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意识充满生命活力的循环

费奈隆说：“我们的理性来自于我们清晰的意识。”但是，或许我们还可以再加上一句，那就是，我们的智慧——换句话说，在我们的品质和灵魂中最美好的这种东西——首先是来源于那些还不明晰的意识。如果说，我们只允许那些明晰的意识统治我们生活的话，那么，我们很快就会变得既不值得人爱，也不值得他人尊重。因为在事实上，还有什么能够比促使我们宽宏大量、正直向上、公平无私的理性更模糊不清的呢？还有什么能够比督促我们珍惜万事万物中最高尚、最圣洁的感情和思想的理性更朦胧不明的呢？但是，令人高兴的是，我们越是拥有明晰的意识，我们就越是知道尊重那些迄今为止仍然是模糊不清的意识。我们必须不遗余力地努力，尽其所能地使更多的意识明晰化，惟其如此，我们的灵魂才会越来越清明澄净。那些明晰的意识看来似乎是统治着我们的外部生活，但实际上，另外一些隐匿无闻或者是模糊不清的意识却根植于我们的内心深处，在那里缓慢然而却又是倔强地酝酿、滋生、成长，而我们的生活最终总是以服从这些看不见、道不明的未知因素而告终。如果要计算或衡量那些明晰的意识的质量、数量及能量，我们会发现，它们实质上是取决或依赖于另外那些模糊不清的意识的质量、数量及能量的；在那些尚还是混沌不明、晦涩隐秘的意识中，实际上隐匿和潜伏了绝大多数我们花费了许多精力苦苦追索的真理，它们就那么安静而耐心地隐藏在那儿，无时无刻不在发挥着作用。但愿我们每个人都不要让它们等候得太久；事实上，一个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美丽纯净的意识的唤醒肯定会相应地唤醒另外一个美丽然而模糊不清的意识，这个意识一旦觉醒之后，就会慢慢趋于成熟，并且在这一过程中日渐清晰（完全的清晰通常不是被认定为是意识本身趋于腐朽的标志吗？），而这一完成了从模糊向明晰转变的意识会继续起着它的作用，那就是将另外一个模糊不清的意识从沉睡状态中唤醒，但是，这个新近被唤醒的意识尽管刚刚从睡梦中苏醒，但却远比唤醒它的前一个意识要更为崇高、更为高远；就这样，这个循环的链条无限制地延续下去，旧的唤醒新的，新的变成旧的，又唤醒更新的，从而形成了一个沉默的然而却又是充满生命活力的生生不息的循环——终有一天，只需一个小小的机会，只需一点点微薄的外力，你就触摸和拥抱到了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