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语气听得张涛脖子直缩,悔恨不已!早知道那对商人夫妇有这么个杀神般的儿子就是借他一亿个胆他也不敢动一下手指头!看到手下被他砍得瘫倒一地的凄惨样子,他知道即使今天留下了秦奋,他的基业也完了。想到这里,他惨然一笑,干脆默不作声了。听天由命吧,只希望师叔能留下他了。
“我是武当派弟子祁光,来替我师祖报仇的,几天前他在你父母坟墓前被你暗算!”年轻道人冷酷地道。
“暗算?技不如人被打死活!”一个‘该’字没说完,秦奋的脊椎大龙猛一弹抖,人就蹿到了祁光面前。左手剑鞘砸他右肩,右手剑也猛地砍向他握剑的左手肩膀!
开玩笑!等你们两个人围着老子砍来砍去就光明正大么。老子先砍翻一个再说!这年头谁他妈傻X讲光明正大谁一准死得早死得透!
“阿光,小心!”老道被秦奋快如闪电的身形吓了一跳!他是识货之人,对方脊椎高高耸立弹抖如一条滚动的大龙,那分明是龙形身法!龙形搜骨!本是以快见长,对敌出奇不意,一击奏效!
秦奋这一蹿太快了而且出奇不意!祁光完全没有料到他话没说完就敢朝自己动手了。暗骂一声卑鄙,他赶紧边后退左手边按剑上的弹簧!
已经慢了。因为秦奋的剑在闯大门的时候早就是出鞘了的。从秦奋说话到朝他动手不超过五秒钟!
说时迟那时快,秦奋剑鞘一抽就抽到了祁光的右臂上,‘喀嚓’一声他右臂就垂了下来,骨折。于此同时,秦奋的右手剑也奏效了,直接砍在了他的左肩膀上,他的左手齐肩被砍落!剑‘呛’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突击建功后秦奋直接就往后一蹿,退出了十几步,因为老道已经身体一闪到了跟前,提着剑向他刺了过来。
“啊,啊我的手,师叔,我的手没有了,啊”祁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目光怨毒地盯着秦奋。秦奋冷哼一声,我鸟你!
“好狠毒的小子!”老道士愤恨地看着秦奋。秦奋依然不说话。
老道赶紧给处理断臂处的伤。却没想眼前一个身形朝自己后面闪去!他心里悚然一惊就听到身后的张涛一声惨然大叫:“师叔救。呃”然后没有声音了。他扭头一看,目眦欲裂!秦奋一手握剑,一手提着张涛的人头!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张涛无头的尸体还在地上不停抽搐、一弹一抖的,脖颈处鲜血似喷泉一样冲得老高!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斩断脑袋的小鸡!
张涛的脸上满是惊骇欲绝的表情,双目圆瞪,死不瞑目!老道士心里被这惊恐眼神盯得直发紧!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到脑门顶!
“这小子也忒狠毒了,今天必须得扼杀了他,否则等他成长起来那还不得翻了天了。”老道这样想着,就把祁光往地上一放,就欲冲向秦奋。
“所有人都给我住手。”一声大喝让老道士的身形停住了。秦奋眉头一挑,这是张任狂的声音。
秦奋和对峙的老道士回头一看,就都收起了剑,不动了。秦奋还一把扔了张涛的头。虽然武者一般来讲不怎么把世俗中的人和法律当回事。但是他们的功夫还没有到有把握躲过一群握着冲锋枪的扫射的妖孽境界!
开玩笑,民国时期的形意宗师都被冲锋枪扫成马蜂窝了,他还敢动?还有,****时期闹批斗,多少宗师被机关枪围着扫,最后又有哪一个逃得了?历史上是发生了这样的真实先例的。所以他们都不敢动了。
一群手里抱着冲锋枪成扇形朝秦奋和老道士包围了过来。张任狂和张楮随后走了出来。
“都不许动!先把武器放下,然后双手抱头蹲下来。快点!不然就开枪了。”带头的厉喝!
虽然不愿意,但是秦奋和老道士还是照做了。可惜了这把真武剑了。幸亏《九宫剑法》我早上来的时候用油纸包着埋在父母的墓碑下面了,否则就真亏大发了。秦奋暗想。虽然他杀了这么多人而且手段残忍,照理够枪毙一百回了,但心里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轻易死了,还是有点想活命的幻想的。
“如果这次你没死成,武当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一定追你到天涯海角,和你不死不休!”老道士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扭过头冷冷地瞪着秦奋道。秦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只听“咚”的一声,乖乖,带队的一个枪托重重砸在他的头上。老道士头一歪就像死狗一样被砸晕了。秦奋心里暗乐,叫你威胁我,这一下敲的太他解气了。有种你再动啊。不过秦奋明白,这回武当怕是真的要跟他不死不休了。
“马勒戈壁的。老子都叫你别动你还敢动!还敢威胁别人。真他妈欠揍啊你!”带队的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完还瞪了秦奋一眼。秦奋明白,他是威胁他让他别乱动的意思。秦奋才没有那么傻呢?他老实趴着不动,就等对方来铐他。
张任狂看着到处是断手断脚,黑衣服躺了一地的狼籍场面,悚然动容。又看着秦奋被铐起、然后带走,他心里暗叹。这是个人才啊,一身秘传的好功夫,死了真可惜了。国术如今越来越没落了。死一个高手就又少了多少的传承?他还在为国术的命运考虑,不得不说是一个武痴!
局长张楮心里高兴了。妈了个巴子,老子****先人板板!人终于抓住了,案子也可以了结了。老子的这身皮也保住了。铛你个铛!他心里直哼哼,终于轻松了。随即想到公安大学的保卫科长还住在局里的招待所里,赶紧往那边赶去,得告诉他秦奋被抓的消息。
就在秦奋被带上车的时候,“秦奋。”一一个让她不能忘怀的女子的声音突地响起!声音凄切,如杜鹃涕血!他一惊,扭头。是江暮雨!这是他的女人。昨天晚上才把自己给了他的女人。他们默然相对,久久无语。
“可否给我几分钟,这是我女人,就说几句话,行么。”秦奋对领头的军官请求道,目光恳切。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求人。
看了一眼被其他战士拦在几米外、泪眼婆娑的女人一眼。军官同情地点了点头,叹口气走到了一边去。
“暮雨,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我就念首诗给你听,好么。”此刻的秦奋,目光温和宁静,眼眸似水,声音柔顺呢喃似佛祖讲经,满身的安详,哪里有半点的血腥杀伐?
“它是我在西藏拉萨的哲蚌寺墙壁上看到的,据说是活佛仓央嘉措转世之前的感悟。”秦奋淡淡的补充道,眸光如水。
众眼珠子睁得老大,看着秦奋仿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真是妖孽啊!杀起人来如砍瓜切菜一般恶魔似的人物,也会有如此的温暖表情?他们真的感到费解。此时的秦奋看来竟如得道的高僧,身上没有丝毫的人间烟火味!殊不知,即使是再恶魔,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之时,也会触动人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丝柔软吧?
“嗯,奋,你念,我听。”江暮雨肝肠寸断,泪雨滂沱。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秦奋与江暮雨就这么温柔地看着彼此,秦奋低声的颂念着,声音如暮鼓晨钟,苍凉、沉郁、悲戚、哀婉,就这么缓缓地回荡,回荡……
秦奋每念一句,江暮雨便跟着念一句,一应一喝,周围一片静谧,只剩下两人的颂念声。
众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一副画面:一条小河在流淌,一棵很大、很大的桃树,那花开得繁密团簇,妖艳异常,仿佛能灼疼人眼。旁边有一座黑瓦白墙的小屋,屋里,佛祖高高坐在蒲团上面,对着虔诚的信徒十指作拈花状、缓慢颂经
突然间竟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秦奋念完,再不看江暮雨一眼,转身上了车!而江暮雨,早已痴了。
车子突然启动了,江暮雨如梦初醒,大喊一声:“秦奋。”便欲跟着车跑动!却被留下清场的警察死死拦抱住了。
然而江暮雨不停地挣扎,一边试图推开拦阻她的警察一边大喊:“秦奋,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死!你听到了没有!谁说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你又不是和尚!我爱你,你不准死!听到了没有!”叫声凄厉,令闻者动容。然而车却早已远去了。
阻拦她的警察很是头疼,他们也很同情江暮雨,但是个人感情不能对抗国家法律。正在他们吃力地劝说还陷入疯狂挣扎中的江暮雨时,一个老人径直穿过警察走了过来,直接一掌就砍在她的玉颈上。江暮雨头一歪,倒入老人的怀里。
“你干什么。”警察大惊,呵斥老人。老人丢下一句:“这是我孙女,我带她回家。”直接转身就走。老人箭步如飞,几个闪身就转入人群中,不见了。
只剩下警察大眼瞪小眼,半晌无语!
不一会儿,一则消息被警方透露:杀人犯秦奋,被抓捕了。
这一则消息立即在小城里轰传开了,四方反应不一。他二叔听到消息后,直接一个踉跄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突然老了十岁,老泪横流!北京人民公安大学的全体师生被深深震动了。所有人都觉得不可置信,除了他四个死党室友和温老师!
温倩倩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好象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让她一阵阵说不出的难受!而醒来后的江暮雨就像个傻子一般,不吃不喝,不言不动。一个老人站在他旁边不停地呢喃:“孽缘啊,孽缘”
突然,江暮雨眼睛猛地眨吧了一下,她蓦地转过头来,大声对老人说:“江爷爷,如果我给爷爷打电话,爷爷会救他么。”她看着老人的双眼充满希翼,闪着动人的光亮。
老人突地睁大老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暮雨,良久他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