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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惨不忍睹

鬼王道:“我才不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呢,我要将你的手臂一寸寸的割下来,将你的肉一片片削下来。你叫我三声‘好爷爷’,向我讨饶,我便不杀你!”

翎骆天骂道:“做你娘的清秋大梦!”

鬼王眼见他极是倔强,料想纵然将他碎割凌迟,也不会屈服,便道:“好,我来炮制你的女儿,看你叫不叫我‘好爷爷’?”说着反手一扯,撕下了翎荨儿的衣襟下摆。

翎骆天怒极,眼前一黑,便欲晕去,但想:“燕三弟吓得没了斗志,我可不能便死。不管这恶贼如何当着我面前侮辱荨儿,我都要忍住气,跟他周旋到底。”

鬼王狞笑道:“这姓翎的马上就会向我跪下求饶,我便饶了他性命,让他到江湖上去宣扬,翎姑娘给我如何剥光了衣衫。哈哈,妙极,很好!燕蛟青,你要投降?可以,可以,我可以饶你性命!我鬼王生平从不杀害降人。”

燕蛟青听了这几句话,斗志更加淡了,他一心一意只想脱困逃生,跪下求饶虽是羞耻,但总比给人在身上一刀一刀的宰割要好得多。他全没想到,若是奋力求战,立时便可将敌人杀了,却只觉得眼前这恶贼可怖可畏之极。

只听得鬼王又道:“你放心,不用害怕,待会儿你认输投降,我便饶了你性命。决计不会割你一刀,尽管放心好了。”这几句安慰的言语,燕蛟青听在耳里,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鬼王将弯刀收了起来,眼见燕蛟青脸露喜色,心想机不可失,当即放下翎荨儿,走到他身前,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很好,你要向我投降,先抛下短枪,很好,很好,我决不伤你性命。我当你是好朋友,好兄弟!抛下短枪,抛下短枪!”声音甚是柔和。

他这几句说话似有不可抗拒的力道,燕蛟青手一松,短枪抛在雪地之中。他兵刃一失,那是全心全意的降服了。

鬼王露出笑容,道:“很好,很好!你是好人,你这柄短枪不差,给我瞧瞧!你退后三步,好,你很听话,我必定饶你不杀,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再退开三步。”

燕蛟青依言退开。鬼王缓缓俯身,将短枪拿在手中,手指碰到枪干之时,自觉全身力气正在一点一滴的失却,接连提了两次真气,都是提不上来,暗暗心惊:“适才间连斗三个高手,损耗得当真厉害,只怕要费上十天半月,方得恢复元气。”

虽将纯钢短枪拿到了手中,仍是提心吊胆,倘若燕蛟青突然大起胆子出手攻击,就算他只是空手,自己也是一碰即垮。

翎骆天见燕蛟青抛枪降服,已无指望,低声道:“荨儿,快将我杀了!”

翎荨儿流着眼泪,听父亲要自己杀他,显是悲痛欲绝,可怎能下得了手,只将目光转向燕蛟青,喊道:“燕伯伯,快杀了那恶贼,你难道忍心自己的几个义兄义弟惨死在这恶贼手中吗?”

洛俞琤见翎荨儿拿刀向自己砍来,已是强弩之末,惊弓之鸟,无计可施,只能连连后退,忙道:“翎姑娘,我方才杀死你父亲乃是无意之意,你何必要苦苦相逼呢。”说着,他突然站住后退的步子,站定身子道:“既然你要替你父亲报仇,你砍死我便是!”

翎荨儿扬刀将要砍下,突见洛俞琤站住了身形,手中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却再也看不下去了。

洛俞琤接着道:“世间这般,我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师妹、师父都不要我了,你杀了我就是。倒是你们自称侠义之士,偏得乱杀无辜,到大难之时,各自飞,哪顾得上什么结义之情,侠义肝胆,你来杀啊,杀了我也好为你父亲报仇。”

翎荨儿僵持不动,眸子中闪着晶莹的泪花,朝着洛俞琤看了一眼,然后长刀落手,跪倒在一边,口中直呼:“爹爹,孩儿对不起你,孩儿不能替你报仇了,既然这世间无我留恋之处,孩儿陪你自去。”说罢,又拿起地上的弯刀,将要寻短见。

洛俞琤站在一旁,心中一悸,忙冲过去,夺过翎荨儿手中的弯刀道:“翎姑娘,你何必要这样呢?你还有你的师哥疼你爱你。而我现在却是孤苦无依,所有人都不要我了,死的人是我,不是你。”

翎荨儿怒道:“小恶贼,你给我滚开,少在这里假装菩萨心肠,你到现在还害得我不够么?”

洛俞琤怔住,忙将弯刀丢在一边,声道:“我不管你有多么的恨我,反正我绝对不让你死,除非你先杀了我!”

“你……”翎荨儿看着此时呆头呆脑的洛俞琤说不上是气还是愤,一个‘你’字出口,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寒风刺骨,冰冷透心。四人僵持不动,这边洛俞琤和翎荨儿四目相持,一个心生怜悯,目露同情之色。一个满腹仇恨,犹豫不决。

那边鬼王与燕蛟青斜躺顺我,一个气息奄奄,极致凶残。另一个眼光狡黠,期盼事情转机,个人心事不定,却互相虎视眈眈。

这时只听得燕蛟青想翎荨儿说道:“乖侄女,你先听我说,刚才这位小侠说的极是,你大好的青春年华,又何必自寻短见呢?”说着又将目光投向洛俞琤道:“小侠,我刚听你说,你并非鬼王宗门下弟子,不知你姓谁名谁?师承何处?”

洛俞琤道:“我姓洛名俞琤,师父便是江湖人称‘笑面虎’的葛腾龙!着又干你何事?”

燕蛟青微微一顿,脸色陡变道:“原来是鹤中天,鹤老英雄门下的弟子,真是失敬失敬。那我们更应该化干戈为玉帛,是一路人啦!”

洛俞琤怒道:“谁跟你是一路人,像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姓洛的纵使低贱下流,也不和你为伍!”

此时却听见鬼王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的高徒,原来是欺师灭祖,杀了自己的师父的葛腾龙葛老二的狗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俞琤愤怒,转头向鬼王道:“你骂我可以,但你如何这般辱骂我师父?!”

鬼王顺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那葛腾龙是什么人吗?”

洛俞琤道:“这个不用你说,我师父本是年大将军的谋士,跟随年大将军南征百战,立国悍马功劳,后隐居江湖,自是侠义之人,与你何干?”

“侠义之人?”鬼王冷笑一声道:“狗屁侠义之人,那个腾龙为了夺取‘罗浮宫决’嗜杀自己的授业恩师鹤中天,后迫于‘八面玲珑’陈冠青,‘花狐狸’焦顺平的追击,才隐居在藏边,你当何为?却是另有心机!”

洛俞琤道:“你说我师父有什么心机?”

鬼王道:“葛腾龙之所以要隐居于此,就是因为他贼心不死,想用罗浮宫决里面的惊天秘密,觅得财宝,借着年羹尧的声势,在这里举兵起事。长久以来清廷对西藏是鞭长莫及,胜可为王,败方可以固守,你认为葛腾龙真是个淡泊名利的侠义,我看是狗屁!”

洛俞琤不答,却听到鬼王又说道:“一年多前,葛腾龙联合了西南小国锡金王子迦楼罗在这里策划暴动,为的就是借锡金的兵力,推翻清廷的统治,重振年羹尧的势力,哼哼,当时我也在场,你想听听事情的经过么?”

洛俞琤道:“你说的这些话重属胡言,哪锡金王子有什么利可图,为何要借兵给我师父?”

鬼王道:“无利可图?那是屁话。锡金小国寡民,自然想扩张自己的势力,他借兵给葛腾龙是想等葛腾龙平定西藏之后,将西藏划为自己的疆域。而我当时与他们三人定盟,自然是为了我们白教属下的鬼王宗重掌西藏的统治地位。三方各有所图,你说有没有利?”

洛俞琤道:“那后来如何?”

鬼王苦笑一声道:“本来我们三方定盟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不料这时又有一人闯入!”

洛俞琤道:“什么人?”

鬼王道:“来的那人身穿白衣僧袍,手握九环锡杖,大声叫道:‘白教法王座下护法使者麦加谒!’”

洛俞琤惊道:“那人是你们白教的护法?!”

鬼王道:“是的,麦加谒此言一出,两旁的僧侣武士都现出惊诧的神色,那锡金王子迦楼罗眉头一皱,本想溜须一番,可那麦加谒毫不领情,将哪九环锡杖迎风一荡,霎时之间,只见金光闪闪,麦加谒道:‘法器在此,尔等岂敢在这里放肆撒野?’众人十分惊诧,我们一伙中也有个从青海赶来的白教僧众,问道麦加谒:‘怎么法王又将你派来?’我们这边来的那个白衣喇嘛乃是法王的心腹,这次前来魔鬼城与锡金王子定盟,事情极为秘密,教中只是有限几人知道。哪麦加谒在白教中辈份甚低,职位也并不是护法使者,按说他不应知道这件事情,更轮不到他做使者,但他手持的九环锡杖,和那尊金色佛像,却的确是教中的法器。 ”

鬼王顿了顿,继续道:“当时锡金王子见麦加谒神气凌然,料想其中必有蹊跷,眼珠一转,强笑说道:‘好,法王加派使者,足见郑重此事,你也来参加订盟吧!’可谁料麦加谒双眼一翻,毫不客气的抢过定盟用的酒器,忽地横掌一击,将酒器劈得粉碎,血酒溅了一地,大声说道:‘订什么盟?法王有命,白教属下速赶回去,切不可沾惹邪魔歪道!’”

洛俞琤道:“哪到底定成了没有!”

鬼王道:“和我们同来的哪个白衣喇嘛勃然变色,喝道:‘法王当真有这说话?法王圣谕现在我手中,你好大胆,乱传法旨!’麦加谒道:‘你传的是那个法王的法旨?’”

洛俞琤一惊,问道:“白教中,还真有两个法王不成?”

鬼王道:“你着急个鸟毛,你先听我说完,当时和我同来的那个白衣喇嘛斥道:‘还能有几个法王?我传的是灌顶国师转轮法王第十五世的法旨!’麦加谒朗声靓道:“第十五世法王早已禅位,我传的是灌顶国师转轮法王第十六世的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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