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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机智勇敢的故事(31)

宣武帝命归西天之际,高肇正带兵西征。当他接到讣告时,虽有一丝对宣武帝之死的哀伤之感,但他也预感自己的好景不长。正当高肇身穿丧服,号啕大哭,踉踉跄跄来到阙下,然后跟随百官到了西廊。这时,邢豹、伊瓮生等10多名壮士蜂拥而出,抓住高肇头颈及四肢,用力一拉,高肇便呜呼哀哉了。

高肇的被杀,为胡充华临朝听政扫清了障碍。

延昌四年(515)正月,领军将军于忠和侍中崔光委托右卫将军侯刚把胡充华的儿子元诩从东宫迎到内殿登基即位。元诩就是北魏历史上的肃宗孝明帝。

过了一个多月,胡充华指使肃宗把她尊称为皇太妃,过了半年,又让元诩把她尊称为皇太后。

肃宗即位时只有6岁,这给胡太后提供了临朝听政的机会。

胡太后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在同高皇后斗争中,她渐渐懂得了权力的重要性。于是,她暗示大臣们她准备要临朝听政了。胡太后召集大臣当即议定垂帘听政。开始还让大臣们称她殿下,后来干脆令改文武大臣上书时一律称她陛下,她也自称为朕。

延昌四年(515)十二月,北魏皇帝要大飨宗庙,当胡太后意识到这是表现自己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时,便借口肃宗年龄太小,不能亲自祭祀,要模仿周礼上国君与夫人交献的古制代行祭礼。礼官和博土们不识好歹,一致反对。胡太后很快想出了用帏幔把自己遮挡起来,观察三公行事的办法。崔光曲意逢迎,把东汉和熹邓太后荐祭的先例抬了出来,这正中胡太后下怀,便以崔光所引据的作为铁证,备齐全副仪仗队,在文武大臣的簇拥下,亲自到了宗庙代替肃宗祭祀。

胡太后开始培植私党。宦官刘腾在保护胡太后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胡太后封他为长乐县开国公,食邑1500户,又封他的妻子为钜鹿郡君,还把他的3个养子分别提拔为郡守和尚书郎。刘腾病重卧床不起时,胡太后曾多次亲自登门看望。

侯刚在胡太后受到高皇后的威胁时,为胡太后通风报信、出谋划策,胡太后当然不忘旧恩,封他为武阳县开国侯,食邑1200户,后来又为他进了一级爵位,成了开国公。

崔光对保护胡太后也有功劳,胡太后也封他为博平县开国公,食邑2000户。

于忠在这4个人当中功劳最大,胡太后把他封为常山郡开国公,食邑2000户,不久又升为尚书令。

胡太后知道,中国是一个儒家思想根深蒂固的国家,忠孝仁义对人最有诱惑力。因此下达了一份诏书,明确表示对孝子、孝孙、义夫、节妇要大力表彰,提高他们的社会地位,号召全国百姓向他们学习,让他们受到人们的尊重。这树立了胡太后优良的政治形象。

胡太后又下达一份诏书,公告北魏的老百姓说:“年岁大了或者孤寡老人已经失去生活能力,由政府供给粮食、布帛,不要为吃穿担忧;失去土地流离在外的人或者卖给别人当奴婢的,马上到家中和父母团聚;长期在外打仗的士兵,由政府派人前去慰劳,赐给他们衣服良马;沿边州郡,担负着保卫国家领土的重任,辛苦至极,应当多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感受到政府的温暖;有一些人由于种种原因长期留在民间没有受到提拔,应当不拘一格地升迁”。使下层百姓也感到,胡氏听政会给他们带来福音。

胡氏又曾下达命令,制造一辆“申讼车”,从云龙大司马门开出,绕到宫殿西北,再从千秋门开进宫内,这样一来,不少状子投到了“申讼车”中,胡太后把这些状子亲自处理或督促有关部门迅速处理。这样,不少冤假错案得到了平反和昭雪。

熙平二年(517),监狱里的囚犯突然增多,不少人鸣冤叫屈。为此,胡太后作了一次私访。九月十五日,她离开洛阳,走州过郡,奔县赴村,亲自调查案由,处理一些案件,尽量使法律取信于民。

胡太后的武功技艺也足以慑服百官。一次,她和大臣们在西林园游玩,举起弓箭射中了针孔,博得了大臣们的一片喝彩声。

一天,胡太后接到一份报告,说南方的萧梁所筑淮堰即将竣工。胡太后心中不禁一怔,她深知淮堰一旦筑成,萧梁不仅可以抵挡北魏军队南下,而且更重要的是淮堰将成为萧梁进攻北魏的大本营。胡太后当然不会坐守待毙。她立即起用杨大眼为平南将军,争夺淮堰。梁主萧衍马上派左将军赵祖悦偷袭北魏的西硖石,进逼寿阳,包抄北魏。由于萧梁比较被动,结果被北魏定州刺史崔亮击败。崔亮乘胜进军,但因寿阳镇帅李崇贻误战机,北魏军队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当胡太后了解到几位将领各自为战导致这次作战失利时,竟暴跳如雷,马上派吏部尚书李平率2000人的精锐队伍奔赴寿阳,指挥作战。李平临走时,胡太后一再对他说,如再有胆大包天违背军令者,务必按军法惩处。

李平到了前线,对水陆大军作了合理部署,北魏官兵奋力出击,梁朝将士丢盔卸甲,纷纷向北魏投降。萧梁的左游击将军赵祖悦开始还负隅顽抗,坚守城门,但一夜之间就被攻陷,赵祖悦的军队全部被俘。胡太后得到了声誉,巩固了地位。

胡太后富有文学修养。一天,太后带着孝明帝游幸华林园,在都亭曲水旁与群臣欢宴。她令王公以下各赋七言诗,并自赋曰:“化光造物含气贞”,表达对自己政治行为的自许,孝明帝赋曰:“恭己无为赖慈英”,表达对这位富有才干的母亲的依赖。

(3)光宗耀祖家族鼎盛

胡太后的父亲胡国珍在太和十五年(491)承袭了父亲胡渊武始侯的爵位。爵位分公、侯、伯、子、男五等,按照惯例在承袭时必须降下一等,这样,胡国珍就成了武始伯。这一爵位对胡国珍来说是无位之禄,可在胡太后眼里,显然与她的身份地位很不相符。

胡太后先把父亲封为光禄大夫,不久,又给了他侍中的头衔,还把爵位连提二级,成了安定郡公。为了与父亲的身份相匹配,胡太后为他挑选了一座豪华的房子,送给他大量的布帛粮食,成群的奴婢,十分考究的车辆,肥壮的牛马。胡太后的母亲皇甫氏虽过早去世,享受不到今天的富贵,胡太后为了让母亲在九泉之下分享到她的荣誉,特意调了10户专门负责她的坟墓,管理她的陵园。

延昌元年(512)十月,胡太后在胡国珍原有侍中官职的基础上,又给了他中书监和仪同三司两顶纱帽。过了一段时间,胡太后又颁布诏书,让胡国珍依照汉车千秋、晋安平王前例,可以自由出入掖门和宣光殿。到熙平元年(516)八月,胡国珍已经有了侍中、中书监、仪同三司、安定郡开国公、雍泾岐华秦豳六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雍州刺史等桂冠。

胡太后并没有满足于对胡国珍封官加爵,她还要让她的外祖父在九泉之下荣耀一番。胡太后的外祖父在景明三年(502)死于洛阳,到熙平三年(518)胡太后把他追封为秦太上君。一天,胡太后到外祖父的墓地仔细看了一下,只见坟墓低矮,碑石歪斜,陵园荒凉,蔓草丛生,光景惨淡。没过多久,她就调去众多民工,把坟墓修缮一新。陵园有了门阙、有了牌位。

胡氏父女都是虔诚的佛教徒。胡国珍虽已年迈,但对佛教更加雅敬,天天烧香念经。也许是这个缘故,胡国珍的身体很结实,到了晚年还能跨马据鞍,威风凛凛,犹如一位南征北战的将军。神龟元年(518),胡国珍过了80大寿,四月七日从家中到闾阖门,徒步行走四五里路观看佛像。第二天,又伫立在佛像跟前,聚精会神地凝视着佛像,似乎要把它印记在脑中。由于劳累过度,胡国珍回到家中就患病在身,卧床不起。

在胡国珍生病期间,胡太后时时处处都显出一个孝女的样子,亲自为父亲煎药喂饭,端茶倒水。

自从孝文帝迁都洛阳以来,随迁而来的代北人死后大都安葬在洛阳,但是,其中有不少人仍然渴望葬在故土。一天,崔光当着胡太后的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胡国珍:“我衷心地希望您长命百岁。不过,您作古之后是长眠在此,还是回到老家安定呢?”胡国珍没加任何思索就回答:“当然是陪葬天子的陵墓。”到了病危时,胡太后又问起此事,胡国珍迷迷糊糊地说:“叶落归根,还是回安定老家吧。”遂昏迷不醒。究竟把父亲安葬在什么地方?胡太后踌躇不决,向清河王元怿和大臣崔光等人征求意见。元怿认为,昏迷中的话是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说的,不足为凭,还是应当安葬在洛阳。胡太后虽觉得元怿的话有理,但心里仍想着父亲昏迷中的话,于是对元怿说:“我父亲思念他的二位亲人,也像我们思念自己的父母一样。”但胡太后转念一想,以后的路还很长,很坎坷,不宜在这件事情上得罪元怿,只好在洛阳大兴土木,营建陵墓。不久,胡国珍去世。

胡太后把父亲安葬不久,又把她母亲的灵柩迁来和父亲合葬,还把母亲称为太上秦君。谏议大夫张普惠认为,前代皇后的父母还没有称“太上”的先例,“太上”之名不可滥用,于是跑到阙下,给胡太后递交了一份劝谏书。

胡太后把劝谏书粗略地浏览了一下,便把五品以上的官员召集起来讨论此事。王公大臣为了巴结胡太后,纷纷和张普惠辩论,但没有一个是唇枪舌剑的张普惠的对手。胡太后见状十分尴尬,便打发元乂威胁普惠:“你所讲的是忠臣之道,我所做的是孝女之事,这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况且,大臣们已有定论,你不要再不识好歹。”

胡国珍死后,其子胡祥承袭爵位。按照北魏惯例,凡是世袭爵位一律要减少封邑。但是,胡祥毕竟是胡太后同父异母弟弟,再说胡国珍临终之前,胡太后答应对胡祥多多关照,所以在胡祥承袭爵位时得到了全部封邑。胡祥虽说品行不端,但有胡太后做后台,仍然爬到了殿中尚书、中书监和侍中的高位。

胡太后不仅对自己的亲属封官加爵,就是他们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也极力为他们开脱罪责,加以保护。如岐州的最高长官是她的侄女婿元谧,元谧狗仗人势,在那里胡作非为,把所有岐州城的士兵当成自己的奴仆,随意拉来使用,动辄拳打脚踢,还无辜在城内残杀6人,激起了民愤,导致了暴动。胡太后平时对元谧的行为有所耳闻,但根本没有想到暴动会突如其来地爆发。胡太后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把元谧调离岐州,听候处分。

元谧离开了岐州到洛阳,胡太后派专人迎接,只是轻描淡写地批评了他几句,竟然还任命他为大司农卿、散骑常侍、平北将军、幽州刺史。

胡太后清楚是由于自己从世妇到贵嫔再到太后的历程,为使自己的家族荣耀起来,她动了一番脑筋:要想永远光宗耀祖,还是要培养像自己一样的人物,于是乎她把视线放到了自己的堂兄胡盛的女儿身上,最后把胡盛的女儿立为肃宗的皇后。

胡太后认为胡氏家族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不料不久就大难临头。

(4)宫廷政变太后遭禁

时值青春年华的胡太后尽管自临朝听政以来十分得意,但无论如何得意,也难以弥补寡妇的空虚与孤独。每当处理政务的空暇,她就感到无比寂寥。为了从寂寞中解脱出来,她仔细地物色了周围的人,终于选中了清河王元怿。

元怿从小聪颖过人,成人以后,博涉经史,才华横溢,又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这样一位风流倜傥的才子吸引着胡太后。

但胡太后毕竟以太后自居,总还是要先遮掩一下人们的耳目。为此,胡太后经常在大臣们面前说起元怿德高望重,是当今的周公、霍光。不久,胡太后对元怿委以重任,不管大小事情一定把他叫到跟前商量。过了一段时间后,胡太后在夜里到了元怿家中,元怿既惊又喜,很快摆下一桌丰盛的酒宴。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太后喝着喝着,对元怿目逗眉挑,暗送秋波。

然而,元怿并非酒色之徒,不愿而且也不敢和嫂子勾搭,只是虚与周旋,未曾沾染。

偏偏胡太后欲火甚烈,忍耐不住。一天晚上胡太后以讨论公务为名,把他召进寝宫。元怿原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进宫后方知上了胡太后的圈套。在胡太后的逼迫下,只得和她同枕共欢。从此元怿便陷入深潭不能自拔,以至于出入宫闱成了家常便饭,天天和胡太后如胶似漆,不可暂离。天长日久,丑名自然传出。虽然元怿素有才能,辅政也很有成绩,还礼贤下士,然而誉不掩毁,时间一久,就遭到了人们的攻击。侍中、领军将军元乂凭借父亲元继的权势和自己又是胡太后妹夫的裙带关系,骄横不法,为世人所痛恨。由于元怿曾经难为过元乂,元乂一直怀恨在心,而且元乂更瞧不起元怿的叔嫂私通,他让通直郎告发有人准备发动兵变,拥立元怿当皇帝。元怿当然有了罪名,后来查明不实,元怿才无罪获释。

元乂料到元怿与胡太后关系非同一般,对此事不会善罢甘休,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吃了元怿的大亏,于是便和宦官刘腾进行密谋,准备先向元怿动手。

刘腾在宫中是个关键人物。在胡太后临朝听政时,他出了不少力,很受太后的信任。主管任免宫吏的吏部头头们想巴结刘腾,提出了提拔刘腾弟弟的奏章,上奏朝廷。元怿认为刘腾弟才能一般,就把此事压了下去,刘腾知道底细后,对元怿怀恨在心,便私自和元乂勾结起来,准备干掉元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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