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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香悠然绽放(3)

女孩根本就活在了泷泽翼的阴暗之中,他做的这一切是否真的有意义。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一个陌生号码。

“moshi moshi。”

“别问我是谁,我要说的是你关心的人现在在XX街,你最好快点带她回去。”

对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听过,但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想。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挂了电话,简凌没有一丝迟疑的冲入了雨帘。

收起手机,泷泽翼很清楚现在唯一能帮女孩做的就只有这些了,那个人投在女孩身上的目光,是一种让人感到心悸的深情,如果是那个人陪在她身边的话,他就可以放心真正的离开了。

一路跟着竹内奈央,看着她不带雨伞,瘦弱的身体在冰冷的雨水中颤抖,几次被匆忙的路人撞到,他却没办法保护她,没办法陪在她身边,甚至只是给予一个拥抱。

痛恨这样无力的自己。

在女孩再一次被撞到时,手中的戒指突然滑落,掉地时清脆的声音也被雨声掩盖住,像是没有一丝痕迹的没入人群中。

“请让让,不要踩到我的戒指,拜托请让让……”

女孩蹲在地上摸索着,慌乱而紧张。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头发,本就无血色的双唇出现不自然的紫色,一双纤细的手早已因寒冷而不停的发抖,却倔强的不肯放弃。

不停有人丛她身边经过,不小心踩到她的戒指,踢到她的人,说着对不起再匆匆离开。终于有一对善良的小情侣帮她捡起了离她越来越远的戒指,送到她手里。

“谢谢,真的很感谢,这个戒指对我很重要……”比什么都重要。

竹内奈央握紧了没有一丝温度的指环,像是想用手心的温度温热它般,即使她的手早已因寒冷而变得僵硬。

终于找回心爱的戒指,女孩似乎也累了,不再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身影,颤抖着身体靠在无人的墙角,闭上眼休息。

泷泽翼知道她的无助,眼睛看不到,不知道现在这个地方是哪里,离她有多远,三月冰冷的雨水淋湿她的一切,即使自己把自己抱得再紧也无法克制的颤抖,寒冷似乎已经深入骨髓。

相爱的人,分割两个世界,谁能来救赎这段无望的爱。

八、曼珠沙华,悲伤的回忆

你即使是一瞬间的 突然消失 我就会感到不安

你即使是一瞬间的 不要离去 不希望离去

除了你谁都不爱 无论怎样的人出现也好

除了你谁都不爱 现在就在这里和你约定

女孩在医院被检查出脑中长了肿瘤从而压迫到视觉中枢,视力会渐渐下降直到最后彻底失去光明,院方保证只要做手术就能痊愈。

可是因为院方的失误,导致手术失误,泷泽翼总是无法忘记那天女孩绝望颓废的脸,无法适应黑暗而产生的恐惧和对医院的不信任的女孩近乎绝望的排斥再次手术。

“呐……奈央,我们曾经约定过吧,说去世界各地看尽各式各样的花。”

“所以为了我请坚强起来,不要让我们的未来留下遗憾,我已经托爸爸找了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第二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相信我。”

当时女孩颤抖的手指摸索着他的脸,似乎想将他深深的刻入脑中、心上,虽然仍是因为恐慌失望而不安,却仍对着他露出了微笑。

“好,我相信翼。”

选定了日期三天后手术,被朋友吐槽不够浪漫的泷泽翼终于决定放手一搏,偷偷瞒着竹内奈央跑去首饰店,目标,戒指!

“小姐,能把那对戒指拿给我看看吗?”

“好,”服务员边从玻璃柜里拿出一对情侣戒指边介绍说,“这款戒指是世界名设计家简简.西朗专门为了她的初恋情人设计的,据说他的初恋情人在她当兵的时候嫁给了别人,据说简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也没再爱过其他任何的女人……所以这款戒指是除了你谁都不爱。”

戒指的设计其实很朴实,简单的白金线条构成小小的圆环,顶端闪耀着钻石打造而成的心型。

只凭一眼,泷泽翼就确定竹内奈央一定会喜欢。

“我就要这对戒指了,麻烦帮我把它包起来。”

“好,请稍等。”

其实很多时候,泷泽翼都不明白老天的各种安排是为了什么,人类除了去接受和面对之外是否有别的选择。

就像眼下突然冲进来的带着面具的几名男子,将一个黑色袋子扔出,用手枪威胁店员将首饰全部打包装进去,泷泽翼紧紧握住戒指盒,冷汗自脸颊滑落。

连买对戒指都能遇到这样的事,老天还真是不希望他的人生太过平淡呢。

女孩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普通的下午在市中心的首饰店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道一直深爱着自己的男孩怎么会突然消失,以拒绝手术威胁,目的就是为了见到男孩,可是几天后,等来的却是美丽的妇人,泷泽翼的妈妈。

“小翼以后都不会再来看你,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个戒指……是他让我交给你的,希望奈央小姐以后也不要再泷泽家的任何一个人面前出现。”

不明白印象中一直温柔的妇人怎么会突然这么冷漠,脑子无法很好的思考,竹内奈央只是不断的重复问为什么,翼说过要和她一起看世界各地的花,他们约定以后的生活都要一起过的,为什么无缘无故抛下她,甚至不肯告诉她原因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掉。

妇人没有解释,扔下戒指就离开了,逼迫自己狠心的不去看想追自己但却因为失眠而狼狈跌倒的女孩,关闭病房门的瞬间,是无法再抑制的眼泪。

她无法忘记心爱的儿子浑身是血的被抬到自己面前,用最后的力气将戒指交给她,嘱咐她不要告诉女孩事实真相,以及他最后哀伤的眼神,说着,妈,对不起……

其实那之后的报纸和新闻都有转播相关的事情,只是仿佛像注定般,沉浸在悲伤中的她无心去顾及这些。

现今社会,看多了世态炎凉,人与人之间冷漠的嘴脸,一个18岁的少年在首饰店为了救女店员被抢匪杀害,也算是可以震惊人心的举动了。

你问泷泽翼有没有后悔过,当然,谁不怕谁,何况他还这么年轻还有太多放不下的人事物,如果给他多一点的时间考虑,也许他也像那天店里的其他人一样暂做鸵鸟,可惜,天生聪慧的后脑,总是让他在遇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做出指令。

泷泽翼以前不信命运,不相信注定,待相信时,他已没办法做任何事。

那天子弹穿过心脏时,一阵火烧般的痛楚后,身体就开始麻木。那一瞬间,模糊的视线落到店中的盆栽,彼岸花,炽烈妖艳如血,女孩熟悉的笑掩藏在那背后,他想看清,却再没有力气。

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花叶不相见,只见叶子不见花,再见花时叶已逝,只留下幽微的芳香勾勒出曾经的美丽,悲伤的回忆。

回忆总让人无法抑制的哀伤,雨仍在下着,渐渐无人的街道,那道身影不意外的奔跑而来。

看着闭眼卷缩在墙角的女孩,泷泽翼探下身,轻轻的亲吻那双曾经如花精灵般美丽灵动的眼睛,像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易碎的宝贝般。

“奈央,真的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把你交给他我想一定没问题……所以,以后记得要幸福。”

没有人会看到,雨帘中那张因离别而哀伤狼狈的脸的身影,正一点点的消失着。

像是有心电感应般,女孩突然的张开眼睛,虽然只是一片黑暗,却对着泷泽翼的方面一眨不眨的看着,泪水跟着雨水一起落下。

如果女孩能看得见,她会发现那张俊美的脸上是怎样温柔的融雪的微笑。

除了你谁都不爱 无论怎样的对手出现也好

除了你谁都不爱 再次於这里和你约定

假使这世界即将毁灭也好 但曾和你发誓这份爱永远不变

所以二人在一起是幸福的 一直地 一直地

九、樱花,生命、幸福

简凌浑身湿透,沿街疯狂的找寻女孩的身影,左胸的心脏除了担心已经没有空间让自己自责今天为什么没有去白色房子里找女孩,为什么要因为她昨天的话赌气。

环抱着自己瘦弱的身体,女孩缩在墙角,颤抖是双唇亲吻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指环。

简凌被眼前的一幕刺痛心理,走上前蹲到她面前,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像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般。

“不要再这样突然失踪了,不要再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跑步来了……求你,把眼睛治好,我帮你一起找泷泽翼……”

比起失去她,他更愿意看着她幸福,如果那种幸福只有那个人可以给,那么,他一定帮她找到他。

女孩挣开他的怀抱,有些不稳的走开几步,停在原先泷泽翼站立的位置,踮起脚尖温柔的对着空气亲吻。

有很多事情,似乎该放下了,走的人始终是不会再回来,在的人她要学会珍惜。

简凌看着女孩深深的呼吸,像是对什么做着最后的告别般,释怀的微笑。然后摸索着走向自己,凭着直觉牵起自己的手,用了不少的力,牢牢的握住。

他再次看到了记忆中那个纯真的笑。

由于第二天要动手术,女孩提前了两天住进了医院,简凌回家帮她整理一些东西,再回来的时候却在医院遇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泷泽夫人。

“是简凌君吧,也许你从奈央口中有听说过泷泽翼,我是他妈妈。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是最权威的,所以请放心。”

“……你好。”

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高贵气质的美丽妇人,简凌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找上他。

“奈央这孩子前两年妈妈过世后一直就一个人,本来以为小翼可以……”顿了顿,显然她没有再说下去的勇气。“我很不放心奈央,不过现在看到简凌君就好了,如果是简凌君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也许这样问很冒昧,但是为什么?”

“一种感觉吧,简凌君对奈央的感情不会低于小翼,所以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简凌看着妇人有礼的说完话,说了句再见后离开,却让他久久回不过神,真是个坚强的女人呐,失去唯一的孩子这么大的打击她竟然能重新站起来。

在病房门外站了不少时间,确定已经平复了心境后,他才敢开门进去。自从女孩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像朋友这样来往后,越接触他就越发现,也许是失明的缘故,女孩有着他意想不到的敏感,即使只是很细微的变化也能随时波动她的心湖。

“哇,你带了铃兰来吗,好香哦~~”

“怎么鼻子比狗还灵。”

不满他的比喻,竹内奈央辩解说:“胡说,我可是和花可以交流的人耶。”

“是是~~”宠溺的笑着,然后将花插入旁边的花瓶,宠她,似乎是从很小就开始养成的习惯,恐怕今后都改不了了。

“累不累,累的话就睡一下,明天就要手术了,要养足精神才行。”

“我刚刚才睡醒,而且……”

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帘处投下阴影,简凌已经猜想到她接下来大概会说的话了。

“……而且还梦到了翼,回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如果女孩没有失去光明,就可以看到坐在床前的男孩是用怎样复杂而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简凌什么都没说,只是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的手,紧紧的。

他不敢告诉她在回家帮她东西,顺便整理了一堆杂乱的报纸时,他看到了什么。

也许这样很自私,对泷泽翼不公平,但是第一次,简凌庆幸女孩的世界一片黑暗,所以她看不到那篇报道,得不到那个人离开的真正原因。

他更不敢告诉她真相,不敢想象在她知道真相后崩溃的样子。

就这样吧,泷泽翼也是不想让她知道的吧。

“呐……”

短暂的沉默后,女孩打破了一片寂静。“简凌,等我眼睛复明后,我们去看樱花吧。这是翼还在的时候我们之间的约定,每年的四月,一起去奈良看樱花。”

心里小小的失望着,樱花和铃兰,都在三、四月盛开,果然还是选择了樱花啊,因为和那个人的约定。

“我知道翼不是自愿要离开,他是没办法再呆在我身边了所以才被迫离开的……”

震惊的看着女孩平静的脸,简凌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她,泷泽翼的死,她是否真的全然不知。

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明显的振了一下,竹内奈央却笑了。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他是多么的爱我。”

简凌看着微笑的女孩,隐约中在她笑中看到了一种叫幸福的东西,他想,一定不是他的错觉。

樱花,被日本人看做是春天的化身,花的神灵,都说樱花美得震撼人心,简凌第一次真正的领略到。

正好赶上樱花雨,纷纷洒下的粉色、白色花瓣,那种美,用竹内奈央的话说就是无论用什么样的言辞都无法形容。

简凌不知道樱花有多美,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他知道在樱花树下迎着樱花雨绽放笑容的女孩有多美,全身沉浸在日光里,笑容映照在樱花虾,栗色的卷发垂在胸前,在金黄的阳光里流淌着柔软的光华,那是一种毒,看过一次就无法戒掉的毒。

“呐~简凌,明年开始,我们去看铃兰吧。”

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愣,少年对上她的脸,带笑的双眸那么专注的看着她,轻抿的双唇微微上扬。

翼,我会一直记得我们的约定,永远。

仿若狭长深巷中 浮动的一抹暗香

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一份爱情悠然绽放

全文完

海豚留言:

这篇文是看了泷&翼恋诗的MV,听了kinki kids的除了你谁都不爱(我想说这首歌很好听,就是词……个人觉得有点那个),然后突然来的灵感,只是恋诗的MV里所表现的貌似和我这里有很大的不同,他是天使而非灵魂……

赶了三个晚上的东西,希望不喜欢也表嫌弃,海豚跑一边画圈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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