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胡记酒家,见门已关闭,便破门而入,发现店内空无一人。王清心想:钱塘的酒家多是子时将近才关门,这里却早早关闭,定然是这里无疑。分头搜索后只听得阮郁高喊着:“王清兄弟,快来看!”
来到后院一木屋中,发现在细柴的遮挡下有一个“永”字,王清集中生智“在钱塘带走一伙人最好的方法是走水路,永和码头!”
在去往码头的路上,只想着希望一切还来得急,苏姑娘能够安然无恙。
来到码头,却见到只有些许小船,阮郁立即上前询问:“船家,方才有许多人乘大船离开?”那老船家寻思着回道:“这人也不算多,只是来回扛着些很大的麻袋,乘着货船往对方树林的方向去了,其他的到是没有。”
听这说法,必然是那伙胡记酒家的人,乘着这老船家的船,来到一树林,见林中远处似有微微火光,王清正要前去,却被阮郁拦下:“能连续绑架这么多人,想必对方人数定不少,你先回去调卫队前来,我在这看着。”虽救人心切,但却不得不考虑这一点,王清立刻动身回去。
夜越来越深,而那火光却未熄,那木屋中的人也是坐着许久,似乎在等什么人,阮郁心想:“莫非他们今晚便要把人送走。”虽然王清还没来,但也顾不了这么多,思索片刻便走向那木屋旁大声说道:“在下阮郁,知各位在钱塘所行之事,今日前来,只为以高价买走这几日失踪的姑娘。”
木屋旁一山洞,灯火明亮,想必正是这些少女被藏身的地方。小小听到是阮郁的声音,便揪心起来:“听这话,阮郁难道是一个人来的。”
那木屋内的人听到这话,便带着几个手持刀剑的人来到阮郁身边,本以为这一身公子装扮定然会被自己这架势吓到,却发现阮郁神情淡定,并不为所动。徐徐问道:“这些可都是有买主的人!”阮郁走近这男子,不慌不忙的说:“诸君做这行当,无非是为了多赚些,我出的价格,定然比你口中的那位买主高。”听这话,这男子到也是感到一丝意外,“哦?到是说个价来听听?”
阮郁心想:这些人行事缜密,纵然自己出的起钱,也绝对不会再等上一天让自己去取钱,徒添风险的事他们决不会做,也罢,如果能救小小一人,就足够了。看了看山洞内的情况,回道:“先带我看看姑娘们。”
阮郁来到小小面前,小小见到阮郁果然是一人来的,担心之余竟有一丝感动,迫切又轻声的说:“你这样前来等于把自己陷入险地啊!”阮郁假装看着这些女子,回应着:“先别说这么多了,等会你只管往外跑,跑的越远越好!”
那男子见阮郁不说话,便问:“公子,可以出价了吗?”方说完,阮郁便迅速拔出匕首断了小小手上绑着的绳子,拦着那些冲过来的人,喊着:“快走!”此时,一把剑正要从背后刺向阮郁,小小大声喊道:“小心!”当此千钧一发之记,一剑柄飞来挡住了那把将要刺向阮郁的剑,随后一身影飞入洞中,舞动着手中宝剑,围在阮郁周围的人纷纷倒地,小小欣喜的说了声:“夕言姐姐!”
想到这敌人较多,若恋战恐怕会不能保全小小与阮郁,便锹起一坡土打向又围上来的几人,与阮郁、小小一同跑出去。
出了洞门,猛的发现,三辆马车停在门口,还有数十人拿着刀剑,一穿着黄褂的男子在马上说道:“我劝你放下武器,还能留你个全尸体!”小小看着那男子,却没有显出害怕之情,厉声说:“世事昭然,皆有王法,尔等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不怕王法制裁?”那男子冷笑着回:“好烈性的女子,既然干了这行,自然眼中就没有王法了,给我杀了这两人,那女子要活的。”这时,洞内的人与洞外之人都站到了一起,夕言护着小小与阮郁让他们马上走,便上前与那些亡命之徒对战,几十回合下来,打倒了数人,自己也却感觉力竭,难道自己的江湖路真要在这一刻走到尽头么?
这时,一声雷霆之音乍现,正气阳刚,来了,是王清,带着钱塘卫队赶到了!
“尔等犯我大齐之律,行此天理难容之事,还不束手旧擒!”三人见是王清赶到了,都松了口气。
那些亡命之徒看着这排列整齐,威严十足的卫队,竟没有抵抗,都放下武器投降。王清来到三人面前,问道:“你们没事吧。”阮郁经历这危险的境遇,到也是觉得痛快至极,笑道:“若不是夕言姑娘及时赶到,恐怕真要在这洞中埋骨了,哈哈!”夕言也是松了口气,对小小说:“要不是去你那找你,萍儿告诉我你失踪了,才一路追查而来,索性啊,没来迟!”面对着夕言与阮郁,小小竟有无法言语的感觉,自己跨越了千年来到南齐,能够遇到愿意为自己舍弃生命的人,一位是金兰之交,一位……
回去路上,王清也是舒缓了口气:“若不是苏姑娘身在危险之中仍能给我们留下线索,这少女失踪案也没那么容易告破啊!”之前他只是认为苏小小是位德才兼备的女子,却没有想到,心性居然是这样的成熟,处变不惊。
小小笑着回应:“小小要多谢各位今日恩情!”
阮郁还是那样,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无论遇上什么事,他都不会紧张,上了岸,他对王清说道:“王兄,以你之才,只做个县令太可惜了,我也快回建康了,不如你跟我回去,我保证家父给你安排个好职位,让你大展才华!”
王清并没有为阮郁之言所动,只是淡淡的说:“阮兄之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实在不喜欢官场暗斗的生活,只想在这钱塘为百姓尽些绵薄之力。”听王清的话,不难得知他心意已绝,阮郁便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不能将王清招到父亲的幕下,实在可惜。
辞别王清与阮郁,小小与夕言一同回到家中,路上,想到夕言回孤苏一事,便问道:“姐姐这次回去,可有什么收获?”夕言点点头,细细的回答:“我去孤苏城县官那查看了对应的名单,发现的确少了一人,名叫吴耐。那半年我正好不在家,听附近的人说是父亲在一次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被他所救,所以把他留在身边,做自己生意的帮手。案发之后,吴耐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几翻探寻,都没有结果,父亲生意上的朋友都在钱塘,就只好先回来看父亲去后那些生意换了谁经营,也许能从中找出线索。”
看着夕言的脸色,虽说是习武之人,到也是疲惫之感尽现,小小明白,这几日她必定是马不停蹄极少休息,加上方才为了保护自己,耗了不少气力,觉得实在不忍心看夕言这样的生活,轻柔的说:“姐姐,既然回来了,就先好好休息几日,这样才能更好的继续呀。”
萍儿已坐在门外许久,一声声的默念着小小平安,见是夕言与小小一同回来,激动的跑了过去,抱住小小,哭泣着说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随后紧紧的拥着小小流泪,只因口口声声叫喊的小姐,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小小拍拍萍儿的后背,安慰道:“好啦,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不准再哭啦,你看看你。”说罢为萍儿抹去眼角的眼泪,问:“贾姨知道这事么?”萍儿挽着小小进门,“老夫人这两天在慕才馆忙着,还不知道这事。”小小想着,那就好,贾姨年岁大了,不能因为这事让她担心,提醒着萍儿:“记得可别告诉贾姨。”
萍儿破涕为笑点了点头,三人围在饭桌上吃了顿安逸的晚饭,总算是劫后余生,这段风波,也权当是一场插曲看待了。
当晚,小小不断回忆着阮郁孤身前来的场景,似乎在那一刻,她读懂了缘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