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看向门外。格里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小艾看着格里,似乎没感到一丝惊讶,平静地跟他打招呼:“格里·卡帕多西亚·卡特。”
格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小艾,冷漠地说道:“你好,艾丽丝。”
小艾随手抓起一个调味瓶就丢过去,格里轻松地躲过。小艾愤怒地说道:“不准叫我名字!就算你是卡特家族的人,也不准叫我名字!”
艾丽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不要动怒嘛。我们不提名字的事啦。”艾丽见小艾还一副生气的样子,迅速扫视了一下地面,一惊一乍地叫起来:“哎呀,艾艾!快看地上!你的糖罐子呀!撒了呢!”
小艾诧异地看过去,还真的是糖罐子,他走过去蹲下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捡起瓶子,看着里面剩下不多的糖,一脸心疼,嘟囔道:“这就不够用了啊。”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埋怨道:“都是你们的错。”
艾丽“咯咯咯”笑起来:“哎呀艾艾你真是太可爱了。你这是耍赖的小孩子的做法,恶人先告状呀。你到底在煮什么?”
小艾把不多的糖一股脑倒进锅里,用汤勺认真地搅拌着,一边回答道:“甜汤呀。莉兹喜欢的。”
艾丽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亲爱的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还给别人煮汤了?看样子不能让你跟人类呆得太久,你都快变成跟他们一样的蠢货了。”
小艾冷冷地说道:“你好吵。有事就说。”
艾丽笑着说:“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耐心啊我亲爱的哥哥。我是来看那个可爱的孩子的。”
小艾瞥了一眼通往里面的房间的狭窄的走道,冷冷地回绝:“不行。”
艾丽和格里迅速地交换眼神,格里微微点头。艾丽扁扁嘴不满地说道:“哎?为什么呀?人家可是帮了你们的忙呀。好心好意来看望你们,都不让我见一见你可爱的玩具吗?”
小艾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汤勺,盖上锅盖,转过身来面对着艾丽,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艾丽耸耸肩,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道:“哎?怎么能这样子怀疑我呢,我可是你善良的妹妹呀。我不就是来看看莉兹变成什么样子了而已嘛。”
“你要失望了。她还是她。”
艾丽笑起来:“哈哈,我知道呀。只不过她是哪个她?她美丽的翅膀长全了吗?”
小艾冷漠地回答:“她没有翅膀。”
“哎?你让那孩子变回人类了?你还真的不打算让她觉醒啊?”艾丽略带惊讶地说道。
“没必要。”
“哈哈,真是天真可爱的艾艾呀。你有见过她转化的样子吗?你知道她有多不稳定吗?说不定我们在谈话的时候,她就在房间里完成觉醒了呢。”
小艾又瞥了一眼走道,淡定地说道:“她只要在我身边,就不会有问题。”
艾丽扬起一边嘴角露出狡诈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这么有自信吗我亲爱的哥哥?好吧让我们来假设一下,假设你说的就是真的,那她只要呆在你身边,就一直是人类的状态。那么,以后呢?你打算让她一直作为人类生活下去吗?我们来做个简单的计算吧。你可爱的萝莉玩具,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幼齿样子,但是你知道她已经二十了吧。哎呀呀,对于我们来说,二十还是小娃娃呢。啊,年轻真好呐。不过呢,对于人类来说,生命那么短的人类来说,她还有多少年可以活?五十还是六十?你想要看着她慢慢地变老,皱纹慢慢地长出来,变得比大叔还老,然后生命慢慢地枯萎吗?呐呐,你知道的吧,半人半妖的生命周期?他们真可怜呐,同样是被诅咒的生命,我们拥有永恒的无法轻易完结的生命,而他们却只能早早地结束生命。像她这样的半人半天使,你觉得她会活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明年?”
小艾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艾丽皱皱眉,对小艾的反应感到不满,像试图作弄别人的调皮小孩没能成功一样有些失望,但她还在努力:“呐,我最讨厌你这样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说话,什么都不说,你说一句话是会死吗?你为什么不干脆让她完全醒过来,堕天使跟我们一样拥有永恒的生命,这样不是很好吗?啊,跨越种族的恋爱,不顾家人的反对,互许终生,多么美好的故事。可惜双方家长都是死脑筋,怎么样都不会允许这件事的发生,无尽的追捕开始了。在追和逃的过程中,失去理智的艾艾终于忍不住大开杀戒,啊,真是美好的故事……”
小艾打断她的话:“等莉兹好起来,我会带她走。”
艾丽丧心病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充斥着屋里每一个角落,异常刺耳。她讥笑道:“你还真的按照我的故事走向来发展呀?你想带着这个伪人类的半妖到哪里去?”
“不用你管。”
艾丽突然拉下脸来,冷冷地嘲讽道:“没用的男人。你以为把她带走就没事了?他们会追你到世界的尽头,只要她一天带着那该死的戒指,他们就不会放过你们。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吗,永远地躲起来?像缩头乌龟一样苟且偷生?我那个高傲的自以为是的哥哥哪里去了?”
小艾不耐烦地说道:“吵死了。”
艾丽微笑起来,温柔地说道:“呐,你知道吗?保护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守在她身边,而是让她变得强大起来。”
“不需要。”
艾丽笑着说:“你不是听到她的话了吗?还在怕什么?她说她不会离开你。”
“不用你管。”
艾丽挽起格里的手臂,自作主张地往里面的房间走,一边说道:“亲爱的我们在这边度假两天吧。”
小艾皱着眉头说道:“别开玩笑。”
艾丽回头挑衅地看着他,嘴角露出阴冷的笑:“试着来阻止我们呀。”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