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小艾的声音打断了莉兹的回想。
莉兹露出浅浅的笑容，回答道：“没什么。”
小艾突然认真地说道：“莉兹，你听我讲。你最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但你一定有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瞒着你了，你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了。即使呆在我身边，你还是一直处于很不稳定的状态。即使你的另一面没有显露出来，你已经是半妖了。准确来说是半人半天使。半妖很少见，除了他们产生的偶然性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都非常短命。你如果一直不转化，你可能也活不长了。”
莉兹平静地说道：“我知道。”
小艾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她惨白的脸上带着平静从容的笑容。他痛苦地闭上眼，紧抱着她，感受着她日渐减弱的温度。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道：“只要觉醒，你就能活下去，你不想这么做吗？”
莉兹幽幽地说道：“我不喜欢。你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不喜欢。”
小艾又问道：“那你想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莉兹无力地笑着说：“我会陪你到我生命的尽头。”
小艾纠正了自己的问题：“我是说，你愿意一直跟我在一起吗？一直，在看不到尽头的日子里，一直跟我在一起？”
莉兹闪烁其词：“你知道我不能。”
小艾坚持不懈地问道：“你愿意吗？”
莉兹露出一贯的惨淡的笑容，轻声回道：“愿意。”
小艾松开她，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从后面抱着她，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你不用觉醒。但你必须成为我的同类，你可以接受吗？”
莉兹诧异地问道：“可以这样的吗？”
小艾耐心地为她解说：“换血就可以了。只要我吸走你身上大部分的血，让你接受我的血，你就可以成为我们的同类。只是，如果你是单纯的人类，这一切就很简单。现在，你的状况，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你的身体排斥我的血，你可能就会死掉。”
莉兹笑着说：“反正我最后都会死掉的，不是吗？”
小艾嘟囔道：“我不想你死。”
莉兹笑着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一直记得我吗？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你还会记得我吗？”
“你不会死的。”
莉兹顽固地问道：“你会记得吗？如果我真的死了的话。”
小艾低声说道：“我会把你的尸体保存起来，带在身边。”
莉兹开心地笑起来：“这样子好诡异啊。”
小艾又继续刚刚的话题：“即使你接受了我的血，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吸血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的感觉会被放大，任何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都会惊动你，嘈杂的声音充斥着你的耳朵。一点点小小的悲伤都能让你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有对血的渴望，会让你全身都像被火烧一样难以忍受。”
莉兹不解地问道：“那你们怎么不会呢？”
小艾笑着说：“我们也经历过那个难以自控的时期，这么多年已经让我们学会了怎么控制自己的感受和行为，不被最原始的欲望左右。这样子的生命，你能接受吗？”
莉兹认真地思索着，没有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