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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艳梅默然点了下头,两人朝着那儿走去,此刻天空愈发昏暗,艳梅抬头,忽然发现快下雨了。她的内心一阵兴奋,忙对他说:“哟!你瞧,这天怎么一下变了?天色不好,我想定然要下雨了。”

正自说着,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接着乌云滚滚而至,小雨点就洒了下来。“不好,”自强应道;“怎么说着雨就来了,你没说错,赶紧先去避避再说。”然后两人连忙小跑,朝着亭榭直奔而去,刚入小亭,雨就哗哗大了起来。

“哇!好大的雨呀!”艳梅嚷着,内心却在暗自庆幸。接着就说:“这下好啊!这下咱们不走了吧,这雨太大,看来天意也是如此。”

“咳!这天。”自强此刻向外看去,四下早已烟雨迷蒙,那雨自天倾盆而下,淅淅沥沥,整座公园已被罩在水雾中了。然后他便轻声叹道:“罢了!只好等了,这是老天要留咱啊!有啥办法?”接着他便摸出手帕,对她笑道:“瞧你,艳梅,你的头发已经湿了,拿去擦擦。”

“呵呵,没事。”艳梅笑着,眼里露出一丝柔情,就对他道:“其实我哪那么娇气,我却没啥,倒是你也淋得好湿,你先擦吧。”

于是自强也不客气,自己擦后,便将手帕递给艳梅。两人先后都已擦过,他便笑道:“好啦,那咱这就坐一会吧,这雨不停,只好避避方可回校。”

“嗯。”艳梅笑着点了点头,就去和他挨着坐下,此刻两人坐在一起,她凝视他,油然生出几分惬意。刚才那种沮丧遗憾,现在早已荡然无存。这场大雨来得凑巧,使他不得不留下了。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雨势仍然丝毫未减,此时气温骤然下降,冷风吹过,彼此都觉有了寒意。这时她说:“来吧,自强,咱俩可以挤紧一些,我有点冷,这样或许暖和一点。”说着她便挪下身子,几乎完全倚着他了。

他怔了怔,身心立刻兴奋起来,何艳梅那温软的玉体不禁令他怦然心动,他想抱她,脑中闪过云霞的影子。“噢!不,不能这样,”他喃喃道:“我们最好有点距离。”说着便将身体移开。

“你,你倒咋了?”她猛然一惊,就问他道:“怎么和我说这话呢?我们咋就不能这样?什么最好有点距离?你呀,自强,难道对我并不关心?”

“我,”他的神情变得羞怯,红着脸说:“我可没有那样想过,我青睐你,珍惜我们彼此的友谊,这还不算关心你吗?可是艳梅,我们不能过分亲密,你该理解,绝不可以那么随便。”

“什么?过分亲密?”她明显的已经生气,就对他道:“你啥意思?难道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对你没诚意吗?哎!自强,你若这样,便是心中根本没我。”

“没,你别这样。”他忙否认,内心不禁慌乱起来,就支吾道:“我,我这心中咋没你呢?没啊,艳梅,咱俩可是很投缘的。可是,我,我也应该注意点吧?唉!我真不知作何解释,其实呢,我,我是真的有难处啊!”

“咳!你说啥呀?”她已听出他的意思,心中妒忌,于是深深瞪他一眼,把头掉开不出声了。

两人沉默好一阵后,自强察觉,天色变得更加昏暗,此刻大雨仍然下着,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一着急,就对老天埋怨起来。“咳!这雨,”他说:“这雨怎么还不停呢?这天何故就不作美?这样下着,咱俩何时才能回校。”

见他那样忧心忡忡,她也不想再克制了,她很清楚他有心事,在想云霞,内心不免生出怨愤。于是她说:“哼!算了,我看是你心里有人,我已知道你在想谁,你在想她?难道你就只爱她吗?好好,我明白了,咱俩不过普通同学,你不爱我,对我其实全不在乎。”

“你,你又咋啦?”见她忽然那么气恼,他就有点不自在了,便解释道:“艳梅你咋这样讲呢?怎么你要谈这话题?我哪对你全不在乎?我能想谁?我先不是说过了吗?今晚我要去做功课,你太多虑,怎么你要随便乱猜?”

“我,我多虑吗?”她忙接口:“怎么你就不敢承认?其实我已看出一些,你冷落我,可你对她却很亲近,你们最近常在一起,你却瞒我,可是即便我没看见,也有同学在议论了。”

“什么?”他诧异道:“倒是谁在议论我们?我和云霞常有接触,确有其事,可交往也是很正常的,我们毕竟很投缘嘛,哪有什么?我也不知招惹到谁,怎么有人乱发议论?”

“呵呵,”此时艳梅忽然冷笑,然后就说:“我看你也不要抱怨,也别哄我,你俩亲密,难道不是明摆着吗?那天冯薇就对我说,你和云霞不一般嘛!你俩关系已很密切,人家还说,还说你俩在恋爱呢。”

“嗬!哪个冯薇?”自强忽然想到见过,就接口道:“就是你班那女生吗?咳!还真是呢,冯薇怎么要这样呢?她咋可以搬弄是非?说我恋爱,那也未免太夸张吧。”

“呵呵,夸张?”见他仍然不肯承认,还在隐瞒,艳梅情绪冲动起来,就直言道:“那,那我问你,如果你们真没那事,你也真的没爱云霞,那,那么咱俩正式交往,做好朋友,你又是否愿意接受?”

“这……”他的神情有点发楞,深深看她,已知事情不好办了。他亦懂得她的心思,可他却想,他不可以背弃云霞,毕竟,云霞才是他的深爱。此刻面对这位女孩,虽有好感,他又怎能接受她呢?再说了,艳梅示爱也已不是第一次了,他想起了玄武湖畔,紫金山上,还有在校的多次接触,艳梅的青睐,也都不难看出目的。“唉!这咋办呢?”他暗忖道:“看来只好稳住她了。”

这样想着,他便笑道:“哎!艳梅,怎么和我说这事呢?做好朋友?难道咱俩不够好吗?你的问题我咋回答?那依你说,我要如何才算接受?”

“你,”艳梅终于忍耐不住,便坦言道:“自强,你也不必绕圈子了,干脆说吧,你对我的感觉如何?不过我先向你表明,我很爱你,认识你后就喜欢了,我愿与你永做朋友,希望与你长相厮守,你若同意,这样也就算得接受。”

“我,”自强一下被怔住了,他看着她,有好一阵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才说:“唉!这能成吗?艳梅啊,你这问题有点突然,我没想过,让我怎样回答你呢?我也不知该说啥好,请你谅解,这事我真不太好说。”

“你……”她的情绪变得低落,注视着他,内心便又愤懑起来,然后她说:“好,自强,你咋可以这样对我?你不好说,这有什么不好说呢?呵呵,”她又冷笑:“看来我还真说对了,你不接受,说明心里就是没我。”

“不不,不是这样,”他有一些语无伦次,忙又解释:“艳梅你可别误会啊,我不好说,又岂能说心里没你。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咱俩自打认识以来,我也对你不错是吧?再说了,我也不想对你冒犯,我有难处,你又何必生我气呢?”

艳梅将头掉到一边,听他说话,内心仍然十分委屈,她好想把他责骂一顿,好想出出胸中的怨气,但一想到认识以来彼此的友情,想到对他的敬慕之意,便又不禁激动起来,此刻听他这样解释,情绪更加难以控制。

她掉头盯着他的眼睛,有点冲动,态度忽然变得恳切,就对他说:“那,那好,我不生气,我是真的不该气你。其实呢,其实我是理解你的,你对我好,这样我就很满足了。不过嘛,自强,我告诉你,我可对你真心实意,我知道你有所顾虑,但不影响我们交往,你要知道,我也很难轻易爱谁,对你这样,难道你竟不知我心?”

“这……”他又不禁心中一楞,未及说话,却已见她倚了过来,蓦然间,一股暖流顷刻传遍他的全身,他感觉到,她已投入他的怀里。

“别,别,你别说了,”她温柔地恳求:“你可什么都别说了,其实真的我能理解,我全清楚,但也不想顾许多了,柳自强啊,我好爱你!你亲近我,抱抱我吧!咱俩这样不很好吗?”

他木然的由她倚着,说不出话,胸中的热血涌了起来;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思想,已没想回避,何艳梅那少女的柔情却已把他深深诱惑。真的,她温馨的气息是迷人的,她温软的玉体是销魂的,他从不否认,她也是位美丽的女孩;她那么热烈,那么爱他,他已无法再去拒绝。他将面颊轻贴在了她的头上,嗅着淡淡的发香,情不自禁,他便搂住了她的腰身……

雨还在下着,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亭榭四周静悄悄的,而两人终于沉入了爱海,再也没提回学校了。

日子如飞地逝去,两个月后,美丽的夏天就来临了,又一个周末,天气晴朗,一清早太阳就升了起来,蔚蓝的天空明净而悠远,有几丝白云漂游在天边。

是在吃过早饭以后,肖剑辉来找到自强,说他已与同学商定,准备上午要去游泳,自强因想云霞、艳梅亦识水性,有心相约,于是决定通知她俩。大约接近九点半钟,当众位同学前往学校游泳池时,自强去了女生六舍。

刚上二楼,却与艳梅打个照面,艳梅手里提只小桶,里面装着洗过的衣裳,她正准备拿去凉晒,忽见他来,内心自是喜出望外,寒暄了阵,她就约他回到寝室,恰好此时云霞不在,自强问过,方知云霞去了团委。

原来早晨八点半钟云霞接到一个通知,即叫她去团委开会,云霞走前告知艳梅一件事情,根据学校具体安排,下周开始举办舞会。此事已有初步方案,时间定于每周六晚。只因尚未征求意见,今日团委开会,将要作出最后拍板。这个消息虽然也令自强高兴,然而此番未见云霞,他亦怀有落寞之感,他亦知道云霞兼搞团的工作,作为班的团支部书记,有事忙着也是难免。只是心中甚是眷恋,约不上她,便又有了几分遗憾。

然而艳梅却很聪明,尽管知道他的心思,可她却是自有打算,她在琢磨今日正好又是机会,云霞不在,便又可以单独陪他。其实艳梅心里明白,自从那次公园遇雨,在她主动示爱以后,她便察觉,就最近的一两个月,自强态度已有改变,他已开始对她青睐,变得随意,使她对他愈发想念。所以,当他今日主动来约,谈及游泳,她便慨然答应同往。她是那么落落大方,逗他高兴,终又使他忘记忧烦。他俩说笑一会儿后,艳梅便去着手准备,她拿了件红色泳装,携了浴巾,两个人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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