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踉跄跄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一开门,却和里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切”,来人发出不满的声音。莉兹抬头,看到小艾不满的表情,不知为何委屈的感觉涌上来,泪花也涌出来。
小艾看到她缩着背,一手握住另一手的手腕,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将她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慢慢走到床边,用力一甩,她跌落在床上面,头撞到了床头。一刹那间她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条件反射地揉着自己的头。
小艾一手撑着床,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脸慢慢地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怎么听不懂呢?不是叫你不要招惹艾丽了吗?看吧,这不是受伤了吗?很痛吧?”他说着,手突然开始用力。莉兹感到脖子的紧迫感,整个人都开始晕眩起来,她的双手开始乱抓着。
他松开了她,在她旁边坐下,靠着床头,闭上眼睛,缓缓地说:“你身上有那个废物的味道,真恶心。”莉兹剧烈地咳嗽着,感觉都要把肺咳出来。
“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有人叫我……去叫他们吃饭……”
“是艾格那个混蛋吧。”
“我……不知道……他是谁……”
“切,书呆子的样子很好认。”
“那可能是吧。”莉兹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开始感觉到周身的疼痛感。她想起艾格叫她问名字的事情,虽然直觉告诉她这不是时候,她不知为何还是开口了:“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小艾睁开眼,翻过身,双手撑着床,俯视着她,眼里的深褐色变淡了,闪着寒光,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叫我艾大人,主人,都可以。别问我名字。”
莉兹惊恐地点点头。他翻身躺在床上,长吁一口气,声音变小了:“累死我了。”莉兹条件反射地笑了出来,听到自己的笑声她也吓了一跳,都什么时候了真是不知死活,她这样想道。小艾却像睡着了一样没有反应。
沉默持续了一小会儿,莉兹现在已经开始学会享受这短暂的安宁。
“你身上怎么有那个废物的味道?”他还是开口问了。
莉兹揣测着他的问题,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是那个金发的少年吗?”
“啧,就是那个金发废物。”
“他睡迷糊了,以为我是艾丽……”
他打断了她的话:“对你做了什么?”
她急忙辩解道:“只是抓住我的手而已。”
“手而已吗?”
莉兹想了想,坚定地回答:“是,手而已。”
小艾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起身往外走,一边说:“等我一下。”他出了门后顺便把门带上,但隔着门,莉兹还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艾艾,”艾丽不满和略带怒气的声音,“管好你的玩具。”
小艾的声音也略带不满:“离我的东西远一点。”
艾丽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声。笑声戛然而止,艾丽冷漠的声音:“呐,乱跑的玩具,下一次,可是会被踩碎的哦。”
小艾不甘示弱:“废了你的没用男。”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你们闹够了,还吃不吃?”
艾丽“咯咯咯”笑起来:“吃,为什么不吃。”
小艾冷冷地回答:“不吃,为什么要吃。”
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莉兹觉得有些奇怪,即使被称作“玩具”、“东西”,即使被摔,被掐着脖子,她却一点没对小艾生气,反而觉得他是能依靠的对象。也许是因为在这个奇怪的家里面,会护着她这样一个人类的,也只有他了,暂时。
小艾回来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闪着银白的光。他在床边坐下,抓住她的手,拿起手中的东西往她手上套。莉兹这才看清那是一个银白色的手镯,上面有血红色的符文。她的手被卡得很疼,又红又肿,她忍不住说道:“戴不上的,太小了。”“别吵”,小艾不耐烦地说道,仍不停手。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头的骨头都要断了,眼泪都要掉下来。小艾使足了劲,还真把手镯套在她手上了。
“戴着,当你再做错事时,它会越来越紧。”莉兹看着手上那血红色的符文一闪一闪,看来不是一般的手镯。她看着自己红肿的已经使不上力的手,感受到全身的疼痛感,心想怎么就没能晕过去呢。
小艾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要睡觉了。”
莉兹脱口而出:“我饿了。”说完突然崩溃大哭起来,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哭的究竟是肚子饿还是身体疼。
小艾看着瘦小的她无助地坐在床上,满手的伤痕,白嫩的脖子上的粉色痕迹还没褪去,看着她从嚎啕大哭到抽抽搭搭的啜泣。他慢慢地伸出手放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他略微思索一会儿,又揉了揉她原本就很凌乱的头发。莉兹含着泪的眼睛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艾呆呆地看着她,眼神空洞。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小艾恢复原来冷漠的眼神,抽回手,边往外走边说:“一会儿送吃的过来。”他走了,没有再回来。仆人送来了干巴巴的面包和冰冷的牛奶。
莉兹胡乱吃完后倒床便睡了,她已经精疲力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