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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爱向虚空茫然中(6)

这村庄,充满了情欲的气味。庄稼的花粉在村庄上空授精,空气中都是交配的小动静。院里的鸡啊,狗啊,也忙着生殖的事。这些眉眼毛发很重,体魄强健的男女,身体内很神秘地隐着,来自遥远祖先的情欲力量。他们有一种初民的天真快乐表情,当他们手里不拿工具,也不抱孩子,空着的时候,他们便双手交错在腋下,抚着自己的身体,很欣赏和爱惜的样子,一边同人说话,笑。他们很少口出秽语,也不讲下作的故事。甚至,并不像多数的农民兄弟一样,在田里与女人玩笑地扭打。可他们就是充盈着性欲呢!他们笑起来露出的洁白的牙齿,腋下浓密的腋毛,肚脐下一道浅沟——他们总是将裤子束在肚脐底下,还有手:长,瘦,灵敏,操纵工具准确有把握。而在这一切之上,最令人悸动的是,他们无一不含有的羞怯神情,这使他们一律变得很甜。与其体魄及男性气质极不相符,却又相协无比的甜。他们那么好看,可自己浑然不觉。

有一日,我在大沟边洗衣服,不远处几个男子在游水。他们这样旱地平原的子民,没什么水性,只不过可以将身子浮起来,扑打着嬉水,取凉意。是城里人叫做“狗爬”的样式。他们只穿一个裤头,半身在水里。刚下过雨,大沟的水比平时略深一点,亦不过齐腰。但是清澄,将沟两边的榆树映在水面上,他们就好像在榆钱儿里穿行。近晌的时分,地里的人都回庄了,大沟离庄有一二里地,所以很静,听得见风过榆钱的嚓嚓声响,还有他们的笑声,溅水声。玩了一会儿,纷纷上岸走了,只余下一人,在榆树影里洗身子。忽然,他出现在跟前。他出现得很静悄,一点没有惊着我,他羞怯地向我开口,问我要一点“胰子”,就是肥皂。胰子,在这里可是稀罕物,有限的一点现钱,除去购买投支的口粮烧草,还有盐,碱,灯油。洗衣服不用胰子,用棒槌捶打,将灰和了水从布缝里挤出来。好在少吃荤,衣服上没有油腻。偶尔有用胰子洗过的衣服,人们便都皱着鼻子,使劲嗅,这来自外面世界,工业的气味,脸上露出惊奇与艳羡的神气。现在,这年轻男子鼓了勇气,向我借一点胰子用用。我慷慨地递过肥皂去,他接过,又避到榆树阴里,背对着我,开始慢慢地搓洗。太阳高到头顶,蝉开始鸣叫,大沟的水闪闪发亮,榆钱儿的影铺了一沟。那男子赤裸的身子映了叶的影,光斑点点。他低了头,非常仔细地将身上裤衩的内外两面打上肥皂,然后再往身上抹遍。雪白的肥皂沫逐渐将他包裹起来,浓郁的肥皂碱气味,涌了一沟。他又仔细地将裤衩里外搓洗几遍,再搓洗身体。他洗了很长时间,当他将肥皂还到我手上时,一块肥皂变成了半块。他从水里爬起,将裤衩的角拧起,挤出水,抚平了,往庄里走去。几乎是转眼间,裤头已半干,在阳光下发出清洁的布质的暗光。

肥皂,就是胰子,这些文明的物件,很微妙地引动着这些人质朴的情欲。我们公社发生一桩案子,一个农民奸污一名女知青。其实呢,是两情相悦,但正应了保护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风潮,便定为奸污的罪名。公社组织了批判队,各大队游斗。那农民,农忙时机耕队的临时工拖拉机手,虽有妻女,但不是早婚吗?所以还是个孩子,脸皮很薄。在批判场子里做出不在乎的表情,还做作地微笑着,下了台来,夜里睡在被窝里却哭唧唧的。过了几日,批判队员与他熟了,问他些内情,他涨红了脸,被逼不过,说了一句:她穿的褂子,透得,连胸罩上的针眼都看得见。不知名称,削薄透亮的布质,胸罩,胸罩上的针眼,带了一股曲折幽秘的情色,唤起这些庄稼汉的性欲。原本那种赤裸裸的,坦然的,壮硕的欢爱,在了这里,被切成小零碎,半掩半露,挠到他们的痒痒处。情欲变得晦暗,暧昧,但有些四两拨千斤的意思,是富于机巧的性爱,来自外面的世界。那里有着他们所想象不到的物质,堆砌在感官外部,是感官的人工触手。

村庄里的知识青年,是带入这些气息的人。农人们不知从何拾到一名知青写给男朋友的信,称谓前“亲爱的”三个字使他们大为激动。他们很腼腆地,不敢称自己的媳妇“亲爱的”,而是互称“亲爱的”,用土坷垃打来打去,大笑。他们大多不识字,也不会说什么情话,这三个字在他们懵懂的认识里,却有一点不告而知的东西,和他们所熟悉的活动,纤弱雅致地联系起来。就像他们所使用的粗瓷碗上,亦有一些文饰呢!灶台上,有巧手的工匠,用泥砌出一些凸凹来。不是说,他们都是爱美的男人吗?他们有着爱美的本能,从求偶出发的。那些矫饰的小文明,很能讨他们的欢心。

我们村庄里,有一类奇人,在他们乡人的本能之上,又添进些微文明的养料。就好像工具的改革推动生产力的原理,他们的欲念也因此有了锐度。那就是复员军人。他们在外边的世界走一遭,绝然不同的空间甚至改造了他们的形体。从外形上看,他们似乎都在不同程度上有些收缩。其实呢,内部的,精神性质的含量却在增加与膨胀。他们穿着从部队带回来的,卸了领章的军服,用军队发的帆布带系裤腰。他们的口音有些普通话,乡人们叫做“标准语”的腔,在体育和文艺两方面新增了爱好。他们或是在村庄背后的小学校操场上打篮球,少有人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只得自己跑篮,投球,运球;或者,在冬季农闲时,就到队部宣传队去,玩宣传队的乐器:二胡,竹笛,还有我带去的手风琴。他们并不参加宣传队,就像票友不下海似的,在我们排练的间歇玩上一段。他们中间的一位,甚至都有了一种知识人的相。单薄的身体,苍白的脸,毛发稀疏,目光深刻。只是他的勾鼻,有曲线的唇,眼梢很长的眼型,还留有着此地人的遗传。但因是缩小了轮廓,有了精明相,便加强了那种睿智感。他有一个技能,吹口哨。他的吹法很特别,不是通常那样撮起嘴唇,而是下颚向下裂,从齿缝间挤压出气流。所以音量比一般的口哨大,音色也更宽厚。他什么曲调都能吹,从地方戏到革命歌曲。他的笑声也很特别,沙哑的,又是尖细的。说实在有一点奸相,可却有一种智士的风度。那一年,在河工工地上,由他策划了一幕戏剧,直传遍四乡八邻。

和我们庄的河工挨着的,另一庄的民工队里,有一名河工,年近三十,还没娶亲。因家中成份是富农,那年月里本来就矮了半截,人呢,又有点憨傻。不是真正的疾病意义上的傻,而是缺点心眼,乡里人称“六月子”。这俗称大约来自六月生的麦糠苗多不成器的缘故吧!他人高马大的,早已急不可耐,我们庄那人就在他身上,导演了一出戏。他先让人去与“六月子”提亲,再找本家兄弟,一名少年人扮成女人,定了个没月亮的晚上,二人见了面。“六月子”事先很破费地买了烟卷,对了黑影地里坐着的,扎了头巾,着花棉袄,低头不语的俏人儿,手都抖了。他抖着手撕碎烟盒,一遍遍地散烟卷,人们吸着烟卷,扯着东西南北。三星起来了,下弦月升上天空,照在硬实的冻土上,分外清明。低头静坐的人,袄上的花儿,浅淡的,一朵,一朵,在这片黑压压的人中间,清丽极了。最后,他眼巴巴地看着人们拥起那佳人,走远了去。看起来,佳人不是在走,而是飘。自后,他每日都要来我们庄工棚里,问那头有没有回话。直到河工结束,各民工队四下散去。

这恶作剧,很有机巧,也幽默,还有一股怪诞的情趣,就出自那位复员军人之手。这大约是在兵营这种单性的场所,生出来的奇思异想,怀着强烈而幽暗的欲念。人们传颂这段奇事时候,他则低了头,嘴上咬着烟袋,嘴角翘起,带了笑模样,眼睛望着什么未明的地方。你不知道他肚里转着什么筋。你可以说他“色”,可却没那么简单,微妙曲折得多,似乎是,有一种意淫的旨趣,在为他享用着。这是乡人们质朴的性观念远不能企及的,他们只是无端地兴奋,骚动不安。这表情一时上改变了他们脸上和谐的纹路,显出扭曲纠结。

复员军人中,另有一名雷达兵,去过越南,参加六十年代末援越抗美战争。他无论晴雨,都穿一双高及膝部的胶靴,也是从部队上带回来的。不知因何道理,他的军装特别新,不像复员军人,而像是新兵,而且洗浆得很平,就有一种礼服的意思。他有着高瘦挺拔的身条,脸也是窄紧的腮骨那类型。眼睛略凹陷,鼻梁很直,有异族人的风味。他神情严肃,睫毛浓密的眼睛发出鹰隼的锐亮。即便他笑,依然是严肃的,这严肃让他的笑有了一股郑重的亲切感,你好像被纳入他极其可贵的呵护之下。与他严峻的外表很不符的,他负着极其风流的名声,他的媳妇因此十分抑郁,逢人便哭。令人不解的是,在这个人口稠密,地场逼仄的村庄里,农人都是牵藤扯襻的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能有多大的自由度呢?男女之事总归是需要规避的。可事实就是,他风流。他的风流还不是农人的那样,旺盛的性欲。而是,加强了审美方面的,就是说,文饰要更华美一些。有一回,他与媳妇吃着饭,中间,忽然地,他将碗往桌上一磕,忍无可忍道:你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于是,媳妇又哭了。又有一回,他到我们宣传队来玩,谈到越南。有人问他越南女人俊不俊,他脸上立即露出神往的笑容,他回答说:不是单个儿地一对一比,而是普遍的,越南女人比中国女人俊。他的说法中有一股精确的精神,将美色经过了量化的处理,再进行比较。相当知识化,却又包含了敏锐的直觉。在他的眼睛里,闪动着那些宽额深目的热带女子,风情的笑靥。

就是方才说的,那次批判队的巡游,他也是批判队的一员。这日天黑时分,到了一个临淮河的村庄。放下行李,着手烧火做饭。大家分头去找锅灶,到队里称烧草,称粮食,牵驴寻磨推面。雷达兵去庄上他战友家借了架自行车,到邻庄供销社买酱油醋,我什么都插不进手,便跳上他自行车后架,跟他去了。这条路是沿了淮河的堤坝,在堤下,穿过一片大柳树林。一边是堤,另一边是狭长的村庄。此时,正是掌灯时分,因天热,家家又都敞了门,可见灶内燃烧的火光。所以,竟有一些璀璨的意思。月亮早早升起,将柳树投了一地的影,河堤那边吹来的风是湿润的水汽。我不由想:椰树成行,植被厚密的越南,会不会是这样的夜色?他在我前面,踩着车,车轮轧过路上的土坷垃和车辙,哐啷啷地颠簸。他的腰背的骨骼特别紧凑,有金属般的质地。这是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不像乡间的农人,在散漫自由的劳作中形成的松弛柔软的身体。而是有过锻打的经历,力气和精神被规定在某种有效的制约里,就像水在河床里,就变成了川流。他后颈那里,围着军衣的扣紧的领,粗糙但却色泽均匀,月光下,发出颗粒的,栽绒状的暗光。我无端地起了恐慌,觉着,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似乎异常的沉默,他原本就是个沉默的人,可这沉默在此环境下,显得颇不寻常。自行车从柳叶婆娑的影中游似的过去,堤和灯火人家,挟着我们,形成一条黑暗与璀璨交织的诡异走廊。月亮在合抱的柳树的上方,危险的光华照耀他匀速前进。单薄的军衣裹着他,几乎可见出他刀棱样的肩胛骨,和肋下腰上,肋骨的轮廓。这趟车程最终安然去,安然回。我与他没有交谈一句,走完了行程。

我又要说到舞台了,舞台是叫人神乱情迷的场所。当你从台侧,登上灯光塔楼,来到天桥,站在险伶伶的天桥上往下看。看到了底下那个,一块板一块板搭起的小世界,会有如真如幻的心情。这一个存在,与我们生活其中的,如此相似,可却缩小了。不只是空间,还有时间。你站在天桥上,开始是隔岸观火,然后,逐渐逐渐,进去了。在你与它之间,有一条狭长的通道,类似儿童玩具幻灯机和万花筒,玻璃镜头里边,那个四周黑暗,中央直通光明的前景的隧道。而在这里,是隐形的通道,因前方景象的强烈引力而无须有任何实体的帮助,自然形成了引渡的通路。你进到底下的世界里,与其共舞。灯光从前,后,上,下,左,右,四十五度侧,九十度侧,交相辉映,照得通亮。你的血管里,汩汩地流淌着另一种物质的血,光的液体,身体变得轻盈,你简直能飞啊!生活,人生,忽然被隔离出来,孤立而存,仿真,浓缩,变成戏剧。

舞台两侧的灯光塔楼,不规则的梯形,还是平行四边形,或者是多边的扇形。黑漆漆的,散发着水泥的潮凉气,地面和墙面都是石灰与水泥的颗粒粉末。从灯架边上望出去,舞台在半侧的角度,这角度不像俯瞰那样具有对称平衡的装饰感,而是更生动一些,也写实一些。四下里黑暗而且潮湿,凉森森的,侧面前方的小世界显得格外迷人。登上一层,小世界在更低的侧下方。再登上一层,小世界再低下去,远下去,小下去,却变得更加完整,真切,和具象。也因此,在这个角度,你要与它隔一些。不是说远,仅是一臂之遥,而是隔。那隐形通道不知在什么样的角度里藏匿,你暂时无法通过它抵达那里面。甚至你走下去,出了灯光塔楼,立在台侧的幕条间,上下场的人和景擦着你的身子而过,只差一步,就走进了舞台,可还是消除不了“隔”的感觉。那是因为具象的缘故,它越是具象越是证明它的虚假,是工匠手下的作品。浓重的匠气,抹煞了它的幻象性质。

而到了正前方,观众席,舞台正面展开,装饰性再度出现。可这装饰性被细节掩盖和减弱了。生活在此凸现起来,超过了形式。形式在观众席与舞台的交流同情中偃低了声色。观看和表现这两种活动分野明确,是舞台最为理性的一面。然而,再翻个个儿,到了舞台的后面,就是通常说的“后台”,迷乱,混淆又一次来临。你看见一张张敷了厚粉,眉眼夸张的人脸,从眼前掠过。这一张张皮肉面具,彼此相像。表情呆滞,衣着又过于鲜艳,像是假人。可是,你却嗅到他身上的气味:汗味掺着脂粉味,香,又有些臭,厚腻的,热呼呼的人味。不是散发,而是汁液般地渗出来,空气都发粘了。后台的空气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闷热,无论哪一个季节,都保有湿度。是由呼吸,体温,体液形成,因和着脂粉,颗粒变得粗和重,不容易挥发,沉淀下来。那一挂挂的服装,因不是随穿随洗,体味,汗酸,脂粉,垢,便也积淀着,再和着布的浆洗味,更加刺鼻,令人作呕,可又奇异地使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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