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确实不懂,最后全是三叔帮着我们操办的一切,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结婚需要这么多的礼节。三叔也总是催我,我也总是笑笑。出嫁那天,是表妹和楚汐沅做的陪嫁,雪儿躺在我怀里哭了好久,我的眼泪也不禁哗哗流个不停,当我把她交给家乐的那一刻,我心里有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最终他们还是走了,坐着婚车,回乡下办的婚宴,那个房子里,也就又留下我一个人,空空的……
楚汐沅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因为不想出去,我便拒绝了,没想到,她提着个保温桶来敲我的门。进来以后,看见房子里的东西很乱,便一边帮我收拾,一边说:“你看你啊,外表光鲜,家里乱成这样儿,那里还像一个成熟男人啊,就是一邋遢猫嘛!”
我说:“你要是来取笑我的,你今天可算来对了,你看看,混了半辈子,还是一无所有。”楚汐沅:“谁来取笑你啊,你看看,这么容易就多愁善感起来,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李树哦!”我:“你认识的李树,你对我了解吗?”楚汐沅见我心情不是很好,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帮我收拾完东西以后,便把菜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句:“热的,饿了就吃点,冷了,就在炉子上热一下,我先走了!”
她走后,我便依然躺在沙发上,突然想起很久没有跟可可他们一家联系了,便拿起电话,按着记忆里的号码,拨打过去,竟然真的还是老板,而且老板一听,便听出来是我的声音,很高兴,我说我想去看看他们,他们更高兴了,说他们年底要回家,初八的过来开门做生意,让我初八之后随时过去,我们就这样说好了,我准备初九就坐飞机过去看看那个曾经收留过我的城市。
春节里雪儿回来住过几天,便就和家乐一起回了乡下,初八那天就回到单位上班了。我把家里亲戚的年拜完以后,就一直呆在老家的房子里,看看书什么的,初九上午,便赶回武汉,坐飞机来到那个曾经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地方,乘出租车来到老板的铺面,他正在忙,见我来了,连忙放下东西招呼我进去坐,因为学生还没开学,人不会很多,她就让老婆在家里休息几天,老板依旧很健谈,只是岁月的痕迹渐渐在他脸上呈现,长时间在油火的环境里工作,脸上也有了一些油的痕迹。聊天的时候,聊到了楚汐沅,他对我说:“这个女孩子啊,真的很不错,你走了以后,她还经常来我这帮忙,我们常常聊聊你的事儿,她对你应该是有情的吧,你的事儿她了解的很多,比你跟我讲过的还多得多,包括你在东北的那些事儿,她还说她每年都会去看那位死者的父母,给他们送些东西,她曾经偷偷告诉我,说你因为一些原因心情低落,让我好好开导开导你,她是真的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后来还托我去找老尚打听你的地址,希望知道你在国外一切平安,你们应该联系了的吧,她还把你写给她的信给我看过了,甭提她收到你的信的时候有多高兴了,你们后来结婚没有,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少见啊,很不错的,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啊!哦,我们很好,只是还没有结婚。”
老板:“那你可得抓紧了,这样的好女孩儿,错过了就没有了。”
和老板聊完天后,在那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在桌上放了个红包,说是给可可买东西吃的,就别了老板回到了武汉,结果走的时候老板给我塞了一大推的特产。
其实,我和楚汐沅之间还有一段往事,只是我一直觉得当时的她是出于普通朋友的关心,只是处理的方式有点过了而已,毕竟,我只是她闺蜜的表哥而已。那是在我决定去非洲的前两天,因为在等其他的人,闲来无事儿,就回老板的店里坐了坐,那天没想到她已经从老家返回学校了,而且正好也在那,在返回宿舍的路上,我和她聊了挺多,也不记得当时是聊到什么煽情的事情了,她竟然从背后抱着我说:“你不要走,好吗,你不觉得国内有很多人值得你留恋吗?”我松开她的手,看着她,说:“你怎么了,这个……”
楚汐沅:“我……就是喜欢你,希望你留下!”我笑笑,以为她这是在可怜我,便说:“我知道你和我表妹关系很好,但是想我留下也不用开这么大的玩笑,更何况,我出去只是为了多赚点钱,而且,我也想出去走走……”楚汐沅:“我……”
我:“好了,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说完便走了,只是没想到当时的她是这么的用心,就算如此,那又怎么样,我不能因为自己感情的空窗期,而随意地去做决定,因为现在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经过了薇儿的事儿以后,我似乎害怕去做每一个抉择,尤其是,无论我怎么选择,对楚汐沅都不会公平,她是那么善解人意的一个好女孩儿,纯真而善良,我不忍心去伤害她,我甚至怀疑,我是否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过几天就是元宵节,我想我是该回孝感一趟的了。
因为上次的事儿之后,车从修理场拿回来以后就拿去二手市场卖了,因为保养的不错,价格还算合理,外加保险公司陪的一部分钱,我就到4S店提了一辆白色现代越野,办理好相关手续,就开着车回到孝感,因为大熊的家我只去过一次,记的不清楚,所以,我拉上小猪,向城东走了很远,才来到大熊的家里,还是那三间瓦房,当初大熊还跟我说要回家盖新房来的……叔叔正在门前晒着太阳,见到我们来了,连忙起身接过我们手里的东西,叔叔可能还不大认识我,可是小猪他应该是很熟的,我们坐下来聊聊天,叔叔很开朗,我想他们是已经从当年的伤痛中走了出来,这让我很欣慰,老年人相依为命确实不容易,后来才得知原来二老认了个干女儿,正在厨房做饭呢,我来到厨房,果然是她,她正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又跑到锅边炒菜,虽然略显娴熟,可还是弄得一脸的锅灰,我说:“我来给你添柴,你炒菜。”她回身看到是我,瞪大了眼睛,我说:“再不翻菜,就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