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炎的双手放在额间,看着在加护病房里依旧安然躺着的乔安西,他双眸暗淡,缓缓道:“你们让我失去了父亲,我已经讨回了应该属于我裴家的东西,但是包括乔安西都要一辈子跟着我。”
乔天海看着一脸认真的他,从他的语言里回过神来,他对乔安西是有感情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既然他选择了放下,他也就放心的将乔安西交付给她。
“安西这个孩子就是倔强,但是她对你是真心的付出,我希望你不要误解了她,我先回去给她收拾一下住院的东西。”乔天海带着苍老的声音缓缓道。
眼下乔安西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他很明白,她最想见到的人也是裴景炎。
乔天海离开后裴景炎回到了病房内,听着滴管的声音,他面带着温柔,她的心思总是如此,总是将心思掩藏。
可是他想要回到她的心里,倘若一切都有一个头,那么就让所有的一切都从他们两人相爱的时候截断。
如果代价是要失去她,他说什么都不会去追究过去的事情。
他紧紧的握着冰冷没有直觉的手,她现在已经昏迷,即便抢救过来,恢复意识还需要一段时间。
裴景炎要做的不过是让她在醒来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让一切都终结。
“安西,你快点醒来,我希望这辈子都是你赖着我。”
男人眼角处的晶莹滑落在她的手中,自觉地她的手指渐渐有了知觉,她就像是一个贪恋在梦境里的孩子,梦里她有裴景炎,有一切她过去珍惜并且爱着的东西。
裴景炎惊诧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紧张的问道:“安西,你是不是可以听到我说话?”
搁置在病床上的手指又微微的动了动,直到她微微的张开了眼睛,裴景炎有些欣喜的将医生叫来。
一阵折腾和检查后,乔安西又再一次睡着,他们两人紧紧握着的手从来都没有松动过。
直到傍晚乔安西身上的麻醉渐渐消退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漫天的白色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知道,这一次她又大难不死了。
只是车祸前的猛烈撞击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她将手抽回碰到哦的是一个温暖的身体,头部被包扎得无法动弹的她低声唤道:“有人么……”
裴景炎猛然从椅子上站起,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她,关切的问道:“安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后,将眼睛闭上,低声道:“我不想见到你。”
她依稀记得在车祸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明明知道她离开的原因却这样对她,感情是一个值钱的东西,她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可是裴景炎一次有一次的羞辱让她开始怀疑,这样的爱从何时开始已经变成了无休止的厌恶和憎恨。
直到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远,她含着泪水睁开眼,如果不能字啊一切,阿么就在她获得重生的时候将这一段感情好好的埋葬。
唐宁说的的很对,从一开始两人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是强行在一起到最后也会受伤,一开始就知道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也应该从梦中醒来。
脚步声渐渐走进,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她紧咬着双唇,担心是裴景炎遗漏了什么回来看到她不舍的模样。
“我知道,我知道要怎么做的,启南,你先帮我去问问医生现在安西的情况怎么样了。”人还没有进来,乔安西就在病床上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唐宁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病房,声音明显故意压制过了一番,轻轻来到她的床边,伤感道:“以后怕是要佺着你才行了,才一秒钟不见你就出事了。”
“我有没有死。”乔安西嬉笑的开口,尽管头部被固定在一个地方,可是她的意识却是清晰的。
闻声,唐宁猛然站在她的面前,从上俯瞰着她,对视的下一秒病房里回荡着魔鬼般的笑声。
“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公道?我都已经这样你,你还开始嘲笑我。”乔安西压抑着笑声,埋怨着。
乔安西不知道的是在病房的额尅一个角落都贴满了字条,干净有力的字迹让人一眼就看穿了是出自裴景炎的手,他在乔安西没有醒来时得知她会半个多月不能动弹,连讲话都是吃力的,于是他按照着医生的吩咐,将要记下来的每天的用量都卸载墙壁上。
唐宁收声拿起桌面上的纸条看,轻轻的读着:“醒来记得吃水果。”
“你在干嘛?”她斜睨的看过去,却被墙壁上黄色的纸条给吸引,戳了戳好友的胳膊道:“宁儿,帮我把墙壁上的黄色纸条抽下来。”
“安西,你这个病房全部都是黄色纸条呢。你在干嘛?”唐宁不解的问着,将手中已经撕下来的纸条放在她的眼前,一字一顿道:“我可是知道你的字是什么样子的,这明显不是你的。”
乔安西脸上的笑容僵硬,看着纸条上刚劲有力的字,顿了顿,好不容易止住的雷士再一次滑落,这是他什么时候做的?
“难道是裴景炎么?”见到好友异常的反应,唐宁脱口而出的名字着实让人一惊。
裴景炎是一个多么没有耐心的让人,这样费工夫的交代不过是让来服侍她的人能够更清楚了然。
“我看裴景炎对你还是有感觉的,是不是你赶走人家啦?”唐宁继续道,她实在不明白当初她不希望两人在一起时却发展得如此不受控制,如今她巴不得两人长相厮守时,又以最快的速度闹别扭。
乔安西点了点头缓缓道:“我和他不可能了,黎家是主谋,我们家帮凶,他从一开始靠近我就不过是为了日后的报复,唐宁,你说的对,我玩不过他的。”
“可是现在人家对你是真心的,安西,是你太消极了,即使你们家和裴家有多少的孽缘都与你无关,与你们无关。”好友有些紧张她的固执,梳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