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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车厢里又不供水了。甭说使用的水,就连喝的水都没有。虽说是专列,却站站停。不管哪儿来的车,调动不开时,都得它谦虚礼让。仅仅十几个小时,我便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困乏、饥渴、忧虑、沮丧,全都凑到了一处,首先弄坏的是肠胃。我不想吃东西了,只想躺下来歇歇,舒展舒展身子,伸伸腿,可是没处躺去。夜里的时光最难打发。当我困极了的时候,便想起家来。第一次渴望有张床,有个家,有妈妈亲手烧的菜,有个能容我躺下的地方,最好,还能洗个澡。

天晓得,这一夜是如何熬过来的。

第二天早晨一睁眼,我便觉得自己已经瘦了一大圈。脸上虽没发绿,却已经憔悴得可以了。我瞅了瞅别人,大伙儿全一样,一律的蓬头垢面,没精打采,就连王征也未必比我好些。不过,她到底和我们不同,正捧着毛选,在那儿早读呢。她仿佛花费了很大的心力和眼力,每读完一个段落,她便整个地得到了一些知识,不但心里有劲,就连脸上,似乎也好看了一些。火车进了河南省,就快到信阳了。可天,还是那么的晴朗;阳光,还是那么的灿烂。这些都很像是北京。只有我自己,再也不是北京人了。王征还在学毛选,着了迷似的看。而更多的时候,我觉得她是装样子。可这会儿,又觉得她不像是装,都到了这份上了,还装给谁看呢?再说了,人,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地演戏吧?演员还有卸装的时候呢。

“人要没有这点劲,跟整天低头择食的鸡又有啥区别?”王征说。说完,她扫了大伙一眼,看看别人有什么反应。没有有反应的。

一夜下来,就连钱福禄也不想说话了。我一直闭着眼,也一直清醒着。

早饭后,车厢里来了一个人。高身量,长方脸,一脸落腮胡子,肚皮挺得老高老高。他本应当很威严,可是那双眼睛忒小,一笑,便成了一条缝儿,像细篾儿拉的。这会儿,我们只看见了他高大的身躯,却觉不出有什么可特别值得敬畏的地方来。他就是李忠实,报告团的副团长,招生办的副总指挥。他在北京做了多少场报告,我没统计过,光我自己就听了两遍。这个人很会讲话,也很会笑。讲话的时候,一口河南腔的普通话,显得十分幽默。不笑的时候,眼睛里透着无限的和善与亲切。而在他真发笑时,小眼睛里又放出亮亮的光来,倒好像有无限的智慧,不舍得一下子全都倒出来似的。他没等谁请,就坐在了我们中间,一屁股占了多一半的位置。

“怎么这么蔫儿?全都想家了吧?”他大大方方地问我们,就像认识我们每一个似的。

“不想!”王征立刻不看书了,看了李忠实一眼,极响亮地回答。

“你呢?”他一下子盯住了我。

“……我想。”

他先含笑怔了一小会儿。

“说说看,怎么个想法?哭了没有?”于是,用手指着我。可还没等我说什么呢,王征立刻在一边插了嘴:“想家就别来。”

“可我已经来了。”

“来了就别想家。家有什么可想的?好儿女志在四方。一看你们霜打了似的那副模样,我就恶心。”我知道你跟王征没理好讲,更何况在李忠实面前呢?她要显能,显她的革命性、积极性,当然得有人给她做陪衬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忠实不买王征的账,反而问起我来。

“我叫……柳春芽。”

“柳春芽?”他把眼皮垂着,嘴张着,做出很有见解的样子。“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咱们见过面。你问我,在西双版纳是睡床呀,还是睡炕?我一说睡床,你立刻就报了名。”

“合着你就为睡床,才来边疆的?”王征又来了一句。她老认为别人都是狗,而且是那种踢着、打着,都不敢哼一声的狗。

“不管为什么,反正我来边疆了,和你一样。”我也想厉害,可在她面前,就是厉害不起来,心里头总像比她矮半截似的。实际上,睡床、睡炕对我来说,确实非常重要。

“你叫柳春芽,春天发芽。”李忠实又重申了一遍。叫什么不好,非叫春芽,还偏偏姓柳呢?都十七岁了,一声小春芽,又把我叫了回去。在谁眼里,我都是个长不大的小毛丫头。

没几分钟工夫,李忠实就把我们七个问了个遍。然后,便开始聊起天来。我们全都支棱起耳朵听着,惟恐漏掉一句。他也确实有两下子,总能聊出新鲜内容。做报告时的那些东西,他一概不讲,只讲让我们开心的、感兴趣的、令人神往的。他说,他是个老云南了,跟部队南下时进的滇。云南省一经和平解放,他便随了地方。然后,便在西双版纳娶妻生子。这一辈子是献完青春献子孙了。这时车厢里好多人都围了过来,就连一些男生也跑来凑热闹了。谁都爱听李忠实神侃。对云南,他更是有问必答,活脱的一本百科全书。大家伙喜欢他,不仅仅因为他和蔼可亲,更觉得他善良。就像是你的老师,课上是课上,课下,老像没聊够似的。

“西双版纳,真的水果管够吃?”一个男生问道。

“我保证!用你们小将的话讲,是‘向毛主席保证。’”李忠实胸脯一挺,气派极大地说。

“都有什么?”又有人问。

其实,报告团已经再三介绍过了,西双版纳是典型的亚热带雨林气候。一年四季,有花、有水果、有庄稼,更有蓬蓬勃勃的热带植物。

“香蕉,甘蔗,木瓜,菠萝……”李忠实如数家珍般的数了起来。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口才。这会儿,他不像个当官的,俨然是一个热带植物专家,对他所研究、所钟情的热带植物,了如指掌。

“……你们还要什么?”一口气数了二十几样后,他突然反守为攻地问起我们来。确实,不能再要什么了。就这些,已够我们一辈子享受不尽了。到了连队以后,倘若天天都能吃到这些好东西,就算不吃肉、不吃菜,也值。光香蕉就能把人喂饱,还会再馋其它的么?我心里高兴得热乎乎的。

“……这么说吧,连里的水果可劲儿吃。如果你们还怕不够的话,可以到寨子里去买。上好的香蕉,四分钱一公斤,甘蔗五毛钱一担。说是一担,只要你挑得动,能砍多少砍多少,老乡随你砍,保证没二话。”没等他说完,半截车厢里,都响起了热烈的唏嘘声。如果这也叫买的话,那么,这买和白送也就没啥区别了。

“真的?”还有人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用不用我再向毛主席保证一次?”李忠实的方头、红鼻子,一起发了光。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胖脸涨红,极恳切地说:“我老李说话保证算数。假如有一句是哄你们玩的,上我家找我去,把老李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咱保证没二话。我家就住一营营部。一过了勐洪县城,就没有不认识我李忠实的。”

我们都被他的诚恳给打动了,低下了头,倒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这回来北京,老李我特意买了节甘蔗。先不说贵贱,打个比方吧,就像嚼木头渣子。光那个硬劲就没法吃,能把人的腮帮子啃下来。哪儿像咱们云南的甘蔗,又泡、又甜、水分又多,不但解渴还能解饿呢。”

火车开出了河南省。近处是庄稼,远处有山,我们全都看见了高山大川与血红的太阳,我们没法不有滋有味地活着。马上就要去创造一个崭新的天地了,那里对我们是一片的陌生,一片的神秘。就在这一片神秘之中,我听到了那片红土地的亲切呼唤。没有任何障碍,能拦得住我们应声而至。我们个个都像那羽毛已成的小鸟,毫无恋栈地离巢而去。

“咱们西双版纳不光有水果,更有世界上各种各样的珍奇植物。北半球和西双版纳同一纬度的其它地方,差不多已是一片荒漠,惟有咱们这里,还保留着一片完整的原始森林。在原始森林里有猴、孔雀、野猪、麂子、还有大象……被称为‘最后的绿岛’。”李忠实全身发着电波,给大家的神经都通了电。他说什么就必定是什么,他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爱听,他说的每一个故事我们都相信。“……大象是热带雨林的孩子,喜欢栖息在海拔较低,水源充足,坡度较缓的河谷地带,寿命一百岁……”他娓娓道来,像在说古。在行进着的火车中,我们仿佛跟他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大象绝顶聪明,什么东西一教就会。会干活儿,会看小孩,还会打仗呢。当年日本鬼子进滇时,老乡们最有力的武器就是象,能让敌人胆战心惊的也是象。几头象,能打得过敌人的一个连。小鬼子一见大象扭头就跑。可他们再快,也跑不过大象。你甭看它身子又笨又重,动作却极其灵活。同时,象还是一种很有心计的动物。如果有谁冒犯了它,它就要报复。据说,缅甸有个驯象师经常虐待大象。许多年后,他已经退休,有一天,去看大象的表演。大象拒不表演,却走到观众席中,用鼻子把驯象师举起来,一连猛摔了好几下,直到活活摔死为止。在西双版纳,有很多关于大象的传说。它们常常往来于中缅边境上,被称之为无国籍公民,真正的自由战士。有时在缅甸,有时在中国。前两年,就在我们一营,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天凌晨,一头大象突然闯进了胶林。当时,只有一个女知青在割胶。大象一般是不伤人的,所以,她也没着急逃跑。可大象却一下子朝她冲了过去,用鼻子卷起了那割胶女工,猛一摔,再一摔,一连摔了好几下,直到她全身骨折而死。随即,又把橡胶树一棵一棵扳倒……事后,谁也不晓得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当时,我是去了现场的,非常惨。我们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象在一般情况下是善良的。后来,一个路过的少数民族告诉我们,这一带原来是大象的窝儿。十几年前,它们出国了,回来后发现,这个窝儿已经变成了一片胶林,就开始攻击人。当然,这事没法责怪任何人,更不能将一头大象绳之以法,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巨大的。从这以后,这片胶林便荒废了,没人敢再到那里去割胶……”

我几乎听傻了,全车厢都鸦雀无声。李忠实的喉结上下抖动了好几下,没再说下去。我慢慢低下了头,没想到在这样美丽的地方,居然会发生如此凄惨的事情。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们把那个女知青给埋了,埋在离那片胶林很远的地方。大象有极好的记忆。它平常不伤人。但如果它伤人了,就一定会把这事记忆到死。这个人的气息,会一直留在它的脑子里。出事后,它走了,可以说是怀着铭心刻骨的仇恨走的。不知是在缅甸,还是在西双版纳的其它地方,但我们真怕它再回来,寻找那女知青的尸骨。这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到死都无法知道,她是怎么得罪大象了。”

我开始害怕起来。老觉得那女知青的命运太悲惨,也太不可思议了。她肯定是无辜的,可谁又能判大象一个罪名呢?当初,在开垦那片原始森林的时候,肯定没人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可是其它的胶林,包括我们将来生活的连队,谁又能说得清,哪里是大象的窝儿,哪里不是大象的窝子呢?我们不是入侵者,可也确确实实,占了它们的一盘地。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从胶林里,突然蹿出一头发了疯的大象向我们进攻呢?车厢里的气氛沉闷极了。我的眼泪一向现成,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呢,便立刻流了出来。李忠实又开始讲另外一些故事。

“全国统共有五十五个少数名族,光咱们云南就占了二十二个,主要分布在我们西双版纳。主要有水傣、旱傣、爱尼族、景颇族、佤族和拉祜族。水傣,是这里最文明,最富裕的民族。他们定居在平坝水乡,以种植水稻为主,有自己的语言文字。其次是旱傣。他们生活在漫坡上,以旱稻为主。再其次是爱尼族和景颇族,他们基本上住在山里,种些玉米、黄豆之类的短期作物。打猎,打到什么吃什么。而最古老、最落后的要数拉祜族了。住在深山老林里,过着一种原始部落的生活,与各种各样的野兽为伴,主要靠打猎为生。人口极少,有语言,没文字,耕作的方式也很简单,只管播种,长什么吃什么,一切顺乎自然,靠天吃饭。过去,他们很少走出原始森林。因为落后,常被别的民族欺负。我第一次看见他们,是在一九五八年,向他们宣传大跃进政策。那时候,山里还有土匪,我们干部出来进去,都带着枪。他们看见我的枪,就觉得很奇怪,问我,这是什么树上长出来的?我怎么向他们解释,也讲不清楚,只得朝天开了一枪,他们又以为是打了雷……”李忠实笑了笑。空气仍然沉闷得很,没有他预想的效果。于是,他又讲了一件事,还是拉祜族的。

“拉祜族男女从来不抽烟,取火的方式也很原始。在他们的概念里,火是神圣的。我在寨子里住了两天,犯了烟瘾,非得吸上一口不可了。正抽着呢,忽然看见男男女女,‘呼啦’一下,在我身边跪了一大片。咱弄不清这是什么礼节。于是翻译告诉我,他们以为我是火神呢,所以才下跪祭拜的。我更不明白了,咱是个共产党的干部,无论如何,也不能像火神吧?翻译又说,他们看见你鼻子里冒烟,肚里就肯定有火。现在,他们已经不这么落后了,常出来的,也很会抽烟呢。”

拉祜族没有自己的文字,却有自己的信仰。我忽然想到,当一个民族由旧变新的时候,自然不能一步就迈到天堂里去。可他们进化的速度也太慢了,从来不曾离开过深山老林。在他们眼里,只有太阳、蓝天、森林、动物和水。

“他们现在怎样了呢?”我不由得插了句嘴。

“好着呢。就像歌词里唱的:‘我们迈步走在那,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嘿,巴扎嘿!’”

我准知道李忠实的话没法驳,也真希望他们能一步就迈到天堂里去,但是我不相信,也没敢再出声。聊了这么多话,李忠实仍然没有收兵的意思。他肚里究竟有多少关于西双版纳的故事,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与其说,我们每个人都被他的故事吸引着,不如说,我们每个人都被那神秘的西双版纳吸引着,被我们将要踏上的那片土地吸引着。

“不光是拉祜族,我们刚进西双版纳那阵子,整个云南省都够落后的,比内地,至少晚了好几个世纪。有一次,我们开车,到了一个傣家山寨。热情好客的老乡们,除了招待我们,又连忙去伺候那车。抱了好多好多的稻草,转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个喂法。于是,他们就问我,你们的牛吃啥,怎能跑得这么快呢?”

除了那头急红了眼的大象,和那个死去的女知青外,再也没什么,可以让我动心的事了。

“十年大庆那次……”他接茬儿侃。聊了这半天,基本上是他一人讲,我们大伙听。可他仍不觉得疲倦、乏味。“一个傣族头人,被请到天安门城楼观礼。去了几天后,他回来了。自然眼界大开,很是风光了一阵,逢人便讲他在北京的见闻。毛主席亲自接见了他们。可这家伙私下里却对别人说,毛主席管的地界,还没他管的地界大呢。他管的地方三天三夜走不完,而毛主席管的地方,几小时就走到了。我知道后便问他:‘你管的地方大,还是毛主席管的地方大?’他倒真不含糊,马上就说:‘当然是我管的地方大。’我又问他:‘你是怎么到北京的?’他说,是坐飞机去的,稳稳当当,没见飞机走得有多快……”

“这他妈的老牛鬼蛇神,实在是太反动了。他怎么敢跟毛主席比呢?简直是不想活了!”王征立刻反应过来,横眉怒目,就像在北京破四旧时一样。

李忠实把茶杯猛的在桌子上一拍,看着王征,也怒气冲冲地说:“就是不像话,简直太不像话了!这个臭头人,简直是狗胆包天。”

“我们一到,立刻就把那老东西抓起来,看他还敢再胡说八道?”王征眼里射出两道死光来。李忠实的胖脸由红而紫,像个熟过了劲儿的大海茄。他肯定是头一次见识干部子弟的威风。

“你下令,我们到那儿就抓。他叫什么名字?”王征一向认真,喜欢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办事,尤其是办这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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