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就不能了解一下彼此吗?”易杨问。
“你也说了,都过了那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林香说着间自顾自地抿了一口红酒。
“怎么,有心事?”易杨看她似乎不是很开兴。
“是啊!”林香放下杯子,“我真搞不懂,你上次送我的画,画的真的是我吗?”
“是你啊,画的就是你,怎么会这么问?”
“就只有头画的是我好吗!”
“那是因为——”易杨说着间扫视了林香的上半身一眼,“我也不知道你的身材长什么样,就随便copy了其他人。”
“其他人?谁?”
“哎呀,这个你就不用知道啦。反正我画的就是你,你要是觉得我的画不够诚意,我不介意你哪天穿清凉点到我家里,我再给你画啊!保证从头发到大脚趾,都是你的,原装的,成吗?”易杨可不敢说出他画的是谁的身体,日本著名三级片女主的身体,他怎么敢在林香面前说出口。
“知道的以为我们在画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偷情呢?我怎么可能穿得那么暴露到你那去呢?”林香当场拒绝。
“怎么不可能,你若是成了我的老婆,可不就能在我们的家里穿得暴露了么?”易杨说这话时满眼激情的样子,仿佛很快,眼前的人儿就会成为他老婆,很快,这一幕就会出现在他眼前。
林香却是愣住了。她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只是来和她叙叙旧呢还是想要追求他。
“林香,林——香。”易杨故意拉长语调,不经意地拉了她的手,她迅速挣脱,再拉再挣脱,又拉,这才抓住了,“我这样,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哪样?”林香明知故问。
“你是不是要我把你扑倒,你才明白。”易杨色迷迷地看着林香,小声说。
林香一把甩开他的手,又朝旁边看了看,确定无人看见听见,她才满意地端正了坐姿。“刚才不还说是来回忆回忆小时候的吗?”
“怎么,你生气了?好吧,都怪我,这阵子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没办法集中精神,考虑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该怎么回答问题这些。”易杨解释道,他的表情让人觉得他像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令人疲惫的事情。
“丢了什么?”林香问。
“魂!我的魂。”易杨瞬间绽开笑容。
“怎么这么油嘴滑舌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林香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油嘴滑舌的,我说的是实话啊!自从再次遇见你,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我都想过好多次我们拍婚纱照的情景,我甚至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易杨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
不想,林香噗嗤一声笑了。
而且那笑容看起来一点都不厚道。
她在嘲笑我?易杨的脑海中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双眼瞪得圆圆的,“你,你笑什么?”他有些怯弱。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搞笑,你真的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林香忽而捂了嘴,但那双好看的笑眼却遮不住。
这下,易杨放心了。至少,她不是在嘲笑他想和她在一起的这个念头。
“是啊,你想听吗?我告诉你啊,一个叫——”
“好了,好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连二胎的名字都取好了,我算是服了你了!”林香说完端了酒杯,“来,走一个先!”
两盏玻璃杯在空中再次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二人渐渐红了脸颊,湿了眼眶。
从餐厅出来,迎面来了一阵风,吹得林香一个哆嗦。
“去体育馆走走?”易杨建议道。
林香点点头。
二人穿过一条马路,再穿进体育馆的弯弯曲曲的铁门,就到了馆内。有男女老少在体育器材上锻炼身体。年轻小伙子们在不远处的篮球场打着篮球,并不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天气虽然已经转凉,但这些小伙子却都只穿了单衣,他们在篮球场奔跑,跳跃,热情似火。
“你经常来这里吗?”易杨陪着林香沿着右手的围墙,朝前走着。
“也不是经常,也就周六周日过来晒晒太阳,锻炼锻炼。”林香步子走得很慢。
“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喜欢过谁?”易杨试探性地问。
“有啊,说没有你也不会信的,对吧?”
“他,什么样一个人?”
“不好说,就普通人吧!大概170左右,眼睛好看,深邃。不是高鼻梁,但也不塌。嘴巴算不上大但也不小。关键是人家很有才华,文笔非常好。他还是学校广播台的台长。”
“怎么喜欢上的?”
“她们都说我的审美观很奇葩,就是我的室友们。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长相,也不是因为他是广播台台长,是有一次,他代表广播台在台上给我们这些新进社团的成员作演讲。他的普通话很烂,真的,你想象不到的,说得你无论如何都听不懂。他是天门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不会讲普通话,他就操着一口蹩脚的天门普通话在台上演讲。当时台下新进人员听不懂他讲什么,也不知道他就是台长,之前也没人介绍过,大家就在下面起哄,整个会议室非常吵。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很镇定地把要讲的话全都讲完了,最后还面露微笑地退场。就这样,我就喜欢上他了。”
“后来呢?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他应该不知道吧,我没有对他表白,就只是在心里喜欢他。”说着间,林香不自觉地笑了。
“笑得那么开心,你是有多喜欢他!”易杨表面在吐槽,内心里却对这个从未见过的情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不是,我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林香解释道。
“什么事?”
“那时候有好多次,晚上,我偷偷一个人从学校东区走到西区广播台。我们学校广播台是一个两层楼的小房子,他是台长,平时都负责台里的大小事务,所以就住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我偷偷跑到楼下不远处看他的房间灯亮着没有,不管是亮着还是不亮,我都要看一会儿再回去。哦,说到这,我想起一个更好笑的事情——”林香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满脸兴奋。
“看你还没说呢就这么兴奋,有多好笑?”易杨也被林香感染了,笑得一脸灿烂。
说着间二人已经来到了乒乓球场,那里放着两张国际标准的乒乓球桌,有少年噼里啪啦地在球桌上较量着,不时传来“啊!”“呀!”“哎呦喂!”“哎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