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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四川人”(1)

她的一只脚居然斜插在泥土里,半边身体似乎已经给长草遮盖,似乎她整个人就是一段枯木头,在草丛中已经躺了不知多长时间,以至于这些荒草长出来后几乎把她遮掩掉了。

不要抱怨生活,这是我的信条。

尽管我失恋了,那有什么呢?正如我上次买的一束黄菊花,那时候多么美丽。插在花瓶养在水里,足足开放了十多天,整个小房间飘着淡淡的幽香。这时候它要枯萎了,一朵朵低下了头,落了花瓣,我有什么办法呢?校园里的恋爱大多过不了这一关,毕业以后各分东西,各谋发展,正所谓劳燕分飞。两年出头了,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我还应该存有什么奢望吗?就让它成为记忆中一缕淡淡的幽香吧。

尽管我失业了,那又有什么呢?其实我还算是有点运气,其实我还算是有机会。如果我不去碰那该死的传销,我本来有一份挺稳定的工作,虽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区区两千来块,但足以让我保身养命了。倘若加加班,偶尔还可以跟朋友去喝喝啤酒、看看电影的,这能怪谁呢?

不要抱怨生活,可是也不要太抱怨自己,后悔无济于事。我只是一时被挣钱的欲望冲昏了头脑,被一个女孩的如簧之舌鼓动,受不住热火朝天的传销场面、天花乱坠的诱惑,花了六千多块钱买了一张保健床垫。当然,这差不多花了我两三个月的收入。如今这张床垫就铺在我自己的铁架床上,正发挥它的神奇功效,我果然没有感冒也不会咳嗽。我只是因为上班时间老是鼓动同事们去买这种有神奇功效的床垫而最终不得不离开这个公司。

不要抱怨生活,尽管有一句话叫祸不单行。命运似乎很会跟人开玩笑,有时候会让一个人的周围笼罩上一层灰蒙蒙的阴霾,给他定下某种灰色的基调,让他无处可逃,做什么事都不顺利。比如说,我现在正想泡一包速食面骗骗咕咕直叫的肚子,可是热水瓶的开水是昨夜烧的,像我远去的爱情,已经失去了温度。可是当我打开煤气炉想重烧一壶开水的时候,却发现煤气罐已经空了。

如果是在昨天,仅仅是在昨天,我还可以跑到楼下附近的煤气经营小店换一罐煤气。那时候我兜里还有一百多块钱,照样可以煮出香喷喷的速食面。可是昨天发生什么了?唉,昨天我跑到人才市场递交了几份简历,这是每一个刚刚失去工作的人所必须也必然会去干的事,算得上什么呢?可是我回来的时候想到那附近有一位大学的女同学张秋伊,我跑到她那里。最近手头太紧,我想跟她借点钱周转一下,事到临头却难以开口。好在我急中生智,我跟她说我忘带钱包了,待会儿要见一个客人,我要请客,能不能借几百块应应急,她很大方地就拿了四百块钱给我。这不是雪中送炭的好事吗?可是,我在回来的中巴上居然打瞌睡了,打瞌睡的结果是,下了中巴车我发现裤子后面被人用刀片割开一条长长的缝!不用说,可怜的钱包已经换了主人,连同我刚刚借来的四百块。而且我不得不捂着屁股走回住的地方,那条缝太长,不小心就会春光泄露。

不要抱怨生活,这些都只是暂时的,谁没有进入低谷的时候?所以我将这几个字用毛笔龙飞凤舞地写在一张旧挂历纸的背面贴在墙壁上。

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在给什么人“励志”,探讨失败之后如何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也不是在谈论自己的苦难历史以博得谁的同情。我只是想梳理一下目前的处境,好让自己有一个比较明确的重新再来的出发点。我还年轻,怀里还揣着一本红彤彤金边灿灿的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而且身份证也并没有丢。这得益于我刚好将它们揣在西装的内口袋里。可见天无绝人之路,钱丢了可以赚回来,证件丢了要证明自己是大学生就没这么容易了。

肚子饿得有点麻木。我拉开抽屉翻了翻,居然还有几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剩的饼干。我倒了一杯没有温度的隔夜开水将饼干吞进肚子里,这多少对它是一种安慰。我继续翻着杂乱的抽屉,奇迹,角落里竟然潜伏着几枚硬币!我将它们通通搜刮了出来,数了数,整整六枚。六块钱,这就是我目前全部的现金财产,至少我现在还不是身无分文。我躺在床上半眯着眼想好好思考自己的处境,然而楼上正在进行着什么装修工程,咚咚咚沉闷的敲打声和吱吱吱尖锐的电钻声此起彼伏,它们似乎想着来帮忙填充一下我越来越干枯的意识,不让我有空闲来审视自己的不幸。如果真能这样倒是好事情,只不过我发现这些声波并不能像饼干填充肚子一样填充我的意识,它们只是在扰乱我的神经。

然而即便我没有空闲来审视自己的不幸,事实还是显而易见,根本不用思考我就知道,过两天我要交房租,今天基本上就断了粮。

跟我住在一起的是曾经的同事谢宝中先生,我们在这个城中村合租了这个号称两室一厅的临时搭建的房子,每个月八百块,每人四百。我们混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这家伙偶尔带一个脸上有很多麻点的女孩子回来,晚上在隔壁房间弄出一些不安分的声音。不过除了这个,谢宝中还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合得来的舍友。他这个人有点大大咧咧,但还是挺讲义气。他比我大几岁,喜欢在无聊的时候偶尔抱着一把破吉他高歌:“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而且他是属于“白天黯淡,夜晚不朽”这一类型的人,晚上崇尚“音乐和啤酒”。他这种人像马路上的荧光标志,白天默默吸收太阳光线的照射,到了晚上思想在黑暗中闪放光芒,熠熠生辉,常在这时候跟我讨论一些深刻的人生问题。他和姓石的麻脸女孩交往,据他说是朋友介绍的,“那时候孤独得很,见她面之前,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只要是个普通的健康人,不是从事那种无本生意的古老职业就行”,结果见了面没几天就带回这个窝里一起过夜了。

如果他知道我没有钱交房租,该不会把我赶出去吧?至少电视机是我们一起凑钱买的,至多到时候电视机归他,算是下个月的房租,这应该不成问题。

目前最紧迫的是断粮的问题。这问题放在哪个年代哪个人身上都是一个大问题,即便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遇到这个问题恐怕也不能熟视无睹。我还有什么人可以去麻烦呢?以前的同事是不能去麻烦了,传销的事是我不对,为了那六千多块的神奇床垫,不仅花光了我仅有的一点积蓄,还借了同事们一点钱,而且搞得自己像一只过街老鼠。那个女同学张秋伊已经借了我四百块,再不能去打扰她。其他同城的同学毕业后基本上都失去联系,这时候再去打扰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而且我也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我搜肠刮肚,对了,我还有一位同学刘文杰在市郊工作,以前关系不错,毕业后还曾经打过电话,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去麻烦过他。而且我还有一件九成新的西装上衣,只穿过几次,他跟我的身材相仿,应该刚刚好能穿得上,好钢就必须用在刀刃上。

我为自己的这个发现兴奋不已,这就叫急中生智。我差不多要吹起口哨来,就这么办。我将六枚硬币揣进口袋里,找出一个半新的塑料袋将九成新的西装上衣装上,出了门往公共汽车站走去。

南方的秋天还很温暖,不过深秋的风还是有阵阵凉意。太阳高挂在蔚蓝的天空上,阳光有点刺眼。上午十一点(对了,我还有一个旧手机,虽然停了机,可是仍然可以当电子手表使用),我在横过马路的天桥上走着。天桥上一个四肢健全的中年乞丐拿一个破铁盆伸着手向来来往往的人群乞讨。我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手上的破铁盆里稀稀拉拉摆放着一些发皱的纸币和几枚硬币。他向我点头哈腰伸手要钱。我在嘲笑自己,这一刻我比这位老兄还要穷困潦倒,我们这是一对天涯沦落人啊。这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饿死,老天该不会将我这位有着红彤彤金边灿灿大学毕业证书的年轻人饿死吧?

过了天桥我在公共汽车站等候313路公共汽车。中巴车我是暂时无缘坐了,因为单程车费要四元,而313路到郊外是两元,万一我找不到刘文杰,还可以坐车回来,现在每一块钱最好都能掰开来使。我终于上了313路车而且找到一个座位,看来还算没有倒霉到头,路上大约需要半个小时,有一个座位可以节省不少体力,而且时间刚刚好,我到达他那个地方的时候他应该还没有下班,我可以直接到他单位找他,这样找到他的概率会大大增加,至少我在他那里可以吃上一顿饱饭。

在车上我有点困,可是我不想在车上睡觉,因为睡觉可能会付出代价,就像昨天一样。不过阳光很刺眼,让我只能半眯着眼,而且车摇摇晃晃,昨晚我没有睡好,这又让我头脑发沉,昏昏欲睡。反正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偷了,四枚硬币我放在侧面的裤袋里,正紧紧地贴在我大腿上,他们总不能在我大腿上划一道痕吧?我还是决定眯上一会儿,既然困了,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我把装西装的塑料袋紧紧搂在怀里阖上眼,耳朵警惕地聆听周围的动静。坐在我旁边的男人拿着手机在电话里指示对方:“传真收到没有?一定要让他传真确认,对,先付一半,另外一半货到付款。什么?没收到传真?那你打这个电话,6644330……”后面两位大婶在谈论股票经,一个在分析汽车行业的大趋势,说电视里头讲了,未来十年是汽车行业发展的黄金时期。另一个不屑地说:“管它什么趋势不趋势,反正跌了就买,涨了就卖,跟住一两只股就行了,不要管别人怎么讲,那都是骗人的。”这时候前面又有手机的铃声响起,一个粗嗓门开始喋喋不休地讨论起螺纹钢的市场行情。聆听了一会儿,似乎全民皆商,个个都有经济头脑,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事不关己。我略微抵抗了一下睡意,我的意识给公共汽车摇晃得渐渐模糊不清,终于在一片喧嚣声中不小心坠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洞。

“喂,醒醒,总站到了。”

似乎有人在喊。四周出奇的安静稳妥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猛地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摸侧面裤袋,正如鲁迅的《药》里面让我印象深刻的那句话,“硬硬的还在”,而且怀里的袋子也完好无缺。我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另一种慌张马上填补了过来,我往窗外张望的时候发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赶紧尾随乘务员跨下车门,司机正拿着一个小铁锤敲打着汽车的前轮胎。

我被撂在一个荒凉的停车场。其实那也不该叫荒凉,停车场上还有几辆公共汽车,其中一辆坐着稀稀拉拉几位乘客正往外开。停车场旁边还有一个调度室,里面几位乘务人员正在喝茶聊天。只是停车场旁一大片凸出来的矮土坡有成片稀疏的灌木丛,几棵大树孤兀地伫立着,长草萋萋,周围望不到什么建筑物,而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以觉得这地方很荒凉。

我只好张望了一下来路往回走,走了十来分钟我觉得还是应该回到停车场坐上回头的车,这样虽然又多花了两块钱,但可以保证我能够到达要去的地方。我不知道如果步行要走多长的路程,况且我肚子已经在咕咕叫,浑身没什么力气。

我很奇怪那片灌木丛怎么还在我眼前。我又张望了一下,原来我走了十来分钟只不过差不多绕着矮土坡走了一圈,其实穿过这片荒凉的长草萋萋的荒地不到五分钟就可以到达刚才停车的地方了。我决定抄近路穿过荒地,往刚才停车的方向走去。

我判断了一下方向,向长草深处走去。秋风阵阵吹来,长草随风摇曳。这地方就好像一个孤岛,或者说像沙漠里的一片绿洲,前面是大路,一边是空旷的停车场,另一边是更加空旷的一片建筑空地。建筑空地上已经做了平整工程,一片橘黄色的新鲜泥土,看来是一个大型的建设项目,就差在上面盖起房子之类的东西了。

我穿过杂草丛,往停车场的方向赶去。我的“电子手表”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十分。要命,等一会儿找不到刘同学怎么办?我可是还没有吃中午饭啊。

这时候我似乎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像是小孩轻轻呻吟的声音,不对,又有点儿像一只小猫的叫声,在秋风瑟瑟中隐隐约约。我张望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或许是一只什么动物躲在灌木丛或者草丛中叫了一声,有什么关系呢?我继续往前走。可是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我听得比较清楚,没错,像人的声音,而且是女声。可是我判断不出它的方向和远近。我举目四顾,除了草丛和树叶在风中起伏,哪里有什么人的影子?我抬头望了一下天空,蓝天白云,艳阳高照。就算人再倒霉,也不可能在大白天遇到聊斋里面的狐狸精之类的异物吧?

“主……主……不要走,救我。”这声音这一次好像是顺着风的方向飘过来的,而我正屏息敛气,竖起耳朵调动着所有意志力在捕捉,所以听得特别清楚。什么“主……主……”?什么意思?不过我可以确定是一个女声在求救。我向着风吹来的方向张望,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的草丛中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收缩着抖动的手指,只不到两秒钟,那只手又缩进草丛中不见了。我克服着慌张,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向大树跑去。

我终于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不成模样的女人。天,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副模样的人!她整个人蜷曲在草丛中,皮肤是那样地苍白,苍白得耀眼,苍白得没有丝毫人气。皮肤不仅苍白,而且上面的表皮还有一部分脱落下来,像蛇在蜕皮,这哪像是人的皮肤?分明是失去了水分的干皮。她的头发像冬天被风吹落的鸟巢,焦黄干枯而且杂乱,身上衣衫褴褛而且单薄,上身穿着的不知什么布料做的短袖上衣已经破烂不堪,下面穿一条好像是薄皮革做的黑色短裤,整个一副夏天的装束。身上沾满灰尘、沙土和草屑。最可怕的是她的两只眼,空洞洞似的泛着灰白色,几乎见不到一丝生气,像市场上已经被宰杀的摆在案桌上的鱼的眼睛。她的一只脚居然斜插在泥土里,半边身体似乎已经给长草遮盖,似乎她整个人就是一段枯木头,在草丛中已经躺了不知多长时间,以至于这些荒草长出来后几乎把她遮掩掉了。

“你是在叫我吗?”

我胆怯地明知故问,这里没有别人,除了我还有谁?只是她的模样实在有点恐怖,特别是她的眼睛和肤色让我有种白日见鬼的感觉。

“救我……没有……能量……太阳……”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艰难地发出一个个不连贯的词。除了“救我”我听得懂,其他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眨过一次,只是眼球向我转动过来,一只手想抬起来可是又落在地上,看来她已经虚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克制着自己的恐惧,问她:“我怎么帮你?”

“帮我……太阳……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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