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天领着一千人马走在符离县官道上,看着队伍走得太快,照这行程,天黑前就能到符离县,这可与自己的计谋相左,赶紧让传令兵让队伍放慢速度。
谢映登不解,问道:“楚兄弟,兵法云兵贵神速,你为何让大伙放慢速度。”
楚青天早在陆府时看过几本兵书,骑在马上摇头道:“孙子兵法读过不,里面不是说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这放慢速度,让大伙将旌旗插起来,让符离县的斥候看,让符离县令以压力,自动献出钱粮来。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可得钱粮,我们岂不是更有面子。”
谢映登祖上是将门世家,谢映登醉心于武学,只读过一点兵书,对兵法没什么兴趣。听楚青天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挺有道理,道:“那就听楚青天兄弟的。”
楚青天嘿嘿一笑,呼道:“弟兄们,别走得那快,将队形散开一点,旌旗打起来,让马儿在地上多踏几下。”
马三保在队伍之中听到楚青天下了这么一个乱命,打马来到楚青天面前,道:“青天兄弟,队形散开,容易中伏,将令难以传达,乃兵家大忌也。”
楚青天拱了拱手以表尊敬,道:“马将军,我这样做不无道理,且听我一一道来。一,昨晚我军大破彭城军之事,怕已传遍徐州,彭城郡的这些县只有一千人马,哪敢出城来攻。二,分散队伍,留在雪中的脚印会多出不少,加上我军两倍的旌旗,可以迷惑敌军斥候,要是让县令知道我军数倍于县兵,只怕他们只能乖乖交出钱粮了,哈哈。”
马三保在出发前得了军师的将令,此次出征全由小将指挥,自己在军中只是监查补漏,听楚青天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符离县不会出兵野战,只是要以防万一,道:“如果符离出兵来攻,如何。”
楚青天早有对策,道:“我军不是有五百骑兵吗,可多派骑兵当斥候,可万无一失。”
马三保乃武将,行军打仗全凭自身经历,至于计谋,一知半解,不敢多说,道:“我这就让骑兵弟兄们出去打探打探。”
身后旗手见马三保走了,问楚青天道:“楚兄弟,我们这真的能借到钱粮吗。”
楚青天看着旗手,见其人长得老实,皮肤黝黑,手掌带茧,一看便知是穷苦农民,为了生计,任劳任怨,心中一时感慨,道:“大哥放心,其余四路我不敢说,我们这路,准保能借到钱粮,到时我再赏你几两白银。”
旗手一听楚青天会私自赏白银,心中欢喜,呼道:“谢谢将军!”
楚青天听着旗手中气十足的一声将军,心里十分满足,道:“再说一遍。”
谢谢立正了身子,呼道:“将军!”
楚青天满心舒畅,道:“好,再赏你十两白银。”
旗手四周的人到喊将军就有十两白银的赏钱,齐声呼道:“将军!”身后的轻步兵和弓兵们听到这事,呼道:“将军。”
楚青天听着一浪接一浪的声音,虚荣心得到满足,呼道:“攻破符离,见者有份!”
士卒听了大喜,纷纷呼道:“攻破符离!攻破符离!”
马三保不知所以,心中暗道军心可用。
谢映登与楚青天并行,道:“楚兄弟,这私自赏钱,给寨主听到了,恐怕多有不缓。”
楚青天正欢喜着,哪管那么多,道:“这大雪天的,大伙出来不就是为了钱粮嘛,我们将弄到的钱粮大部分上交给寨主,留下一点点给弟兄们分了,毕竟,要打符离城,还得靠大伙呢,没有利益,谁替你卖命。”
谢映登怕被寨主责备,可见楚青天眼朝天的,多半听不进去,这一路,两者为将,要是两将不和,难以成事,不再多说。
符离县斥候打探得长丘军的虚实,回到符离城,飞报县令关天保。
关天保心正在对比得失,长丘军三千,三倍于县兵,守城可能不失,只是城里守备大多年久失修,不可再用,而长丘军能以少胜多,实乃精兵,城池难守。只说长丘军只是来借粮,多给点钱打发走就是了,征剿的事还是交给朝廷吧。
县丞陈智略见县令大人心中犹豫,拱手道:“末将愿领兵拒敌!”
关天保嗯了一声,抬头见是县里主管兵事的陈知略,摇头道:“出城迎敌,实乃不智。”
陈智略听斥候说长丘军领兵的只是两个十来岁的孩子,陈智略还不放在眼里,道:“关大人,长丘寨领兵的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若是不出兵,岂不是遭天下人耻笑。”
武将爱面子,文臣更甚,一想到他日同僚以此事耻笑自己,面子就挂不住,道:“只是,那个叫楚青天的小子,能以武胜过董和,武功怕也不低。”
陈智略一点也没将董和那三脚猫功夫放在眼里,自己一个生之境六层的人,会打不过一个小孩,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早死了算,道:“董太守武功只是生之境三层,能与楚小子打得不相上下,本将可是生之境六层,几招内就能将其戳下马去。”
关天保也觉得可行,道:“陈大人欲带多少兵马迎敌。”
“八百足矣。”陈智略知道长丘军的强悍,带少了怕不能全歼敌军。
关天保会心点了点头,陈智略若是败了,自己以粮求城不失,要是能胜,便是大功一件,值得一搏,道:“如此,全靠陈大人了。”
陈智略身手武将,没仗打就难以升迁,听到关天保同意出兵,心中大喜,一抱拳,道:“领命。”说完大步赶紧校场点兵,生怕县令反悔。
楚青天领着一千人马一天走六十里,安营扎寨。
一斥候飞马入寨,来到中军帐飞身下马,道:“报,符离县丞陈智略领兵八百出城十里以待我军。”
楚青天一听,拍着几案,呼道:“好。”
谢映登早上还听楚青天说符离县不敢出战,今听到符离县出兵了,反倒喝好,问道:“陈智略武功如何?”
斥候道:“江湖传闻,陈知略内力是生之境六层。”
楚青天道:“江湖传闻?什么时候的事。”
斥候道:“今年。”
楚青天挥退斥候,兴奋道:“生之境六层,不算太高,明日让我去会一会他。”
谢映登道:“楚兄弟,你的不战以屈人之兵的计谋不顶用了。”
楚青天摆手道:“我这不是做了两手准备吗,若符离县全是文官,大可不战,若有武将,总会想贪功的,我让斥候散播我们长丘寨以小将挂帅,就是要激这些武将出城一战。”
谢映登道:“既然楚兄弟成竹于胸,那就战吧。”
次日一早,符离县城外,长丘军马一字摆开。
楚青天从阵中走到阵前,喝道:“陈大人摆出阵来,是来欢迎我长丘军的吗。”
陈智略冷哼一声:“逆贼,安敢作乱,还不速速前来受死。”
楚青天昨晚兴奋之下,意外打通了神阙穴,加上之前已通的气海穴,关元穴和灵台穴,自认为自己也是生之境四层的高手了,现信心十足,哪能容得下别人挑衅,呼道:“无名鼠辈,可敢与我单挑。”
马三保一听坏事了,楚青天只是生之境三层,而陈智略是生之境六层,武功立判高低,又不开口阻止,恐怕影响士气,低声道:“楚兄弟,万事小心,打不过就回阵来。”
陈智略大怒,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来挑衅自己,不一刀斩了楚青天,脸面何存,一拉缰绳,呼道:“小子,吃我一刀。”
楚青天捻了捻手中的龙胆枪,道:“老家伙,既然作死,本将军就成全你。”一拉缰绳,奔出阵来,运转无上天收火字诀,龙胆枪上如同火烧,疾点而出,暴雨梨花!
陈智略心中一惊,真气外放,这可是意之境才能做到,难道眼前的小子是意之境的高手?心中气势已失,面对朵朵火红梨花,只能防守。手中大刀上撩横扫,将梨花化解开来。
楚青天一回合将生之境六层的陈智略逼得防守,信心大增,拔转马头,呼道:“老头,这点本事也敢出来献丑,还是回去乖乖带娃儿吧。”
陈智略大怒,喝道:“无知小儿,受死!”大刀划了半周天,从天而降,霸王一击!
楚青天一招六合枪法凤凰点头,化去霸王一击,龙胆枪缩枪穿袖,鹞子扑鹌虫,搭落直入,拨草寻蛇!
陈智略感觉一股热风迎面扑来,大刀交叉而斩,化去火蛇。
楚青天冷哼一声,敌将气势已失,落入下风,哪能让他有喘息之机,手握龙胆枪正中,枪身回转,苍龙摆尾,撩开陈智略的大刀,洞开胸门。长枪疾转,云龙缠杆,如黑虎入山,六合枪法,灵猫扑鼠!
陈智略暗赞楚青天力气大,兵器想交之时,震得虎口生痛,加上楚青天的招式带有火属性的真气,烧得两手发烫,弄得自己招式不利索,见长枪点来,手中大招来不及招架,身子一偏,险险避了过去。
楚青天手中长枪点进陈智略的轻甲,暗中叹息没有戳中其身,用力一拉,扯下一片布料。
陈智略发狂了,当着这么多人的眼,被一个武功不如自己的小子破了铠甲,脸往哪搁,心一狠,运气全身真气,大刀划天而下,烈炎斩!
楚青天冷笑:“出绝招了吗,只可惜内力不行,好好的一个烈炎斩,被你弄得马马虎虎,丢人现眼!让看一下真正的烈炎,看招,烽火连天!”陈智略生之境六层全力一击,楚青天可不敢大意,调集全身内力,龙胆枪上火光大盛,疾旋平推!
烽火后发先至,顺风而过,瞬间缠上陈智略。
“啊!”陈智略一声惨叫,跌落马背。
谢映登见机,长枪一挥,呼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