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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药圃小厮

及小遥来到管事刘爱民的院子时。矮胖胖的刘管事早早地迎了出来,“呵呵,小遥同学,辛苦了。最近还好吧?”

看到管事那幅皮笑肉不笑的肿脸,小遥有股想呕的冲动,“多谢管事大人的关心,弟子一切尚好。”难怪这世上有人会变脸,不仅快,而且还高明,喜欢看得的很多。

“呵呵,小遥同学,把你请来,情况是这样的。”刘管事陪着笑脸道,“刚才药圃主事王大人差人通知,言明看上你了,叫你明日去药圃报道。这个……啊……从此你便高升到药圃上班啦。”一边说着,刘管事面部尽显露出羡慕之色。

“哦……”小遥心中一喜,想什么来什么,这下有时间打探那三间破草房的秘密了。

“你,你不高兴?”刘管事见杨遥一楞,不由问道。

“哪里哪里,回管事大人,我是高兴的啊。”小遥心中想到,“这么好的肥差让我占了,难免会有人不爽。”

“不过……”小遥略作停顿。

“不过什么?”刘管事心中一惊,这小祖宗难道想得了便宜还要打我一耙。

“回管事大人,弟子觉得拜入天山宗以来,承蒙管事大人的关爱,才使得弟子得已茁壮成长。明日就要离开刘大人了,难免有些不舍……”小遥说完,面显悲色,挤了两挤眼泪。

“哈哈,原来如此。”刘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不生事就好。当下又道:“难得有此缘分!今日我就摆下酒席,为你高升饯行,呵呵……”

话说东方一雄等人,眼看着杨遥身影消失,却没有人去阻拦。一行人出得武技馆,各自分道扬镳。

托着左手的伤势,东方一雄来到师父的住所前。

“弟子东方一雄求见师父。”站在院子前,东方一雄喊着。

“进来吧。”一道苍老的声音飘了出来,“嗯?你的手怎么了?”

“呜……师父,你要为徒儿做主啊……”东方一雄进得屋来,纳头便拜,号啕大哭。

“呜……师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行啦。”老者有些烦躁,出声阻止,“委实道来,不得枉言。”

“回师父……弟子今日在武技馆三楼……”东方一雄边哭边诉着事情的前后经过,只是把杨遥由得到的龟壳改成他得到的,最后被人抢了阴了。

老者边听边皱眉头,“这杨遥什么修为?”

“回禀师父,那小子应该是练体境的,好像是仙体大圆满。”东方一雄战战兢兢地答道。

“啪!”左颊爆起五个指印,“混帐,你这是大白天在说梦话。一个仙体的武者,如何能进到三层?又如何抢你龟壳?”

东方一雄几乎晕倒,捂住左颊,火辣辣地肉疼,“西……西……负,西怎地。”

“让我看看你的伤势。”老者有些不忍,下手有点过重了。

“嘶……”手指粗细的血洞呈现出来,老者不由得倒抽口凉气,“这……”看样子徒弟没讲假话,真是有强者,不然这伤口……换做他自己也弄不出如此高深的伤口来,单单那道真气,就让他望尘不及。

“你且回去疗伤,此事为师定会为你做主。”老者说完,独自闭目静坐,不再言语……

刘管事的院子里,此时正灯火通明,酒香菜香四溢,吆喝声、划拳声阵阵入耳。

“小遥师弟,来,走一个!”胖胖的郭襄阳有点摇晃,站了起来,端起酒腕,仰头就是一口。

“多谢郭师兄。”小遥也是端起腕来,说什么也是二三月的兄弟,如今要分别了,难免有些让人难舍,“咕噜咕噜”小遥更是一口干掉,“哈哈!”

“我说小遥师弟,你此次高升,得了好处,别忘了我们。”郭襄阳在一口喝掉一腕后,有些支撑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

“是啊是啊,小遥师弟不要忘了我们。”

“好说好说。”酒对杨遥来说,和喝水没什么区别。自打重生过后,一直控制着喝酒,但从没醉过。

今晚的酒席是杨遥压着刘管事,既然要庆祝,那所有人都要参加。捏着鼻子,管事刘爱民放下架子,一一地通知另外四人,这才有了晚上的高升饯行酒。

酒饱饭足,一行人散去。管事刘爱民更是被灌得人事不省,大大的舌头卷了又卷,席上做指示时,有几次咬到了,惹得郭襄阳憨憨直笑。

杨遥更是哼着小曲,踩着逍遥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小酒。哈哈哈……”

“嗯?”酒意顿时去得一干二净,“谁?”小遥神经大条。

“果然厉害,不愧是大杨庄的天才。”月光倒影,朦胧中的老者惊叹这少年的感知,单单从境界上讲,我与这孩子差别十万八千里,他凭什么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你是怎么察觉的?”老者不由问了出来。

“呃……我今天高兴,喝多了。”小遥打着酒嗝儿,答非所问。

老者脸色一变,呈现愠色,换做别人早就抹杀了,容得这么多的废话,如果不是有所顾忌大杨庄的那块光幕……“老夫闻天听,外门大长老。”老者一时郁闷,竟自报了家门。

“啊……”小遥仿佛一惊,酒貌似醒了大半,忙作礼,“外门杂役学院弟子杨遥见过大长老,祝大长老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妻妾成……”

“罢了罢了。”闻天听前半段听着还有那么点意思,后半段就……赶紧出口阻止,“小子,你也不用和我打马虎眼,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徒儿东方一雄的事是不是你做的?”闻天听终于说出说出了来意。

一个激灵,小遥感到通体的寒意,“啥?东方一雄是你的徒弟?”边说着,眼睛边变大。

“正是。”

“那巧了。正好这里没外人,不然怕你面子挂不住,这事咱得说到说到。”既然正主儿来了,小遥也不是怕事的人,事情的缘由可以讲,但关键的东西不能说。一口气就把白天在武技馆的事情全部倒了出来。

大长老闻天听一边听着,脸色一边变化着,到了最后,胡子也直了起来,头上更是冒出了气,“你没有骗我?”死死地盯着杨遥。

“倒!我说闻大长老,论年纪你是我爷爷辈的,论修为,我更是拍马也不及。这古语说得好,儿童说话不骗人。还有啊,打小的时候,我爷爷就教育我……”

“罢了。”闻天听越听越觉得有点乱,“这么说,我那徒儿被打伤,是另有其人?”

“那是必须的。你想啊,我做为一个新人,刚拜入天山宗,再厉害也伤不了你的高徒啊。”

听到这话,闻天听顿时觉得失去了目标,心中郁闷之极。

望着失望开离的闻天听,小遥长吁一口气,“人生何处不惊险……”

药圃,篱笆栏外,一身青衫的杨遥伫立着,“外门杂役学院弟子杨遥前来报道……”

“进来吧。”半空中传来王师叔的声音。

“是。”

“你先大致熟悉下药圃的情况,包括每块药圃种植的药材及药性,下午我再详细教你具体操作方法。”刚走几步的杨遥,再次听到王师叔的声音,不过这次不是从半空中传来,好似从地里传出的。

“是。”小遥心中不由窃喜,这等于药圃再没有秘密了。

虽然来过两次,但小遥对于药圃里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这一大片药圃里到底种植哪些药材。当下,沿着药圃间的小路,一一浏览。

“嗯,这片药材不错,一个个长得极似怀春的少女。”小遥心中评论着。

“这块也不错,像我?小小的,蛮可爱的。”

“噫!”眼前一块不大的药圃,里面的药材成双成对,红的通红,白的透白,几乎贴在地面上生长。

“不要靠近那块药圃。”王师叔的声音再次入耳。

“哦。”小遥小心肝直跳,还好还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能靠近。

说是浏览,其实也就是用眼去看,极目去看,能看多远就看多远。到了最后,比翻书还快,书还要用手去翻,小遥直接用目光去扫,一扫千里……未到中午,占地半拉山坳的药圃就被杨遥浏览个通透。

看看离下午还早,小遥找了块阴凉地,边休息边把在武技馆淘来的那块龟壳拿了出来。

入手微温,不知是什么品种龟的壳。看到壳面那七块分布有致的角板,有些隆起,呈盒状。小遥不禁童心大起,把龟壳翻了过来,原地玩耍了起来……

“咻……”每转一次,龟壳就发出一次类似风啸的声音。

“我再转。”小遥不觉手上加力,龟壳越转越快,到最后只听到“咻咻”的转动声……空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哎哟!哎哟!臭小子,停!”

“谁?”小遥忽然听到了什么。

“臭小子,快停下,老人家我都被你转晕了,呃……”那道声音再次响过耳。

“你谁啊?”小遥大惊,难道是王师叔?

“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小遥寻声探去,“好像是龟壳里传出来的声音。”“你是哪个?”

“臭小子!哎哟喂……”声音边骂边喊,“玩什么不好,非得转来转去的,这下好了,老人家我体力透支了……”声音略显苍老,失望和隐晦。

“哎呀!我说你个老爷子,我招你还是惹你了,哪个又知道你躲在王八壳里。再说了,还好我这么转转,不然你什么时候能醒啊。如今反而不谢我,却怪起我来了,真是省略号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遥前世多少看过点玄幻类的小说,什么奇人异事多少也知道些。

“臭小子,你很会狡辩啊,看样子培训过?”老头被说得无语,猛然觉得哪里不对,顿时火暴三丈,“臭小子,你敢骂我?”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说。”小遥眼睛转了转,“如果你非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嘛……”小遥把话停了停。

“不过什么?”老头在王八壳里急得团团转,语气迫切。

“不过嘛,你如果看我实在不爽,可以出来咬我啊。”

“好小子,你等着!等我攒足了体力,定会出去咬你。”老头恨得咬牙切齿,话一出口,顿觉不对,哼哈了半天,不见下文。

半晌,小遥见没有动静,用手指在壳上敲了两下,“喂!我说老爷子,怎么不说话啊?”……“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小气!”小遥见老头不出声,顿觉索然无味,靠着树根,假寐起来。

一朵白云缓缓而来,“儿啊……”云头之上,一身白衣的女子,面容惆怅,目视远方……

在女子的身后,站立着一个中年人,羽扇纶巾,风儒文雅……突然,中年人拿出根铁索,罩头向着前面的女子套去……

“母亲……”小遥大叫一声,猛然惊醒。

“嗯?你醒了。”

小遥寻声望去,只见王师叔正目视着自己,“弟子杨遥拜见王师叔。”

王师叔面色波澜不惊,道:“走,我带你去参观药圃。”说罢,径自向前走去。

踏上田埂,不觉神清气爽。“这块药圃是我天山宗最大的药材基地,也可以说是我天山宗的根基……”王师叔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着,“药材的生长因地而宜。我天山宗地处阴冷地带,故其药性多以阴寒为主,生长时不宜阳光照射……”

“哦!弟子谨记。”

“你看那块药圃。”王师叔手指指向左首的长满一人高的药材,“那便是我天山特有的‘虎杖’,有活血、散瘀、通经、镇咳等功效……”

“再看那块。”王师叔又指向一块半人高的药圃,灰白色,径枝多分叉,形状怪异,“那是从西域国引进的域外黄芪,有再生肌体、滋补肾脏之功效。”

“再看那块。那可是我天山宗的镇宗之宝,天山雪莲……”王师叔又指了一块药圃,“我说的这些,你需用心记下。”

“哦。”身后的小遥苦笑不已,“请问王师叔,不知这些药材可有典籍?”

“我险些忘了。”王师叔说完,递给小遥一本厚厚的书籍,“这是我天山宗药圃大全,你尽快熟悉并掌握。”

“是,弟子谨记。”小遥接过书籍,纳入怀中。

一边走着,一边介绍着。也难得这位王师叔有这份耐心,直到傍晚时分,才堪堪把整个药圃介绍个大概。不仅王师叔讲的口干舌燥,就连在一旁闻听的小遥也是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好了。药圃基本了解个大概,你可结合书籍进一步加深。老夫三日后将出趟远门,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王师叔直直地向前走去。

“是。”小遥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怎么说来着?‘想什么它来什么,一切太顺了……’

“哦,对了。你左首五里外有间草舍,你可去那里休息……”不大一会,王师叔声音再次传来。

“哦。”

……

就在王师叔离开药圃的第二天,小遥起了个大早,漱洗一番,摸黑向着那三间茅舍走去。

由于有前两次的经验,小遥早早地就补充足够的元石,更是奢侈了一下,一口气吃了五百块。待全部吸收完毕,直接‘先天真气’开启,小小的身板像台加足马力的机器,弹弹蹦蹦地向前激射。

“这次我一定要探出个究竟来……”无限意淫着,小遥发下狠心。

“啊……臭小子,你又搞什么?”老头的声音再次入耳。

“岂有此理。我做什么还需要与你打招呼吗?”原本在意淫的小遥被打断思路,极为不爽。

“什么古怪的东西?”老头恨恨问道。

“稍安不要燥,那是禁制,一会就好。”小遥边答边高速移动,一闪身跨入院子,“好了。”

“臭小子,你在什么地方?我怎么闻到一股子药香。”壳里的老头感到不怎么疼了,出声问道。

“嗯!你闻到药香就对了。少爷我要忙大事了……”

“臭小子,看我……”老头叽叽歪歪半天,也没冒出句整话来。

“吱呀!”推开栅门,浓郁的药香伴着阵阵腐烂味刺鼻,“这茅舍看样子有些岁月了。”小遥四下看了看,虽然有些地方被‘缝补’过,但痕迹却清晰可见。

“中间这间应该没什么感应……”小遥四下看了一遍,刚要抬脚进入左边的房间。

“啊……”一声惊叫。

“我呸!我说老爷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小遥火大了。进入房间,小遥已经是神经高度集中,结果被他这么一嗓子,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

“臭小子,你又做什么?啊……”龟壳里老头的声音近乎惨叫。

“闭嘴!不许叫。”小遥向后退了两步,恶狠狠地道:“死老头,再叫我把你埋地下。”

“咝……”老头又从龟壳里传出一声惨叫,“臭小子,不,不要进那房间……”语气近乎哀求。

小遥楞了一下,“怎么不能进?”

“那房间古怪。”老头的声音有些勉强,“如果你真想进,就把我放在这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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