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茗正擦了嘴,又喝了口茶,慢慢悠悠答道:“原本我过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用晚膳了,只是当时吃了一半,听到消息我就赶过来了。这会儿我也不饿,便陪你稍微吃一点。”
穆清歌听到南亦茗说自己吃了一半便过来了,觉得又感动又愧疚。默默决定自己以后不能再做这样让大家都担心的事情。穆清歌正准备跟南亦茗说什么,这边南亦茗喝完了茶,话锋一转,向穆清歌问道:“清歌,你现在可吃饱了?”
穆清歌见南亦茗转移了话题,便也将刚才预备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转而来回答眼前南亦茗提的这个问题了:“我当然吃饱了啊,不过我更想知道你吃饱了没有,因为我,你没吃完就过来了,现在你又停下了,我怕你没吃饱……”
穆清歌正说着,南亦茗便已经截下了话头:“清歌,这个你不必放在心上,原本我晚上吃的便很少,你是知道的。”说到这里南亦茗顿了顿,穆清歌望着他点了点头。
南亦茗接着说:“原本就已经吃的不少了,刚才我跟你一起又吃了些,自然是差不多饱了。况且我原本就不喜欢吃的太饱,现在这样的状态就正好。”
穆清歌听到南亦茗这么说,方才放心的点点头。南亦茗又接着问道:“清歌,你约大家一起赏月亮准备定在什么时候?”
穆清歌听到提起来赏月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致。
“我想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两天后吧。两天后便是15了,到时候就是满月了。”穆清歌兴致勃勃的跟南亦茗说道。
看着穆清歌这么开心的样子,南亦茗也忍不住弯了嘴角。还没等南亦茗说什么,穆清歌便又说道:“亦茗,我刚才用膳的时候,就一直在琢磨这个聚会怎么弄,我现在差不多也有主意了。到时候我们就在我后院里那张大理石圆桌上铺一块布料,然后我们让我清棠宫里的小厨房弄点菜。我们再架一个火堆,让宫人给我们烤点兔子肉,之前内务府总是给我送酒,我一直也没怎么喝。这回刚好派上了用场。”
南亦茗瞧着穆清歌说的眉飞色舞的,只觉得自己似乎也心情大好。听穆清歌说的,这个“聚会”倒是十分有趣,更何况,有些事自己还从来没做过呢。
“这在自己后院里架火堆烤兔肉,听起来倒是有趣,我还从没有在宫里架火堆烤兔子呢。”南亦茗跟穆清歌说着话,脑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幻想那架火堆烤兔肉的样子。
“放心,我敢跟你打包票,绝对超级好吃。”穆清歌想到自己以前夜宵经常吃烧烤,自从来了这个时代之后,自己都没有再吃过正宗的烧烤了。所以这次她决定自己尝试着亲自调一调酱料,试一试能不能调出正宗的烧烤味道。
南亦茗看着穆清歌这信誓旦旦得样子,就差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了。南亦茗对于吃什么或者做什么倒是无所谓,都由着穆清歌开心就好了。
只要穆清歌开心,做什么都可以。况且一起赏月本也是件雅事,南亦茗又怎么会不喜欢呢。但是眼前的穆清歌,殷切的表情,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好像是生怕南亦茗会说不喜欢或者对这个活动有一丝犹疑。
南亦茗看着穆清歌这干劲十足的样子,忽然间想逗逗她,于是南亦茗手撑下巴,认真的望着穆清歌,一本正经地说:“清歌啊,赏月我觉得是很好的。只是我想着这烤兔子是不是不太适合啊。”
果然,话音刚落,就看见穆清歌一张精致好看的小脸立马皱在了一起,先前雀跃的笑容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南亦茗看着穆清歌脸色迅速风云变化十分想笑,但由于怕漏了馅儿,只好努力憋着笑意,继续认真的看着穆清歌。
“怎么不合适呢?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我看顾墨戴良辰他们好像也挺喜欢吃兔肉的呢。”穆清歌语气里满是委屈,不明白有什么不妥。
南亦茗使劲憋着笑,为了掩饰自己,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又淡淡开口说:“清歌,我倒是没什么啊,我只是但是到时候我们弄这个你口中的”聚会“会传到太后的口中啊,我母后这个人你也知道的,我一个皇帝,在宫里架起火堆烤东西吃,恐怕传出去不和传统啊。”
穆清歌知道古代规矩的确很多,身份阶级分明,是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情。不知道南亦茗故意跟自己开着玩笑的穆清歌认真的想着,尽管自己明白应当守规矩,可是她却实在不想让南亦茗被自己的身份禁锢住。
之前,与顾墨戴良辰一行人去南山野营时,穆清歌被起哄唱的那首歌,是苏轼的水调歌头。大多数人更为熟悉的就是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是穆清歌更有感触的,却是那句“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她虽然没有过多的参与南亦茗的公事,但她也知道南亦茗一人肩挑起整个南夏是有多大的压力,也知道南亦茗为了不让穆清歌担心,总是悄悄藏起自己的疲倦。
南亦茗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所以穆清歌也希望自己可以带给南亦茗一些开心的回忆。希望南亦茗在劳累之余可是享受下纯粹的平凡的快乐。
在这个国家这个时代,其他人对南亦茗只有尊敬和畏惧。唯有顾墨与戴良辰在身份之外,还有朋友的真心。所以穆清歌也希望南亦茗可以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暂时忘记那些国家大事,只当做自己是平常不过的一位公子,与自己的朋友吟诗作对,畅快豪饮,享受最普通却也是最无挂碍的快乐。
南亦茗看着穆清歌眉头皱在一起,久久散不开,以为穆清歌将自己的玩笑当了真,连忙要跟穆清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