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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国运纪事(9)

汉阳起义。领导汉阳光复的是文学社阳夏支部长胡玉珍。胡玉珍(1890~1915),字聘三,河南巩县人,16岁投湖北新军当兵,先与同志组织益智社,后并入文学社,任新军第四十二标文学社代表。10日,他借采买之机去武昌打探消息,适遇文学社副社长王宪章出逃至此,才知道武昌城内革命机关遭到破坏的情况,回军后将这一情况报告书记王缵承。11日,王缵承派出的士兵回来报告武昌已被革命军占领,便决定当晚在汉阳发动起义。胡玉珍换上便衣亲赴汉口通知二营代表赵承武布置,同时又派人赴信阳通知三营代表刘北欧。晚上8点多,胡玉珍取出密藏的三粒子弹,鸣枪为号,举行起义。起义士兵很快占领钢药、兵工两厂,并把三门大炮拖上龟山。是日拂晓,起义军在龟山设立了指挥部,指挥炮兵轰击躲在“楚材”号军舰上的清军。“楚材”号连中数炮,仓皇逃走。汉阳光复。革命党人在汉阳建立了革命政权,胡玉珍等人推日知会会员、入狱多年的李亚东任汉阳府知府。

汉口起义并成立军政分府。11日上午,驻汉口新军第四十二标二营的士兵代表赵承武等人得悉革命党人已在武昌起义,便于下午1时召开会议,决定当晚与汉阳同时行动,并推排长林冀支和胡光瑞等人为特别干事。晚上6时,赵承武和胡光瑞集合士兵起义,标统张永汉和管带陈钟麟见状逃走。革命军一直追到刘家庙。12日,汉阳革命军到汉口,汉口局势得到稳定。

汉口光复后,为办《大江报》而被清政府下狱的革命党人詹大悲、何海鸣出狱。他们与湖北军政府取得联系,军政府派蔡济民率兵与他们同返汉口。他们对黎元洪、汤化龙争,对武汉保卫战和推动湖南等省的独立起了重要作用。但是,军政分府有些自行其是的做法也加深了它与湖北军政府之间的矛盾。

刘英在湖北京山起义 刘英,湖北京山人,曾入日本明治大学学习,后加入同盟会,回国后参加共进会,协助孙武等人设立机关多处,准备发动起义。共进会预定刘公为都督,他为副都督。10日,武昌起义爆发,刘英于本日在湖北京山响应,当晚收缴清军枪械。次日,刘英用中华民国军政府湖北副都督的名义布告,即日率军攻克天门县,杀清知府荣浚。随后,在天门整编义军,攻克潜江、监利、公安等县。其弟刘铁率军增援汉阳。11月,刘英义军接受安(陆)、襄(阳)、郧(阳)、荆(门)招讨使季雨霖的收编。

湖北军政府宣布对外方针:汉口设有英、日、法、俄、德5国租界和瑞典、比利时等11国领事馆。武昌起义爆发后,各国驻远东舰队云集汉口,一时多达20多艘,炮口直指已被革命军占据的武汉三镇。但是,为了不使战火波及租界,影响各国在华利益,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是日军政府照会各国驻汉口领事,宣布七条对外方针:(一)所有清政府此前与各国缔结条约,继续有效。(二)赔款外债照旧承担。(三)居留军政府占领地域内之各国人民财产一律保护。(四)所有各国之既得利益一体保护。(五)军政府概不承认本照会之后各国与清政府订立之条约。(六)各国如有助清政府以妨碍军政府者,概以敌人视之。(七)各国如有接济清政府战事用品者,一概没收。

湖北军政府编组所属军队为4协,任命宋锡全、何锡藩、邓玉麟、张廷辅为协统。

孙中山在美国丹佛市获悉武昌起义,决定放弃在美筹款计划,转赴欧洲从事外交活动。

清廷命湖广总督瑞革职,暂署湖广总督,戴罪立功。命陆军大臣荫昌督师往剿,湖北军及援军悉听节制。萨镇冰率军舰、程允和率水师并援之。命张人骏、程德全、朱家宝、冯汝加意防范。另各省督抚严密侦防,以免海外革命党,潜入内地,滋生事端。命直隶、河南、湖北等省督抚加派军队,认真保护京汉铁路及黄河铁桥。

10月13日。湖北军政府开军事会议,黎元洪当众宣布赞成革命。

清廷以陆军第八镇统制张彪弃营潜逃,革去其湖北提督,命其进兵收复武汉。并命停永平军事演习。

清陆军部大臣荫昌派员赴日使馆恳请由日本火急购买炮弹30万发,枪弹6400万粒,步枪1.6万支。

10月14日。清政府起用袁世凯为湖广总督,并任命岑春煊为四川总督,俱督办交付事宜。命贝勒载涛督禁卫各军守近畿。命编组陆军第一、二、三军,派荫昌、冯国璋、载涛分别督率,以第一军赴鄂,第二军备调,第三军驻守近畿。次日,袁世凯以足疾未愈复奏清廷,拒不就职。

谭人凤、居正奉黄兴命抵武昌,召集党人开会,议决谭、居二人速回上海,请黄兴、宋教仁来鄂主持大计,并促各省响应。

孙中山致函英国金融界,呼吁给予中国革命以财政支持。

学部奏全国现有学生1626720名,学堂52650处。

10月15日。《大汉报》在汉口创刊《大汉报》系由胡石庵创刊主编。胡石庵(1874~1926),原名人杰,又名金门,字石庵。1900年唐才常自立军起义时,他为参谋之一。1906年同盟会萍浏醴起义时,他曾与刘静庵共谋响应,事败逃避沙市。1907年,他在汉口致力于报业,1910年创设大成印刷公司,暗中印刷革命书报,武汉革命党人同他多有交往联络。武昌光复后,他于本日在汉口出版《大汉报》,采访、撰稿、校印、发行,一身兼任。出版第一日,就行销3万余份,得到湖北军政府的奖励,是武昌起义后的第一份革命报纸。汉口作战期间,胡石庵白天随军赴前线观战,夜间写出文章,第二天报纸刊出,军民都以先睹为快。27日,清军进攻汉口,大成印刷公司毁于炮火,《大汉报》无法出版。胡石庵于11月5日在武昌恢复《大汉报》发行。汉阳失守,武昌人心惶惶,胡石庵在报上表示《大汉报》坚决与武昌共存亡,并刊出许多胜利消息来安定人心。有时《大汉报》一日出号外六七次,被称为革命军之先锋。1914年3月13日,《大汉报》因揭露湖北都督段芝贵的隐私被湖北当局查封,胡石庵和编辑朱纯根、丁愚庵等多人被捕。1917年秋,《大汉报》复刊,其副刊《楚宝》中有胡石庵主编的《血史》栏目,专记辛亥和讨袁死难烈士,保存了许多史料。

湖北军政府都督黎元洪颁布《刑赏条例》及“豁免恶税”告示。

清廷罢免川滇边务大臣王人文,命赵尔丰继任。

孙中山在美国芝加哥开预祝中华民国成立大会。

10月16日。《中华民国公报》创刊。武昌起义后不久,共进会会员牟鸿勋倡议创办一份革命报纸,作为湖北军政府的机关报,定名为《中华民国公报》,于本日创刊发行。牟鸿勋任经理,张樾任主笔,任素、张祝南、蔡良村等分任编撰。《中华民国公报》的宗旨是推翻清政府,建立共和民国,其创刊后成为湖北军政府的主要宣传工具,以发表军政府的文件、公告为主,也发表一些新闻、评论和文艺作品等。另外,还刊载每日各方来往函电。11月5日,曾以中华民国大总统孙的名义发表布告,号召大汉同胞,群策群力,复仇报国。由于经理牟鸿勋是孙武的代言人,报纸言论以孙武的意志为取舍。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之后,《中华民国公报》对临时政府颇有微辞。1912年1月,《中华民国公报》更名为《临时政府公报》,迁南京出版。

湖北军政府通过《中华民国军政府暂行条例》。条例由汤化龙约黄中恺起草,凡六章24条。规定都督府在都督之下分设军令、军务、参谋、政事四部,在政事部下分设七个局。这个条例受到黎元洪的欢迎,但却受到革命党人的冷落。居正出面劝说革命党人接受《条例》。当即在谘议局临时会址召集革命党人开会。居正诡称条例是孙中山在海外预订的,于是获得一致通过。接着,按条例确定了各部部长人选,军令部长杜锡钧,军务部长孙武,参谋部长杨开甲,政事部长汤化龙,四个部长中只有一个革命党人孙武。政事部下属各局局长是,内务局长舒礼鉴,外务局长黄中恺,财政局长胡瑞麟,交通局长马中骥,司法局长徐声金,文书局长阮毓崧,编制局长张国溶。七个局长中没有一个革命党人。根据这个条例,黎元洪掌握了军政府大权。

10月17日。各国驻汉口领事承认军政府为交战团。此前,军政府派人分别访问各国领事,要求承认革命军为交战团体。本日,驻汉口英、法、俄、德、日各国领事照会军政府,表示“现值中国政府与中国国民军互起战争”,各国将“严守中立”。

陆军大臣荫昌抵河南信阳。海军提督萨镇冰率海军抵汉口,

10月18日。武昌革命军进攻刘家庙清军。武汉三镇光复后,清军统制张彪率残部和河南援军盘踞刘家庙,成为湖北军政府的肘腋之患。14日,谭人凤一到武昌就向黎元洪建议攻取刘家庙,但黎元洪担心外国干涉不敢下令。17日,各国领事团送来了“中立”照会,在谭人凤等人的坚决要求之下,黎元洪同意攻打刘家庙。是日清晨,革命军开始向刘家庙进攻。参加进攻刘家庙的是第二协第三标统带姚金镛率领的步队炮队和驻汉口标统林冀支所部。清军方面有2000人,在军舰的掩护下进行反扑。战斗非常激烈,林冀支部二营管带赵承武率队英勇冲锋,不幸中弹牺牲。下午2时,武昌革命军第一标和汉阳革命军第四标都渡江来援,革命军军心大振,发动第二次进攻。铁路工人也参加作战,会同革命军战士拆毁铁路,使满载清军援兵的列车出轨倾翻。革命军战士、铁路工人、附近农民汇为一体,冲向敌人。清军抵挡不住,仓皇向滠口退去。这次战斗歼灭清军400余人,缴获了大量的军需物资,取得了胜利。附近居民提篮挑担,慰劳革命军。

黄州光复,成立鄂东军政府。

四川保路同志会发布檄文声讨赵尔丰,要求谨守秩序,不可夺城池,侮官长,打教堂,扰平民,以文明之义师声讨赵逆之罪状。

度支部奏请试办宣统四年全国预算,岁入银233956655两,岁出银218919590两。

10月19日。焦达峰等人在长沙密议起事。湖南与湖北紧密相连,两省革命党人也一直保持着互相支持的亲密关系。武昌起义爆发后,湖南巡抚余诚格于当天接到警报,决定把受革命党人影响的新军调离长沙。湖南革命党人焦达峰、陈作新等人于12日才得到武昌起义的消息,便策动新军代表向余诚格提出由于子弹太少暂缓成行的要求,遭到断然拒绝。焦达峰、陈作新等人立即召集新军代表开会,议决18日由城外新军炮队营举火为号发动起义。18日,炮队营在城外举火,但由于城内防范甚严,各营无法发动。是日,焦达峰、陈作新等人再次召集会议筹划起义。湖南立即派人物黄镁、左学谦也参加了会议。会议详细研究了起义的计划,决定等浏阳、醴陵一带的洪江会会党潜抵长沙,于24日举行起义。

革命军大败清军子刘家庙。凌晨4时,何锡蕃率革命军第二协全部渡江,再次向清军发起攻击。8时30分,两军在跑马场发生遭遇战。经过3个多小时的激战,革命军击溃了清军,清军败退回刘家庙。革命军用强大的炮火压制住清军,发起强大攻势,于下午1时40分占领刘家庙。敌人丢下的军需物品即达10余节车厢,刘家庙附近的农民争先恐后地义务为革命军搬运战利品。武汉三镇到处都喜气洋洋,悬灯结彩,庆祝胜利。

10月20日。孙中山自华盛顿抵纽约,致电两广总督张鸣岐劝其献城归降。

袁世凯提出就职条件。庆亲王奕派徐世昌到河南彰德与袁世凯密商。袁提出就职条件六项:(1)明年即开国会。(2)组织责任内阁。(3)宽容此次起事之人。(4)解除党禁。(5)须委以指挥水陆各军及关于军队编制之全权。(6)须予以十分充足之军费。

隆裕皇太后发帑银20万两赈湖北遭兵灾难民,发帑银两万两赈福建龙溪、南靖两县水灾难民。以湖北用兵,谕山东、山西两省购运米麦济军。

10月21日。清政府与美国订立造船借款合同。海军大臣载洵与美国贝里咸钢铁公司代表在北京订立《某种海军建筑合同》。主要内容有:(一)清政府向美国贝里咸钢铁公司借白银2500万两,年息五厘,97.5%折扣交付;(二)本项借款用于清政府建造船坞,按照美国图式制造海军船舰及枪炮弹药;(三)中国海军军官及学生可以在美国军舰或美国海军学堂学习,中国兵舰可用美国海军军官教练。

清廷命副都统王士珍督办湖北军务,命军谘府正使、副都统冯国璋迅赴彰德,与袁世凯筹商一切。谕令直隶、山东、河南等省招募壮丁12500人,编作25营,作为湖北巡防军,并令度支部拨款400万两。

10月22日。湖南革命党人起义。湖南革命党人焦达峰、陈作新等人,原定于24日发难。20日,新军第五十标代表姚运钧被捕后泄露了起义计划。湖南巡抚余诚格立即下令革命党人控制的新军于22日一律开赴株洲。革命党人即决定于22日发动起义。是日拂晓,新军四十九标迅速集合,打开军械库,装备齐全,由革命党人安定超进行了战前动员演说,接着宣读了焦达峰和陈作新等人预先拟订的起义命令,然后鸣放信号枪,队伍便分三路出发。由彭友胜率领的一路进展比较顺利,不到上午10点就占领了军装局和谘议局。由安定超率领的一路却费了些周折,直到下午才到达谘议局,这时焦达峰和陈作新等人也赶到谘议局。他们指挥各路队伍,进攻巡抚衙门。余诚格挂出“大汉”白旗,表示投降,但随后便化装爬墙而逃,乘轮逃往上海。巡防队统领黄忠浩负隅顽抗被抓,被押上小吴门城楼斩首示众。长沙知县沈瀛、营务处总办申锡绶、帮办王毓江等也被起义军逮捕处死。起义军占领了巡抚衙门之后,立即宣告成立中华民国湖南军政府,发布“讨满檄文”。

当晚,各界代表齐集谘议局,商讨推举都督事宜。立宪派绅士主张推举谭延为都督,遭到了革命党人和新军代表的坚决反对。各界公举焦达峰和陈作新为正副都督。

长沙城里的革命秩序初步稳定下来之后,焦达峰便委派刘崧衡为南路招讨使,杨任为西路招讨使,分赴衡阳、常德等地。在当地人民的支援下,各地相继光复。焦达峰还把增援武汉作为重要任务,派出素质最好的军队北上武汉。

资政院第二次院会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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