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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朝歌(3)

宛如也看到了这块牌匾,说:“没错,这就是天下人人敬畏的毒王谷,天下用毒的正宗!我唯一的门派。”

接着,宛如说出了这里的过去。

三年前,楚万里和宛如相爱了。宛如的师傅,毒王谷谷主——上官惊鸿,怕楚万里耽误宛如的前程,说这是孽缘,要拆散他们!

他们可以死,但不能没有对方!

说到这里,宛如欣慰地浅浅一笑。宛如是上官惊鸿最看好的徒弟,岂能轻易的放她走,上官惊鸿毒瞎了宛如的眼睛,作为出谷的代价!

宛如说那天阴天,她来不及最后看一次天空,便永远的与黑暗作伴。当楚万里搀扶着满脸是血的宛如的时候,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天空放晴,湛蓝无比,楚万里骗她,天很黑。宛如说到这,又是一个幸福的笑容,她似乎并不在乎楚万里骗了她!

后来,楚万里决定报仇,向“毒王谷”讨回一切,他学会了宛如所有用毒的本事,心中的仇恨燃烧了一切,那些毒物也在楚万里手里变得诡异!

终于,楚万里成功了,他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毒死了“毒王谷”所有的人,包括上官惊鸿。天下毒学的正宗,在楚万里手里化作了浮云。

楚万里用的正是“檀芙散”!这个连宛如都不知道配方的毒药,毁掉了她的回忆,让她和她的过去一刀两断!

宛如讲完后,用诡异的脸色对着楚万里,那神情中,充满了悲伤、惋惜、欣慰、依靠,也有少许仇恨。

宛如带楚万里继续往上走,上面是雪山,楚万里打了个寒战,不知道宛如为什么还要带楚万里往上走。

突然,一股暗香袭来,楚万里定睛一看,是片黄梅,冰天雪地,竟然还有这般景象,楚万里完全被陶醉了,宛如更是如此。

宛如贪婪的吮吸着黄梅的香气,如梦如醉,毫不在意这里的寒冷,她翩翩起舞,蝴蝶初翻帘绣,万玉女,齐回舞袖,楚万里一时竟看得呆了,被宛如的美迷住。

宛如舞完,融化般地笑道:“每当我看到破败的‘毒王谷’的时候,心情无比的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带来了那一切,但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的烦恼都没有了!”

楚万里点点头,回应一个甜甜地笑。

“我觉得我已经和它分不开了,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葬在这里,你如果记得来看我,就把这个烧在我坟前吧!”

说完,宛如拿出一个褐色的盒子,盒子被锁住,看不到里面装得是什么!

楚万里反应过来,责怪道:“我不要你说这么丧气的话!我还要你陪我一生一世呢!”

“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吧?”

“不会,在刚才那一瞬间,我知道这辈子我要和你在一起!”

宛如没有答话,而是扑到了楚万里的怀里,楚万里轻轻地抚摸到她的头发,吻着她的额头。

宛如抽泣道:“我不要让你离开我,我不要你记起过去不幸的一切,我就要现在的你!”

楚万里心情难以平复,没错,这就是我要的生活,眼前的人就是需要我一辈子呵护的。

这时,宛如从怀里拿出“龙檀木”,这是毒王谷的至宝,宛如要将它交给楚万里。

“既然是你师门的至宝,还是留在你身边,它是属于你的。”说完,楚万里把“龙檀木”放回到宛如的手里,里面散发的淡淡幽香,将二人紧紧相连。

下山,他们还沉浸在幸福中,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宛如觉得她赢了。

但是,一阵诡异的香气袭来,他们的精神开始恍惚,宛如倒下时,说:“迷香!”

楚万里头一沉,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到地上。

楚万里在朦胧中楚万里看见一个人死死地按住自己,那人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他就是那晚楚万里见过的那个人!

那人对着楚万里笑,他的笑,像把利刃,随后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的粉末灌进楚万里的嘴里。

突然,楚万里惊醒!身边什么也没有,难道刚才只是梦!

慢慢,空气中传来血腥气,就在附近,楚万里顺着血腥气寻去。当楚万里看到眼前的一切时,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宛如躺在地上,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瑶已经在楚万里的身后。楚万里一见她,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大吼道:“是你杀了她!”

云瑶很平静,她冷冷地说:“杀她的不是我,是你!”

楚万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万里颤抖地松开了手,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云瑶见楚万里上山很久都没有回来,担心他的安危!上山找他,也看到了一切!

宛如说,是你骗了她,其实你不爱她,你只不过是想从她身上学会“毒王谷”的功夫,然后打败上官惊鸿,成为天下第一,那是你的梦想!

开始时,宛如并不知道,还以为你真的爱她,可后来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在你告诉她你失忆的时候,她天真的以为,你能回来,像你们刚刚认识那样,重新相爱。

可是她错了,你爱的不是她,你爱的是诸葛云瑶!你只不过是利用了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像你当初给她的那样!

云瑶说到这里,楚万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云瑶接着说,你沉静了好一会,突然大喝一声,身体猛然跃起,冲向宛如,如一道闪电,透体而出,宛如的伤口不断有鲜血在喷涌,然后躺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楚万里不相信云瑶说的一切,他待了下来,他要寻找凶手。

云瑶看他坚决,没说什么,只是叹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依然没有头绪,楚万里绝望了,他整天都呆在那片黄梅园里。

一天,楚万里依旧在园里神伤,突然,空气开始波动,一股大力袭来,将楚万里击倒。

从黑暗中走来一个人,还是那个人,莫名的恐惧刹那间贯通楚万里全身,那人像上一次那样把粉末塞进楚万里的嘴里。

楚万里鼓起最后的气力,问:“你是谁?”那人沉默,缓缓地说:“我就是你!你逃不掉的!”

等楚万里醒来,自己躺在出山的马车上,并且已经出山好远。诸葛云瑶守候在那里,她看到楚万里回来,笑嘻嘻地说:“你醒了,咱们马上就要到家了!”

楚万里心中一颤,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诸葛云瑶接着说:“你说你不要再找凶手了,你要和我成亲。”

楚万里彻底的迷乱了,一切竟像梦一般,楚万里的宛如,楚万里的爱,他们真的存在过吗?楚万里的记忆是模糊的,还想反抗,晚了!因为云瑶幸福的模样,已经将楚万里融化,楚万里不忍心破坏它!

或许这才是一条正确的路,抑或是深渊的开始。

紧接着便是夜,寂静的夜。

楚万里似乎放弃了,他不再去想迷一样的过去,他安静地看着幸福的云瑶。

猛地,心中一股寒气!

如果这一切都是诸葛云瑶的阴谋呢?

这时,一股芙蓉花的香气迎来,一座大的宅院映入楚万里的眼帘,这里便是“芙蓉山庄”!

“砰”的一声,鞭炮齐鸣,一大队人敲锣打鼓,迎了上来,楚万里木然,云瑶笑笑说:“你真傻,今天我们要拜堂成亲!”

还没等楚万里反应过来,就有很多人过来,分开他们。楚万里被带到一个房间,奴才们给他打扮。

楚万里换下旧的衣服,掉下了一个裹得紧紧的纸包,楚万里打开它,没想到里面装得是“龙檀木”,檀木香的气味今天格外的浓烈。

一切妥当后,楚万里来到了大厅,大厅里人山人海,都是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正中间坐着一个老人,鹤发童颜,脸上泛着紫光,没错,他就是诸葛无期。

这是诸葛无期闭关后第一次露面,整个江湖都为之轰动。

婚礼正常进行,一切很平静。

“夫妻对拜”结束后,楚万里看着红盖头下的这个人,有些恍惚,从拥有爱情和失去爱情,仿佛在一瞬之间,而当楚万里重新拥有它时,也是一瞬间。

楚万里掀起了云瑶的盖头,她盈盈地笑着,说:“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那一瞬间,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似曾相识,记得上次是在那片黄梅园,楚万里管它叫爱情!

突然,云瑶倒下了,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停滞,她的眼神里还有着温存,那是爱!

她也死了!

喜庆开始褪变,变得阴森恐怖,人们全部倒下,没有感觉,刚才的表情还烙在他们脸上,慢慢地渗出血来,像云瑶的红衣,又像这喜庆的红色!

诸葛无期惊恐地看着楚万里,说:“难道这就是‘檀芙散’!”

说完,他便永远的留住了那惊恐的表情!

灵蛇山,风雪如注。

楚万里来到了那片黄梅园,这里埋葬着楚万里最爱的两个人,楚万里伫立着,久久不能平静,那一瞬间楚万里拥有的,又在那一瞬间将它们统统夺走。

楚万里好不容易生着了火,将属于她们的还给她们。

楚万里把“龙檀木”扔到了火里,也把那个盒子也扔了进去,让它在火焰中燃烧。或许宛如从一开始便知道结局。

这时,一阵寒风袭来,那个人再次出现,这次他没有躲闪,直面楚万里!

“你是谁?”

“我是那晚你看到的那个人!”

“可他死了!”

“没有,死的是你和你的回忆!”

“那我是谁?”

“你叫风,没有过去和未来的风,你只有现在,但你仅有的现在也统统都是我的。你像风一般刮过,注定什么也留不下,你只是我的替身!”

“为什么要我承担这一切!”

“因为这一切都是阴谋!”

那个人是真正的楚万里,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他利欲熏心,利用宛如,研制出“檀芙散”。在除掉上官惊鸿后,他把目标对准了诸葛无期,他想做天下第一。

“檀芙散”是龙檀木的香气和芙蓉花香混合而成的毒药,及其隐秘,而且不易被发觉。“芙蓉山庄”到处都是芙蓉花,用“檀芙散”再合适不过。但诸葛无期闭关从此不见世人,下手非常困难。

于是他开始接近云瑶,让她爱上自己,和自己成亲,在成婚那天,诸葛无期一定会现身。

但必须有个不怕“檀芙散”的人去接近诸葛无期,而这时,风出现了,他百毒不侵,正中楚万里的下怀。

于是楚万里用药物抹去风的记忆,由于药物只能暂时抑制记忆,所以楚万里只有不停地出现给他用药。为取回“龙檀木”,留下那封信,将风引去宛如那里。在得到“龙檀木”后,杀掉了宛如,最后假装和云瑶成亲,让风带着“龙檀木”去“芙蓉山庄”,形成剧毒“檀芙散”!

现在楚万里已经是天下第一了,他今天来,无非是想杀人灭口。

风这个可怜人,竟然是别人棋局里的棋子。他回头看着那两个坟头,那两个他最爱的人,爱得竟然是别人,自己只不过是个符号。

死寂,只有火焰燃烧盒子发出“啪啪”的声音,楚万里抬起手,脸上露出狰狞地微笑,一种毫不掩饰,狂妄的笑。

风知道一切就要结束了。

突然,“嘣”的一声,一道闪光从那个盒子里喷出,闪光冲上云霄,“轰”的一声炸开,是道烟花!

楚万里不明白盒子里为什么要放烟花。

他没管那些,已经飞身向风冲来。风放弃了抵抗,看着他逼近。

这时,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大地开始颤抖,楚万里停下来,惊恐地看着周围。

雪崩了!

刚才的那声巨响,引起了雪崩!

在楚万里喊出“我是天下第一”后,大雪便把他吞没!

风在弥留之际,想起来那个盒子是宛如留下的,她从开始就想让楚万里陪葬,难道这才是真正的爱:

爱让你我相逢,不论生死!

楚万里永远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这是他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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