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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难题解决(1)

郑松炎回到家里,摆着一副死了老爹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发呆。吴梦嘴角挤出一丝阴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这样,没事的。”

“郁总说得很明确,我犯了非法搜查罪。怎么会没事?”他六神无主,愁眉不展。

吴梦凑近说:“逃吧!不然,就要坐牢的。”

郑松炎搓着双手没主意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坐牢啊……”

“躲一躲!”吴梦坚决地说。

“躲?”他沉吟了一下,二话不说,冲上楼去。

一会儿,他提了个皮箱下楼,鼓鼓的,拉链口胀开了,衣服和毛巾都掉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塞,当发现证件掉了,又慌手慌脚的去捡。

吴梦叹了口气,过来帮忙。

郑松炎揣好证件和钥匙,跟妻子挥手作别,然后匆匆忙忙的去开门。门一开,一群英勇的警察一呼而入,挡住去路。郁国良在后面踏步进来。

他的脑袋“轰”的一响,皮箱摔在了地下。

郁国良说:“郑厂长,你犯下了这么大的过错还想逃?可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只挣扎,不答话。警察抖出银亮的手铐将他铐了。

吴梦大声说屈:“我丈夫冤枉,你们不能抓他……”

“是不是冤枉的,等我们查清以后再说。”两名警察押着人犯先行离开,剩下四名警察和郁国良站在原地没动。

“你是工厂的主办会计吧?”郁国良把一张盖了红印的纸递到吴梦面前,说:“是你偷了订单,对吗?”

她倒退了一步,抗议道:“你污蔑我。”

郁国良哼了一声,把那张纸扔过去,说:“自己看看吧!你老公的钥匙上和办公桌的抽屉上,有两个人的指纹,经专家鉴定,一个是你老公的,另一个跟你的指纹完全吻合。”

她拿起纸条,双手发抖:“你怎么怀疑到我?”

郁国良说:“郑松炎说他的订单不见了,抽屉完好,分明有人拿了钥匙打开抽屉偷去订单。我想,不是郑松炎干的,肯定是他身边人。我了解到你们夫妻感情不好,觉得你嫌疑最大。在厂里,除了你,再也没有谁能够从郑松炎身上取到钥匙,在厂长办公室进出无阻,轻而易举地拿走订单。也许,以前你不会背叛他,但现在你和他的关系那么僵,难保不会出卖他。”

原来,郁国良通过细心观察才确定吴梦这个目标的。昨天,明雨洁、高北轩汇报订单丢了,他去厂里见郑松炎,听说订单在抽屉里不翼而飞,猜到有人拿了郑松炎的钥匙。可是什么人能从郑松炎身上拿到钥匙?一想就想到了和他感情不太好的吴梦。他思考,只要手碰过的地方,绝对会留下指纹。找人一查,结果在钥匙和抽屉上找到两种指纹,再拿他们夫妻留在水杯上的指纹做专项对比,才确定吴梦是偷窃订单之人。

证据确凿,吴梦却狡猾地抵赖:“凭上面的一道指纹说我是窃贼,荒天下之大谬。我们夫妻生活二十多年,感情亲密,钥匙上有我的指纹并不稀奇。”

郁国良说:“那抽屉的指纹你作何解释?如果不是清洁工没擦干净,你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我帮他拿文件留下的行不?”她有些慌乱。

郁国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难道你这么做不怕对不起你老公吗?为什么把订单出卖给宏宇?”

她羞愧地低下头去,咽了口痰,缓缓地说:“我也是情迷心窍……”

原来,她把订单偷给了宏宇集团副总经理孙伦。

一个月前,吴梦和丈夫吵嘴搬出郑家,在外面租房子过起独身生活。由于寂寞,每晚下班必定流连夜总会、卡拉OK等热闹场所。一次,她去酒吧喝酒,认识了孙伦。经过多次交往,两人成了一对无所不谈的朋友。

一天,吴梦又和老公闹别扭,一气之下跑到孙伦那里倾诉委屈。孙伦非常体贴人,帮她擦去满脸泪珠,送她回租房,为她脱鞋、盖被子,照顾得无微不至。渐渐地,她喜欢上他。孙伦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乘机对她说,其实他暗恋她好久,就是没敢说出来。二人情投意合,关系变得更加微妙。

没过多久,孙伦的工作发生了变化,接踵而来的是停薪留职和解雇的遭遇。吴梦很同情他,决定尽自己的力量帮孙伦一把。孙伦哭着告诉她,只要能干出一点成绩来,公司的人会对他另眼相看。这话提醒了吴梦。她寻思,飞跃这几年跟宏宇竞争激烈,水火不容。要是有个方法使飞跃受挫,那孙伦不就可以出风头了。

她绞尽脑汁,思前想后,最后把主意打在了订单上。她认为,除了把订单偷给宏宇,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帮孙伦了。孙伦赞同了她的想法,并唆使她回厂找机会拿订单。

那份订单一直被郑松炎当个宝似的藏在抽屉里,没有复印副本,用时才拿出来。至于钥匙郑松炎总是不离身地挂在腰上,吴梦想拿还有点难度。

这天,郑松炎在办公室休息。吴梦瞅到他睡得很沉,就悄悄取下他裤腰的钥匙,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抽屉,拿出订单。再把钥匙还了回去。

孙伦拿到订单后,马上交给宏宇的总经理童昌,受到了赞许,并且复职。童昌命工厂的员工按单制作两百件服装上柜,原意不过是想挫挫飞跃的锐气……

讲到这里,吴梦长叹了一声,对事情的败露表示遗憾。“我以为订单丢了,郑松炎难脱嫌疑,谁也怀疑不到我身上。却没想到……我错了……”

“你终于明白什么叫害人害已吧!可知你那所谓的孙副总正在享受宏宇给他的犒赏呢?”郁国良说:“这件事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孙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在利用你,明白吗?”

“我被利用了?”她不太相信。

郁国良说:“你偷窃订单,泄露商业机密,我要请求法律制裁你。”

她脸色大变,挣扎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走,”警察把她往外拽。她疯了一般对人又咬又踢。

郁国良说:“只要你配合我指证宏宇,你所犯的过可以酌情处理。”

“真的吗?”她安静了下来。

“当然。”郁国良回答。

她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郁国良带吴梦前去宏宇兴师问罪,索要订单。谁知进展不利,宏宇集团总经理童昌否认了此事,还责斥郁国良诬陷好人。郁国良无功而返,暗中派人调查孙伦的行踪,打听到那份订单在他的手里,便同公安人员设下天罗地网,将他抓住。谁知搜出来的只是孙伦戏谑他的一份过期报告。郁国良恼怒之下,再次踏进宏宇的大门。这回,童昌承认了公司日前上柜的那批服装为“仿造品”,但狡猾地却把所有责任推到孙伦身上。并当着郁国良的面,开除了孙伦。这样一来,郁国良根本没有办法讨说法。

就在郁国良为这件事烦恼之际,孙伦敲响了郁国良的门。

他的到来令郁国良特别兴奋,亲自递给他一杯茶,问他玩够了没有?孙伦开门见山地说,只要郁国良给他一笔钱,就交出那份订单,帮飞跃作证,告倒宏宇。郁国良精神一振,问他要多少?他开口二十万。还说,事情闹大,飞跃的损失不止这么点。

郁国良说他狮子大开口,胃口太大,可能不易消化。他却说,这件事是童昌策划,与他无关。郁国良诡秘一笑,身后套间的门一开,出来一个人。孙伦一看,是宏宇的总经理童昌。心说:坏了。

原来孙伦好大喜功,为讨老板欢心,而劝诱吴梦偷取飞跃订单,游说童昌按单制衣投入市场,打击对手公司。童昌胆大心粗,做事缺乏思考,听信孙伦之言,全然没有想过后果。事情败露后,孙伦跑来说,以十五万的代价替宏宇扛下所有罪名。有这种好事,童昌当然欣然为之。哪知这小子狡猾得很,在订单上大做文章,又跑来敲诈郁国良。聪明过人的郁国良识破阴谋,特意约来童昌见识一下这个无赖的奸佞嘴脸。因此,才出现了刚才这一幕。

孙伦的鬼把戏被戳穿,无话可说。童昌披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将他扭出了飞跃集团。

几天过后,郁国良接到一封由童昌亲笔签名的书信,上面写道,宏宇在这件事情上以“私了”形式退还订单,销毁专卖柜上的两百件服装。并赔偿飞跃价值十万的布料……

郁国良经过千辛万苦,总算平息了这场风波。犯事的郑松炎和吴梦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厂长和主办会计的重要职位也就腾空,郁国良把这件事写成一份报告,交给董事长谭泽江处理。

几天后,集团公司人事部长铁如期安排了一对姓邱的父子担任厂长、主办会计一职。这邱家父子一上任,厂子上下就反应强烈。其中,副厂长马起来最为突出。他上总部问总经理,为什么不让他由副转正,而调来一个品性不好的人领导他。

原来他们父子在服装B厂人缘极差,厂内员工一听到邱功成和邱贵阳这两个名字,就摇头。若不是跟铁如期有一层亲戚关系,他们将永远默默无闻。

副厂长马起来没有得到答复,回去气愤地跟副厂长候选人苗添胜说:“铁如期偏袒妹夫和外甥,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他们会把工厂搞得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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