔出来的领导干部,应该比一般党员的标准更高一些,更先进一些,自觉实践官德要求,并进而带动全党的党性党风建设。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大戴礼记·子张问入官》

【释义】:水太清洁了就不能养活鱼,过分地要求别人的完美就不会有人和你做朋友了。

这句话出自《大戴礼记·子张问入官》。子张是孔子的学生,是孔子解答子张问的怎么做官的问题。其中有一段话说:“故古者冕而前旒,所以蔽明也;统絖塞耳,所以弇聪也。故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意思是说,古代帝王的礼帽前垂有玉串,是用来遮掩明亮的;以黄色的棉絮塞住耳朵,是要用来遮蔽灵敏的听觉的,以便不妄听到不急于要听到的话。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对人不太苛察。所以说,水太清澈明净,连鱼也难以养活;人过于苛察,对人要求太刻薄,就不会得到众多人的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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