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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刻骨铭心(2)

颜言,你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你始终不知道心染爱的是你啊,原谅我,又一次潜入你的秘密空间,看见你的日记,我看到你的心痛,看到你的努力,看到你又一次退到自己的龟壳,宁愿做着一个无法面对世界的孩子,时间无法倒退,无法倒退到原点,我只有跟着时间跑,一路拼命的跑着,寻找着你的足迹,看着你笑颜如花的抱着我,喊着安安。

颜言,我从来没有告诉你,心染只把我当妹妹,他那么爱你,那个黑夜,已经让他爱上了躲着角落的你,虽然我也是很喜欢他的,只是他告诉我他心里已经住着一个公主了,他一脸温柔的笑着,颜言,我从未忘记我对天空的誓言,那橱窗镜下折射的是一场梦幻。

颜言,请不要逃离,若逃离,请带我一起离去。

颜言,这个不安的女孩,你小心翼翼走在世界末端的模样,你习惯躲在龟壳的模样,你紧紧在暗夜里抓着我的模样,一点点渗入我的生命,我是那么的爱你,悄然的为你驻着城堡,而你却莫名的失踪,莫名的逃离了。

明明爱,却看着你逃离,对你的爱已经融入呼吸,我的心,还没有答应放开你的手,我会陪着你,看着朝起朝落,看着彼此白发,这一刻,认定你就是我的答案。

颜言,爱上你无法撤退,无法离开,你早已融入我的呼吸,融入我的整个世界,我只想对你微笑,我不怕别人说的极端,注定只想爱你。

颜言,这个傻丫头,肯定不知道,我早已认识安安,我们两家只是生意往来的朋友,安安,亦如妹妹般出现在我的世界,而你却是我的世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为你许下的不变的誓言,颜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颜言,请不要逃离,逃离我的世界,若逃离,请带我离去,我会静观你笑若桃花,疼惜你,哭若梨花。

刻骨铭心的座次

上小学时,我一直是个非常自卑的男孩子。因为笨,因为脾气倔强和孤僻和同学们合不来,又不会乖言巧语察颜观色讨老师欢心。每次调座位,老师都把我安排在最后两排,其实我的个子很矮。后来,我索性睹气要求老师把我安排在最后一排,和一个男同学换位子。

“为什么?”老师淡淡地问。

“因为我的眼睛好,他近视。”

我没告诉老师,其实我是全班同学视力最差的一个。

坐在最后一排的,几乎都是调皮的男同学,纵使我不愿意和他们说话,想听课却又看不见台上的板书。看着日益模糊的黑板,我也渐渐地失去了信心。后来我索性加入了他们的小集体,成为杂牌军中的一员。

这样滥竽充数地混了半个学期。班主任调走了,再任班主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教师。她一袭白衣,如瀑长发,模样甜甜的。不像老师,到像我的表姐。

“我叫白明,倒着读就是明白,也就是说每个同学的情况我都知道得明明白白。”她微笑着自我介绍。我不屑地瞧着她。她真有那么大的神通,她会知道我是近视眼吗?她能知道我不想坐最后一排,却倔着性子坐在最后一排吗?她会知道……

没想到过了几天,她真的注意到了我。

那天语文自息课上,同学们都在做练习,我也摊开练习本假装做起来。其实我除了造句,看图作文之类胡乱发挥的题目外,其他的根本懒得做。我正噙着笔胡思乱想,一只手伸过来抽走了我的练习本,我一惊,这时我才发觉白老师站在我的身后。

“小脑瓜想什么呢?”她亲切地弹了弹我的老壳。从未享受过如此礼遇的我,禁不住心头一暖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在卓上,胆怯地听着她翻阅练习本的声音。过了世畀上慢长的几分钟,我畏惧性地等待着习惯性的雷霆暴怒,却惊奇地听着她轻柔的笑声。

“这些句子都是你做的吗?”

“嗯。”

“非常好,很有想像力,花骨尕儿们在树技上倾听春天,多有灵性啊。可你为什么不说,倾听春天的脚步呢?”

“有时候春天是没有脚步的,是披着绿纱乘风而来的。”笫一次受到这样的嘉奖,我顿时大胆起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头,走上奖台,以我的练习本为范本讲起了造句。那半个小时的时光使我感到上学以来的快乐幸福的时刻。我想当时我一定有些晕眩和迷醉了。直到下课后同学们纷纷向我借练习本时,我才如梦初醒,惊惶失措的把练习本塞到书包里。要让同学们看见那大片大片的空白区,我该多丢人啦!

这天晚上我通宵未眠,把没有做的题目认认真真的补上了。

在我笨拙而勤恳的努力下,我的各科成续竟很快的进步起来。可我的眼晴近视看不清板书,也给我造成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障碍。我没告诉白老师,因为觉得我没资格向她提出这个要求。

一天,她来在班里旁听数学课,因为没有课本,便和我坐在一起合看。等到做课堂练习时,她便看我做题。

“这不是7是1……这是8不是3………”她轻声纠正着:“怎么抄错了这么多,你近视?”

我没说话,可是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日子终于慢幔地过去了,终于有一天,白老师宣布进行语文测试,并郑重声明:“前五名有奖。”有奖当然令人兴奋,同学们都暗地里紧张地忙碌起来。一向面对考试毫不在意的我也禁不住跃跃欲试,积极的准备着。

公布成绩的那一天终于来了。白老师点评完试卷,最后才公布分数:“第一名:唐宁宁。”

天那,我是笫一名。

“这次考试,同学们的成绩普遍不错,有个别同学进步也很大,比如唐宁宁。他坐在最后一排,眼晴还近视,可他不怕困难,努力进取,终于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我不但要奖他前五名的奖品,还要给他一份特殊的奖励。唐宁宁!”

我站起来。

“这是你的位置。”她指着第一排中间的座位,“你今后就坐在这里。”

我懵懵懂懂在那里坐下来。“希望同学们向唐宁宁学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最后一排的座位,但是不会有永远坐最后一排的人。”

往事己越数年,在这许多年里我淡忘了许多人和事,但最后一排的座次和白老师的笑容至今历历在目。

背你一辈子

大勇和可儿认识的时候,可儿对大勇总是很淡漠,见面仅仅是挥挥手,点点头而已,从不多说半句话。因为可儿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财务主管,而大勇仅仅是一家超市的保安。

每天下班的时候,大勇就守在可儿所在单位的大门旁,等着送她回家。可儿对大勇的举动有些反感,说我自己知道回家,你没必要天天来接送我,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大勇知道可儿这是在婉言地谢绝,但他却总不作什么分辨,只对可儿淡淡一笑,算是对可儿的回答。

这天,大勇依然如故地去接可儿。等可儿下班时,天已经很晚了。从可儿公司大门到公交站的那段路,因年久失修,到处都是洼坑和积水,加之天又下着雨,可儿在一个较大的水坑前犹豫了。

大勇看了下可儿足有三寸高的皮鞋,啥也没想就一把将可儿抱了起来。可儿先是一惊,接着便平静地让大勇抱过了水坑。

“那坑太宽了,你跳不过的,所以我……我……”,放下可儿时,大勇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向可儿解释。

可儿凝视了大勇一会,说,我知道。说完,可儿的脸上不由乏起了一阵红云。大勇明白,这是可儿心里的一种反应。

这种反应之后,可儿对大勇的接送从冷淡变成了一种期待。有时大勇去晚了,可儿下班早了,便不再象过去那样自己回家,而总是耐心地在公司门口等着大勇去接。再后来,可儿和大勇就住到了一起。

可儿依然工作很忙,而大勇依然天天不知疲倦地去接她。每天晚上回家以后,大勇都会给可儿打来洗热水给她洗脸,然后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可儿一边吃着大勇做的饭菜,一边幸福地盯着大勇,也许在那时,可儿就有了一种要嫁给大勇的想法。

可是真到了下决心要嫁给大勇的时候,可儿却有些犹豫了,因为她明白,他们之间不但地位悬殊,而且也存在着文化上的巨大差异。

于是,两年的光阴就这样悄悄地滑过,期间他们虽然住在一起,但相互之间谁也不敢提起关于结婚的事情。

那年可儿所在的外贸公司因经营不善破产了,可儿也成了许多下岗大军中的一员。没有了显赫的地位和丰厚的收入,可儿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好在有大勇无微不至的关爱,可儿才不至于那么失落。

一个阳春三月的早晨,可儿的母亲打来电话要她带大勇中午去吃饭,于是,他们就牵着手去了。

可儿母亲家在郊外,下了车还有一段泥巴路要走。这时正是南方的梅雨季节,路上泥泞不堪,既潮湿又滑溜,很轻易地就能让人摔个十字八叉。

可儿有些犯愁,因为她前几天扭伤了脚,还没完全恢复,到现在仍有些疼痛。见此,大勇马上弯下身子叫可儿趴在他的背上,准备背着她走。

可儿看了看四周,说,算了,村里人看见不好,你扶着我慢慢走就可以了。

大勇装着没听见可儿说的话,不由分说将可儿放到背上,背起就走。

见大勇使上了蛮劲,可儿的脸陡地红了,使劲在大勇的背上挣扎着,捶打着大勇,要大勇放她下来。

当大勇把可儿放到她母亲的家门口时,大勇心里便有些恼火,黑着脸说,你挣扎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脚上有伤,如果再扭了,那该怎么办?

那一刻,可儿流泪了,连声说,大勇对不起,谢谢你……

也就是在那一刻,可儿终于幸福地对大勇说,我们结婚吧,你愿意背我一辈子吗?

大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对可儿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把将可儿抱起,绕着母亲的堂屋不停地打着圈,欢快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我的世界,都是他的声音

在街上,很意外地看到她的背影。只是一个纤细瘦小的背影,但他知道肯定是她。尽管,他们已有10年未见。

他追上去,在她肩上猛拍一掌。一张美丽的脸转过来,从惊愕到惊喜,仅用了一秒钟时间。他笑,她也笑。他说10年没见了吧?她不说话;他说你还这么瘦,她不说话;他说想不到你也在这个城市!她还不说话;他说你怎么了?她的一汪泪水仿佛要溢出来。

他们面对面坐在流淌着音乐的咖啡屋,她用纸和笔给他讲她的故事:毕业后,一次意外,让她突然失去了听力,世界一下子变得寂静,让人发疯。于是她不再说话,也根本没有人跟她说话。几年之后,她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发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他被冻在那里了,他想起他们的高中时代:那时她总是扎着长长的马尾,早晨和黄昏,她穿着飘逸的衣裙,轻盈地走进学校的广播室,然后大喇叭里便响起她甜美悠远的声音。他总是一边傻笑一边听,一边听一边傻笑。他知道自己爱上她了,可是他不敢说出来。她是那样优秀娇美,而他,却是那样笨拙和卑微。他把这个秘密守到高中毕业,然后,一直守到现在。

毕业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他从一个城市漂到另一个城市,不断更换着自己的生活空间和工作环境。身边当然不乏漂亮可人的女孩,可对于她们,他总没有那种特别心动的感觉。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个城市,遇见了她。她仍然独身,因为又聋又哑。

他开始和她约会,每天,他在她工作的厂门外等她,当他和她并排走在马路的柳荫下,他多么希望她能挎着他的胳膊啊!可她总是小心翼翼,努力并恰到好处地保持着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他知道,现在,在她的眼里,他是优秀和英俊的,而她,却是卑微的。仅仅因为一次意外,世界被颠倒了。

咖啡屋里,他写:你得振作起来。她写:怎么振作?他写:你可以重新说话的。她写:可能吗?他写:肯定能,我要听你说话,你的声音,是那么好听。她写:可是……他抢过笔:不要可是,从明天开始,我陪你练。

他真的开始陪她练习说话,艰难的过程,远超过他的想像。一个月、半年、一年,完全听不到声音的她,竟然再一次说出一口流利且标准的普通话。声音,仍然是那么清脆和动人。两个人,实现并验证了一个奇迹的诞生。后来,他们完全可以面对面交谈了。他们的努力所换来的是她不仅可以说话,还可以读懂唇语。那天,月光下,他说,我爱你。她的脸就红了,倚了他的肩膀,她发现,原来,一片寂静的世界,竟然也可以这样美好。

市电台的本地新闻档正缺一名播音,他让她去试试。她问:“行吗?”他耸耸肩:“当然行。”其实她对自己并没有信心,她只是想去试试,应付一下他,以及自己,她怕他伤心。

竟然通过了,顺利得连她都感觉不可思议。她告诉他们自己其实听不见任何声音,一开始他们不信,后来信了,却是惊讶和赞叹。于是他们决定试用她,试用期没满,就跟她签了合同。一切美好得令人不敢相信,两个人都哭了。那天下了一场流星雨,他们悄悄为对方许了一个美好的愿望。

他每天开出租车的漫长时间里不再孤独。每到新闻档,他都会打开收音机,然后对车上的客人说:“听,我女朋友在播音呢!”他把那半个小时的节目录下来,一遍一遍地听。那些枯燥单调的本地新闻成为他最喜欢的音乐。他快活地穿越大街小巷,哼着歌,不停地

那天播完音,导播告诉她,在她做节目的时候,接到一位听众的电话,对方祝她永远快乐。她问留名字了吗?导播说留了叫陈东,不过,声音似乎不大对劲。一瞬间她有了不祥的预感,她给他发短信,没有回。5分钟后再发,还没有回,5分钟后再发,仍不回。她慌了,手机在这时响起,她把手机递给导播,导播接起来,脸就白了。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的全身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她喊他的名字,一直喊,不停地喊,可是他终未醒来。送他来医院的好心人告诉她,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努力爬出撞得变形的出租车,浑身是血,连呼吸也变得微弱。可是,他却艰难地拨通了一个电话,他对着电话说:“我是陈东,替我祝她永远快乐。”

现在,她每天把嘴凑近麦克风,准时地播报本地新闻。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她非常想他,非常想,却只能不动声色。半年前我采访过她,她笑着说:“其实我可以听到声音的,真的。现在,每天,包括所有的夜晚,我的世界,都是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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