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琴和清颜从医院出来,“我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思霆大哥。”
“以情和书若姐都不想,我们还是尊重他们吧!十几年前书若姐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女,现在芳华不再,还得了重病,她也不想让最爱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我向教授借了钱,可是交住院费的时候,医生说以情已经交了。”
“以情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呢?”
“听说他一周没去学校,不知道在做什么。”
“每个人都如此脆弱,经历了一些挫折就选择逃避的方式,然而,他们就一定是错的了吗?”
酒巴里,让人迷失了视觉和听觉。
思捷和一个妖艳女子在一起,以情和宝月亦在此玩得很疯。
以情和思捷不小心撞在一起,两人同时怔了,思捷看看他,把他拉出来,唐宝月和妖艳女子也追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你们怎么在一起?”思捷问以情和唐宝月。
“来这儿怎么了?你可以来,我们就不可以?”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女人?你爸到处找你知道吗?跟我回去见你爸!”思捷拉起以情的胳臂。
以情挣开他:“别以叔叔的身份来教我怎么做,我从来就不是霍家的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拉起宝月的手离开了。
宝月的住处,很大但很空,富丽堂皇如宫殿一般,却充满寂寞的气息。
以情一个人坐在那里,他在想,霍家应该比这个地方更大得多,大得可怕,大得可以让人迷路,大得——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宝月从浴室里出来了,穿得很少,面色红润,她年纪不小了,可是无可否认,仍然是个美人,而且是个寂寞的美人,她的美毋庸质疑,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这样的诱惑力让男人垂涎,女人嫉妒。她又是那样的风情万种,眼神虚迷、艳光四射、野气暗藏,简直堪称女人中的极品。
宝月靠在以情身边,呢喃着:“喜欢这里吗,亲爱的?”
以情有点茫然:“说不清楚。”
“你会习惯的。”
“我是你的宠物吗?”
“被人宠也不是一件坏事啊!”
以情轻轻叹了口气,充满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无奈。
宝月明媚的眼睛一直在凝视着她可爱的宠物:“你真是个漂亮的孩子,你长得一定很像你妈妈。”
“可小的时候,妈妈常说,我的眼神像爸爸。”
宝月抚弄着他长长的眼睫:“你还这么年轻,可你的眼神却那么世故成熟,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
“可能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我和母亲的生活一直很清苦,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十五岁时就开始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做过服务生,做过报童,做过模特,也在夜市里摆地摊卖盗版碟,总之可以赚钱的事情我都会去做,包括做你和泽少的宠物……”
宝月一只手轻轻揉捏着以情的耳朵:“我会好好对你的,以情。”
“谢谢你替我交了妈妈的住院费。我去洗澡了。”以情还不是很适应唐宝月。
宝月微笑着,“又不是第一次,你紧张什么啊?我出去买瓶酒,你喝了就不会紧张了。”
以情进了浴室。
宝月眯起眼睛,“真可爱!”
浴室里,以情拧开水龙头,合衣冲洗,他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是为了救母亲,还是想报复父亲,可是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他根本无可选择,为了妈妈,他决心出卖自己。
湿淋淋地走出浴室,脱掉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以后就要住进这个寂寞的大房子里了……
门铃响了,宝月该回来了,以情打开门,怔住了,站在面前的人是霍思霆,思霆也不可思议地看着衣衫不整的以情,他穿着刚换好的白衬衫,衣扣还没来得及系上。
思霆满眼的失望,见他穿着随意,强压住怒火:“你果然在这里,我真希望打开这扇门的人不是你,思捷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你太让我失望了!”
以情不以为然地说:“霍思捷到底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你。”
“马上收拾东西,跟我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以情转身回到屋子里。
思霆拉过他,使他转过身面对他,气急败坏地问:“你就这么贱吗?竟然和一个有夫之妇做出这种事来!”
以情心里像被什么击过一样痛,他咬了咬下唇,没有再解释,被自己的父亲看成那么下贱的人,他还有什么可解释,而且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下贱了。
“我就是这么贱,觉得我给你们霍家丢人了是吗?我的事与霍家无关,我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少来管我!”
思霆突然一巴掌将以情打翻在沙发上,“今天我非要好好管教你!”
清脆的声音使人心颤,分明用尽了力道,以情扑倒在桌子上,桌子跟着震颤,白皙的脸庞呈现出深深的指痕,一阵阵抽痛。
“我今天就打死你。”思霆随手操起那堆刚换下的衣物里那根皮带猛地向以情后背上抽去,思霆已失去理智,皮带雨点般落在以情身上,他本能地用手臂去挡,可皮带又落在肩膀上,皮开肉绽一样疼,他躲闪不及,只能蜷在沙发里一边用手护着脸,雪白的衬衫上印出一道道血迹,他疼得有些麻木了,咬紧牙不吭一声,嘴唇咬得发白,始终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以情已蜷在沙发一角,思霆渐渐手软了,看着那白衬衫上的血痕,以情的身子在颤抖着,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被人毒打,几乎要痛晕过去。
思霆把皮带摔在地板上,重复着自己的命令,“收拾东西,跟我走!”
倔强的以情不肯动,双臂紧紧抱着双膝,凌乱的头发遮着他的脸庞,泪水藏在眼睛里,他就是不肯哭。
“听到没有?起来!”
以情还是没有动,思霆不知道,他动一下都会牵扯得很痛。
思霆忍无可忍了,抓起以情纤瘦的臂膀,将他从沙发上拖下来,站在他面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以情抬头看着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
他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可是已激不起思霆半点同情心,以情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又重重地挨了一耳光,以情一时失重,跪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发黑,头脑中瞬间的空白。思霆一系列粗暴的似乎对以情的意志不起作用,他看着地上颤抖的以情,已被他折磨得够狼狈,他也不忍再对他继续施暴,可是他更不能看着以情继续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思霆拽起以情的胳膊,“给我起来!”
以情勉强撑起身子,被思霆生拉硬扯地拽起来,他仿佛已站不稳了,而粗心和愤怒中的思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势已经这么重。
“跟我去见你妈,我要去问她是怎么教你的,竟然可以为了钱去做已婚女人的情夫!告诉我,她在哪儿?”
以情才清醒一些,挣扎着,“我不去,放开我……”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抗争,再次趴在地上。
思霆由于愤怒,力气更是大得惊人,把以情拖到外面。
以情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出来,被推上车去,思霆立即开车。
以情疯狂地抓着方向盘,大叫着,“我不去,停车!”
思霆一只手推开他,继续开车,以情却不顾危险,去抓思霆的手,思霆再次想推开他,以情却突然用牙齿咬向他的手,思霆痛得一时无法控制方向盘,车子乱冲乱撞,躲开迎面而来的几辆车,撞在一路标杆上,停了下来,车子熄灭,两人虽平安无事,却也一场惊吓,一切变得安静下来,思霆的手上一串红红的牙齿印,看着以情,以情慢慢将头埋进臂弯里,身心俱疲,每一处都疼得厉害,颤抖着,就要晕过去。思霆下车,重重关上车门,站在那里,两人一内一外,沉默着。