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有一瞬的神情恍惚,觉得似乎真的就是他们的仪式。“我愿意。”
“无论他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许棉的唇瓣颤了颤。“我愿意。”
“好,我以圣灵、神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年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亲娘了。”
一楼的新郎掀开新娘头顶的白纱,吻上新娘的唇。
秦迹和许棉站在二楼的连廊里,缓缓转身,彼此面对面的站着,赫连祭俯首,薄唇缓缓覆上许棉的粉唇。
许棉闭上眼睛,幸福的被他吻着。
这一夜,赫连祭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教堂里的那一幕。
早上天刚亮,赫连祭就醒了,坐在椅子上睡了一晚,身体有些僵硬。
没有许棉在这里,睡哪里都是一样的。
这六年里,他工作累的时候,可能睡在沙发上,也可能睡在椅子上,早已经习惯了。
站在柜门前,打开柜门,里面有整整齐齐的西装,很多都是新的,那是许棉之前每天不停的刷卡买下来的。
动手翻了翻那些衣服,颜色竟然都是他喜欢的,随手拿过一套灰蓝色格子的西装穿在身上,尺寸竟然刚好。
他微微眯起狭眸,把柜子里所有的衣服都看了一遍,许棉很用心,每一件衣服从衬衫到外套的搭配,竟然刚刚好。
许棉,你究竟对我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已经开始看不懂了。
赫连祭驾车去了水岸豪庭的小区。
小区里不允许开车进去,赫连祭就把车子停在门口,摇下半边车窗,燃起一支烟,慢慢的抽着。
灰白色的烟雾里可以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穿着咖啡色的背带长裙,配着简单的白T恤,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上,脚底依旧是黑色的平底皮鞋。
六年不见,许棉依旧像个高中毕业的学生,穿着最不起眼的裙子,可是在人群中,赫连祭还是可以一眼就看见她那双明眸。
一支烟燃尽的时候,许棉刚好走到车旁,赫连祭按动按钮,车门打开,许棉上了车,手里抓着一个保温盒,闻到车里的烟味,许棉皱皱眉。“那个……你抽烟了?”
“不喜欢?”赫连祭记得许棉是不喜欢烟味的,所以那会他从来不抽烟。
“没有。”许棉违心的回答道。
赫连祭勾起薄凉的唇瓣,声音冷冰冰的。“你的喜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许棉抓紧了手里的保温盒,“我知道。”
“保温盒里装着什么。”他问她。
许棉低头,看着保温盒。“我妈说你早上一定没吃饭,让我带早餐给你。”
赫连祭伸出手,许棉愣愣的看着他。
他从她的手里拿过保温盒,打开盖子,有很浓郁的白米粥的香味,“你吃过了?”
他问她。
“还没。”许棉回答道。
赫连祭把保温盒递给她,“你先吃,我要开车。”
“啊?好。”许棉答应下来,抱着保温盒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有带多余的碗来。“那个,你车里有没有纸杯之类的东西。”
赫连祭的冷眸淡淡扫过她的脸,似乎看出她的窘迫,声音冷淡至极,“就用那个吃。”
许棉咬着唇,指甲抠着保温桶。“那我用这个吃,你用什么。”
“又不是第一次吃你剩饭。”他说的那么自然,好像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许棉低下头,“哦。”
许棉吃的很小心,生怕勺子舀出来的粥会滴落在保温桶里,会被赫连祭嫌弃,她是见识过他的洁癖的,就连李纯的手碰过他的杯子,他都觉得恶心。
许棉吃了几口,就觉得很累了,赫连祭把车子停到路边,许棉立刻把保温桶递上去,赫连祭接过来,许棉抽出纸巾打算帮他擦干净勺子,可是赫连祭已经先她一步接过勺子,舀了一口粥,优雅的吃了起来。
“嗳,那个……勺子我刚刚用过了。”许棉的脸都能挤出血来了。
赫连祭俊眉微微挑了挑,似乎颇有微词。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粥,许棉坐在一旁不敢吭声,时不时的偷瞄他,他似乎真的不介意。
赫连祭忽然含了一口粥,蓦地倾身,把她压到车窗上。
许棉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里的粥软软糯糯的,“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她瞪着他,“你干什么?”
赫连祭的目光很是耐人寻味,“你一直偷看我吃东西,我以为你想要我这样喂你。”
“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许棉辩解道。
“刚刚,现在,全都有偷看。”他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把握,运筹帷幄。
许棉扁扁嘴,气呼呼的别过头,不看他。
赫连祭的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收好保温桶,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开着,蓦地,他开口问道:“场地打算安排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