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这样了,这个宁深蓝之前几次看她的采访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子不简单,没想到事情真的出在她身上。难怪你突然要娶宁深蓝,而且还娶的这么急。”许琴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许棉的。”
“棉棉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她谈的,比起这件事,我更担心你和棉棉究竟能够走多远。棉棉心里有秦迹,而你是秦迹的哥哥,长得的确跟秦迹有八分相似,尤其是眼睛,许棉这孩子固执,一直认为当年是他害死了秦迹,所以这六年里躲了起来,连我和她爸都没有见过她。这次回来北城,人稳重多了,但是笑容也少了。祭,秦迹的死对棉棉来说一种灭顶的伤害,你能够忍受她心里一直有别人吗?”
赫连祭眸色极深,“伯母,这件事我以后会跟您解释,总之事情有一些复杂,但是我可以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许棉,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许琴点头,“其实我挺感激你的,至少许棉提到你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的,这说明她在一天天从对秦迹的感情里走出来了。我和她爸没什么本事,也不会说话,我只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女儿,她已经够苦了,我不希望她再受伤害。”
“我会的。”赫连祭保证道,“许棉就交给您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需要马上赶回去。”
“好,那你要进去看看她吗?”许琴问道。
“不了。”赫连祭强忍着心里的思念,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许琴叹气,许毅从隔壁的房间走进来,对许琴说道:“老婆子,祭怎么说。”
“棉棉不知道有什么把柄落在宁深蓝的手里了,祭现在必须娶宁深蓝,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棉棉,我怕她会受不了。”
“哎,我们两口子活了大半辈子了,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女儿的命这么苦呢。”
“是啊,不过好在祭会解决的,祭对许棉是真的很好,让我总想起秦迹,以前秦迹在的时候。对许棉就像祭这样,千依百顺。”
“别想了,睡吧。”
“嗯。”
……
赫连祭开着车回了家,从晚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司夜已经到家了,看见赫连祭回来,马上迎上去。“东家。”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不过婚礼的场地因为太仓促,我没有找到合适的。”
“交给许棉来做。”赫连祭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东家,您这样对许小姐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啊,许小姐那么在乎您,现在您要跟宁小姐结婚就算了,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赫连祭魅惑深邃的瞳仁,湛黑一片。“她说她不在乎,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不在乎。”
下午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几乎要跟她全盘托出,如果不是宁海的出现,他就会把自己是秦迹这个秘密告诉她,可惜,她说她不在乎。
好,那他就要看看她多不在乎。
“东家,就连我这个没有恋爱过的都知道,女人说的都是反话,您怎么能当真呢?”
赫连祭眼中的深沉眸色越发的漆黑如浓墨。“许棉是个例外。”
“那明天我就去接许小姐看场地了。”
“不用,明天我亲自去接她。”赫连祭眯起狭长的凤眸。
“好的。”司夜有些担心,看来明天注定了又是不太平的一天了。
司夜转身要走,却被赫连祭叫住。“新闻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干净了,那条巷子是老巷子,所以去的人不多,宁小姐这也算作茧自缚了,选了那么一条偏僻的巷子,到最后自己没有逃出来。不过东家,李纯那边我们要怎么处理?”
赫连斜斜的挑起半边眉毛,眼底氤氲着妖孽般的冷魅。“不急,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她这么处心积虑的置我的女人于死地,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一下她。”
“那您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人最怕的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而是活在未知的恐惧中,你无法估算你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面对什么样的人。”赫连祭每一个字都说的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可是从薄唇里吐出来的冷意却让司夜不停的打着冷战。
“你出去忙吧。”赫连祭忽然说道。
“好的,东家。”司夜下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房间里又恢复一片安静。
这个别墅是在许棉住进来之后,他才每天回来的,以前他多半时间住在公司里,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都是一样的冰冷无温。
许棉住进来之后,他们虽然会吵架,会冷战,许棉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但是至少两个人住在同一片屋檐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这样他就知足了。
手指轻触到桌面上的那些教堂场地的目录表,心里一片怅然。
很久之前的一个雨天,他跟许棉在教堂的二楼躲雨。
教堂的一楼刚好在举行仪式,神父站在两个新人的面前,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长长的拖尾散落在地面上,新郎站在她的左侧,身体微微向新娘靠近。
神父表情严肃,对着两个新人念念有词:“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要记住任何人的结合如果不符合上帝的话语,他们的婚姻是无效的。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秦迹牵起一旁许棉的手,眉目温润,侧眸看着她,跟一楼的新郎一起说道:“我愿意。”
许棉微微一怔,很快笑颜如花。
牧师又接着问新郎:“无论她将来时富有还是贫、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还是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我愿意。”赫连祭一字一顿的说道。
许棉的眼睛里泪光盈盈。
一楼的神父转向新娘,“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