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先接了手帕,将额头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擦了,又让夕颜给自己将披风将将披在自己身上,穆清歌只觉得活动一下午,浑身都燥热,便只是虚披着,并未系带子。
夕颜伸手给穆清歌揉揉手,只见穆清歌一双白净娇嫰的手此刻已经都红了,一摸上去都觉得烧。夕颜细细的穆清歌揉着手,又心疼的说了句:“小姐你为皇上做了这么多,皇上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穆清歌听到这话也很开心,松了手,对夕颜说:“他开心便好了,我的手一会儿便不烧了,也不能揉了,你也等很久了,走!回去用晚膳去!”
夕颜甜甜一笑,连忙跟上穆清歌,两个人的背影被夕阳拉的老长老长。
俩人用完了晚膳,夕颜便劝穆清歌休息半个时辰就早些歇息。穆清歌转了转手腕,夕颜这小丫头向来夸张,今日下午不想让夕颜担心便没说自己手很有些酸痛。好久没有大活动了一番,瞌睡倒确实来的早。
穆清歌便允了,让自己夕颜去准备洗澡水。自己便随手扯了本书看着。看到一半,看到一个南字,竟然是想到了那个人了,说起来那个人竟然也是有两三日没来了。
这几日处理难民的事情,没工夫过来,穆清歌是知道的。所以穆清歌只安静等着,事情处理完了,南亦茗自然是要来看自己。
只是……不知他的事情何时处理完。想到这里,这书竟是看不进去了。穆清歌索性随意丢了书,从美人榻上下来,走到书桌前,磨了墨,又摊开一张纸。信手拿起一只小狼毫,沾了墨水,挥挥洒洒写了几个字,便停了手。墨水还没干,穆清歌直接将纸摊在这里。便去沐浴了。
等一个时辰后,穆清歌早已沐浴完毕睡下了。南亦茗来了清棠宫。
到了清棠宫,南亦茗便让人不要通报了,今日事多,处理完已经是有些晚了,只是这更深夜重,南亦茗却实在觉得想念的紧。就独自来找穆清歌了。
南亦茗走的轻,走到穆清歌的房里,路过书桌看到有纸摊开着,南亦茗便凑过去看了看。看到那纸上的字,南亦茗无声笑了,径自拿走了那张纸,收在手里,负手过去穆清歌床边,撩开纱布,见穆清歌睡得正熟,便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又轻手轻脚的出门走了。
走回去的路上,南亦茗只觉得十分轻快,先让人将那纸挂在墙上,又由人服侍着,上了床榻,很快便睡熟了。
南亦茗宫里的人挂的时候,多瞧了一眼,那纸上写着的却是一句诗——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
宫人默然一笑,偷瞧了一样熟睡中的皇帝,轻声退下去了。
穆清歌的睡得甜甜的,呼吸轻轻浅浅,睡梦里,好像梦见南亦茗来找自己,一双眼睛落满星辰,笑得温温柔柔。穆清歌笑得欢脱,跑向南亦茗,南亦茗张开手等着她,轻轻的拥她入怀,揉了揉她的墨色长发,在额见落下轻柔一吻。
一夜酣睡一夜好梦。
翌日,自觉得前一天的修剪还不是非常得自己心意的穆清歌,拉着夕颜,抄上家伙,便又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御花园。想着接着之前的慢慢修剪。“这些御花园的花花草草,虽说整齐,却也是太整齐划一,说白了,就是单调!要不然,我让它富有生命力一些吧!”穆清歌一脸笑意的望着夕颜,看向自己昨日的半成品,穆清歌开口道:“有了!我可以像园艺师一样把这些修剪出来一些好看的图案,让他也能体会到我的用心!”
说完,穆清歌便信心满满的开始了自己的修剪之旅……
没一会儿,声音便响起“小姐,这边的一截树枝断掉了!”夕颜紧张的提醒着正在辛苦劳作的艺术家穆清歌,她飞快的回了回头,低头思索了一番,“哎呀,算了,我还有办法补救,把这边……”就这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过往的宫人们都低着头,快步疾走,小声的嘀咕着,不敢对穆清歌的杰作发表意见。终于,日落西山,天边出现好看的橘色晚霞,忙活了一下午的穆清歌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夕颜便将先前备好放在衣襟内的手帕拿了出来,替穆清歌擦去了额头的汗珠,才细声的开口道:“小姐……”“嗯?”穆清歌疑惑的回头望着夕颜,这小丫头的脸上都写满了尴尬,小嘴努了半天,硬是没开口说出一句话来。“行了,有什么,说便是了!”穆清歌用力的伸了伸懒腰。“小姐,您方才修剪的时候,夕颜整体的围着这个转了一遍,您看,这里您再修剪,可就没了!”夕颜带着哭腔的声音,觉得这个搞砸了,小姐送给皇上的礼物就毁了,这才后悔自己没什么没帮她,觉得这一切都怪自己。听了夕颜的话,穆清歌整体的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这丛花草给毁掉了。腰上的酸痛提醒着她这是劳动了一下午,顿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沮丧的回了自己的庭院,将门锁住,任谁来也不开门,与自己置气。
新来的宫人给皇上送晚膳的时候,路过御花园,看见了这一番惨象,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便禀告给了皇上身边的小德子,小德子听后,又将事情给告诉了南亦茗,南亦茗自觉的奇怪,便让小德子去打打听,没一会,便听见有宫人说,下午看见了穆姑娘在御花园修剪灌木,听见了是穆清歌,南亦茗便放下还没吃完的饭碗,去到了穆清歌的庭院,这不,还没进门,便看见了在院子里四处游走的夕颜,于是南亦茗招了招手,夕颜这丫头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回报给了南亦茗。知道了前因后果的南亦茗真是又好笑又心疼,心疼穆清歌为了这个忙活了两天,至于好笑……
南亦茗走上前去,敲着穆清歌的房门,唤她出来。此时的穆清歌还在房内赌气,不论南亦茗怎么说就是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