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都市的宽大拥挤的街道上, 无数的人们,带着悠闲的心情,希望一个意外的艳遇,五颜六色的彩灯次第亮开了。
来到阳台上,浮躁而悲伤。
那天的一幕惊心动魄,令她心有余悸,那场慌乱中,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却深深地感觉到,是她的出现连累了新娘叶雪,那辆车是为了躲开夺路奔向柯尔琴的清颜,而误撞了叶雪……
清颜闭上眼睛,不敢再想下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清颜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就要窒息。对面那幢独楼就像童话里的古堡,窗户,一年四季都是紧闭着,从未开启过一次,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帘天蓝色,这个房间的主人去了哪里?自从清颜一年前搬到这里,就从没见过对面楼里的主人。
对面的小楼,一直没有亮起过一盏灯,虽然只有一条马路之隔,但是他们所住的环境,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对于清颜来说,环境差些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境。谁又知道对面“天堂”里曾住过一个男子,一直走不出心灵的地狱呢!
酒巴里,柯尔琴在台上弹着悲伤的吉它曲——《罗密欧与茱丽叶》,用吉它奏出的曲子竟显得更悲伤、更震憾心弦,多愁善感的人很容易潸然泪下。
清颜来到酒巴里,她并没有喝太多的酒,可是心情极沉重,望着台上的柯尔琴,内疚之情油然而生,那一天开始,他的生活全都被她打乱了。
一直在努力,努力靠近所谓的幸福,但是幸福却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人们……
在吉它曲的渲染下,她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垮,泪水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大声痛哭起来,哭得悲痛欲绝,她只想发泄一下郁闷的心情,没想影响到别人,她不希望别人同情她的悲伤,但是也不愿意隐藏自己的痛苦,反正这里没人认识她,也没人在乎她的眼泪。想哭就哭,难道在已经很痛苦的时候还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吗?她没办法那么伟大的活着。眼泪不是弱者的表现,只是一种真情流露。
渐渐地,这空间静了下来,被哭声和吉它声掩盖,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清颜身上,不喝酒也不聊天了,而台上,柯尔琴仍在弹着催人泪下的吉它曲,似乎在配合着清颜的伤悲。所有的人都被他们感染着,只有他们不受任何影响,他弹着,她哭着,各自做着想做的事,与周围的人,与周围的事,与周围的一切全无关。
清颜回到住处已经黑夜,打开电视,回头望望林书若紧闭的房门,走过去轻轻敲了敲:“书若姐!”
门开了,出来的却是一个长发的漂亮少年。
清颜上下打量他一眼,怔了一下,温和地问:“小妹妹,你是书若姐的朋友吗?”
以情没好气地说了句:“你才小妹妹呢!”然后走出来坐到沙发上。
清颜看他走路的样子,再一听声音是个男孩,她立即提高了警惕:“男的?喂!你是谁呀?怎么进来的?是小偷?好大的胆子啊你!竟敢偷到我家里……”她一边说,一边搜索到她乱放在桌子上的锅铲之类,拿在手中当起自卫工具。
以情不屑地笑了笑,回敬清颜:“神经!你见过这么帅的小偷吗?再说,你这里有什么值得偷的?”拿起两件清颜随意乱放的内衣,“这个吗?还是这个?”
“喂!你——”清颜抢过来塞进衣橱。
“我是你新房客的儿子,放心,我只是休息一下,不会在这里过夜的,我在学校住宿舍。”
清颜眨眨眼睛,“你真的是书若姐的小孩?”放下了“武器”。
以情又说:“什么书若姐?看你也大不了我几岁,应该叫我妈阿姨才对!不然我不是亏大了。”
“小鬼,不跟你计较!”
“我不叫小鬼,我有名字的,叫我以情吧!”
车水马龙的街头,放学后,以情拿着清颜给他的书吧地址,背着书包,走在街上东张西望,边走边搜索着目标。
街对面就是书吧。
“‘微幸福 书吧’——终于找到了!”以情赶忙奔过去,没注意一辆轿车开来,躲闪不及,以情倒在车前,只是被刮了一下。
车里的霍思霆下来,看到以情没什么事,对还倒在地上的以情道:“为什么冲过来?知不知道危险?你爸妈呢?没人管你呀?”
以情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好像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了,睁大眼睛仰望着面前训斥他的男人,他记得他,第一次遇见,他就差点把他撞到,上次在那个楼口,他对尔琴的态度也很差,每次见他,他都凶神恶煞。可能最近报纸上的绯闻是真实的,他正为家事烦心吧!
思霆看看以情有些无辜的样子,他不忍心了,这个孩子的眼睛,好像他再多骂一句,就会有泪水流出来一样,好熟悉的眼睛!
他伸出手扶起他,以情站起来,惊讶地看着霍思霆,不明白他的态度怎么会转变这么快。
以情小心翼翼地对思霆说:“对不起!”
思霆也有些意外:“没吓到你吧!伤着没有?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以情有点受宠若惊,急忙摇摇头:“不用,我没有事。”
思霆拍拍以情的肩嘱咐一句:“小心点小朋友!”然后回到自己车上。
以情望着他的身影,霍思霆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以情到了街边。
书若正好经过:“以情,怎么在这儿?”
“妈,姐姐请我去她的书吧,你去哪儿?”
“今天晚班,妈妈上班去了,有事情打电话啊!”
“好的。”以情望着妈妈越来越瘦小的身影,有点心酸,但只要能够和妈妈在一起,就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