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这是本王的内眷,想请仙师看看福寿相。”
这时,只听晋王笑吟吟地介绍道。哎,当时,上官琢就是一阵失望。同时,也有点愤怒。靠,这么小的女孩就是你晋王的内宠了?你,也太禽兽了点吧!
“王妃是大富贵相,自是明了;小郡主福寿双全,表小姐面相也是极佳!”
虚梁子简明扼要地说了下各人的面相,在场之人皆大为叹服。上官琢也有点奇怪,在我看来,她们都是美貌女子而已,师父怎么就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呢?
同时,也想到了:晋王这里,暗门一道一道的,都到了这会,还在考我们啊!
当晚,筵席散尽,虚梁子又和众人观了会星,却始终没有再深谈。晋王自是领会其意,没多久,遣散了各宾朋,单留虚梁子,说是要坐而论道。虚梁子也让上官琢先回了歇息处,看来,是准备跟晋王深谈了。
回去时,上官琢有点纳闷,师父,您该不是想劝晋王谋反吧?您最好别啊!
刚回来,管事又带了几个秀美宫女来,换了先前服伺这里的宫人。上官琢想,看来,是刚才自己色迷迷的样子,让晋王看去了。算了,无所谓,那就享受着吧。毛手毛脚吃豆腐,上官琢是轻车熟路。只是,这几个宫女太过配合,当时,就搞得上官琢兴趣顿减。看来,平时她们没少遇到这种状况。他娘的,大好的花朵,都被你们这些狗屁王府给糟蹋了。而且,脸上易了容,师父也说了要小心,不好太过肆意。闹了会,上官琢就收起心,打发了这些宫女,自个儿打起坐来。
是夜,虚梁子很晚才回来。上官琢打坐都打得睡着了,是师父把他抱上床、盖好被的。第二天一早,用完早膳,虚梁子说:“动身走吧。”上官琢颇有点吃惊。嗯?怎么才来就走,晋王能放人吗?不过,旁边都是晋王府的宫人,也不好多问。
没想到,辰时刚到,门外果然停了两台小轿子。看来,是晋王派过来送行的。轿子一直到了太原城外才停了下来,虚梁子师徒下得轿来,晋王府的来人又奉送了一白一黑两匹良驹给他们,然后,这些人就一言未发地走了。
霍霍,师父昨天晚上到底跟晋王说了什么呢?竟弄得老牛的晋王如此之乖!上官琢很纳闷。本来,想问一问师父,却见他冲自己轻轻地摆了摆手,就作罢了。
两人一路打马向东,午时,来到系舟山前,前面一片槐树林。眼看将进去时,林中突然起了一阵的迷雾;待到马入林中,那雾已经浓得化不开了。接着,上官琢发觉虚梁子跃到了他的身后,扣着他的腰,低声对他说道:“琢儿,静气凝神。”
接着,两人几乎御空飞了起来,顷刻,就到了系舟山深处。虚梁子却并未停,而是继续前驰,直到过了系舟山很远才停了下来。算起来,已经过了百数十里路。这一次,比上一次快多了,也远多了。看来,是因为用上了上官琢的灵力的缘故。
晋王府,西书房密室内,晋王正在和谢梁密谈。
“贯直,你观这相士如何?”问话的是晋王,贯直是谢梁的字。
“高人逸士,神异难测。”谢梁斟酌着答道。
晋王也想了想,又问道:“你说,他为何要出现在崇善寺?”
“他无所求而来。”谢梁想了想,说道。过了会,又谄媚而有点谨慎地低声说道,“殿下,恐怕正如他所说吧。太原,有王者气!”
“嘿嘿,”晋王闻声,轻轻地笑了笑。“谨守消息,别让外人知道我找过相士。”
“是!”谢梁想了想,又小心地说道。“殿下,那几株秋兰,又谢了。”
晋王沉吟未语,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个太监。
“殿下,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不阴不阳的声音在这密室,更让人觉得阴森。
“怎么说?”晋王追问道。
“那几个高手说:他们一路跟到东边的系舟山下,却见那师徒俩进了一个槐树林,突然林中起了一阵浓雾,马上就罩住了那师徒。他们不敢妄动,过了一回,那雾被吹散了,却只见我们送的那两匹马在林中吃草,那师徒俩已不见踪影了。”
一番话,只听得晋王和谢梁脸上凛然。愣了半晌,才听得晋王疯狂地笑道:“果然是神仙!哈哈,哈。”
却说虚梁子师徒过了系舟山,到了阳泉县境内。师徒俩找了个偏僻处,又换回了祖孙模样。在上官琢的询问下,虚梁子慢慢地讲了最近一些事的来龙去脉。
首先,那雾,是张中按照约定在树林附近弄起的。
原来中秋那日,张中和虚梁子谈了许多,其中,就提到了从朋友处听来的晋王是如何处心积虑地探查燕王朱棣的府中之事,试图构陷燕王以壮大自己。而且,那日邙山会,晋王府也有幕宾去了。所以,两人都断定晋王早有不臣之心。
虚梁子早知崇善寺和晋王府的关系,他若露真容,尽显高人派头,必会被荐给心怀野心的晋王。至于那盒,早就封了。倒不是虚梁子算得准,而是那局十全。
其实昨日,不管来的是不是晋王,都会有解。“未见真龙”,若是来的晋王,可解为“未,见真龙”,而那青蛇,就代表服色为青的晋王。也即未时,见到王爷。谁都不能弄出真龙,蛇代龙很常用。未时,谢梁来假冒晋王,是十足落入套中了。
其实,前晚,虚梁子已言明,未时一过,就会离寺。晋王来拜访他的时辰有辰、巳、午、未四个时辰。因上午来庙中上香的人多,辰、巳两时晋王来的可能性都不大。就是来了,辰龙、巳蛇,都可用青蛇来代时辰。比如:就算是辰时见到了晋王。蛇代辰时,“未见真龙”可解为晋王尚非真龙,而且,同时也大致点到了晋王身份特殊的意思,很容易就能说得过去。唯一麻烦的,是午时来。不过,也只限于晋王中午亲自来,而且,也只是解释起来牵强一点而已。
当然,晋王于正午时分亲自拜访重要客人的可能性,相当小。而昨日的实况,虽说本就是最有可能的,却也真是机缘巧合了,十分有利,效果相当明显!
“可是,师父,我们为何要去晋王府?您跟他说了什么?”上官琢继续问道。
“呵呵,自然是说‘我望气发现,太原有王者气,天命归他’之类的话了。”
“师父,您想怂恿他谋逆?”
“对!为其壮胆,鼓励他为洪武百年之后做准备。”
上官琢更纳闷了,师父不是一直说苍生为重吗、不喜刀兵之祸吗?
“师父,我不能理解!”上官琢认真地说道。
“呵,为师促其速死耳!”上官琢第一次听师父如此语气森然地说话,“洪武面前,敢生异心,不就是关云长所说之‘插标卖首’吗?为师不过助其插标而已!”
“啊?”上官琢一听之下,只觉得周身寒气一掠。“可是他们是父子啊!”
“嘿,你还不了解皇家的事和洪武的事啊!”虚梁子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