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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破译胜败的密码——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法德密码战

当一条条关系战争胜负的电文同时发给了自己的部队和敌人时,战争的胜负就已经揭晓了。当德国人对自己的失败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法国人则因为破译了德国密码在一旁偷笑。

时间:1918年

地点:法国

人物:乔治·潘文

关键词:破码高手

1914年8月,德国无线电台发出了“儿子诞生”的消息,德国开始了对法国的进攻,第一次世界大战拉开了序幕。而在另一条战线上,法国的情报机构开始针对德国开展了一系列的间谍活动,这一系列的活动首先是围绕着破译密码来进行的。

决定胜负的电文

1918年4月1日,在“一战”的法德战场,德军兵临巴黎城下,巴黎处境危急。德国鲁登道夫将军正煞费苦心地制订攻打巴黎的决战计划,全力夺取这最后一战的胜利。

6月3日清晨,法军截获德军的一份电报,对于协约国军队来说,这是一份在拯救巴黎的战争中最关键的电报。这份电报采用了全新的ADFGVX密码,以6个字母代替了原来5个字母的ADFGX密码。破译这种密码极为困难,但这对负责德国密码破译任务的法国谍报人员潘文来说则如探囊取物,因为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种密码的破译技术。于是他立即把这份电报翻译了出来:“从速赶运军需弹药,如不被发现,日间也运。”

这份电报是德军统帅鲁登道夫发给驻扎在雷骑的第十八集团军参谋部的。根据战争的形势,法军司令部很快作出判断,德军将从马鞍形地段对巴黎发起猛烈的进攻。6月9日午夜,当德军按照预定计划发起猛烈进攻时,协约国军队已是严阵以待。在源源不断到达的美军的帮助下,协约国很快转入战略反攻,德军全线败退。这一战的胜利全面改变了战争的形势,终于迫使德国在贡比涅签署了投降条约。

当时参战的美军总司令部的兰克·柯尔曼上校日后感慨万分地说:“乔治·潘文上尉,法国首席破译专家,杰出的破译天才,一位真正的破译魔术大师……只凭着一份简单的电报,就推导出了一种新密码的全部结构。这一密码的破译,改变了战争的结果,它的作用无论给予多么高的评价都不会过分。这一密码的破译,使许多德国士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许多协约国士兵的生命得到了挽救。”

“一战”战壕中的士兵

法国最有远见的战争投入

法国人在密码研究方面一直领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法国陆军部成立了部际密码委员会。从各军种、各部门选出具有密码技术特殊才能的人从事密码的编密与破译工作,并负责编写用以训练参谋及后备人员的课程。破译和反破译,是各国情报机构最基本、最经常、最重要的一项业务工作,法国在这方面的努力在后来的“一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早在战争开始之前的1912年,法国陆军部新就设立了一个自己的密码分析局。战争爆发前夕,在总参谋部的演习中,他们曾检验自己密码的使用及保密情况以取得经验。法国每年用于情报方面的费用达50万法郎,当时法国人在这方面的准备和组织明显优于其他任何国家,而这一切的投入在战争中也获得了巨大的回报。

战争初期,德军兵分两路向法国的马伦河推进,由于两路德军距离遥远,为了策应彼此的行动,必须保持无线电联系。而且当时德军一个电报通常要拍发五六次之多,这给法国破译密码电文带来了方便。法国也很快掌握了德军的密码技术,并能够轻松对德军的电报进行破译。

1914年9月2日夜晚,法国截获了德军的电报,陆军部密码分析局迅速破译送交法军总司令部。在电报中,德军总司令部命令德军猛攻巴黎东南的法国军队,根据电报,法军迅速改变了作战部署,从而一举击溃了德军。法军总司令当即给陆军部写信说:“像所有陆军指挥官一样,我在最近几天里认识到你部密码分析局所从事工作的价值。请代我们全体向卡蒂尔少校和他的集体表示感谢。”

被密码出卖的德国

时间到了1918年,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接近尾声,法国在密码战中的优势发生了变化。1918年春,德军利用俄国退出战争的机会,集中兵力于西线,准备发动夺取最后胜利的进攻。

为了获取这次进攻的胜利,德军进行了全面准备。为了防备协约国对自己的密码破译,德军召开了一次专门会议,选用了一种称为“ADFGX”的密码体系,并且规定:凡涉及作战的所有电文都必须用这种全新的密码;在给前线发布命令时,必须迅速准确,确保万无一失。

在进行了周密的准备后,德军开始向松姆河南面发动进攻。一周之后,节节胜利的德军便在协约国军队的防线上拉开了一条通道。虽然法国早已经截获了德军的电报,但由于法国陆军密码分析局第一次抄收到这种“ADFGX”密报,并且因为电报量较少,破译遇到困难。所以,协约国完全弄不清德军的动向。危急关头,法国的优秀密码破译人员扭转了战机。随着德军电报量增多,法军密码分析局又截获了德军的18份加密电报。法国二局的优秀破译员乔治·潘文上尉凭着他的学识和经验,加之坚韧不拔、一往无前的意志和信心,通过将这些密报进行反复比较,终于找出了它们的内在联系和明文字母在密报中的排列规律,掌握了德军这种新密码的编码规律,破译了这种密码,从而使协约国军队取得了贡比涅反击战的胜利。

在这个紧张、艰难的钻研过程中,潘文上尉虽然体重减轻了30多磅,健康受到了严重损伤,但他认为这一工作是他一生中“最光辉、最突出”的篇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当德国统帅部发出一道道自以为绝密的命令,进行着一场场自以为绝密的战略部署时,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被敌人掌握了。当战争在敌明我暗的形势下进行时,胜败的结果已经可以预知了。1918年11月11日,历时四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了。或许,德国人当时并不知道,使他们在战争中失败的罪魁,就是他们的密码。

谍海掠影

“二战”之前德军冒险进占莱茵河边区,法国又在经受着战争的威胁,此时,早已解甲归田的前二局反间谍处领导人拉杜少校,已经看到德国正在举起杀戮的屠刀。他在给国家领导人的信中写道:“情报工作和国家的荣辱兴衰休戚相关。历史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情报兴;则国势兴,情报衰,则国势衰。”“世界正在进入多事之秋,各主要国家开始把情报工作看成对外战略的组成部分,看成打击敌人的坚盾利矛。请抓紧时间,让我们的矛锋利起来,让我们的盾坚硬起来吧——在我们还没有一败涂地之前。”然而,他们的建议并没有被采纳,这对法国来说,是末日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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