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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皖江会馆硝烟弥漫(2)

在封建制度坚如磐石,妇女深受压迫的二三十年代的甘肃,秦仪贞是甘肃特支培养和引导妇女走向革命的优秀代表,她勇敢投身革命,走南闯北。作为一个普通的共产党员,她默默地为革命奉献着一个女性特有的坚忍不拔和善良勇毅。

秦仪贞曾坚定地说:我一踏进党的大门,就没有过二心。

前仆后继——中共兰州特别支部

1927年,甘肃特支创始人宣侠父离兰,钱泉被捕。党在兰州的革命活动一度陷入低潮。为充实加强兰州地区党组织的领导,中共陕甘区委通过国民党西安政治分会主持人、时任国民联军政治部主任的共产党员刘伯坚,于1927年2月派共产党员胡廷珍、王孝锡、马凌山、保至善等人,以“西北政治委员会特派甘肃省党部党务委员”的公开身份前往兰州。

1927年3月初,胡廷珍等人经过20多天的艰难跋涉,从西安到达兰州,自此,他们在兰州开展了可歌可泣的革命斗争。

他们到兰后,刘郁芬任命王孝锡为督办公署政治部主任、甘肃政治委员会会长,同时任命共产党员贾宗周担任督办公署政治处处长,负责国民革命军驻甘部队的政治宣传工作。他们的到来,使甘肃特别是兰州地区的广大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受到了极大鼓舞。

随着国共合作局面的形成和反帝反封建革命统一战线的广泛建立,党的各级组织在全国范围内迅速建立。仅就中共北方区委而言,从1925年9月到1926年4月,中共北方区委所属党员人数从253人发展到1500人。但由于北方区委要管辖从西北的甘肃到东北的黑龙江如此大的区域,不便组织领导工作,1927年1月28日,中央决定成立党的陕甘区委。陕甘区委成立后,甘肃党组织的隶属关系由北方区委划归陕甘区委。

1927年3月的一天晚上,兰州候后街十六号召开了一个鼓舞人心的会议,中共甘肃特支书记张一悟向与会者介绍了中共陕甘区委派来甘肃工作的胡廷珍、王孝锡、马凌山、保至善等同志。胡廷珍通报了近期国内外的政治形势、上级党组织的指示,特别是兰州地区的工作方针,使与会的共产党员进一步明确了继续与国民党左派合作、坚决同国民党右派斗争、组织各种群众革命团体、深入宣传三大政策和共产主义、壮大党的力量的工作方向。

4月初,西北政治委员会特派甘肃省党部党务委员们先从整顿国民党甘肃党务开刀,正式成立国民党党部,解散了两个新旧市党部,重新进行党员登记,曾万般阻挠革命的田昆山派的死党在登记中被淘汰。由王孝锡担任政治部长的省督办公署颁发宣传大纲工作方针等训令,鲜明地提出要大力向群众宣传“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强调提高群众思想觉悟的重要性,要求各县建立工会、农民协会和其他人民团体等。

1927年4月17日,中共兰州特别支部成立,由胡廷珍任书记,王孝锡任组织委员,马凌山任宣传委员。兰州党组织一度不健全的艰难时期终于挺过去了。

1927年4月28日,奉系军阀张作霖将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李大钊杀害。消息传到兰州,广大党员和进步青年无比悲愤。李大钊曾是中共北方区委负责人,是兰州地区共产党员张一悟等人的革命导师。中共兰州特别支部组织兰州各界群众在东教场举行追悼大会,会上介绍了李大钊同志的生平和革命功绩,控诉了封建军阀的罪行,激起了群众对反动派的强烈愤慨。

5月30日,五卅惨案发生两周年之际,中共兰州特别支部组织发动群众举行五卅运动纪念大会,市中心的辕门广场(现中央广场)彩旗翻飞,口号阵阵。群众手执各色小旗,上书“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取消不平等条约”。会场四处张贴“中国国民党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等醒目标语。马凌山在会上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阐述了五卅运动的意义,介绍了上海工人武装起义和北伐战争的胜利,痛斥了蒋介石发动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的阴谋,号召革命群众团结起来,不畏强暴,同帝国主义和反动军阀进行坚决斗争,巩固和扩大反帝反封建的胜利果实。会后,各界群众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游行队伍从辕门广场出发,出南关,经南关大街,激愤的口号声、振奋人心的革命歌声响彻云霄。

青年在行动

“打倒列强,军阀除;努力国民革命,齐奋斗……”这首节奏明快、斗志昂扬的歌曲在当时兰州进步青年中广为传唱。自五四运动起,兰州广大青年始终站在革命的潮头,他们逐步成熟,成为反帝反封建反军阀洪流中的一支充满生机的中坚力量。

1927年4月下旬,中共兰州特支按照中共陕甘区委的指示,在大力宣传和引导的基础上,在甘肃省教育会礼堂隆重成立了兰州青年们的革命组织——青年社。青年社的革命任务是:团结一切爱国青年,反帝、反殖、反封建,为拯救中华奋勇斗争。会上还特别号召广大女青年赶快觉醒,投身于拯救危亡,拯救国家的历史中去。青年社共有社员三百多人,多数为兰州地区中等学校学生,后陆续在平凉、临夏、榆中、皋兰等地建立了分社。青年们有了自己的组织后,斗争的目标更加明确,思想更加成熟,革命热情更加高涨。

青年社规定每周进行一次集体活动,进行开会学习。广大青年妇女在青年社的教育下迅速成长。在五泉山下邸家庄进步女子王慧秀家出刊了《妇女之声》杂志,宣传妇女解放,号召女青年同封建思想观念作斗争,摆脱封建束缚,积极投身到拯救中华的革命行列中来。在革命洪流中,兰州妇女成长迅速。在甘肃特支领导下,1926年当年仅兰州女子师范二百多名师生中,就有一半以上走出校门参加社会活动,有近10人加入中国共产党,37人参加了特支领导的青年组织。大批女青年走向社会,投身革命,开辟了兰州妇女革命运动的先河,极大地鼓舞了兰州民众的革命斗志,也使反动当局为之震惊。

中共兰州特别支部的几位负责人经常给青年社社员讲课,给每个社员分发《共产主义》、《唯物史观》、《三大政策》3本书。当时,南府街黄绍南家、县门衙(今武都路)张一悟家、道升巷秦仪贞家、延寿巷陆华甫家及颜家沟窦香菊家都是社员们经常开会和学习的地方。

1927年6月,冯玉祥公开支持蒋介石,主张宁汉合作,电令刘郁芬在兰州“清党”,血腥的帷幔拉开。中共兰州特支成员被调离兰州,甘肃当局取缔了青年社。

虽然青年社活动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革命思想已经根植广大兰州青年心中。“打倒列强,军阀除;努力国民革命,齐奋斗……”的歌声依然激荡在青年们的心中。

工农在行动

中共兰州特别支部自建立之日起,一直把“唤醒民众”作为头等大事。中共陕甘区委发出了“党到农民中去的指示”,特支成员深入工厂、作坊、田间地头,和他们谈心、交朋友,了解他们的疾苦,讲革命的道理和前景。鼓励他们组织起来,与封建把头和地主做斗争,争取幸福自由的生活。

至1927年5月下旬,兰州地区相继建立了机器、邮务、水夫、理发、厨夫等8个行业工会,由特支成员保至善(时任国民党甘肃省党部农工部长)担任主席。在工人们群情激愤、革命热情高涨的同时,农民运动也在兰州郊区农村发展起来了。

兰州近郊农村,山大沟深,自然条件差,农民靠天吃饭,生活十分贫困,同时又深受帝国主义、土豪劣绅、贪官污吏的奴役和剥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20世纪20年代,七里河区属于皋兰县管辖。1927年,甘肃大旱,受灾面积达50余县,七里河一带灾情非常严重。农民们无依无靠,求神拜佛,求老天爷帮忙。

保至善及时带领工作人员来到七里河一带,了解农民疾苦,帮助农民渡过难关。他们通过省政府采取“以工代赈”的方式,帮助农民战胜灾荒,组织农民疏通河道,引水灌溉农田。同时,特支人员不失时机地向农民宣传科学,宣传革命的道理,启发他们要彻底改变现状,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和剥削他们的土豪劣绅做坚决的斗争。

当时,七里河土主庙前住着一位略通医术的农民,他叫苗杰,因为能为群众治病,在农民中享有一定威望。保至善经常与他交流,给他讲革命的道理,启发他利用为群众治病,走乡串户的有利条件,启发农民兄弟,将他们串联组织起来,整合力量与剥削者进行斗争。经过他们的共同努力,农民群众逐渐明白了组织起来的重要性,要求建立农民自己的团体的呼声热烈起来了。

1927年6月10日,来自七里河、王家堡、梁家庄、柳家营、任家庄、周家庄等村的60余名贫苦农民的代表兴高采烈地参加了皋兰七里河农民协会成立大会,二十余名少年儿童高举“工农商学兵联合起来,取消不平等条约”、“工农商学兵团结起来,打倒压迫我们的资本家”等标语牌出现在会场,气氛十分热烈。胡廷珍、王孝锡、保至善在会上作了重要的讲话,号召大家团结起来,为改变受压迫、受奴役的命运,为民族的生存、为国家的光明前途而奋斗。会上,农民群众情绪激昂,“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土豪劣绅”、“打倒贪官污吏”的口号声此起彼伏。会后,代表们与当地群众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群众们欢欣鼓舞,也高呼口号。

七里河农民协会的成立,开了兰州地区农民革命运动的先河。尽管,农民协会不久因蒋介石叛变革命,革命形势急剧变化而被迫停止了活动,但灾难深重的农民麻木的心里已经开始萌动了革命的种子,他们已于几千年深重的压迫中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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