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把戏都被看穿了,艾丽露出笑容,自从格里离开后,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忧伤和让人怜惜的。艾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表情很是古怪,但其他人竟都明白了她的心情,倒也松了一口气。
小艾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又笑又哭的,真难看。”
这是短发女子回来后第一次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气氛是和睦的,终于,他们不用再互相仇视着,终于,他们也可以像平常人家一样,轻松地相处。但她知道,往后会怎么发展,都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她的内心也有一些不舍和不甘,但她并没有动摇,她决定要做的事情,必须在今天完成。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小艾注意到短发女子的神情不太对劲,又想起刚才的事情,皱起眉不满地问道:“你刚刚做什么?”
短发女子看着小艾,很认真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的样子仔细地印在脑子里,她轻声说道:“你借我的,我还给你。”
小艾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我借你什么了?”
短发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艾格,也是很认真地盯着他看,好像此生只有这一次机会。她又看向艾丽,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如今也一样憔悴的妹妹,不免心生怜悯,原本她以为,妹妹拥有的要比她多许多,但目睹妹妹失去了至爱,才知道,妹妹失去的也比她多许多。
他们看着短发女子古怪的行为和神情,在内心揣测着她的想法,他们唯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
短发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又迅速睁开眼,眼里透出微弱的红光,她轻声命令道:“过来。”
小艾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短发女子用力地握住他的手,用尽了力气,虽然不大声但却很坚定迅速地说道:“我,艾利克斯·莫卡维·艾佛罗,愿意以我之名,换他,艾丽丝·莫卡维·艾佛罗,之名,继他名义,承他命中劫难。”
待他们反应过来,咒语已经完成,小艾一下子昏倒在地。艾格急急忙忙地走上前去,用力地抓着短发女子的肩膀,既疑惑不解又生气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艾……艾丽丝……”时隔多年,他终于又再次叫出她的本名,原本他以为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更不会有机会重叫她的本名。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知道他马上就会再次失去她,记忆中让他在新环境中感到安心的妹妹,早就被时光带走了。
艾丽蹲在小艾附近,轻轻抚着他凌乱的黑发,看着他和当年一样的好像死了的样子,轻声嘟囔着,好像说给自己听,又好像在问她的姐姐:“你现在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短发女子觉得眼皮很重,一种强烈的想睡的欲望袭来,将她包裹起来。但她努力地想要冲破这层包裹,她清楚地知道,一旦她闭上眼睡着了,她就再也不会醒过来。她用力地撑开自己的眼睛,但眼前所见到的景象,已经蒙上了一层白蒙蒙的薄雾。她的思维也变得断断续续的,好像快没电的机器一样,运行变得困难。
她知道她已经剩下不多的时间去说她想要说的话了,她张开嘴艰难地说道:“我的错……我自己……承担……艾格……哥哥……好好照顾……他们……艾丽……对不起……”
她闭上了眼,纤细的手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