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的v领礼服,中规中矩,缎子般的质地轻垂飘逸。我挽着叶慕戎走进宴会厅。
宴会厅的空间宽敞,吊灯华美夺目,巴洛克式的室内装修风格,悠扬的古典音乐回荡其间。让人感觉像是赴了一场中世纪的贵族宴会。
叶慕戎换了身黑色的燕尾服,带着红色的领结,人模狗样的。一进门就引来记者争先恐后的拍照。
我不是侧着脸就是扭转头,争取让照片上的我人鬼都认不出来。
叶慕戎冷冷的说:“放心,不会有人随便登照片的。”
入席前叶慕戎跟许多人打招呼,什么世伯世叔的一大堆,有几张脸我记得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和财经访谈上的。还有那位每天准时在电视里讲股票走势的哥们。
叶慕戎介绍我仍是连名带姓“顾盼紫”,除此之外不再多说。
我解释和不解释都显得多余,只有跟着握手微笑。然后埋头吃饭。偏偏那叶慕戎还不让我安生,时不时的给我夹菜,还把我面前的香槟换成了橙汁。惹得众人看我都带着打量。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一切在众人的心里都是浮云,我不过长了一张大众脸,恰好认识了叶慕戎,于是来蹭饭吃的。
酒会开始的时候,叶慕戎被请上台讲话。镁光灯下他沉稳老练,神情里有种挥斥方遒,睥睨天下的霸气,却偏偏不显招摇,反而让人觉得自然,似乎这个人生来便应该是这样的。他所说的一言一句是商海沉浮里浸透的成功商人模板,简练而深刻,让人仰望。
他年轻的脸上不见丝毫怯意,唯有从容镇定的自信,光辉闪耀。他眼中曾经招牌式的桀骜之气不见踪影,只是偶尔不经意间的微笑,仍然有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思。
下台之后叶慕戎在我身边沉默的站着,喝了两杯香槟之后被一黄毛老外叫去说话,我合计不能白来一趟,得尝尝那镶着金边的香槟是什么味儿。
叫来服务生要了一杯,一口下肚果然有那么点物有所值的意思。算得上是我至今奋战酒桌上喝过的最好喝的香槟。
“顾小姐也喜欢喝点小酒。”
面前站着一位国色天香,身上穿的黑色礼服正是乔可嚷嚷半天的Dior秀场上走秀的那件。当时我看了眼价钱上一字排开的若干个0,偷偷的问了句,“这是里拉吧?”乔可很淡定的告诉我,“dollar。”
这样的情形当年在东京我遭遇过许多次,仅凭这一句话我就能立马体会到这位国色天香的来意。熟能生巧,应付起来也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我站起身来,“是,没事的时候喜欢喝点。”
“顾小姐觉得这瓶香槟怎么样?”
“很好。”
“哦,那顾小姐更得尝尝Rheims出产的白葡萄香槟,当得上酒中极品。叶少的酒窖里就存着两瓶。哦不,只剩下一瓶了,还是在北京。”
女人真是善妒,即使他身边的位置已经不属于你,也不甘心让另一个人好过。兜售彼此的过往,连带着也伤了自己,只是为了让他人也不痛快,何苦来哉。
以往我披挂上阵,杀敌三方片甲不留,临了还得得一句句的狠话和诅咒,落得里外不是人。不过是因为我是爱着叶流连的,我捍卫自己的爱情,无关对错。
而今,我为何而战?让我以二十八岁的高龄和这么一个国色天香打打嘴仗,着实有点丢人现眼。
我想了想说:“这位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和叶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是中国旅行社派来接待叶总的,恰好叶总没有女伴就让我临时充当了。你要是对他有兴趣,不如节省下花在我这的时间,趁他没有女伴赶紧拿下他。”
我本来以为这么一说,国色天香就算不对我感激涕零,好歹也得道个谢什么的。谁料她反而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表情倒是有那么点尴尬。
“你……怎么了?”
她说:“叶少。”
我转过头去,叶慕戎就站在我身后,脸色铁青,双目冰冷,一脸压抑不住的怒气,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他这个喜怒形于色的样子,我倒是有些怕了,正在想对策的时候,叶慕戎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拖着我就走。手中的香槟杯落在地上,翻滚在厚厚的地毯上,杯中的酒溅了出来,沾湿了我的裙角。
我被叶慕戎拖得踉跄而行,他发了狠劲的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捏的我骨头都疼了。我挣了几次都挣脱不开。他把我塞进电梯,按了三十九的按钮。
“你带我去哪?”
“叶慕戎,你放开我。”
“我叫人了,你再不松手。”
叶慕戎一使劲,我跌进他的怀里,他仍是面目凶狠,怒发冲冠的样子。我正要叫喊,他狠狠的吸住我的嘴唇,舌头钻了进来,我刚要咬他,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让我动弹不得。他如野兽般蛮横的吻我,吻得我双唇发麻,浑身也失了力气一般,站立不住。
缺氧的后果就是天旋地转中觉得这个吻十分的漫长。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三十九楼。
叶慕戎松开了我的嘴唇,在我耳边深深的吸气,一下重过一下。然后,他扶住我的腰走出电梯,走到一间房门面前,掏出门卡刷了一下,门开了。
我意识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推开了叶慕戎,扭头就跑。
然而我自小体育就从来没及格过,他叶慕戎是顶着国家二级运动员的名号保送大学的。
没出几步我就被叶慕戎拦腰抱住,我奋力挣扎的去打他,他发了狠劲的圈着我的腰,硬生生的把我拖进房间。房门被他一脚踢上,我被他按在门上。
叶慕戎低头看着我,眼中暗黑色的情感汹涌,天裂地陷般的深邃幽暗,我似乎看到了其中难以掩藏的伤痛。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怀疑叶慕戎仍然是爱着我的,不然我该如何解释他眼中的痛色。但是无情的往事轻而易举的击碎了这种幻想,如果有爱,他当初不会那样对待我,我也不会经历这四年漫长时光的悠然伤痛。
我忍不住冷笑。
这个笑容更加激怒了他。叶慕戎捏起我的下巴,身子上前紧紧的贴着我的,他的俊颜几乎要贴上我的脸,他说话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
“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教别的女人拿下我?”
“顾盼紫,你怎么能狠心说出那样的话,你怎么能把自己撇的那么清?”
他眼中怒意汹涌,一片阴霾,像巨大的虚空要把人灵魂吞噬一般。我扭过头不愿意和他对视。
叶慕戎捏着我的下巴,逼我同他相望。
“说话。”
“顾盼紫,你说话。”
我冷言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叶慕戎蛮横的吻了上来,他用了蛮力毫无分寸的发泄,很快口腔了就充满了血的腥气。他一寸一寸,攻城略寨,留下他的标记。
我被他钉在门上,一丝都动弹不得。他的手开始慢慢下滑,从腰部到臀部来回的抚摸。
始终处于缺氧的状态,让我开始头疼,身上却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一般,无端的燥热。
嘶的一声,礼服被叶慕戎从领口处撕破。他的吻顺势而下,纠缠在我的锁骨处。重重的吸允,轻轻的噬咬。
我头疼欲裂。
礼服被退到腰间,他的大手开始描绘我胸前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