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意识的神秘舞台

明晰的理念和模糊的理念；心灵、智力、意志、理性以及灵魂——所有的这些词语都是我们经常使用的，实际上它们或多或少地都意味着同一个事物：一个人精神上的财富。灵魂本身或许称不上是我们大脑中最美丽的渴望，而上帝本身则是我们的灵魂中最美丽的渴望。在这里，黑暗是如此地浓重和深沉，我们不得不想方设法地分割它；我们就像是在阴暗幽深的隧道中摸索磕绊，我们所追寻的痕迹的黑暗程度比起那些分割成块的黑暗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所有遗留给我们的理想中，或许只有一样是我们可以接受的；那就是获得充分的自知之明；但是，这种对自我的认识到底在多大程度上依赖于我们的理性——或者说，这种认识最初是否表现为仅仅依赖我们的理性？他最终必定会成功地和完全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宇宙中，在这个世界上所处的位置吗——相较于他人他必定会更为优秀、更为睿智和更为真诚、更为正直，一句话，更为道德吗？但是，又有谁能够问心无愧地宣告他已经领悟和体会了这种联系？难道最美好无私的道德的根源不是深深地隐藏在一些神秘的无意识之中吗？我们的那些最美丽灿烂的思想往往只是在我们的意识中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不留下一丝痕迹；没有人可以武断地认为，只是因为看到它闪现或经过了，我们就可以因此收获丰硕的果实。当精确的理性开始探索她固有的领域时，她的每一个步伐都不是循规蹈矩，而是越出边界之外的。然而，正是智力本身给思想注入了最初的美感。理性，这一智力最宠爱的女儿，必须到她应该去的地方去，她守候在我们的精神王国的入口处，目光警惕，神情紧张，随时观察和注意着那被禁锢在精神的牢笼里的意识的一举一动——在那里，那些有生命的、本能的力量被囚禁了，处于暂时睡眠的状态。她必须守候，必须等待，在她的手里高擎着明灯；她的存在本身就足以挡住所有那些尚未和自然真理达成一致的因素企图要进入的精神王国的大门。此外，在那些她所散发的光线照射不到的地方，混沌不清的生活状态仍然在延续着。这一现象并没有令她苦恼；事实上，她一直是快乐的……因为她知道，在上帝的眼里，她值得去守望所有那些迄今为止尚未沐浴在她的光环下的为黑暗所笼罩的因素——不管它们是梦想还是思想或者说是行动——对于她所渴望塑造的理想模型来说，它们全然发生不了什么影响作用。她观察着她手中所擎的灯盏的火焰，保证让它一直处于熊熊燃烧的状态，可以在远远的地方就看到这令人温暖的亮光。她心无杂念地仔细聆听着那深深隐藏着的内在本能在黑暗中发出的窃窃私语。但是，慢慢地，那被囚禁着的力量开始复苏觉醒了；它们中的一些缓缓地挪近了入口，并散发着比她更为光辉璀璨的光明。与她手中所擎的灯盏散发的光线相比，它们的光线要更为空灵、更为柔和、更为纯净。这种光线，使得在黑暗中追逐着人们的恐怖也望而却步，使梦幻的烦恼和痛苦消失，使困扰灵魂的愁绪逃遁得无影无踪。它们是由真、善、美所焕发出来的高深莫测的力量；在它们的后面，紧紧跟随着的，是一些更为神秘而无限的力量，在那里寻找着人口。现在她应当怎么办呢？如果说，在她站在入口处守望的时候，她仍然缺乏勇气来承认她无法单独存在，那么她肯定会深深苦恼，心存恐惧；她会迅速地冲向门口；而一旦大门重新打开，她只会在阴暗幽深的楼梯底下找到颤动着的灰渣。但是，如果说她的勇气没有丝毫动摇；如果从所有的一切中她没有认识到她已经认识到的东西，至少，认识到在光明中永远都不可能有危险的立足之地，认识到理性本身会自由地在那些更为光辉灿烂的地方驻足——那么，她在入口处将看到不可思议的变化发生了，从一盏灯到另一盏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变化发生了。不知名的油滴和一个人的智慧之油混合到了一起，被理想之光、被安详柔和之氛围永恒地照耀和环抱着；当白色的陌生者飘然而过时，她手中的灯盏的火焰将更为耀眼，并在更为崇高的门道内散发出更为纯净、更为圣洁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